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們
雲相說到做到，晚上只是抱着她睡。顏梓歸白天睡了很久，到了晚上反倒是沒有什麽睡意了。
“雲相，你當時為什麽說我們是革命友情，通過作業建交的那種。”顏梓歸在床上躺了三天，身上除了淤青看上去可怕了點，痛倒是不痛了，這主要歸功于雲相給她揉淤血的時候絲毫沒有手軟。
“當時那麽多人啊，除了你還有好幾個姑娘在呢，我平時話那麽多，總不能讓大家都産生誤會了吧。再說了，你一直都習慣了遇事兒自己扛，我怎麽知道你對我會是不一樣的？做不了情人，我就想着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雲相無奈的一邊又一遍的把可可從顏梓歸的胸口挪開，“可可公的母的，我瞅着它有點色啊！”
“母的啊。”雲相單手拎着可可，“得，還真的是。”
可可生氣的從男人的手裏逃出來，飛快的跳到地上，直到走到門口，才放慢腳步，擡起頭，昂首挺胸。
“呵呵呵呵……可可，呵呵呵……”顏梓歸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可可很少有那麽吃癟的時候。
“得了，別笑了，看你把人家逗得。”雲相無奈，他發現顏梓歸似乎是變了很多，不是似乎，是很明顯的變了很多，不再和年初的時候一樣溫和有禮，哪裏有留有一絲後路，似真似假，叫人分不清楚，“子歸，你這個樣子比之前可愛多了。”
“你只喜歡現在的我嗎？”
“只是更喜歡。”
“那我告訴你，我可能變得不一樣了，比如，脾氣可能會變得更差，雖然看上去可能會更好的樣子，在外面積累的負面情緒，回來的時候就會發洩出來，你決定要這樣的我嗎？”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雲相沒有正面回答，反倒是抛出了一個問題，“我畢業之後就跟失蹤了一樣，好奇嗎？”
“你也知道你當時就跟失蹤了一樣啊！”顏梓歸有預感，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有些沉重。
“不知道你的筆友有沒有跟你說過訓練營裏的事情。那天結束了之後我就去驗兵了。考試的時候，我就再給自己估分了，很不理想，本來有點懷疑，有跟我姐對了一下答案，我想了一下，驗上了就想着，去吧。在複檢的時候，遇到了章桢，被他挑進了特種兵團裏。”雲相自嘲的笑了笑，“當時年幼無知，覺得特種兵啊，這真的是太了不起了，倍兒高興的就跟着老章走了。然後是封閉式的訓練，因為是老章挑進去的，我連自主放棄的權利都沒有。要是擱高三那會兒，我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能熬過那麽可怕的訓練。我們出任務一般都會有一個固定的隊友，我是老章給他自個兒挑的隊友。”
“子歸，你知道嗎？老章這人也忒黑心了點，我去驗兵的時候他都已經可以去出任務了。挑我，根本就是因為我看上去白白嫩嫩的，一點兒也都不像是個當軍人的料，他當時特別高傲，根本沒真心想挑個搭檔。沒辦法，人家是個太子爺，咱只是個小老百姓，上面要求下來了，我的訓練量是我同組的人的兩倍，兩倍！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麽的熬過來了，還沒有被練殘，當時的訓練量是完全超過身體負荷的。我都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太倒黴了還是太幸運了。”
“開始出任務的時候才知道當時的慘無人道的訓練是多麽的重要，你看，我們的生活一直以來看起來都是平淡無奇的，而且犯罪團夥什麽的都只是出現在新聞或者是小說中，一直都覺得我們生活的地方很安全。之後發現我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在軍營裏呆久了，不自覺的就會染上那裏的習氣，熱血，就像你當年看的日番一樣，剛開始的不适應的階段過去了之後，我就沒有什麽離開的想法了，很痛苦的生活，但是心裏面是想堅持下來的。本來征兵之後是在服滿兵役之後重新入學的，可是填志願的時候我已經在軍營裏了，志願還是雲霓給我填的呢。三年過了，我在就開始出任務了，跟老章搭檔，時間相處得久了，我們慢慢的磨合，最後成了可以把後背交托給彼此的搭檔了。