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身體有問題。那就是說你是後者了?”小包子端着小下巴,十分正經地看着顧景桓。
“……”顧景桓俊臉徹底黑了,他薄唇翕動,最後還是放棄了對一個四歲小娃解釋“他身體很好”這種問題。
見顧景桓被堵得啞口無言,兜兜低頭捂嘴無聲地壞笑。原來老爹也很可愛的嘛,到底是誰說他心狠手辣、冰冷無情的?敢不敢站出來,檢查檢查腦子?
“吶。顧景桓,我還要回家寫作業。回去晚了随淺淺會發飙的。你還有事麽?”兜兜裝作不耐煩地揚起下巴,不客氣地對顧景桓直呼其名。
他就是故意的,他想看看,顧景桓會不會生氣。他有信心。哪怕顧景桓面上無恙,只要他臉上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氣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和你媽媽是很要好的朋友。你媽媽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今兒叫你來沒別的事,就是想看看兒子。”
“……”這回輪到兜兜嘴角抽了抽,這便宜占得……竟然讓他無言以對。
“這是我號。沒給你買什麽見面禮,你自己挑,相中什麽打電話給我,我付款。”顧景桓從口袋裏掏出名片,純黑的名片上顧景桓三個燙金大字讓兜兜的眼神有些熱。
他雙眼泛着精光,“要什麽都可以?”
“就算你要政府大樓,都沒有問題。”顧景桓微笑着啓唇。只有在這個時候,他的身上才會散發出普通人沒有的霸氣和淩厲。
顧景桓這麽一說,兜兜心裏甜滋滋的,一想到自家老爸這麽霸氣,他就星星眼崇拜得五體投地。
“唉呀媽呀,看在大哥你這麽爽快的份兒上,那啥你這哥們我交定了!”
兜兜繃着小臉嚴肅地把名片裝進兜裏,費勁地蹦下沙發,走到顧景桓面前,因為個子太矮夠不到他的肩膀,只好拍了拍他的手臂。
“……”顧景桓額頭上掉下三天黑線,這一口東北腔又是怎麽回事?
沒辦法,兜兜前陣子在醫院裏迷上了《鄉村愛情》,他說他在這部電視劇裏找到了真愛……于是剛才一時得意忘形,忘了繼續裝嚴肅,東北茬子味兒就蹦出來了。
“那咱們幹一杯?”顧景桓挑了挑眉,他特意把那杯牛奶拿去溫了溫,随後當着兜兜的面分成兩杯,和他的杯子一碰,率先仰頭喝盡。
“好吧。”兜兜見狀十分無奈地捧着杯子,小手和大杯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頓時讓顧景桓的心湖一片柔軟。
“讓蘇阿姨送你回去。”顧景桓面上浮起淡笑,他很少這樣真心的笑,可今天他是真的心情很愉悅。
然而原本嚷嚷着要立馬回家的小包子卻沒動。他低着頭,掩下眼底的不舍。
他偷偷地瞟着顧景桓,紅着臉聲音細弱蚊蚋,“嗯……那個……我以後還能見到你麽?”
說完他連忙解釋,“我不是喜歡你,我只是……”說到後面小包子終于想到了得體的理由。
他理直氣壯地道,“你送我這麽貴重的禮物,我怎麽也得禮尚往來是吧?”
“什麽時候想見我,打電話給我。”顧景桓的聲音不自覺的溫柔下來,這個小子還真是很有趣。
只是這樣的傲嬌還真是似曾相識啊……
“那……顧叔叔,再見。”這回,兜兜筆直地站在顧景桓面前,禮貌地擺了擺手,連臉上都再沒了戲谑輕蔑,取而代之的是真誠天真的笑容。
此時此刻,兜兜的心裏“叮”地一聲——第一次見到顧景桓,他對顧景桓的印象,九十九分。
沉穩,霸氣,情商高,這是他對顧景桓的評價。
有了這層認知,兜兜不禁萬分疑惑,這都搞不定他媽,随淺淺到底是多難追?
