第18章 (18)

,這樣的拒絕,他并不意外,甚至有足夠的耐心等候。

“你還有什麽事嗎?”

沈先生将實現落在蔣雲帆身上,聲音清冷。

“沒事的話,離我遠點,你身上劣質香水的味道實在令人惡心。”

他說完,也不看蔣雲帆僵硬的臉色,邁步離開。

“唐夏。”

唐夏剛靠近會場,殷承安就走了過來,仔細的打量她一番後,才道,“你是讓你在原地等我嗎?你跑哪兒了?”

“人太多,我有點兒透不過氣,就去那邊花圃歇了會兒。”

殷承安沒有再多問,伸手牽起她的手,說道,“走吧,帶你見見秦家幾個兄弟。”

唐夏這次倒是沒拒絕,雖然她并不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但是多些人脈畢竟不是壞事。

訂婚儀式不像結婚儀式那麽複雜,十幾分鐘就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新郎新娘敬酒,感謝來賓。

挨到唐夏跟殷承安的時候,冷暖兒突然頓了頓,似笑非笑的望着唐夏,“殷太太,我怎麽看着你有點兒眼熟呀。”

唐夏眼皮跳了跳,不急不緩道,“是嗎?可能是我長得比較大面善。”

“呵呵,”冷暖兒假笑了一下,膩了唐夏一眼。

“的确有點兒面善,剛剛我在那邊小樹林裏看見一男一女在那邊兒談情,女的長得跟你很像——啊,你掐我幹嘛!”

冷暖兒驚叫一聲,擡頭瞪着眼前攬着她腰的男人,忿忿的咬牙。

秦駱飛瞥了她一眼,“現在省點兒力氣,晚上別早早的喊累。”

冷暖兒一下子紅了臉,羞惱道,“不要臉!”

秦駱飛似乎已經習慣她時不時的張牙舞爪,并未放在心上,他朝殷承安跟唐夏微微低了低頭,“兩位随意。”

然後就拎着冷暖兒去別處敬酒了,隔得好遠還能聽見冷暖兒抱怨的聲音,“衣冠/禽/獸!你怎麽那麽會裝……”

等到兩個人徹底消失,殷承安才将實現落在唐夏身上,目光帶着探究,但是他什麽都沒問。

唐夏多少松了口氣。

殷承安牽着唐夏過來的時候,肖潛幾個發小不知道跑哪兒了,只有秦峥弛正背對着他們跟人講話,他走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峥弛,肖潛他們呢?”

話音剛落,在秦峥弛的扭頭的瞬間,他便瞧見了跟他講話的人,對方穿得很随性,一件黑色的風衣直接将他颀長的身材勾勒出來,高大而魁梧,頭發背向後梳,一絲不茍又簡單莊重,俊逸深邃的五官,在雲安市找不到第二個。

殷承安眸色沉了沉,居然是沈濯雲,他想到剛剛冷暖兒莫名其妙的話,視線瞬間釘在他身上,無比陰沉。

“可能瞧上哪家千金,追去了吧,我沒注意。”

秦峥弛慵懶的說了一句,掃了一眼唐夏,頓了幾秒,又移開。

只是這簡單的一瞥,就讓唐夏微微有些窒息。

秦峥弛長着一張令男男女女都垂涎的臉,漂亮而危險,唐夏沒有聽過他的音樂會,但見過海報跟新聞宣傳,那時候看見那張絕美的臉時,只以為是為了效果特意P的,但是現在,她毫不懷疑,那海報可能連最簡單的照片處理都沒有,因為秦峥弛完美的面孔,根本無需處理,他自己已經是最好的了。

他的漂亮,太具侵略性,讓人看一眼,便心跳紊亂,能臉不紅心不跳跟他講話的,估計沒有幾個人,起碼唐夏做不到。

“咳——”

一身低沉的咳嗽,拉回了唐夏的思緒,她頭一偏,就瞧見沈先生陰沉的臉,突然有點心虛,連忙低下頭,盯着腳尖兒。

殷承安已經恢複平靜,他淡淡笑了笑,勾唇道,“峥弛,你認識沈先生?”

