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趣和別人談論這個話題,僅此而已。

于是我略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的大蛇丸大人最近好嗎?”

“大蛇丸大人在得到佐助之後,心情就變得非常不錯。”

“啊,是嗎。”

我興趣缺缺,也懶得去糾正他話裏微妙的‘得到’那個詞。

原本話題應該在這裏就畫上一個句號,可兜卻完全沒有停止這段毫無意義的交談的打算——

“正如大蛇丸大人所說,你和佐助都是情感激烈的人,如果不能互相靠近,就只能互相傷害。不過說出這句話的大蛇丸大人還真是溫柔啊,在我看來,你們連靠近的可能性都沒有,我篤定你們只能相互傷害。就像你們查克拉的屬性一樣,佐助是火和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風和水——水克火,風克雷,你還真是完全把佐助壓制了呢。”

壓制?以目前的實力差距而言,用這個詞來形容确實綽綽有餘。

但是,兜特意說這些是想幹什麽呢?

當然,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很顯然,問題出在了會用‘溫柔’這個詞來形容大蛇丸的兜身上,這一點毋庸置疑。

“人在餓肚子的時候,脾氣通常都不會太好,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想追随第三代火影的腳步嗎?”

耐心告罄,我面無表情地看着兜,從身後竄出的血鞭定格在半空,伺機而動。

同時,我出言嘲諷道:“不過以你的智商,能思考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不錯了。”

兜有恃無恐簡直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他推了推眼鏡,笑道:“所以你這是承認了嗎?”

“不,我只是單純在鄙視你的智商而已。風克雷,水克火确實沒錯,但是水可以協助雷,風可以助長火,連這一點都想不到,難怪你只能活在別人的陰影裏。”

單是從查克拉屬性來看的話,确實,我和佐助的相性差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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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我一開始就知道的事實,而正是在基于了解的基礎上,我才一直在思考這些。之前也是如此,我試圖讓自己徹底沉靜下來,不受打擾地理清思路,所以就有了這一個星期的閉門不出。

未來成熟而強大的那個宇智波佐助,無疑是照亮我人生的一縷光。

在我卸下為生存奔波的重擔,人生趨于平穩,仿佛一口古井般失去波瀾,最終或許會在漫長而無聊的時間裏逐漸幹涸的那個時候,我遇見了宇智波佐助。

我并不讨厭和平的木葉,但那裏卻始終給不了我歸屬感。

直到我喜歡上宇智波佐助,我才意識到,木葉并不僅僅是一個忍者村,它更是一個能夠将心穩妥安放的地方。

而如今,時過境遷,面對年輕的、為了獲得力量而深陷黑暗之中的佐助,我能做些什麽呢?

——我想要成為他的光,去照亮他的人生。

這個念頭對于在黑暗中如履平地的我來說或許太過狂妄,但是這個想法來得毫無預兆,并且一旦在腦海中成形,就再也揮之不去。

我是真真切切地,想要這麽去做。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要順應自己的情緒,先處理了眼前這個礙眼的家夥再說。

在我的意志控制下,身後的血逐漸聚攏形成一只大手,勢如破竹地朝着兜的方向而去。轉瞬間,便扼住了他的喉嚨,然後将他整個撞向了身後的牆壁。由于沖擊力道過大,以兜的背部為圓心,牆壁向四周輻射出了圈狀的龜裂。

“你這麽挑釁我,我不有所回應怎麽行呢?”

說話間,血之手開始收緊,兜漸漸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一條瑞枝,你現在殺了兜的話,恐怕晚上這裏的人都要陪着你餓肚子,包括佐助。”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緊接着,我就看到了大蛇丸轉生之後的模樣,以及跟在他身後,低垂着頭而看不清表情的佐助。

“……”

我沉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開了兜。與此同時,我仍舊強調:“我完全不介意你們從現在起就叫我宇智波瑞枝。”

“……”佐助沉默着。

大蛇丸卻神經兮兮地笑了起來,“嘻嘻嘻,我還以為,經歷了一番心理鬥争之後你會有什麽改變呢,結果還真是令人失望。”

心理鬥争?