待兜兜離開,顧景桓坐在位子上久久回味剛才的一幕幕,最終他伸出鐵臂,拿過那個被兜兜用過的杯子。
杯口還有奶漬和小家夥的口水,他幽深的眼底浮現出隐隐的期待,還有深深的凝重。
這幾天在醫院裏休養,他三番五次地想起那夜和小丫頭的談話。
她的回答,她的表情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裏。
不得不說毫無破綻。
可即使是那樣,他還是不相信兜兜會是顧少清的兒子。
随淺的性格其實沒人比他更清楚,偏執倔強,認準一件事即使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這樣的小丫頭,真的會和顧少清上床?
不,不會的!
想通了這一點,顧景桓為自己那晚的失控感到可笑,若非施潤一語驚醒夢中人,他只怕現在還不願意正面他心底的懦弱。
好在,還不晚。
不到五分鐘,蘇曼就回來了。
“先生,淺小姐正好到了樓下,她帶着兜兜走了。”
“嗯。”顧景桓把杯子遞給蘇曼,“你親自盯着,給我用最快的時間出dna檢測報告。”
“是。”
……
顧景桓去幼兒園把兜兜接走的消息,随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等她氣喘籲籲地到了顧氏門口,正巧碰上蘇曼帶着兜兜下來。
把兜兜帶走,随淺拎着小包子的後脖領,沉着臉道,“給我三個理由,為什麽跟蘇曼到這兒來。”
小包子吐了吐舌頭,完了!這次要挨揍了。叉以斤技。
他立馬讨好地抱住随淺的大腿,笑嘻嘻地撒嬌,“麻麻今天兜兜好想你哦,你有沒有想兜兜?兜兜肚子餓餓了,麻麻最好了,給兜兜做香香的飯飯次好不好?”
說完還隔空送了個飛吻。
雖然肉呼呼的小包子讨好笑着的時候是真的很可愛,但是随淺還是克制着讓自己繃起臉。
“回答問題。”
“……”兜兜癟了癟嘴,大眼睛轱辘轱辘轉得勤快,“第一,因為他想見我。第二,因為我也想見他。第三,因為……我想看看他為什麽這麽笨。”
“那你找到答案了嗎?”随淺的神色有所緩和,兜兜想見爸爸,這讓她毫無理由阻攔。
“沒有。”兜兜搖搖頭,然而他不但不頹喪,還很激動,“随淺淺,我覺得顧景桓人不錯诶。有錢,有顏,最重要的是有腦子!這樣的男人除了我估計就只有他了……”
“……”這麽快就喜歡上顧景桓了?
人都說父子連心,随淺以前從來都不相信。然而就自家兒子這生人勿近熟人碾壓的性格,竟然會見他一面就對他大加稱贊。
随淺暗暗搖頭,兒子難道連這都從自己那兒遺傳去了?又是對顧景桓一見鐘情的節奏?
母子倆從顧氏出來一直聊到停車場,只是他們都沒注意到,背後有一雙陰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們。
而這眼睛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季藍。
這些天她日日都顧氏守着,本來已經快要絕望了,沒想到今天卻讓她看到了随淺這個小賤人。
她冷笑一聲,果然,梓琳被退婚肯定跟這個小賤人有莫大的關系。
再想起自己的幾個公司最近都莫名其妙地搖搖欲墜面臨破産,季藍的眼中流出瘋狂的神色。
既然不給她活路,那好。随淺,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獄!
……
當晚,随淺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
“想知道你媽媽的死因,現在到皇庭夜總會來。”
随淺握着,登時僵在了原地。
原來媽媽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她八歲那年,季藍帶着童梓琳找上門要求童戰國收留她們母女。彼時母親卧病在床,外婆剛去世不久,家中大權已經盡數掌握在童戰國的手裏。
因為母親的身體太虛弱,所以童戰國不能和母親行房事,他借口一時鬼迷心竅才有了童梓琳這個女兒,随瑾瑜心裏愧疚,再加上對童戰國的愛意。
最終她含着淚同意季藍留下。
後來母親的身體逐漸好轉,原本随淺以為柳暗花明。
然而就在她九歲生日那一天,母親突然又一病不起,這一次終究是沒熬過來,沒過幾天母親就撒手人寰,把年紀尚小的她留在了虎狼窩裏。
長大後,随淺曾經覺得母親離世是有蹊跷的,然而還沒等她查實,就摔下了樓梯,在醫院裏躺了八個月。
再出來物是人非,她去了美國,這件事就擱置了。
今天再提起,随淺忽然覺得芒刺在背,一切似乎都明朗起來了。
季藍,又是你麽?