“哦,抱歉,忘了介紹,”

話是這麽說,秦峥弛臉上并無絲毫歉意,“兩年前,我在加州開演奏會的時候,出了點兒問題,是沈先生出面解決的,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

說完扭頭對沈濯雲笑了笑,“下次你帶你妹妹過來,合影加簽名,別人不好要,你都開口了,我還能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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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肮髒!

087 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肮髒!

沈先生還未開口,殷承安一句話橫插了進來。

“沈先生還有妹妹?我聽說你可是沈家最後一個孩子,這妹妹從哪兒來?唐夏,你知道嗎?”

唐夏皺了皺眉,這就是沈濯雲跟殷承安不的不同,沈濯雲哪怕是生氣,絕不會當着外人面,給她難堪,但是殷承安卻從不在乎,雖然她知道沈先生說的事初七,卻也并想搭理殷承安莫須有的問話。

她表情淡漠,“有沒有妹妹,是人家的家事,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沈先生意外的看了她兩眼,眼神深了深,唐夏略略有些不自在,她并不想讓他誤會自己是幫他說話。

最意外的是殷承安,他從來沒想過唐夏在這種場合讓他下不來臺,臉色當即陰沉了幾分。

“一個朋友的女兒,年紀比你們小不了幾歲。”

沈先生淡淡開口,略作解釋,緩解了此刻的僵硬的氣氛。

秦峥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殷承安不了解沈濯雲所以不覺得奇怪,但是他多多少少還是了解這個人的,對于無關緊要的人,他根本就不屑于解釋,所以……

他将目光投向唐夏,眼底帶着探究,随即眯起眸子別開眼,表情懶散。

殷承安臉色緩和了幾分,但依舊看沈濯雲不順眼,接幾個人不鹹不淡的聊着,毫不相讓,唐夏聽得有些煩躁,她還是不太了解殷承安,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他早已褪去年輕的浮躁,變成了一個世故的商人,句句不離利益,字字充滿試探。

沈先生年長殷承安五歲,而他這個年紀得來的成就,不是殷承安這個富二代能夠比拟的,但他不溫不火,樂意陪着對方周/旋,直到瞥見唐夏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才收住話頭。

“時間不早了,我晚上還有約,你們随意。”

秦峥弛吹了聲口哨,朝他眨眨眼,“約的美女還是帥哥?認識這麽久,我連你的性向都不清楚。”

沈先生勾了勾唇角,“你要是舍得獻身,我倒是不介意試試男人。”

秦峥弛眯起眸子,要笑不笑道,“抱歉,我沒那種嗜好。”

“我也沒有。”

沈先生收回視線,在唐夏臉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轉身離開。

沈濯雲一走,秦峥弛也告辭了,他時間本就金貴,要不是自家二哥的婚事,這種場合沒人請得動他。

夜越來越深,會場上陸陸續續有人離場,唐夏剛想問殷承安他們什麽時候走,肖潛就領着幾個發小過來了。

唐夏只好暫時将話頭壓下。

殷承安跟這些人熟悉,玩得比較開,人在興頭上,還喝了不少酒,跟肖潛一起過來的女孩兒一直給他倒酒,言語間多多少少有些暧昧的挑/逗,殷承安沒拒絕,心安理得的跟她四兩撥千斤,打得火熱。

肖潛沒想到會這樣,瞧着唐夏,一臉的尴尬。

唐夏其實沒什麽感覺,見肖潛這個樣子,突然有些好笑,他跟殷承安認識十多年,難道還不如她了解他嗎?