或許真的是這樣也說不定。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情況,我都毫無疑問非常的自私。

是要成為光,還是影;選擇守護,還是徹底地傷害,我始終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從不曾替佐助想過。換句話說,如果我是那種會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的溫柔的人,那麽從一開始,我就不會想要撥開重重阻隔強勢進入佐助的生活之中了。

畢竟結局已定,替佐助考慮的話,我應該祝福他才對。

如果那樣,從一開始,連回到這個時代都變得毫無意義。

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歸根究底,佐助的人生如何并不是我的出發點,而是将要和我殊途同歸的結局。

“我現在可是充滿了幹勁。”我勾起嘴角,暢快地笑了起來,“雖然這種話從忍者的嘴裏說出來會顯得很奇怪,不過……我的人生還長着呢,我有的是時間。”

我歷經波折,終于将我和佐助的起點提前了那麽多年。

即便只是我單方面的靠近也好,哪怕如今一點點的改變,都會成為掀起未來變化的狂瀾。

現在的我,可以用武力迫使佐助做出一些妥協,但我卻始終無法改變他內心的想法——在他來到大蛇丸基地的那個時候,我切實感受到了這一點。

有些事情也只能溫水煮青蛙,徐徐圖之。

“既然如此,一條瑞枝,我這裏正好有幾個任務,除了你以外,恐怕沒有其他人能勝任了。”大蛇丸順勢提起了任務。

“你還真是會使喚人啊……不過事先聲明,如果沒有佐助同行的話,我是哪裏也不會去的。”

“那就讓佐助和你一起去。”大蛇丸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一切掩藏在他自信而又陰冷的表情下,“正好趁此機會,讓佐助在實戰中熟悉咒印的力量。”

我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而佐助,從始至終都像是在思考着什麽似的,深陷于自己的世界中,仿佛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所覺般,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算是過渡。

大蛇丸和兜是神助攻我會說嗎?

以及,最近我上班開始忙起來了,沒辦法上班的時候碼字……對于我這種時速500的人來說,晚上幾個小時不一定能寫出一章來,所以讓大家久等了,真抱歉_(:з」∠)_

玉凜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6-03-16 19:59:22

謝謝手榴彈!超驚喜,愛你!!

☆、Chapter 19

自從随口答應了大蛇丸去做任務的事之後,大蛇丸一下子就甩了三個卷軸給我。

任務的難度和數量暫且不提,光是這三個任務的執行地點相隔十萬八千裏這一點,就足夠我感謝大蛇丸祖宗十八代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确實是該感謝大蛇丸的。盡管他的目的僅僅只是出于‘物盡其用’,但是對我而言,難得有機會能和佐助單獨相處,并且還能在任務中培養默契,簡直是一舉兩得。

接下了大蛇丸那裏的任務後,我和佐助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囊,便出發了。

第一站的目的地在介于火之國和雷之國中間,一個四面環海的獨立島嶼。由于每當黃昏時分,四周的島礁都會在沉沉暮霭下泛起血色的光芒而被世人命名為黃昏岬。

黃昏岬這個地方有個傳說,據說之所以島礁會泛紅,原因在于寄居于島上的怪物會在逢魔時刻出動,狩獵人類,以人類為食。

——黃昏岬的紅色,是被鮮血染成的。

而這個傳說,并不是空穴來風。

因為我和佐助這次的任務,就是去狩獵黃昏岬的怪物。

出發後的第四天,我們終于登上了黃昏岬。

我和佐助登陸時是在正午,高挂在頭頂上方的太陽普照大地,赤日炎炎,暖金色的光芒強烈得讓人忍不住眯起眼來。黃昏岬的面積并不算大,穿過島嶼四周天然形成的礁石,不過數百米就來到了人類群族聚集的中心地帶。

一頭紮進人群裏的感覺,會不會讓佐助回想起木葉呢?