曾幾何時,随淺願意相信世界萬物都是美好的,然而是顧景桓教會了她,現實總會叫人鮮血淋漓,失望透頂。
随淺皺了皺眉,季藍大半夜地突然叫她去夜總會?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回不知道季藍又要幹什麽。
不過不論什麽都好,随淺勾了勾唇,将計就計,咱們就看看,是誰笑到最後。
思畢,她撥了個號碼,那端很快接通。
“小姐。”
“王秘書,你帶着人,想辦法把童梓琳引到皇庭夜總會。具體包廂號我過一會發給你。今晚,我請你們看場好戲!”
下一章最晚下午也會到。話說親們安靜地我十分不安...
063 連她都敢動你是活膩了吧?
皇庭夜總會。
随淺是開着銀色的蘭博基尼來的,其實她并不喜歡商務轎車的沉悶笨重。
只是跑車太招搖了,她不想出那個風頭。
是以只有在夜裏,她才能肆無忌憚地在大路上馳騁。
微涼的夜風強勁地吹散她的長發。将她的每個腦細胞都吹得越發清醒。
此刻,他們正叫嚣着期待着接下來的好戲。
到了門口,随淺給那個陌生號碼發了一條短信:我到了。
不一會,新信息彈出來——406。
随淺冷靜從容地走進皇庭。
其實她很喜歡這種地方。
黑暗,卻可以肆意釋放。這種地方就好像一面鏡子,将人性的陰暗與醜陋展露無疑。在這裏,一個人才能清醒地認清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随淺熟門熟路地向四樓走去。皇庭。她很熟悉。
十六歲那一年,她曾偷偷地在這裏做過一段時間的駐場。那時候她還有天籁般的聲音。
那是她人生最瘋狂的六個月。
白天,她是高貴清冷的優等生,到了夜裏,她卻化身成為凄厲的鬼魂美豔的歌後,狂熱的節拍讓她的靈魂都鮮活了起來。只有那時候,她才仿佛是活着的有血有肉的人。
這段經歷,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即使是顧少清。
幽暗昏黃的燈光照亮走廊,形形色色的男女穿行而過,牆角那裏,衣着暴露的美女被強壯結實的男人壓住親吻,不時地發出暧昧的呻吟聲。
然而随淺面不改色地從他們身邊經過。一步一步地邁上臺階。
……
同一時間,406包廂。
昏暗的屋子裏根本就沒有季藍的影子。
伴随着狂躁的音樂。五個面容猥瑣的男人都已經嗑嗨了,他們不停地舞動着或胖或瘦的身軀,眼神中透着瘋狂和迷離。
他們已經徹底得失去了理智,最原始的欲望爆發出來。他們開始互相撕扯對方的衣服。
有人拉扯中不小心把桌上的透明袋子撞到,純白的粉末鋪灑出來一大片。
見狀,一個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像是困死的魚遇到了水,他狂撲上去,不顧桌面的髒污,伸出舌頭猛舔那些純白的粉末,哪怕是一粒他都不舍得浪費。
而屋子的角落裏,八個黑衣保镖正面無表情地看着這瘋狂的一幕幕。眼底絲毫不見情緒,他們剛剛已經接到季總的指使,說人馬上就會到。
此時此刻,像是等待獵物的獵人,所有人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包廂的門,直等到門開的一剎那猛撲上去。
……
随淺悄無聲息地走到四樓,心裏卻突然感到一絲不安。
她放緩了腳步,向着記憶中406包廂的房間一步步走去。
無聲地停在門口,她的手落在了門把手上。
鑲金的門把手掌咯得冰涼,就在門把手即将要被轉動的剎那,随淺停住了!
她悄無聲息地轉身走開。
沒過多久,一名服務生端着托盤走進了406包廂。
不多時,只聽裏面傳來一陣驚恐誇張的求饒聲,随之而來的就是酒瓶破碎的刺耳聲響。
站在不遠處的随淺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肖強這家夥演技不賴嘛。
“不是說了這個包廂不叫任何服務麽?誰讓你進來的?”這群保镖的老大狠戾地扣着服務生的脖子,聲音粗噶。
服務生驚恐地顫抖着,他慌張地指了指門外,無辜地道,“不是你們的人叫送酒麽?”