那女孩兒見殷承安不拒絕,勾着他的脖子,撒着嬌,要跟他喝交杯酒。

殷承安掃了一眼唐夏,見她低着頭看手機,眼神暗沉了幾分,似笑非笑道,“美女都開口了,我要是拒絕,豈不是太沒有風度了。”

“安子,喝多了吧你。”

肖潛将他手裏的酒杯奪過來,笑了笑,沉聲道,“喝多了,就早點兒回去吧,一會兒嫂子一個人怎麽把你弄回去?”

殷承安頓了頓,沒再說話。

那女孩兒見場上氣氛有些僵硬,撇撇嘴,也不敢多言了。

幾個人又玩了一會兒,唐夏的手機就響了。

她剛想接,殷承安突然一把将她的手機奪了過去,瞧見上面陌生的號碼,聲音冰冷道,“一晚上,你就是在等他的電/話?”

唐夏眼神一愣,猛地站起身,“你胡說什麽,手機還給我!”

殷承安擋開她的手,沉着臉按了接聽。

“唐夏姐,你家地址在哪兒啊,我二/哥電/話打不通,我們玩回來了,給你捎了點烤雞翅,地址給我說一下,我給你送過去。”

殷承安怔了怔,唐夏踮起腳尖兒,一把從他手裏奪過手機,拿着走到一邊兒。

“喂?唐夏姐,你在聽嗎?”

唐夏深吸了口氣,平息了一下情緒,低聲道,“初七啊,剛剛手機出了點兒故障,你剛剛說什麽?”

初七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二哥電/話在通話中,我不知道你的地址。”

“謝謝你啊,雞翅你們拿回去自己吃吧,我現在不在家,一時半會兒回不去。”

“我又沒事兒,我等你啊。”

唐夏心裏暖暖的,有些無奈,聲音也溫和了幾分,“那好吧,”她報了一串地址,囑咐道,“找個暖和的地方呆着,我很快就回去。”

“好的,小嫂子,”初七嘻嘻笑了兩聲,“我等你。”

挂了電/話,唐夏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徑直朝着場外走去。

殷承安在原地怔了幾秒,大步追了上去。

“唐夏。”殷承安跟在她身後,聲音不似剛才,沒多少底氣,“你別走那麽快。”

唐夏充耳不聞,走到路口開始攔車。

“我們的車在那邊。”

殷承安擋住她的視線,聲音有些低。

唐夏掃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溫度,“讓開!”

殷承安不讓,皺着眉道,“我只是看一眼你的手機,至于這麽生氣嗎?”

唐夏看都沒有看他,扭頭朝着馬路對面走去。

殷承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聲音也拔高了,“我是你丈夫,難道我還不能管你了,你跟沈濯雲背着人在樹林裏做什麽,別說這是誤會!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一股煙草味,那跟沈濯雲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你跟他到底怎麽回事,你們上/床了?”

“啪——”

唐夏用足力氣,一巴掌甩了過去,掌心震得發麻,一雙眼睛,猩紅吓人,胸口劇烈起伏着,臉色青白難看。

“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肮髒!”

殷承安的臉被打偏到了一邊,他舌頭頂了頂口腔側臉的皮膚,緩緩扭過頭,臉色陰沉的吓人,他根本不敢相信,唐夏居然會因為另一個男人打他,他緊了緊拳頭,冷叱一聲,諷刺道,“我肮髒?沈濯雲又幹淨到哪裏?一個三十三歲的男人,誰會相信他的感情是一張白紙?”

“他是不是白紙我不知道,但他至少不會當着外人令我難堪!你跟那個女人調/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妻子就坐在你身邊?跟我談尊重,你有那個資格嗎?”

