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駱北惱怒道：“幼稚。”
祁南露出溫柔地笑。
駱北翻身過去，面對着牆，假裝要睡覺。
他緊攥着項鏈，內心的天平逐漸向一方倒去。
回到學校後。
李資萬分抱歉地向放棄學習游泳的駱北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因為這件事，和徐旬關系不錯的柳傑雄也多次轉達自己的歉意，并表示會對鄧昀嚴加看管并說教。
駱北覺得這事沒那麽嚴重，別人打了他一巴掌，他原封不動揍兩拳回去就好，再有多的情緒倒真影響了他的好心情。
徐旬給他講：“有件事特別神奇，鄧昀不是沒讀書了嗎？然後在網吧當網管，不知道誰給上頭舉報，理由是他未成年進網吧，然後上頭查下來，那間網吧辭退了他，再仔細一查，那是一家營業執照過期的黑網吧！”
駱北笑了，“還有這事？惡有惡報啊。”
“可不是嘛，”徐旬拍桌，接着講，“那間網吧是他大伯開的，現在倒閉了，他家裏人多半恨死他了。”
祁南從後門進來，看見駱北和徐旬面對面笑，問了什麽事後，什麽也沒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桌肚裏有一封未拆開的回信，來自于公安機關的檢舉感謝信。
離期末考試沒幾天了，駱北為祁南18歲的生日禮物犯愁，祁南生日在暑假，他着急的有些早了。
駱北寫完了作業，思來想去，給秦正宇發消息問。
駱北：你覺得生日禮物送什麽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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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宇：送有心意的就好啦！
駱北：你這不是廢話！
駱北又換了個人問。
駱北：你覺得生日禮物送什麽比較好？
徐旬：北哥！你竟然記得我生日！我太感動了！
駱北突然想起來徐旬的生日在下個月，趁現在，關掉對話框裝失憶還來得及……
駱北再問了兩個人
顧芸芸說：看你送誰啦！
駱北：送一個很重要的人。
顧芸芸暫時沒有回，另外一個人回複了。
李資：送誰啊？
駱北：不是送你。
李資：我知道不是我，如果你送普通朋友，按照喜好送，如果送好朋友，按照喜好，送最好的。
駱北：還有什麽建議嗎？
李資：如果你是送禮物給祁南，把你自己送出去不就得了！
駱北：滾。
關掉對話框，想了想，好像是個不錯的主意。
呸……
顧芸芸回複了。
顧芸芸：既然是北北覺得重要的人，那麽TA一定也覺得你重要！送你自己最滿意的東西吧，他一定會喜歡的！
自己滿意的東西……
駱北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特別滿意。
産生不好的念頭後，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緊湊的學習生活因為期中考試暫時結束，在學生們蠢蠢欲動，準備迎接長假懷抱時，楊建華帶來一個不幸的消息。
楊建華拍着講桌說：“高二已經結束了，你們算算自己還有多少時間？！”
徐旬掐指一算：“我覺得我還能再活五百年！”
駱北笑他：“行啊你，再活五百年，成孫悟空蹦出來的那塊石頭了。”
楊建華抑揚頓挫，擲地有聲道：“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們的上一屆已經結束了高考，下一個就是你們！”
想到殘酷的高考，同學們輕松的臉再次變得緊繃起來。
“要拼搏，為了你們自己的未來，為了美好的大學生活！”楊建華說，“所以，這次暑假你們只有半個月時間好好調整，從明天開始算，7月16號收假。”
同學們面露慘色，有苦說不出。
“這期間我和各科老師協商了一下，”楊建華說，“只布置了少量作業，你們要自覺學習！”
……
“放假了！”
“噢耶！”
駱北一行人約着一起去河邊的燒烤店吃燒烤，路上心情愉悅，有說有笑。
到了燒烤店，徐旬丢下書包，先去拿美味新鮮的食材。李資撿起一塊石子，朝水面打了一個水漂。
李資：“你們以後考哪個大學？”
祁南說：“B大吧……專業沒有想好。”
“你的成績是該去哪，”李資問駱北，“你呢？”
駱北這學期成績提升了很多，讀個大學不成問題，讀個好大學還需要努力。
“我不知道，”駱北說，“看預估分數吧。”
李資：“幸好我是體育特長，不用和你們拼分數。”