幾個保镖也不是傻子,他們震驚地對視了一眼,對于那個“他們的人”都心中一驚。
“那個叫你送酒的人長什麽樣子?”
“細細白白的,很不食煙火的一個美女。”服務生哆哆嗦嗦地道。
“大哥,怎麽辦,随淺可能已經跑了。”守在門另一側的保镖問道。
“出去追。必須把她抓回來,幾公斤的白面,如果不栽在她頭上我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大哥神色嚴肅地瞥了眼絲毫不知發生了什麽的五個癫狂的人,如果他們辦不成事,就憑季總的手段,明天站在這裏生不如死的就會是他們。
大哥留下了兩個保镖看守包廂,他帶着五個人追了出去。
服務生窩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沒人注意到,他的手裏擺弄着什麽東西。
同一時刻,隔壁包廂裏,随淺的裏跳進一條短信。
“八個保镖,出去六個。兩公斤白面,五個男人。”
看來季藍這次是想整死她了。
随淺清冷的眸子裏湧動着無邊無際的黑暗。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來盤大的。
她撥通王琳的電話,聲音幽冷,“406包廂,讓童梓琳現在過來。”
……
十分鐘後,就在大哥仍舊在外面尋找随淺的時候,有人進來了。
只見童梓琳穿着一身上遮不住澎湃下遮不住豐臀的短裙,像一只驕傲的孔雀昂首挺胸地走了進來。
她每走一步,胸前的波濤洶湧都跟着晃動兩下。叉以邊弟。
童梓琳沒想到屋子裏會是這番情景,糜亂不堪的男人們,滿桌子的白面,常混夜店的她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
然而想起短信裏說有随淺的猛料賣給她,一想到能讓随淺身敗名裂,童梓琳的心裏就抑制不住地冒泡。
最終她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你們在等人?我收到短信讓我到這裏來。”童梓琳高傲地睨着兩個保镖道。
她的話落,兩個保镖的眼中頓時閃出狂喜。
“是的是的。”保镖中的瘦子連忙道。
另一個梳着板寸頭的保镖臉上也浮現抑制不住的激動,看來人已經送上門了!
瘦子和板寸交換了眼色,都慢慢地向童梓琳靠近。
他們兩人都只在報紙雜志上見過童梓琳,那裏面的童梓琳全都是一副優雅高貴的名媛模樣。
與此時的裝扮大相徑庭。再加上此刻包廂裏燈光昏暗,兩個保镖根本沒辦法把那個光鮮的名門千金和眼前風騷的性感女人聯系到一起。
見童梓琳如是說,想當然把她當成了他們要“伺候”的女人。
再加上他們兩個原本是老大最不看好的小弟,平時裏都是跑腿打醬油的角兒,今天卻辦成了這麽大一樁事!兩個人的心裏頓時都樂開了花。
童梓琳還沒意識到自己危險的處境,她的眼裏閃過濃濃的不屑。
“快點,我趕時間。”
她的高傲讓兩個十分反感,心中更确信了這就是他們要等的女人。
保镖中的瘦子露出令人作嘔的黃牙,陰森森地笑着,“馬上馬上。今天哥兒幾個可是給你準備了一頓大餐,再過一個小時,你一定會感激我。”
感受到瘦子不懷好意的目光,童梓琳壯着膽子道,“你們要幹什麽!我告訴你們,我是……”
然而沒等她說完話,已經被身後的板寸大力地拖向沙發。
她驚恐地尖叫,卻就像小雞仔一樣被板寸死死地摁在沙發上。
見她不停地撲騰,板寸提起桌上的白面,猛地倒進她的嘴裏!
童梓琳被嗆得眼淚和鼻涕??地飚了出來,見她喘不過氣,瘦子眼疾手快地端起一杯啤酒,毫不憐香惜玉地倒在她的臉上。
頓時白面糊了一臉,童梓琳來之前精心上過的妝全部花掉。
看着童梓琳越發迷離的神色,瘦子搓着手邪笑着,“這次我們總算在兄弟面前揚眉吐氣了!”