她不說話,并不代表自己什麽都不在意,她只是不想在他令她難堪的時候,在讓自己那麽狼狽。

“殷承安,我不想跟你吵架,但是你若是想這麽無中生有,就離婚吧。”

唐夏說完這些話,突然覺得很輕松,其實早就走不下去了,每天這麽熬着,她真的很累。

殷承安瞧着她的背影,眼神一點點變得深沉,唐夏眼裏的冷漠令他心驚,直到這一刻,他才惶恐的察覺到,唐夏的心,好像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提出分手的時候,她眼中沒有一絲不舍,有的只是解脫。

他的心慌亂起來,瞧着她越來越遠的背影,仿若只要他一眨眼,她就要消失一般,心裏窒息般的恐慌幾乎将他淹沒,他猛地朝她跑去。

突然有人送身後一把抱住她的腰,唐夏一驚,差點兒叫出聲,緊接着便聽見殷承安帶着酒氣的低喃。

“不許走,我不許你走!唐夏,夏夏……”

一聲聲夏夏,叫得唐夏一陣恍惚,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但是并沒有持續很久,她就清醒過來。

她用力掰開他的手指,扭頭輕聲道,“我不想再為你的任性埋單,所以,放手吧。”

殷承安沒等她走開,一把将她扯回來低頭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唐夏眉頭一皺,一股惡心感,漫上心頭,她拼命掙紮起來。

她越是掙紮,殷承安啃咬的力道就越是大。

一陣刺眼的燈光打在唐夏的臉上,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猛地用力,一把将殷承安推開。

殷承安還沒回過神,只瞧見一輛雪佛蘭徑直朝着唐夏撞去,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渾身僵硬的居然做不出任何動作。

唐夏遮着眼睛,只覺得腦袋一片暈眩,刺耳的車鳴響在耳畔,她卻閃躲不開。

“呲——”

剎車聲響破雲霄,車子在離唐夏不足五公分的地方堪堪停下,遠光燈打在她明紫色的長裙上,眉眼奪目,唐夏晃了晃,扶住車頭才沒讓自己狼狽的倒下。

殷承安這才回過神,大步上前,将唐夏抱到懷裏,聲音甚至有一絲顫抖。

“夏夏,夏夏,你沒事吧,撞疼了沒?”

雪佛蘭的車主也吓了一跳,拉開車門下了車,瞧見唐夏沒有被撞上之後,忍不住怒道,“想找死別連累別人!”

“你他媽閉嘴!”

殷承安扭過頭,眼神冰冷而陰沉,那人吓得一哆嗦,不甘心的瞪了他們一眼,上車掉頭離開了。

殷承安扶着唐夏走到路邊,酒勁兒這會兒消散了大半兒,他按住一直發抖的手,輕聲道,“別亂動,我打電/話送你去醫院。”

唐夏捂着胸口,将胃裏那股子惡心壓制下去,好久才攔住他,聲音冷靜道,“不用了,我沒事。”

說着就要走,殷承安急了,握住她的手腕,惱怒道,“這種時候你還跟我犟?”

“我沒犟,”

唐夏撥開他的手,冷淡道,“我只是現在不想看見你。”

殷承安僵住身形,眼睜睜的看着她從她眼前離開,攔住一輛車租車,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他在原地站了好久,突然捏起拳頭,一拳砸在路邊的法國梧桐上,他無法壓制心裏湧起的一波又一波的恐慌,更無法在那件事之後,平靜的跟她提出離婚,他的心,不知何時已經亂了,而他卻還不自知……

唐夏坐在副駕駛上,一直捂着胸口,臉色蒼白難看。

司機師傅從置物箱拿出一個塑料袋遞給她,“姑娘,暈車吧?是在忍不住,就吐這裏吧。”

唐夏沒解釋,接過來道了聲謝,捏在手裏,木然的看着眼前快速後移的馬路。

什麽時候,跟殷承安的相處,變成了一種負擔,每次都會身心俱疲,她以為自己可以忍到唐氏第一批産品上市,可現在,她不确定了,越早離婚,對彼此都是解脫吧。

約莫十幾分鐘,車子就到了陳悠悠住的小區,她付了錢,從車上下來,剛走了兩步,就聽見身後有人叫道,“小嫂子,唐夏姐!”