我看着兀自走在前方的佐助,不由得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不過很可惜,黃昏岬和木葉畢竟是不同的兩個地方,這裏并不和平,甚至與我猜測的恰恰相反。越是深入這個地方,越能感覺到暴戾與頹喪的氣息籠罩在周圍,從這裏居民們臉上的表情便可見一斑。

或許是我和佐助運氣不太好的緣故,在我們抵達沒多久之後,就遇到了閑來無事找茬的人。

“啧啧,你們是從外面來的吧?真是難得,我都已經好久沒有碰到過外面來的小情侶了。”

幾個混混一樣的青年攔在了我的面前,為首的男人吊兒郎當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像是替商品估價般,用毫不掩飾的目光緊盯着我。

“給我讓開。”

佐助顯然沒有什麽耐心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他皺起眉頭,表情冰冷。

與他的反應截然不同,我臉上笑意漸濃。

……小情侶。

不得不說,群衆的眼光還是雪亮的。

“你笑什麽?”在注意到了我的表情變化後,佐助頗為不滿地瞪了我一眼。

“你剛剛聽到他說什麽了嗎?”我對此津津樂道,“他說我們是外面來的小情侶。真沒想到,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小島執行個任務還能聽見這麽讓人開心的話。”

“……”佐助立即別開臉,不再看我。

當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完全不顧前來找茬的那幾個混混的時候,對方在聽了我和佐助的對話後,卻紛紛變了臉色。

“任務?你們是為了那個怪物來的?”

“不,我們只是一對踏上旅程的小情侶而已。”我一本正經地這麽回答。

“……”

混混的首領雖然沉默着,卻始終用審視的目光看着我,似乎想通過我的表情去判斷話的真假。

在信與不信中掙紮了片刻後,對方突兀地笑了起來。

“不管你們是來幹什麽的,難得碰上這麽年輕的小姑娘,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對方身上的痞子氣暴露無遺,完全是一副油腔滑調吊兒郎當的樣子,“沒人會和送上門來的錢過不去的,你說對吧小姑娘?”

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沒有被人戲耍的羞恥感,也沒有被人待價而沽的恐懼感或是厭惡感,充其量,也只是對這次經歷的發生而感到有些意外,以及……

這麽好的機會,絕對不能輕易錯過。

我可憐兮兮地看向佐助,“現在怎麽辦?佐助,救我……”

“……”佐助依舊沉默不語。

在佐助的冷眼旁觀下,圍着我的那幾個混混倒是顯得熱情得有些過分。

沒有什麽比初來乍到無依無靠的年輕小女孩更好欺負的了,特別是在察覺到佐助近乎漠不關心的态度之後,這些人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哎呀哎呀,小妹妹你的眼光還真是差勁啊。不過沒關系,哥哥會幫你找到一個好男人的。”

“南邊嵯峨那個瘸子最喜歡你這樣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了。”

“啧啧,配瘸子多少有點可惜了。不知道摸起來的手感怎麽樣……”

他們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

就在這時,佐助突然發難,擡起一腳就踹飛了某個試圖向我伸出手來的男人。男人飛出好幾米遠,就地滾了幾圈後就不再動彈。見到這一幕,圍着我的那些男人們瞬間沉寂了下來。

然後我聽到了佐助的聲音,“你玩夠了嗎?”

“我才沒有在玩呢,明顯是他們在玩我好嗎?”我無辜地撇了撇嘴。

不管出于什麽樣的原因,佐助他還是出手了。

在明明知道我有自保的能力卻刻意按捺情緒,就為了等待他出手相救的情況下;

在明明知道如果他出手的話,我一定會理所當然地認定是他不願意看見我被別人欺負的情況下。

他還是出手了。

比起被無關緊要的人當成是小情侶,這要讓我開心一百倍不止。

“你、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那些小混混的聲音,因為緊張而顫抖起來。

聞言,我搶答:“我都說了,我們只是踏上旅途的小情侶。”