駱北看着水面的落日，想到才從考場下來的高三學子們，頓時有些發愁了。再看看淡然的祁南，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正如影随形。
現在駱北的成績和徐旬的差不多，兩個人在吃燒烤的時候互相對了對期末考試的答案。徐旬驚恐道：“那道大題答案等于0？”
駱北點頭，“應該是。”
祁南說：“去掉應該。”
徐旬抓耳撓腮，“那完了，我做錯了！真不應該選理科，太難了！”
李資說：“你很聰明，好好聽課，可以考的很好。”
徐旬心灰意冷地點頭，過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沒事，考不好算了……過兩年回家繼承家業。”
駱北解釋道：“收租是徐旬家的主要來源，他家裏有八套房，基本上在市中心。”
李資驚得手中的雞翅都要掉了。祁南也很驚訝，好奇道：“所以徐旬為什麽會跟你發展副業？”
他們的副業就是幫小學生寫作業。
駱北看了一眼苦瓜臉的徐旬，說：“他爸媽給他零花錢很少，遵從了兒子窮養的傳統美德，不過也少不到哪兒去，上次他表白時租的衣服道具可不便宜。”
“白可玲如果知道了，不得後悔死？”李資兩口吞下嘴裏的肉，“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親兄弟不說兩家話，以後多走動走動。缺幫忙收租的，就找我！”
徐旬從不覺得沒有正經工作，每天收租是件很好的事情。父母每天吃喝玩樂打麻将，不以為榮的他沒有對外宣揚自己是“地主家的兒子”。
暢聊了一些人生經歷後，駱北真真切切感覺到了什麽是差距。
祁南成績好，有頭腦。
李資人高馬大，以後就算不打籃球了，也能憑借力氣，找到不錯的活兒，當然不包括工地搬磚。
徐旬更不用說了，以後繼承家業，唯一的缺點是糾結今天該收哪家的租……
那他呢？沒有背景，沒有好的能力，只能憑借遲來了努力，用高考來放手一搏。
駱北沉思着迷茫的未來，半點頭緒都沒有。
祁南看見駱北心情不佳，貼近他說：“我明天回家去了。”
駱北點頭：“嗯，半個月後見。”
祁南眼神中滿是失望，“嗯。”
七月的第一天，暑假的第一天，駱北送祁南到了機場，祁南旁敲側擊的提醒。
“飛x市機場的飛機，每天都有很多趟。”祁南說，“而且不貴。”
駱北回複了手機的消息，看着他：“哦，我知道。”
祁南：“……”
目送祁南上飛機後，駱北去了市裏的商場，買了很多自己需要的東西。
祁南回到X市，以前的朋友熱情地接風洗塵，歡迎他回來。不過他要先回家和金媛吃飯才行。
老爸出差了，老媽做好了午飯，等着祁南回來一起吃。
金媛從來不問駱北的成績，只關心他的身體健康。金媛說：“在學校住得習慣嗎？怎麽沒有住袁阿姨家了。”
祁南說：“袁阿姨家離學校有一段距離，我想更投入的在學校裏學習。”
“胡說，”金媛一眼看穿祁南的心思，“你要是想全心全意投入學習，怎麽會轉校去志華？回我們以前住的地方。”
祁南吃了一口菜，轉移話題道：“這道菜好吃，加了白砂糖？”
金媛笑意盈盈道：“我家帥兒子沒什麽表情，但動動眉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麽。和駱北吵架了？”
祁南沒有什麽事瞞得住金媛，他也不需要瞞。若不是金媛的支持，他沒辦法說服威嚴的老爸，轉學到志華去。
“沒有吵架，”祁南說：“我表白了。”
金媛雙眼冒星，激動道：“真的？他同意了嗎？”
祁南說：“沒有。”
金媛失望了，“哎，難道因為你不夠帥？不可能啊，你有個阿姨在造星公司工作，三番五次跟我說要你去當練習生呢。”
在家裏睡了一晚上，一大早，金媛拿着手機吵醒了祁南。
金媛指着聊天對話框說：“你袁阿姨是什麽意思啊？什麽叫駱北提着行李箱離家出走了？”
祁南不緊不慢，一點點浏覽着聊天對話。
袁佩芝：哎，我真的管不動我的兒子了，要是他有小南那麽乖就好了！
金媛：親家，你怎麽了？
兩人這麽多年一直保持着聯系，因為關系太好，彼此稱呼對方為親家。
袁佩芝：他大早上提着行李箱要走，我問他去哪兒，他說他出去玩。
金媛：出去玩不挺好的嗎？
袁佩芝：哪有出去玩提行李箱的！行李箱還是新的！說明要去一個遠地方，會不會找他爸去了？
金媛：你沒問他去哪兒嗎？
袁佩芝：我好像聽見他和誰打電話，說要去什麽X市……
金媛：/偷笑，有沒有可能是來找南南玩的啊？我家就在X市呢！
袁佩芝：鬼知道！算了算了，他也大了，我沒必要太操心。
對話結束不到半個小時，駱北飛來X市只需要一個半小時，他現在趕去機場需要半個小時，還有半個小時時間洗漱收拾。
這是祁南的第一想法。
不管駱北是來X市幹什麽的，只要落在了這片土地上，祁南一定會逮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