唐夏怔了怔,扭過頭,就瞧見初七從路邊一輛阿斯頓馬丁裏下來,她心裏一緊,難道他也來了?

“小嫂子,你不會是忘了我吧?”

初七撅着嘴,佯裝不高興,“我等了這麽久,你居然一回來就往裏面進,看都不看我。”

唐夏有些尴尬,跟殷承安吵了一架,是真的忘了初七這件事了。

她略帶歉意道,“不好意思,剛剛路上胃裏有些難受,着急回家,就忘了這回事兒了,對不起。”

“沒事沒事。”

初七見她這麽正式的道歉,也不好意思了,咳了一聲道,将手裏袋子遞給她,“我跟同學烤的,雞翅,雞腿,還有些香菇,味道還可以,你帶回去嘗嘗吧。”

人家大老遠跑這裏給送東西,唐夏自然不能掃興讓人家帶回去,就大大方方接過來,真誠道,“這麽晚,還讓你跑一趟。”

“嗨,我又沒事兒。”初七看了看時間,挑眉道,“不過馬上就有事了,行了,不說了,我先走了。”

唐夏點點頭,目光又往車裏瞟了兩眼,裏面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

初七眯起眸子,笑盈盈道,“嫂子,你看誰呢?”

唐夏被抓了個現形,不大自在的攏了攏頭發,眼神閃躲。

“沒有啊,你,你早點兒回去吧。”

初七嘿嘿笑了兩聲,似有若無道,“車子是我借二哥的,他沒有來哦。”

像是被看破心思,唐夏耳朵根兒都紅了,她只是好奇,又不是想要看他,心裏這麽想,但那淡淡的失落,卻怎麽都遮掩不去。

“回來了。”

聽見開門聲,陳悠悠從衛生間探出一個腦袋,然後又縮了回去,聲音從洗手間傳來,“怎麽樣啊?秦駱飛的訂婚宴?有報紙上寫得那麽轟動嗎?”

“還好。”

唐夏換了鞋,将袋子放到茶幾上,“你刷牙了嗎?我捎的雞翅,要不要吃?”

“要!”

陳悠悠一溜煙從洗手間跑了出來,笑彎了眼睛,“就算是刷了牙,我也要吃,大不了再刷一遍,我都一個星期不知道肉味了。”

一邊說,一邊将袋子打開。

唐夏一巴掌,将她的手拍開,“我去熱熱,有點兒涼了。”

“沒事,我不嫌棄。”

“你忘了上周是誰吃了涼的喊肚子疼?”

陳悠悠閉上嘴,談了口氣,“夏寶,我要是男的,非把你娶回家,真是太賢惠了。”

唐夏沒搭理她的瘋言瘋語,拿起袋子去了廚房,一股腦倒進盤子裏,放到微波爐。

兩分鐘後,端着熱氣騰騰的烤翅出來了。

陳悠悠也不嫌熱,抓了一個,左右手轉了轉,低頭咬了一口,舒服的眯起眸子,“訂婚宴還準備這些東西,也太low了吧。”

“這不是訂婚宴的東西。”

唐夏解開頭發,用頭繩抓起一個馬尾紮住,淡淡道,“初七來送的,我以為我不在家,早知道就讓你下樓去了。”

“初七?就是沈濯雲那個妹妹?小丫頭一口一個嫂子,叫得挺親啊。”

“別胡說八道。”

唐夏手指頓了頓,垂下眸子,“她應該不知道我結婚了,要是知道,估計就不會這麽對我了。”

真正關心沈濯雲的人,大約都會讓他接受自己這樣的女人吧。

陳悠悠沒再接話,唐夏思想頑固,讨論下去也沒啥意義。

“對了,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誰啊?國家市長?”

陳悠悠笑得漫不經心,“還是市委書記?秦駱飛的訂婚宴,見這這些人,好像也不意外吧?”

