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會對你負責的
然而沒有堅持太久。不是閉上眼睛,身上躺着的這個生機勃勃的裸男就不存在了,左寒也沒能修得什麽清心寡欲的無情道,他很快就被蹭起了反應。
惡狠狠睜開眼,發現不要臉的姚琛澤竟然堂而皇之盯着他,總覺得眼裏還帶着點綠光。
獸形本體還算單純,姚琛澤本人就另說了。恢複人形後,渾身筋骨像被碾碎過一般,處處難受,原始的欲望又不斷從心底竄上來。
他看着左寒的睡顏已經看了許久,一邊羞恥于記憶裏自己随心所欲又愚蠢至極的行為,一邊滿腦子不正經不可細想的舉動。
然而人與野獸的最大區別大概就在于他會被理智和道德感約束,不是想貼着人就可以貼着人的。
白皙的眼皮上帶着點淡淡的青,睫毛輕顫,一雙漂亮的眼睛對着他緩慢眨了眨,眼尾勾人。
終于醒了!姚琛澤眼神一暗。
現在可以親了吧,醒了再親就不算偷親了吧?
于是他立即用被左寒枕在脖子下的那只胳膊,微微擡起左寒的側臉,偏過頭,鼻尖蹭着鼻尖,在左寒發出聲音之前急切地堵上了他的嘴。
軟軟的唇比蜜糖都甜,身下的人被他整個圈在懷裏,鼻腔發出斷斷續續的輕哼,姚琛澤被刺激得雙眼泛紅,腎上腺素急速分泌,越吸越重,手也開始不老實。
要是一直将欲望壓制着倒還能忍受,這個深吻之後,明火瞬間燎遍了整片荒原,洶湧的情欲沖刷着每一根神經,讓他沒有辦法再保持冷靜。
姚琛澤不太清醒了,不然應該能回憶起來上一次主動親左寒,直接把人親哭這件事。
這次沒哭,左寒只是伸手用力推着姚琛澤。
對着一個不穿衣服的人有些無從下手,他只能連抓帶撓。
好像把人親生氣了。
“你剛剛是屏住呼吸了嗎?”姚琛澤終于退開一點,聲音很輕,說話時胸腔震動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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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得太近,左寒偏過頭去,“你之前吃了那麽多生肉。”嫌棄的态度很明顯。
姚琛澤頓時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大貓,翻過身重新死死壓着左寒,胸膛急速起伏,自顧自喘了許久,才小聲控訴,“別欺負我。”
腹部的傷口很深,表層結了一點痂,還是很疼的。
他慢慢将自己的手指插入左寒的指縫間,雖然一貫臭着臉,可腦袋上還頂着一對收不回去的淺黃色短圓虎耳,看起來有些滑稽。
誰欺負誰啊?
alpha腹部青筋蜿蜒而下,年輕的肉體帶着剛剛好的成熟,性感得犯規。
左寒動了動,很不自在。
終于意識到自己冒犯得過于露骨,姚琛澤撈過一旁的碎布塊試圖捂住自己的下半身,又以虛張聲勢的憤怒掩蓋羞意,“不許看!”
左寒輕哼一聲,坐起來轉過頭去,很坦蕩。
大約還是老虎可愛一點。
嘴裏說着不讓人看,等左寒真的背過身去不看他,又委屈上了,姚琛澤再次湊過來,讨親般輕蹭着左寒的側臉。
腦子裏的一切都印象深刻。
在他失控後差點釀成大錯時,所有人都怕他,只有左寒不怕;所有人躲着他,只有左寒義無反顧走到了他身邊,拍着他的頭安撫。
這兩天更是不離不棄陪着他……
之前還打電話來要他早點回家……
就這麽愛我嗎?姚琛澤微微擡起下巴,心裏咕嚕嚕冒着泡,眼眶又突然有點濕。
他清楚記起得知自己被等待被需要時胸腔裏瞬間溢滿的幸福和感動,也清楚記得被堅定選擇時無法抑制的占有欲和不知如何表達的喜歡。
希望能和左寒有個好的結局,姚琛澤心髒砰砰直跳,小心捏了捏左寒的手。
他要好好保護他的omega,不會再讓重要的人受傷,也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到足夠重視的位置,姚琛澤暗暗下定了決心。他不會再做一只以命蜇人報複的蜜蜂了,因為他有了最想護住的軟肋。
