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V . 心結
啊,我們認識。
她是我的初戀。
冰室辰也看到了黑子哲也的眼神,看東野未海就像看着剛剛出世的珍寶,留戀,溫柔,缱绻不已。
恍若隔世。
“诶诶诶?!黑子你們認識?!”剛才還有些傷心冰室辰也臨時轉變了稱呼的火神大我被這一句轉移了全部心神,這已經不僅是用「驚愕」就能形容的感覺。
“嗯,我們認識,她過去叫伊勢涼,是我的初戀。”黑子哲也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連火神大我都隐隐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句話可說的不對吶,應該是「我們是彼此的初戀」才對。”東野未海直視着黑子哲也,唇邊是冰室辰也所不了解的弧度,“對吧,哲也。”
“黑子哲也?”冰室辰也恍然,如果說是黑子哲也的話,擁有這樣的眼神,讓東野未海說出這樣的話,那就完全不奇怪了。
那是過去啊,他所沒有參與的,屬于東野未海的過去。
“你好,冰室桑。”黑子哲也禮貌的擡起眼跟冰室辰也對視,然後目光又落到東野未海身上。
“诶——?”不知道什麽時候失去了以往的強大存在感的紫原敦□□話來,偏偏頭,意外的很可愛,“原來海妞就是變态學姐麽,怪不得赤仔要我注意你呢。”
“變态學姐?”第一次聽到這種稱呼的東野未海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怎麽樣,“如果你是說「伊勢涼」的話,那是我國中時期用的名字,也就是過去的我。”
“赤司君?赤司君讓你注意阿涼?阿不,現在應該叫東野桑了。”黑子哲也似乎有些意外東野未海和赤司征十郎牽扯到一起,在他看來,他們兩個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一點都不意外,征的話,什麽都做的出來。”東野未海聳聳肩,看上去毫不在意這種事情,“雖然不是什麽好話,但是赤司征十郎這個人,比你們想象的要可怕得多,就像以前的我一樣。”
或許,也和現在的她一樣。
東野未海看了看雖然打着傘,但已經被淋透的冰室辰也和紫原敦,還有對面沒有打傘卻一直現在雨中的黑子哲也和火神大我。
“哲也你還可以那樣叫我的,請不用介意。”她微笑,
“還有,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徹底的好好聊聊?”
這就是她的全部了。
伊勢涼,黑子哲也,赤司征十郎,東野未海,冰室辰也。
這就是她的所有。
雙排座,面對面,專門多添了一張椅子。
東野未海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能讓她緩解心情的雨,一字一句的說着她的故事。
從黑子哲也,到冰室辰也。
從她母親的死,到家族的漠視。
從一開始的不确定,到近乎無情的回到秋田。
火神大我臉上滿是驚愕,似乎從沒想過會有人這麽灑脫,就這樣說出了自己的所有,也沒有想過會有人會有這麽複雜的過去。
東野未海是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的,沒有什麽起伏,火神大我恍惚間差點分不清東野未海和坐在他身邊的黑子哲也。
還真是天真啊。
東野未海眼底幽暗,笑容諷刺,卻因為面對着玻璃,看着窗外沒有被人看到。
衣服摩挲的聲音,有人用座位上起來輕輕撫摸了她的長發,動作輕柔,仿佛她是觸之即碎的珍寶。
不是冰室辰也。
東野未海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冰室辰也的觸碰溫暖并讓她心安,輕柔但能讓她感覺到他的溫度,不是她現在感覺到的這種不知該如何形容的輕柔觸碰。
過于小心翼翼,連将整只手都不敢放到她的頭上。
是黑子哲也。
不敢相信的美好,與無可挽回的悲傷。
“哲也。”東野未海嘆息,然後把頭扭回來,把黑子哲也的手拿下去。
東野未海和黑子哲也面對面,中間只隔了一張桌子。東野未海亞麻色的發絲落在桌子上,她雙手合十,沒有再說話。
紫原敦只是在旁邊不停地吃東西,并不發表意見,火神大我則已經驚愕地說不出話來,只是看了看黑子哲也又看了看冰室辰也。
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冰室辰也嘆了一口氣,把東野未海的右手拉下來,十指相扣,像是在給她力量。
“辰也?”東野未海有點驚訝了,她笑了笑,但沒有抽回手。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沉默了很久,黑子哲也笑着說了這句話,他直直地看着東野未海,用盡全力不去關注對面的兩個人交握的雙手和糾纏的手指。
“我也是。”東野未海的頭轉回來,還是那個笑容。
在遇到冰室辰也之前,她的确認為和黑子哲也就此不再相見,一如從未遇到的那樣。但是她遇到冰室辰也之後,才發現世界居然如此之小,轉來轉去都脫離不開「籃球」這樣事物。
簡直就像是魔咒。
從劉偉,到赤司征十郎,到黑子哲也,最後是冰室辰也。
東野未海的人生不長,只有十七年。在這十七年中,陪伴她最久的男人,都是熱愛着籃球的。
這簡直不可思議,不是嗎?