“都不是,”

唐夏搖搖頭,一字一頓道,“我見秦峥弛了。”

“噗,咳咳——”

一口肉嗆到氣管裏,陳悠悠憋不住咳嗽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

唐夏趕緊遞給她一杯水,皺眉道,“不就是見了你的偶像,至于這麽激動嗎?”

“呸,他才不是我偶像!”

陳悠悠瞪她一眼,捂着胸口順了幾把,表情也冷靜下來,捏着杯子的手輕輕用上了力道,好久才道,“也不意外呀,畢竟秦駱飛是他二哥嘛。”

“我記得上學那會兒,你床頭貼的都是他的海報,還不承認。”還不容易找到“諷刺”她的機會,唐夏自然不會放過,“不過真人比電視上好看,人家紅,也的确有這個資本。”

陳悠悠咬着雞翅,食不知味,瞧着唐夏的樣子,谷欠言又止,最終什麽都沒說。

“對了,沈濯雲認識他,如果你想要他的簽名的話,我幫你問問他,可不可以幫幫忙?”

話一出口,唐夏不自然的紅了臉頰,她突然覺得自己想見沈先生的心思,根本藏匿不住,居然會找這麽拙劣的借口。

可惜陳悠悠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注意到她,随口應道,“好啊,謝謝了。”

說着,遞給她一個雞翅,“你也嘗嘗,吃着還不錯。”

唐夏想了想,接了過來,她今天的确沒吃多少東西,剛才惡心,可能也是因為餓過了頭了吧,她拿起雞翅放到嘴邊,一股油膩的味道刺激嗅覺,胃裏湧起一陣更為強烈的惡心感,她臉色一變,丢下雞翅,就跑到衛生間,對着馬桶大吐特吐……

☆、088 早早孕測試筆!

088 早早孕測試筆!

“嘔——”

唐夏臉色極是難看,胃裏泛着惡心,卻吐不出來什麽東西,嘴巴裏酸澀惡心,趴在馬桶邊,順着胸口,想把那股子惡心感壓制下去。

陳悠悠站在衛生間門口,手裏還拿着雞翅,嚼吧着嘴巴問道,“怎麽了你這是?晚上吃太多了?”

唐夏站起身,跑到洗手臺前,掬了一把水,低頭漱了漱嘴巴,擡頭看着鏡子裏臉色蒼白如紙的女人,皺眉道,“沒有啊,我晚上沒怎麽吃東西。”

“那就是餓過頭了,來,吃一口肉。”

說着就拿着烤翅往唐夏嘴邊放,後者臉色一變,皺着眉後退一步,“別靠近,有點兒惡心。”

陳悠悠瞪眼,“我剛洗的澡!”

唐夏擺擺手,“我是說雞翅。”

陳悠悠一怔,眼神稍稍一變,随手将烤翅丢到旁邊的垃圾桶,語氣正經起來,“你跟殷承安睡了?”

唐夏蹙眉,“胡說什麽?”

“那你跟你家沈先生睡了?”

唐夏嘴角抽了抽,一把将毛巾丢到她臉上,越過她走了出去。

陳悠悠追上去,十分嚴肅認真道,“你最近有沒有性/生活,上次大姨媽來時什麽時候?”

唐夏手指一緊,擡頭望向她,“你什麽意思?”

“抱歉,原諒我的職業病,”陳悠悠嘆了口氣,“你這一瞧見肉腥味就想吐,實在有點兒像孕婦的早孕反應。”

唐夏身體一僵,臉色又白了幾分,只是她本就面無血色,陳悠悠也沒有注意到。

“當然,也可能是你胃有問題,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吧,現在年紀輕輕得胃病的特別多,別不注意,一不留神,就發展成癌了。”

陳悠悠秉着職業素養,啰啰嗦嗦說了一大堆,而唐夏只想到一個問題:距離那次事情已經一個月了,可她的例假一直沒來,雖然她的例假一向不怎麽準,但依舊讓她心驚膽戰。

她明明吃了事後藥的,怎麽可能懷上,也許是她想多了,悠悠不是說了,也可能是胃病,胃病,對,一定是胃病!