不到十分鐘,童梓琳的藥效就發作了。
她勾魂的媚眼開始渙散迷離,像是一具被抽空的木偶,整個人仿佛是飄在雲端,偏偏她的精神極度亢奮。
随着被瘦子可以加速過的節奏,她劇烈地擺動着豐腴的身姿,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洩身上使不完的力氣。
純度極高的白面摻雜着夜店常備的迷幻藥,讓童梓琳出現了幻覺。眼前的男人們似乎全都變幻成了顧景桓的模樣。
她開始不滿足只是擺動,她自動自發地爬到了身旁最近的男人身上……
二十分鐘後。
大哥帶着人回來了,剛才瘦子給他打電話,說事兒已經辦妥了,然而當他看見屋裏的情形,驚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只見童梓琳和五個男人糾纏在一起,渾身赤裸,一臉餍足。
而滿滿一袋的白面,竟然絲毫不剩。
他整個人如遭雷擊,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們抓錯人了!
好死不死,抓到的還是大老板的寶貝女兒!
當初為了怕走漏風聲,季藍不允許他告訴兄弟們要抓的人是随淺。
是以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們要抓誰,然而此刻……
心中的滿腔怒火無處發洩,大哥把矛頭對準了瘦子,他指着童梓琳,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你們不認識她麽?”
“他,他不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麽?”瘦子察覺事情不妙,他硬着頭皮道。
“去你媽的!”老大終于怒火中燒,他擡手狠狠地給了瘦子一個大嘴巴。
“啪”地一聲直接将瘦子扇飛,他精瘦的身板猛地撞到牆上,彈到地上。
“那是季總的女兒!童梓琳!你他媽的眼睛瞎啊,連她都不認識!連她都敢動你是真活膩了啊?”老大青筋暴起,怒吼道。
瘦子捂着紅腫起來的臉跪在地上猛地打了個寒顫。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個風騷的女人,頓時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軟成了一灘爛泥。
完了,這回全完了。
然而,還沒等老大把現場處理幹淨,突然,包廂的大門被人“砰”地一聲強力推開。
猜猜誰來了?白面是什麽大家都造吧?
鑽鑽和票票都扔過來把,已經有小主非常給力了!感謝“郝紫嫣”的花花,話說你們有沒有發現一萬字更新我送了你們一千字?沒發紅包,我也不懂怎麽發,這個就算福利吧~~最後...淩晨見~~
064 太歲頭上的土你動不起
“都別動。”十幾位身穿制服的警察握着手槍迅速魚貫而入,訓練有素的身手敏捷地将屋中所有人制服。
“隊長,發現殘餘藥品。”一個有經驗的警察指着桌上的白面道。
“全都收集起來。”
“隊長,這。這些人的藥勁兒好像還沒過。”一個乳臭未幹的小警察估計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他指着沙發上的六個男男女女,臉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全都帶走,讓他們回警局慢慢醒吧。”緝毒大隊長劉岩粗犷的眉目在包廂裏越顯嚴肅,他一臉正色地看着眼前糜亂的一幕,隐隐皺眉。
緝毒幾十年,這樣的場景他并非沒見過。但是這麽大分量的白粉他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想到這個重案要是破了,自己升職的事兒就算是板上釘釘了,劉岩不由得感謝打電話報警的人。
雖然那人搞不好才是今日的罪魁禍首。但那人白送了這麽大一條魚給他撿,他心裏還是非常感激的。
……
王琳一直和随淺在隔壁包廂坐着,随着一陣嘈雜之後,406裏終于歸于了平靜。
“砰砰砰!”敲門的聲音突兀地傳來。
王琳警惕地看了眼包廂門。這個時候誰會無緣無故地來敲門?
“去開門。”随淺示意。
門被打開,一名服務生走了進來。
“這是肖強讓我轉交給您的。他被警察帶走回去做筆錄了。”
服務生恭敬地遞上一只。
“辛苦。”
送服務生離開,王琳好奇地打量着随淺手裏的,直到裏傳來童梓琳的聲音,她才突然意識到這是什麽。
“你們在等人?我收到短信讓我到這裏來。”
竟然是406包廂裏從童梓琳進屋到警察進來的全部過程。叉土在技。
王琳詫異地看着随淺,沒想到小姐竟然早就提前安排好了。她的心裏再一次對随淺升起一股濃濃的敬畏,小姐真的是夠狠!