佐助愠怒:“你給我閉嘴。”

于是,我很聽話地、嬉皮笑臉地閉上了嘴巴。

接下來,佐助輕而易舉地收拾掉了那些外強中幹的小混混們,不過因為這一舉動,我和佐助變得十分引人注目。圍觀的視線如芒在背,其中不乏一些敵視的目光。

解決掉了那些混混後,我和佐助沒有多做停留。

畢竟初來乍到,我們對黃昏岬以及任務的目标并不熟悉,以至于無從下手。

目前最首要的任務是,熟悉黃昏岬的環境,以及收集任務相關的情報。這兩點對于忍者來說并不難,即便剛剛引人注意的行為讓當地人記住了我們的長相,我們也可以用變身術來進行僞裝。

不過從剛才開始,就有一件事讓我非常在意。

——黃昏岬這個地方,沒有忍者的身影。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和佐助變身成了中年大叔,出入各個賭場酒樓,收集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

首先,黃昏岬确實沒有忍者,不過并不是一開始就沒有。

而是因為在數十年前,一場意外使得這裏廢除了忍者這個職業。

其次是,黃昏岬這個地方被分為東、西兩個區域。我和佐助登陸的西區比較混亂,龍蛇混雜,地痞流氓聚集,是陰影中的暗巷。無數肮髒的垃圾堆積于此,悄無聲息地腐爛黴變,陰暗面像是細菌一樣充斥着這裏。

以一條溝壑為界限,另一邊的東區據說是一個相對正常和平和的地方。

最後,曾經劃分東、西兩區的界限所在地,同時也是數十年前,封印了某只怪物的地方。

也正是因為數十年前,原本被好好封印的怪物突然重見天日,黃昏岬才會在那一次血腥的屠戮中而因此得名。

“如果說,數十年前的那場意外發生的原因是怪物的封印被解除的話,那麽為什麽還要特地去廢除忍者這個職業呢?顯然怪物并沒有在那時被殺死,那麽它現在在哪裏?”

我和佐助的任務目标,就是殺死那只本該死在十多年前的那只怪物。

不過既然這只怪物能夠從數十年前的混亂中存活下來,并且這麽多年一直隐匿于此,顯然它也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由此可見,這個任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而且我也不急于完成任務,能和佐助兩個人獨處的機會實在難得,要好好把握才行。

想到這裏,我話鋒一轉,“這次任務的委托人是一族的族長,我剛剛打聽過,他們在東區。不如我們先去找委托人,然後安頓下來。”

“好。”佐助簡潔明了地應了一聲。

當我和佐助趕到東區的時候,已經臨近黃昏。

壯麗的橙色夕陽将人的影子拉長,地面上,血色的土地和黑色的陰影相互交錯,沉重的色塊讓人感到無比壓抑。

見到這幅景象,我和佐助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

不久後,我們抵達了族長的住所。

出乎意料的是,這位一族之長是個看上去還不到二十的少年。

“我叫稻垣零志,歡迎你們的到來。”

少年族長的臉上挂着溫和的笑意,與我平常刻意表露的微笑不同,他的笑容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盡管從他的眼神裏能夠看出,他對我和佐助的實力并不信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兩個十幾歲的小鬼跑來狩獵怪物,一般人都會持懷疑态度。

“真沒想到,接受任務的竟然會是這麽年輕的兩位忍者……”

他坦率直言。

“不,我們只是一對踏上旅途的小情侶而已。”

當我第三次提到小情侶的時候,佐助終于忍無可忍。

他滿臉不爽地朝我揮出了拳頭,結果被我輕輕松松地擡手隔開,緊接着我抓住他的手臂,借由他揮拳的力道将他拉近。然後,我就像是逗弄小貓一樣,朝他“喵~”了一聲。

看到佐助的表情越發陰沉,我見好就收,朝零志族長說道:“所以族長大人,如您所見,今天晚上只要給我們準備一間房間就夠了。”

零志:“……”

佐助:“滾!”