“夏寶,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陳悠悠拍了拍她的肩膀,瞧着她的蒼白的臉色,不禁有些擔憂,“要不我現在跟我師兄打個電/話,他晚上值班,讓他先給你看看?”

“不用!”

唐夏立馬回絕,随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慌張,深吸了口氣,道,“不用麻煩,我改天抽時間過去查查就行了,我有點兒累了,你吃完記得收拾幹淨,我先去洗漱了。”

“哦。”

陳悠悠應了一聲,瞧着她的背影,又咬了一口雞翅。

躺到床上,唐夏已經徹底亂了,她解開睡衣看着自己的平坦的小腹,眼神露出一絲複雜跟恐懼。

那一晚,是她拼命想從記憶裏驅逐的,她從未想過那一晚會給她的人生留下隐患。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唐夏吓了一跳,白着臉穩了穩情緒,拿過來一看,來電顯示是沈先生。

她手指僵硬的頓住,心裏像是壓了一塊石頭,堵得他喘不過氣。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有一天,沈濯雲知道了她身上曾經發生的事,還願意想現在一樣這麽待她嗎?

不會的吧,殷承安對她毫無感情的時候,都嫌棄別人碰她一碰,不到深愛的程度,只怕沒有男人會不介意。

她緊了緊拳頭,将手機丢到一邊,抓起被子蒙上頭。

手機響了一會兒就停了,幾秒之後,又響了,唐夏依舊沒接,這次挂斷後,就沒有再響。

唐夏慢慢從被子裏鑽出來,伸手将手機拿了過來,上面兩通未接來電全都是沈先生的,她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按了删除。

陳悠悠早上六點就離開了,因為是周末,不用那麽早去公司,昨天又睡得很晚,唐夏八點多才醒來,準确的說是被一陣惡心感催醒的。

她在衛生間裏呆了好久,才白着臉出來。

瞥了一眼牆上的挂鐘,已經快九點了。

隔着衣服,輕輕撫着小腹,她的臉又蒼白了幾分,她昨天上網差了,事後二十小時內服用緊急避孕藥的成功率有百分之九十以上,她不太相信自己會這麽巧中招,但是大姨媽遲遲不來報道,又出現惡心頭昏這些症狀,她已經不确定了。

換好衣服,出了門,唐夏直奔最近的藥店,買了幾只驗孕棒,就匆匆往家趕。

她太匆忙了,甚至沒有注意到周圍,就在她上電梯的前一刻,突然被人從後面拉住了胳膊,因為太過慌張,再被這麽一吓,“嘩”的一下,就将一袋子的東西灑落到了地上。

“跑這麽急做什麽?”

頭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頃刻間讓唐夏大腦空白。

沈先生見她還處于呆傻狀态,微微彎了彎唇角,彎腰去撿地上散落的東西。

唐夏突然回過魂,猛地推開他,沈先生一時不察,險些被推到在地,她慌張的彎腰撿着地上的東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你怎麽來了?”

沈先生攥緊手裏的東西,随手放進口袋,看着已經被她收拾幹淨的袋子,淡淡道,“昨晚怎麽不接我電/話?”

唐夏将袋子背到身後,攥緊。

“睡了,沒聽見。”

沈先生看着她頭頂的發旋,聲音低沉道,“早上看見了,為什麽不給我回?”