随淺沒有注意王琳變化莫測的目光。她慵懶地斜靠着沙發,正耐心地看着視頻。
當視頻中央彈出重新播放的圖标時。随淺扔下優雅地伸了個懶腰。
“王秘書,給我接通季藍。”
“是。”過了一會,王秘書雙手把呈上來,“通了。”
接過。随淺任身子陷入極其柔軟的沙發,她緩緩啓唇,“季藍,是我。”
“随淺?”幾乎是一下子就聽出了來人,季藍詫異地道。然而她心中還有些不敢相信。怎麽回事?她的聲音怎麽會這麽平靜?
“沒想到我會給你打電話?”随淺淡淡地笑了,仿佛是與多年知心的好友聊天,“我只是和你報個平安。”
“……”電話那端沒有聲音了,雖然相隔甚遠,但是随淺還是能夠想象季藍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對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十分不湊巧,令千金昨晚碰巧進了406包廂。”随淺的聲音慢悠悠的,像是在講故事一般。
“随淺,你什麽意思,你說清楚!”尚且毫不知情的季藍此時聽到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她握着的身形猛地一震,幸好及時扶住身旁的沙發背,才得以站立。
然而她的臉色難看得滲人。
“季女士這麽聰明絕頂的人,還用我再說一遍麽?我能夠安然無恙地給你打電話,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了麽?就是可惜了童梓琳啊…”随淺悠然道。
季藍的臉色青白交加,她原本已經吩咐過,事情辦成了給她打電話。可是她到現在都沒收到一個電話,本就有些坐立不安,沒想到就接到了随淺的電話。
竟然失敗了……
一群廢物!
然而想到随淺的最後一句,季藍臉色驀地陰沉下來,她低吼着質問。
“随淺,你把梓琳怎麽了?你說!”
“錯,不是我怎麽她,而是你怎麽她。”随淺哂笑一聲,“人生啊,真是變幻莫測。你把我兒子折騰成那樣,如今輪到你自己的女兒了。并且還是你親手設計的局。怎麽樣?你現在什麽感想?”
“梓琳怎麽會突然去那裏?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季藍的聲線劇烈的起伏,她激動地指控着随淺,聲線忍不住拔高,尖銳刺耳。
“我?真的不是我。是你啊。季藍。是你自食惡果,如果不是你想要害我,今天你的女兒就不會被害。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全都是你!”
“你三番五次的對我兒子動手腳,你就該料到會有今天。這次這個教訓是告訴你,太歲頭上的土你動不起,下次再想動,先掂量掂量自己輸不輸得起。”
随淺鬼魅般誘惑的話語仿佛是一條條小蛇鑽進季藍的耳朵裏,腦袋裏,甚至是全身的血液裏。她只覺得頭痛劇烈,心裏仿佛有一萬條螞蟻在叫嚣着啃噬着她。
“啊……”終于,季藍忍不住慘叫了一聲,她捂着腦袋瘋狂地大叫,極其痛苦的聲音卻讓随淺感覺到一絲快感。
終于不知道過了多久,季藍終于恢複了理智,她抄起,惡狠狠地吐出一個個字眼,“随淺,你和你媽一樣,都是最下賤的女人!我詛咒你和她一樣,不得好死。”
季藍怨毒的語氣,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會從裏撲出來掐死随淺。
随淺的笑忽然冷了,連聲音都仿佛裹了冰棱,“季藍!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話!我們不妨一起看看,到頭來究竟是誰不得好死!”