東野未海苦笑。
“其實我早就看到你了,也猜到你有男朋友。”黑子哲也看着自己剛剛拂過東野未海長發的手,臉上的笑容是少有的悲傷,“你的頭發,長長了啊。”
“只可惜這一次不是為你,不是嗎,哲也。”
“你了解我的,我不會回頭。”
“對不起,沒有給你一個像樣的分手。”
東野未海說出口的話極絕,已經沒有半點黑子哲也可以挽回的借口。
“走吧,辰也。”
“那個,黑子君是吧?”冰室辰也起身,看着黑子哲也水藍色的發頂,“我還沒有進行自我介紹,抱歉。”
“我是冰室辰也,是東野未海,也就是伊勢涼的未婚夫。”
未婚夫?
東野未海用眼神表示了她的疑惑與意外,關于這件事情,她毫不知情。
紫原敦已經在上一個路口被赤司征十郎接走,雖然目的還不知道,但是赤司征十郎永遠不會對紫原敦出手,這是可以肯定的。
或許除了紫原敦不聽話的時候?
不,即使是那樣赤司征十郎也不會扔下紫原敦不管。
冰室辰也突然停下來,走在他身旁的東野未海被他扯着後退了幾步,跌回他的懷裏。
耳畔是冰室辰也低沉的笑聲,一點一點侵入,占領她的全部心神。東野未海剛才對着黑子哲也的冷淡臉龐,染上了薄薄的一層紅色。
“你猜不到嗎?我的意思。”冰室辰也抱着東野未海,把她拖到角落裏,居高臨下,他的嘴唇貼着她的耳朵。
“嗯?”東野未海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點發蒙,只是發出了聲音,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然後東野未海就看到冰室辰也低下頭,手指上傳來被金屬環套住的觸感。
什麽?
是戒指。
銀色的,很簡單的款式,花紋簡單,沒有過多的修飾。
這戒指如此貼合她中指的尺寸,似乎這一幕在就被眼前的男人想象過無數遍。
冰室辰也擡起眼來看着她,眼裏是少有的小心翼翼和祈盼。
這讓她還能說什麽?
東野未海根本生不出任何讓他不快的心思。
“這是我用之前打工的錢買的,可能有點寒酸。”
“可是現在的我沒有鑽戒,除了這個好像也沒有更多能給你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許我的決定在你看來過于草率,畢竟以後會發生什麽誰也說不定。”
“但是我還是決定把這個送給你。”
“我在向你求婚,東野未海。”
“無論你是東野未海,還是伊勢涼,你都将屬于我,屬于冰室辰也。”
“我愛你,高中畢業後,和我結婚吧。”
冰室辰也等着她的回答,靠在她身上,緊緊抱住,閉着眼,似乎是這樣就聽不到東野未海拒絕的答案。
真是的。
東野未海輕輕嘆了一口氣,用剛剛被戴上戒指的手指碰了碰他□□在外的手臂。
她說。
“好。”
——「Tiger,下一次,好好打一場,從此,我們不再是兄弟。」
“Tiger,冬季杯後,我等你。”
“我們該好好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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