作者有話要說: 黃昏岬的這個任務其實我還挺想寫的,靈感來自于佐助的官方小說……

族長的名字也是出自官方小說,稻垣這個姓氏是随便編的。

鬼霸霸霸霸霸霸霸霸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3-17 11:37:57

狂想愛麗絲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3-16 23:04:07

stay_nin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3-16 22:59:38

Minato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6-03-16 22:28:35

昨天突然炸出這麽多地雷我震驚了……

難道是因為我提到了時速500所以你們紛紛流下了同情的淚水……啊不,是同情的地雷嗎?!

總之謝謝大家的支持!超愛你們的!!

☆、Chapter 20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小孩子叽叽喳喳的玩鬧聲吵醒的。

從窗簾縫隙裏投射進屋內的陽光耀得人睜不開眼,我迷迷糊糊間翻了個身,重新将臉埋進了被子裏。然而就在我打算再睡個回籠覺的時候,我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踩在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

奔跑中的腳步聲極為沉重,咚咚咚地像是在打鼓一樣。

聲音伴随着震蕩感,由遠及近。

緊接着,房間的移門就被人拉開了。

“喂,我聽哥哥說接了任務的兩個忍者住在這裏,你們——!”

突然響起的那一道張揚而稚嫩的聲音,在拉開門後,如來時般突兀地戛然而止。

房間裏沉寂了數秒,在無言的尴尬蔓延擴散前,那個闖進房間的男孩再次開了口,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聲音裏動搖不加掩飾,“你、你們……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是在玩什麽play嗎?!”

“……”

聞言,我擡起頭朝門口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男孩面紅耳赤的窘迫模樣。

眼前這個約莫十歲出頭的小男孩都知道play這個詞,還真是後生可畏……

“吵死了,給我閉嘴。”然後我聽到了佐助的聲音。

我慢半拍地轉過頭循聲望去,就看到了在距離我大概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佐助渾身上下被我的血繼界限包裹得嚴嚴實實,只有露出了一個腦袋在外面。

四目相交的一瞬間,佐助惡狠狠地瞪視毫不意外地将我吞沒。

“小朋友,這個叫捆綁play。”我撓了撓臉,有些心虛地看向別處,“這是只有小情侶之間才能玩的情趣。”

小男孩臉上的紅暈逐漸淡去,只見他驕傲地擡了擡下巴,“這個我懂!”

“……那個,小朋友,我和這位大哥哥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你可以先出去嗎?”

小男孩聞言又一次漲紅了臉,不過他仍舊表現出一副傲慢的樣子,模仿着大人說話的語氣,“你們、你們還真是不懂節制啊!”

說完,他用力地合上移門,緊接着又是一陣咚咚咚奔跑逐漸遠去的聲音。

現在的小鬼真是難懂。

我一邊腹诽,一邊懶懶地從被窩裏爬了起來。

心不在焉地随手整理了一下被睡亂的頭發,我終于擡眸再次看向佐助,“……佐助,如果我松開你之後你敢動手打我的話,我會喊人的。這個時代壞事傳千裏,要不了多久,整個世界的人都會知道,你宇智波佐助對我家/暴。”

昨天由于零志家裏只剩下一間房的緣故,最終我和佐助還是一起住下了。

不過佐助顯然是顧慮到了自己的清白問題,大半夜的非要一個人出去,我犯困的時候通常沒什麽耐心,交涉無果就直接用血繼界限将他綁在了身邊。

然後,我粗神經地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佐助會生氣也是情有可原的,被綁了一晚上,他恐怕一直都沒睡。

就算是真的一晚沒睡,佐助也沒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個少年的溫柔總是這麽不易察覺。

“哼。”他只回了我一個不屑的冷哼。

“這次确實是我的錯,我會好好反省的。”在松開佐助的同時,我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

佐助沒再搭理我,我也沒有堅持不懈地繼續糾纏。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簡單地梳洗了一番,便下了樓。

當我們來到客廳的時候,族長稻垣零志正捧着一杯茶,端坐在桌前。聽到我們下樓的動靜後,他收回了原本望向屋外的目光,轉而看向我和佐助,微笑着和我們打了招呼,“早上好,昨晚睡得還習慣嗎?”