他知道自己還不夠成熟,但他會盡快成長起來,做一個可以被依靠的男人。
“我會對你的負責的。”男子漢自顧自在腦子裏繞完了彎子,紅着臉對自己的omega承諾。
“不是,我不需要你負責。”左寒不理解,親個嘴而已。
注意到姚琛澤臉紅得詭異,純情得像個處男,左寒以為這人面皮薄,撐着膝蓋站起來往外走。
謝天謝地,終于可以出去了。
沒走幾步,褲子忽然被扯住,“唔……”他再次被撲過來的姚琛澤堵住了嘴。
跟姚琛澤溝通的難度好像和跟老虎的溝通難度沒什麽區別。
到底能不能穿件衣服啊,不要這麽明目張膽地耍流氓啊……
姚琛澤專注地抱着左寒又親又揉,毫無章法和技巧,莽撞又熱烈。
這是他的omega。
最好的左寒是他的omega。
真的好喜歡左寒啊……
門外遠遠傳來細碎的人聲,姚琛澤立馬警覺地摟着左寒滾進了棉花堆裏。
這兩天晚上睡覺前,左寒都會将簾子拉起來擋光,厚重的帷幕某天被不配合的老虎扯爛了一片邊角。怕把人吵醒,阿姨會從那個角落裏把左寒的早飯悄悄塞進來。
不多時,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透着光的洞口伸過來一只端着餐碗的手。
怕餐盤塞不進欄杆,最近的飯菜都是用小碗裝的。三四個碗,門外那人磨磨蹭蹭擺了半天。
左寒被迫壓在了姚琛澤身上,雙手撐着強壯厚實的胸肌,又不小心碰到了不該碰的部位,左寒的耳尖瞬間通紅。
等不及腳步聲漸遠,姚琛澤又急切地擡起下颚湊了上來,大掌從後罩住他的腦袋。
意外地不太抗拒親吻,左寒一時間沒有推開。
濕軟的灼熱的吻從嘴唇移到耳尖,再到脖頸,身下猙獰的欲望蹭在腿間,被親過的地方帶過一陣酥麻,左寒舒服地眯起眼睛。
其實他從未和別人接過吻。
心髒不知什麽時候被挖掉了一塊,無法填平的大洞快速吞噬着他的一切喜怒哀樂,他好不容易生産出一些,就立即消失掉一些,最後只剩下殘風吹過淡淡空虛。
是擁抱,親吻,是肌膚之親,讓一切荒誕卻溫暖又真實。
犬齒癢得難受,不再滿足于親吻,姚琛澤沒忍住撐起身低頭去拱左寒的後頸。
驀的,眼前一條縱長的傷疤,諷刺地割開他自顧自的親密無間。
因欲望無法纾解帶來的焦躁感突然暴漲。
想标記左寒… 想咬腺體……
這個念頭死死盤踞在腦子裏無法剝離,渾身欲火難消,姚琛澤沒忍住重重親着那處傷疤,又用犬齒不停去磨那凹凸不平的表皮。
陳年舊傷早就沒有了知覺,可惜深刻的記憶帶着真切的痛覺,左寒忽然害怕得發起抖,從虛假的親密裏回過神,奮力掙紮起來。
察覺到懷裏人的抗拒,姚琛澤猛然意識到就是他自己把左寒的腺體咬爛了,一盆涼水當頭澆了下來,他抽剝出一點理智包裹好自己的沖動,冷靜了一點。
緊緊抱着懷裏失了腺體的omega,姚琛澤一時間自責又難堪,什麽也不敢做了,只試探着輕輕拍起左寒不停顫抖的薄背。
後悔徒勞無用,他自顧自說着賠償,可是金錢能買什麽?
忍得青筋突起,姚琛澤忽然一拳錘下地面,碎屑四起,也不知是在為什麽生氣。
緩了許久,左寒終于被放開,去門外叫來了守衛的随從。
鐵籠外的長櫃裏就收着衣物,連補了兩針強效抑制劑之後,懷裏久久空着,撕咬欲和占有欲都得不到滿足,姚琛澤痛苦得蜷縮起來,不多時渾身抽搐,腹部的傷口重新流出鮮血。
再擡頭時眼睛都變了,一對犬齒又尖又長。
“不是吧,又來…” 聞訊急匆匆趕來的陳醫生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趁着還能自如行動,姚琛澤自覺戴上了止咬器,黑色的皮質面罩擋住了下半張臉,金屬間透出的尖銳犬齒駭人,整個人帶着股偏執的邪氣。
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左寒,喉嚨裏不停發出野獸般低沉的嘶吼。
“先出去,不要待在他的視線裏。”陳醫生意識到不妥。
然而他不過和左寒說了句話,原本還算平靜的姚琛澤忽然暴起,沖過來扯着左寒就要把他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