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又出事了
元和十九年一月下旬,慈青花每天的任務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因着徐離善的妙手仁心,她的傷好得還算快,右臂也已經可以慢慢地活動起來了。只是,這十餘日來,她有些奇怪,怎麽白九辭漸漸地都不來看她了?難道他體內的情毒都沒有發作嗎?
就這樣暗自納悶到了二月初二,慈青花忍不住偷偷跑去了男人的院子。剛好白九辭風塵仆仆地從練兵場回來,還沒一腳踏進院門呢,就遠遠地望見了小丫頭在院外探頭探腦的身影。
他一眼就認出了她,心裏既是好笑又是高興,最後,還生出了幾分憂慮。
話雖如此,想要見她的心思還是蓋過了其他的想法,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在她身後冷不丁道:“怎麽又在外頭站着?”
小丫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不由得猛打了一個激靈,而後回頭瞧見了男子俊朗的面容。
她撫着突突亂跳的小心髒,磕磕巴巴地喚道:“将、将軍……”
“走,進屋說話。”白九辭也不再像曾經那樣問她有什麽事,而是直接擡起胳膊輕輕攬了她的背脊,領着她一道往屋裏去。
慈青花乖乖在他房裏坐下,定神盯着他的臉瞧了一會兒,這才發現他的臉色似乎不像前一陣那般紅潤。
正納罕着他這幾天都去做了什麽,以至于精神都變得不好了,她就聽見他平聲問她:“傷怎麽樣了?”
“已經好多了,謝将軍關心。”慈青花柔聲作答,心裏不由盤算着,要不要問他這些天怎麽沒來找她。
于是,小丫頭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目不斜視地瞅着白九辭的臉,那波光潋滟的眸子,看得他心頭一動。
“要問我什麽?”他神奇地道出了她的心思,叫她登時小臉一紅。
他怎麽這麽敏銳的……
小丫頭埋低了腦袋,兩只小手在桌子底下搓了搓衣角,支支吾吾地回答說:“妾身、妾身想問将軍,将軍這幾日,身子可還好?”
話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她已然擡眼對上他的視線,可心下想的卻是:總不能真就大咧咧地問他為什麽不來見她,甚至提及情毒還有那檔子事兒吧?
白九辭聽罷,劍眉微挑,不自覺得避開了她的目光,面不改色道:“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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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只是想問情毒之事,并沒有瞧出他不太對勁的氣色吧?
兩人對面而坐,各懷心思,一時間皆是沒了言語。小丫頭見男子似乎有點兒冷淡,心下掠過點滴失落,面上則趕緊識相地站起身來,言笑晏晏地表示,既然将軍無事,那她就放心了。
見她一副這就要走的樣子,白九辭忽然就眸光一轉。待到他完全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一只手業已鬼使神差地拉住了女子的胳膊。
剛巧從他身邊走過,慈青花一瞬也是愣了神。她睜大了眼,呆呆地注視着他的大手,卻見他冷不防松開了她的胳臂,還重新目視前方,臉不紅、氣不喘地張開了嘴:“再坐一會兒。”
小丫頭不明就裏地坐了回去,奈何男人卻只跟她大眼瞪小眼。
所以……這是個什麽情況?
白九辭也想知道,這究竟是個啥狀況——理智上,他明白自己該離小丫頭遠一點兒,可感情上,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總想離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是啊,他都已經十幾天沒碰她了——分明每天都去徐離先生那兒放血,卻不知何故,竟是想她想得緊。
尤其是方才觸及她溫暖的背脊,又聽了她甜糯的聲音,還同她共處一室,看着她姣好的眉眼,嗅着她身上的幽香……白九辭覺得,他好像就要把持不住了。
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小丫頭還迷惑不解地瞅着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惹人憐的小眼神,無一不在蠶食着他所剩無幾的意志力。
男人的喉結禁不住滾了滾,雖然幾次話到嘴邊咽回去,但最終還是吐了出來:“能動嗎?”
慈青花被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問問得有點愣神,有一會兒才傻傻地回問:“将軍是指什麽?”
“你的右手、右胳膊。”右胸口……
“可以啊,妾身用了徐離老先生的藥,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他大概是一下子找不出別的話題,所以又問了她這個吧?