其實對于忍者來說,哪有什麽習慣不習慣的奢侈問題。

即便心裏是這樣想的,我的臉上卻仍然回以微笑,“早上好。我們一切都好,還要感謝稻垣族長的厚待。”

“叫我零志就好。”

說話間,零志擱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進了廚房。他再出現的時候,手裏端着一個托盤。

“這是我今天早上起來做的飯團,你們嘗嘗看。”

零志将托盤放在我們面前,随後他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重新端起茶杯,平和安靜地看向屋外,只是不知道他視線的落點究竟在哪裏。

我所在的位置向外望去,大半的視線都被牆壁所遮擋,只能隐隐看見庭院裏那顆枝繁葉茂的大樹。盡管無法看清屋外的景象,卻還是能夠清晰地聽到外面孩子們嬉鬧的聲音。

僅僅是一扇門之隔,屋內外氣氛迥異,簡直就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界限清晰劃分開來似的。

微妙的異樣感不由得萦繞在心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稻垣零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這個年齡還不足雙十的年輕族長要肩負起一族的重擔,并且還是在黃昏岬這樣一個特殊的地方,這其中的艱辛與苦難可想而知。

“零志,剛剛……”

我剛想開口提起不久前闖進我們房間的那個男孩,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一道人影就風風火火地從屋外跑了進來。

“哥哥!”手裏抓着手裏劍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跑到零志身邊,注意到我和佐助也在後,對方立刻變了臉,“你們這兩個不正經的忍者!”

“貴奈,你亂說什麽呢。”

零志微微皺了皺眉,将男孩拉到自己的身邊,表情嚴肅地教訓了一句。

接着,他又向我和佐助表達歉意,“真對不起,貴奈是我的弟弟,是我把他寵壞了。”

“我才沒有亂說呢!”名叫貴奈的男孩立刻鬧起了脾氣,“哼!不理你了,我去找權太玩!”

看着貴奈頭也不回地又跑了出去,零志只能無奈地嘆息。

這一幕,是不是讓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這個時候,我扭頭看向了身邊的佐助。

只見他面無表情地盯着貴奈離去的方向,浮現血色的寫輪眼眼底冰冷一片,半晌後,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飽含嘲諷的笑容。

果然……

眼前零志和貴奈兩兄弟的相處方式,會讓佐助回想起曾經的自己和鼬。

過去的佐助也和現在貴奈一樣,又任性又會撒嬌,活在強大而溫柔的哥哥的陰影裏。

最後,那個名為‘哥哥’的陰影,終于成為了他人生最痛苦的陰霾。

對于佐助執着于複仇的這件事,我根本沒有立場去說教。此時他的情緒顯然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物極必反,誰都需要一個人靜靜地舔舐傷口的時間,所以我并沒有立刻去打擾他。

同時考慮到任務還在進行中,趁此機會,我主動和零志聊了幾句。

如今的這個亂世,誰的身上都會有些故事。

發生在零志身上的故事,是這個時代随處可見的悲劇。

零志和貴奈的父親,原本是黃昏岬受人尊敬的忍者。

早在十多年前,黃昏岬由于地理上的優勢,以及依靠捕魚就能自給自足的生活,讓人們逐漸覺得不再需要忍者的庇護。那個時候,廢除忍者職業的呼聲日漸高漲。

緊接着不久後就發生了怪物封印被解除,襲擊村落的大規模流血事件。

諷刺的是,零志的父親為了解救村民而死在怪物的手中。

那一次的事件給黃昏岬這個地方帶來了巨大的傷痛,許多忍者為此而犧牲,但人們最終卻還是将矛頭指向了忍者。

試想一下,除了忍者之外,還有誰有能力解開怪物的封印呢?