唐夏咬了咬唇,沒說話。

沈先生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從身後拿出一個紙袋,掂了掂,“走吧,給你捎的早餐。”

說着拉着她的手進了電梯。

唐夏只顧着遮掩手裏的東西,來不及多問,就被他拖進了電梯。

天氣嚴冷,這個時間,除了小區的大爺大媽早早起來鍛煉身體,很大一部分人還窩在被窩,所以電梯裏只有他們兩個。

唐夏靠着牆邊站好,揚着下巴看着眼前的男子,小心翼翼道,“其實我吃過了,不麻煩你了。”

所以你快回去吧。

沈先生仿若沒有聽見她的弦外之音,淡淡道,“那就陪我吃。”

“我室友還在,不方便。”

沈先生這才将實現落到她的臉上,眼神略微有些冷。

“我今早去醫院複查,陳醫生正在值班。”

唐夏……

所以他是确定只有她一個人在家才來的嗎?

她突然啞口無言。

沈先生顯然因為她的欺騙也不想搭理她,扭過身盯着電梯上閃爍的數字不再說話。

電梯門一開,沈先生率先走了出去。

唐夏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麽趕他走,不情不願的跟着出來。

沈先生像一尊石像,站在門口等着她開門,

唐夏又将袋子拎到身前,拿出鑰匙開了門。

沈先生就像是進了自家一樣,一點兒不含蓄的走了進來,先是到鞋櫃前看了看,确定沒有男士鞋子後,才不急不緩道,“沒有男士拖鞋?”

“你直接進去吧,一會兒我還要拖地。”

沈先生倒是不客氣,直接走進去,将袋子放到茶幾上,朝四周掃視了一圈,不動聲色的坐在沙發上。

毛團同學懶洋洋的從貓窩裏探出腦袋,瞧見沈先生,一下子精神起來,跑到沙發先圍着沈先生轉了兩圈,然後挨着他蹭他的褲腿。

沈先生輕輕踢了踢它的屁股,小家夥撒嬌般的“喵”了一聲,然後乖巧跑回貓窩,将自己藏起來的小魚幹兒叼過來,獻寶一樣,放到他手裏。

沈先生嘴角抽了抽,眼眸微微眯了眯,小家夥整只貓僵了僵,張口将小魚幹吞進肚子裏,粉色舌頭舔了舔嘴邊的毛,然後一步一步退回自己的窩,雙爪放到身前,将腦袋擱在上面,一雙圓圓的瑪瑙眼,滴溜溜的盯着沈先生,讨好又委屈。

沈先生無視它的撒嬌賣萌,神色淡然的擺放食物。

毛團小朋友悲傷的舔了舔爪子上的毛,幼小的心,受到一萬點傷害。

唐夏将手裏裝藥的袋子丢進鞋櫃,換好鞋子,才進來。

沈先生掃了眼她空蕩蕩的兩手,眼神微微閃了閃,接着低頭,将兩杯豆漿放到桌上。

唐夏掃了一眼袋子,這才注意到他買的是和記齋的食物,她動作延遲了好幾幾秒,才問道,“你喜歡吃他家的早餐?”

沈先生擡眸掃了他一眼,十分誠實道,“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讨厭。”

“那你——”

唐夏頓住話頭,突然間什麽都明白了。

她蜷縮了一下手指,內心十分複雜,沈先生卻不管那麽多,他将東西擺放好後,瞥了一眼唐夏,皺起眉。

“杵在那兒做什麽,洗手。”

唐夏喏喏的應了一聲,慢吞吞的去了洗手間,在他面前,她總是會被訓斥的像個小孩子,她懊惱的對着鏡子撩了幾把水,擦擦了手指,才出去。

出來的時候,沈先生已經自來熟的打開電視在看新聞了,唐夏掃了一眼,都是些金融頻道,枯燥無味。

“過來坐。”

沈先生眼睛還盯着電視,語氣卻不容拒絕。

唐夏也不再拘謹,坐下來,拿了一盒蝦餃打開,剛要咬上一口,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況,眉頭蹙了蹙,又乖乖放下。

翻了翻袋子,拿了一個素包子,盯着蝦餃,洩憤的咬了一口。

沈先生瞥見她的動作,眼眸中瞬間溢滿笑意。

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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