剛開始的時候，心軟，不敢開槍，回來的時候都是一身傷，反正我是不敢把這些告訴我的家人，就讓老章幫忙，瞞過我的父母還是不成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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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霓跟你是雙胞胎，難道不會有心靈感應嗎？”雙胞胎的心靈感應這事兒也真的是玄乎，可又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我是個無業游民，靠着網上給人打游戲賺點生活費，房子是家裏出錢買的，雲霓對我這個不成器的雙胞胎弟弟嫌棄還來不及呢。再說了，雲霓是絕對的不相信玄學的人，我們兩個對對方的生活并不關心，她是巴不得我躲在N市，省心一點，不用她來給我擦屁股就好了。好吧，開玩笑的，我在幹什麽，雲霓大概猜到一點，他不說破，我也就當做她什麽都不知道。”
“子歸，本來我想着這輩子及都上交給國家了，可是我又不甘心，我平時見到的姑娘都是穿着軍裝的，明明是個女的，卻活的像個漢子。老章也很操心我的個人問題，尤其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小姑娘向他告白了之後。可是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并不安全，而且我連去做什麽都不能告訴我的家人，別人那兒是提心吊膽，到了我這兒就是杳無音訊，哪敢耽誤正常人家的姑娘啊，特別是你。老章其實很早之前就在我這兒聽說過你了，你以為我們年前的偶然相遇，不過是他的刻意安排，對不起，現在才告訴你這些，本來想着既然坦白了，就把能說的就都說完，我不想你找了個只有回憶的男人當你的男朋友。”
“算你有良心，要是擱在之前的我身上，肯定會鬧個大脾氣，現在聽你說這些，我也沒什麽感覺，還有什麽要交代的，一并說了吧。”
“我之前有去醫院悄悄看過你，聽見你們醫院裏的小護士在嚼舌頭，知道你一直單身，上次受傷之前，我是打算等任務結束了就重新聯系你，想一想，又不太有勇氣，你看，我們那麽久沒見了，你憑什麽相信我還喜歡着你，就算當年有什麽旖旎的情緒，那麽長的時間都過去了，還有什麽東西是不能消散的呢？沒想到，老章竟然把倪可帶過去了。她是被家裏人送到軍營裏磨練的，說是磨練，又有幾個人敢真的對她狠了心的訓練了的？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心比天高，事實上根本不頂事兒，偏偏誰都寵着她。沒辦法，這小姑娘心思剔透，就是順風順水的日子過慣了，哪裏知道生活的險惡，尤其是他們那個圈子的。”
“得，你說着說着說到那裏去了？”顏梓歸好笑的打斷男人的長篇大論，永遠都是這樣，說話沒個把門的，說着說着就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想起當初給他改過的作文，開頭和結尾講的是兩回事，幸好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了，顏梓歸也理出了個大概，“你跟我說那麽多是想告訴我什麽呢？難道是想告訴我，你覺得你自己配不上我嗎？還是覺得你會虧待了我？雲相，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那就別指望這我會相信你，你也知道，從十七歲起，我就學會了只相信自己。”
“子歸。”雲相猶豫了很久，用力收緊了手臂，讓懷中的人更加貼近自己的肌膚，“你看，我們都有那麽多的缺點，我總不能只喜歡你好的地方，我相信我是你一輩子的歸宿，你也要相信我，我是喜歡你整個人的。子歸，這些話我可能不會說第二遍，畢竟以後不一定有這麽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了。”
“你這是逼我向你告白？”
“得，這哪敢啊！我只是從來沒向姑娘告過白，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你要理解一下一個活了三十多歲的老處男的心。嗯，還有就是，我的工作也不是你想象中的被迫向家人保密，我想要和你過一輩子，總不能讓你的家人覺得你嫁了個無業游民吧。”
顏梓歸輕聲笑了起來，“你是早有預謀，故意變成我最喜歡的樣子重新出現在我的生命中，雲相，我心悅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