故事的結局是,黃昏岬從此一分為二。

當年的事件中存活下來為數不多的忍者,以及無所事事被視為垃圾的人被趕到了西區,從此堕落,以幹些不法勾當為生。而一線之隔的東區,人們的生活似乎并未受到分毫影響,依舊安穩和平。

為什麽當時的忍者不反抗呢?

——多半是因為絕望吧。

曾經奮不顧身保護的人們,卻反過來要驅逐自己。

該是有多絕望,才會連反抗之心都失去,甘願渾渾噩噩地活着。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麽以對錯去評判顯然毫無意義。

零志之所以會開口和我講這個故事,大概也是為了狩獵怪物的那個任務,當務之急并不是表達自己的同情,而是為當年的悲劇畫上一個句號。

毫無疑問,關鍵在于,怪物去了哪裏?

“那只怪物的行蹤……”

零志輕描淡寫地回道:“誰知道呢。”

結果,任務依舊毫無頭緒。

“你們二位還這麽年輕,就要出來執行這種任務,看來忍者的艱辛也是我們沒法想象的。”零志突然轉移了話題,當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和佐助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對忍者這個職業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或許他只是想從我和佐助的身上,去尋找他父親過去的影子罷了。

“零志,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當然。”

“我的故事比較無聊。”

我之前的十幾年人生,用簡短的幾句話就足以概括。

“在十四歲之前,我一直都活在地窖裏,被人精心飼養。我從來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正常人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

直到現在,我都不太敢去回憶當年作為水之國的忍者時的自己。

第四次忍者世界大戰,是我人生的轉折點。

以那場戰争為界限,過去的我一直都活在地獄裏,而在那之後,我的人生才有了希望和光明。

這一切都要感謝兩個人。

一個是佐助,一個是卡卡西。

零志遲疑着問道;“……你現在幾歲?”

“十四歲。”

“……”

“別放在心上,這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正是因為有了未來的經歷,我才會對這一切坦然待之,“人一旦有了堅定的目标就不會再迷茫,過去經歷了些什麽都不重要,關鍵是,未來将要發生什麽。”

忍者是伴随着悲痛的一群人,但也是最不需要同情的,因為同情毫無意義。

與其為昨日傷懷,不如為了點亮明天而有所行動。

作者有話要說: 2010回的去嗎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3-18 07:24:52

息息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3-18 00:03:47

狂想愛麗絲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3-17 22:53:06

謝謝地雷,愛你們!=3=

本來看在大家積極砸雷踴躍留言,我是想寫完了這一章再寫個撒糖的番外的,但是我又一次敗給了自己的時速……簡直要哭暈在電腦前【。

黃昏岬的任務争取一兩章結束掉,其實我自己也感覺這些任務什麽的比較枯燥啦,但是這也是佐助和瑞枝感情要升溫的必經之路!←_←

☆、Chapter 21

當天下午,我和零志貴奈兩兄弟,惬意地在庭院前的廊下乘涼。

零志準備的茶點是栗子羊羹和生八橋的麻薯,口味都偏甜,我嘗到第一口的時候,頓時覺得自己的幸福感直線上升了兩個等級。而佐助,一來他不喜歡甜食,二來他也不情願和我們一起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來打發時間,于是他就一個人出門探聽消息去了。

在佐助走後,貴奈開始變得有些不安分。

他的屁股貼着地板一點一點地往我身邊挪動,還時不時地偷偷觀察我的表情。在我察覺到他的視線後,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的時候,他又立刻別開臉假裝四處看風景。

這個小鬼還真是……

我不由失笑。

而同樣注意到了貴奈這些小動作的零志,向我投來了歉意的目光。

“貴奈,權太呢?它怎麽還沒回來?”

權太是貴奈養的一只小柴犬,也是一個愛玩愛鬧的小家夥,平時總是黏着貴奈,這會兒不見蹤影,怕是不知道野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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