如是猜想的慈青花并沒有料到,下一刻,男子就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大步行至她的跟前,冷不防将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誰料,就在她心道他該不會是要跟她那啥吧,就被他破天荒地抱着坐到了她那把椅子上。
小丫頭被動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與他面對面,一時間,自是難以置信地直視着他的眼睛。
白九辭呢,只覺屁股底下熱乎乎的,腿上、胳膊上也是如有火燒。他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小丫頭清亮的眸子,輕嗅着萦繞在鼻間的女兒香,終于不得不承認,他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已然被她瓦解。
他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朱唇,一雙大掌将她柔軟的細腰摟得緊緊的。小丫頭從未經歷過這等陣仗——畢竟,往常兩人再如何親熱,也都是在床上進行的——怎麽今兒個突然就……
直到很快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卻冷不丁察覺到衣帶被解,慈青花這才猛地警醒過來。
“唔!唔!将軍!”她掙紮了幾下,僥幸掙脫了他的親吻,然後驚慌失措地喚了他一聲。
白九辭聞聲,總算停住了侵略的動作,他微微擡起眼簾,将她驚疑不定的目光盡收眼底。
四目相對,一個花容失色,一個呼吸微濁。
慈青花見男人定定地與她對視,卻遲遲不開口說點什麽,只得主動探問道:“将軍,你……是毒發了嗎?”
毒發嗎?他也說不清。也許是,也許不是。
他只伸長脖子,湊到她的耳邊,輕咬了她小巧的耳垂,而後沉聲道出一句“幫我”。
慈青花心想,他真的是毒發了。可是……
“将軍,現在、現在還是白天啊……”雖說他們以前也曾有過這樣的經歷,但是……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啊!
奈何她心急火燎地說完這話,男人卻只兀自輕吻了她的臉頰。
“幫我。”
慈青花快哭了:他是不是已經聽不進她的話了?
孰料,就在她欲哭無淚之際,男人又在她耳畔溫柔低語:“別怕,不會弄疼你的。”
小丫頭立馬就羞紅了臉。
她、她眼下擔心的……不是這個啊。
沒錯,不論何時何地,白日|宣|淫對于素來規規矩矩的她而言,都是一項難以跨越的挑戰。
然而,她感受着他不斷撲打在肌膚上的鼻息,承受着他不停落下的炙熱的親吻,又近距離地聽着他染上情|欲的嗓音,她就知道,他怕是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是以,她唯有為了他,抛開所有的顧慮和羞恥了。
話雖如此,當白九辭貪戀地沉浸在她的溫軟香玉中時,她還是禁不住面紅耳赤。
她和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以這樣羞人的姿勢。
真是叫人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然而沒一會兒的工夫,小丫頭便沒有閑情逸致去考慮那些有的沒的了。
嬌嫩的身子随着他的動作起伏沉浮,她雖是竭力壓抑,卻仍禁不住“咿咿呀呀”地呻|吟起來。她甚至情難自禁地摟住了他的脖子,也不知是被迫還是主動,竟稀裏糊塗地将自個兒送進他的嘴裏,由着他肆意享用。
被小丫頭如此熱情地款待着,白九辭只覺三魂七魄都快與她融為一體了。
直到*初歇,他被左臂上撕裂的傷口給驚醒,這才因疼痛而回過神來。
而這個時候,他的小丫頭幾乎業已精疲力盡,只帶着一身香汗,軟綿綿地勾着他的脖頸,一動不動地與他抱在一起。
“疼嗎?”他微啞着嗓子問她,用兩瓣“作惡無數”的唇輕啄她的耳鬓。
小丫頭沒力氣回話了,也不去管他是在問上面還是下面,只有氣無力得搖了搖頭,兀自讓兩條白嫩的胳膊環繞在他的後頸。
白九辭難得聽不見她作答,下意識地就側過腦袋,意圖看一看她此刻的表情。
“不舒服?”
小丫頭耳根一熱,将腦瓜往他肩上埋了埋,用力搖了搖頭。
她……沒有不舒服。相反地,她就是受不住那舒服到欲|仙|欲|死的感覺——同她曾經體驗過的感受比起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這種事,她能沒臉沒皮地告訴他嗎?嗚嗚……打死她也做不到的。
見小丫頭一反常态地不吭聲,白九辭沒來由地心頭一緊:莫不是他方才太……那什麽了,害她哪裏出了問題卻不自知?
如此一思,男人當然急了,這就強行将慈青花往前推了推,為的是能夠親眼瞧一瞧她的臉色。
誰知小丫頭居然卯足力氣反抗起來,硬是不肯離了他的身子,這叫男人越發忐忑了。
“青花,怎麽了?嗯?別吓我。”
他好言安撫着她的情緒,又使勁兒把着她的腰身往外用力,這一回,總算是叫她松開了緊摟着她的玉臂。
電光石火間,小丫頭緋紅的小臉兒映入眼簾,然下一瞬,她就倏地用手遮住了自個兒的面孔,也顧不得自己尚衣衫不整。
“将軍不要看了,不要看了……”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小丫頭羞憤欲死的話語傳至耳畔,白九辭難免先是一怔。
他從未聽過她如此嬌聲嬌氣的嗔怪,簡直就像是……在跟他撒嬌一樣。
慢着,他好像……明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