話落,随淺的語氣重新平緩下來,她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好了,平安報完了,我也該挂了。很不幸你女兒有這樣的遭遇,季女士,提前祝你節哀順變。”
忽略那端季藍氣急敗壞的叫嚣,随淺挂了電話。
天已經亮了,晨曦穿破蒼穹,微光灑向大地,希望就此冉冉升起,随淺告別王琳,銀灰色的蘭博基尼緩緩地駛離,孤冷中透着遺世獨立。
……
童梓琳聚衆吸毒的醜聞當日便已經被媒體曝光,即使是季藍竭力封鎖,卻還是一家雜志冒着關門的風險詳細報道了事件具體經過。
頓時雜志銷量瘋漲,短短半日就連加印的十萬冊都一并銷售一空。
不但如此,有神秘網友上傳了一個驚爆眼球的視頻,視頻的女主角正是童梓琳,事件發生地正是皇庭夜總會406包廂。
視頻的火爆程度空前絕後,僅僅上傳一個小時就已經有千萬點擊。
更有不少人下載了視頻打算留着以後慢慢“回味”。
童梓琳連續三天成為微博熱門排行榜榜首,她“顧景桓前未婚妻”、“随家私生女”、“随氏副總裁”等幾個身份曝光後更是接連被熱議。
顧景桓則在這件事裏無辜躺槍。
不少人為顧景桓鳴不平,認為這麽一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配不上睿智成功的顧景桓,但也有一些人猜測顧景桓之所以突然和童梓琳解除婚約,就是因為早就知道了她的為人。
微博裏兩方人針對顧景桓的“心理動機”每天讨論得熱火朝天,然而他本人卻仿佛不知道這回事,絲毫不萦纡心。
……
顧氏,總裁辦公室。
施潤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正在視頻裏口若懸河,“季藍為了把童梓琳撈出來,這幾天四處奔走求援。這次童梓琳的事情影響太嚴重了,雖然她最多算個從犯,可是卻被有心人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如果季藍想平息這次的事件,只怕要砸不少的錢。她那點底子都已經虧差不多了,現在這個缺錢的時候,小爺我打算去雪中送炭,到時候她的股份不賣也得賣了。”
施潤打了個響指,胸有成竹的得意樣兒特別欠扁。
“雪中送炭?”顧景桓嘴角抽了抽,“那季藍手裏的兩公斤白面是天上掉下來的?”
“……”施潤撇了撇嘴,“我只不過是略盡綿力而已。要說這厲害的,還得是嫂子啊,識破了季藍的陰謀不說,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季藍只能幹吃這個啞巴虧。虧得老大你之前還擔心地布置人手,依我看啊,哪用得着人手?嫂子就是個女金剛啊。”
“……”雖然不喜歡“女金剛”這個比喻,但是“嫂子”兩個字還是讓顧景桓莫名地舒暢了。
“行了,皇庭暫時關門整頓,避避風頭。肖強那小夥子這次做得不錯,你看着提拔。”
“遵命!”施潤誇張地做了個拱手的手勢,臨結束還不忘貧一句,“祝老大早日把嫂子娶進家門!”
那天視頻之後,當得知老大進醫院之後施潤還着實自責了一番,然而後來顧景桓吩咐他在皇庭布置人手,他就知道老大開竅了。
如今見顧景桓氣色不錯,他更是比誰都高興。
顧景桓:“……”
結束了視頻,顧景桓才發現變天了。
灰沉沉的天空布滿了壓頂的烏雲,電閃雷鳴之後,傾盆大雨漫天傾灑……
顧景桓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半了。
往常這個時候他已經該走了,可今天還沒來。
看着外面惡劣的交通,顧景桓忽然有些失落地想,“他今天應該不會來了吧。”
065 顧景桓!別鬧
說來也有趣,幾天前的中午十二點,一個青年手裏拿着食盒站在了他面前。
當時他正忙得不可開交,有四份文件必須要立刻審批。還有兩個會議要馬上召開。
然而青年直接把食盒坐在了那一堆文件上,神情固執道,“請先生用飯。”
顧景桓盯着眼前突然出現的食盒,神情不變,他淡淡地開口,“出去。”
“請先生用飯。”青年連多餘的話都沒有,眼神也是直直地看着顧景桓。
顧景桓擡頭看他。忽然意識到他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這呆滞的神情和機械的動作,似乎是有語言障礙。
不再和他多說,顧景桓直接叫來保安打算把他請出去。
然而青年卻從兜裏掏出一張幾乎被揉碎的紙,兩個清秀雅致的小字躍入眼簾——吃飯。
這是誰的字顧景桓心裏比誰都清楚。只一次,他擡起頭認真地打量了幾眼青年,忽然就無奈地笑了。他搖了搖頭,這小丫頭竟然找這麽個人來給他送飯?
是怕他吓着人家?看來這飯還真是非吃不可了。
“我去洗手。”顧景桓終于點頭配合,臉上還浮現出類似于幸福的微笑。
這着實讓蘇曼驚了一下。
然而看到辦公桌上那張紙上的字跡,她像是明白了什麽,感慨地笑笑。
于是一連數日,青年都會帶着食盒過來,等顧景桓吃完再拎走。
每天都是兩菜一湯。菜式也不重樣,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屬于清淡養胃的菜。這一份認知讓顧景桓即使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