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玩兒了。

被零志點到名的貴奈動作一滞,“權太早上撲我的時候,把我手裏的飯團弄掉了。我很生氣,就把它綁在後院裏讓它好好反省去了。”

“這麽久權太也該反省得差不多了,去把它放出來吧。”

“……喔。”貴奈癟了癟嘴,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

将貴奈支走後,狹長的回廊裏只剩下我和零志兩個人。

“貴奈那個孩子,是從小被我帶大的。”零志在說話間,視線飄向了遠方,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父親去世之後,貴奈就只有我這麽一個哥哥了。他小孩子脾氣,是我疏于管教,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不會,貴奈是個可愛的孩子。”

我與零志并排坐着,閑聊的時候一邊品嘗美味的茶點,一邊眺望遠處的風景,有一種說不出的惬意感。

一陣微風拂過,枝葉沙沙作響。

頭頂的廊檐将陽光阻隔在外,庭院裏那顆大樹的樹梢上,時不時有麻雀暫時落腳。

這些,都是存在于黃昏岬的生意盎然。

聞言,零志笑了起來,“你也只比貴奈年長四歲,卻說得像是他的長輩似的。不過,在我的眼裏,你也是個可愛的孩子。”

“诶?”我有些驚訝。

可愛……

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人用這個詞來形容我。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性格溫和嘴巴又甜,零志這個少年還真是……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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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汪汪!”

又一次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牽着柴犬一路狂奔的貴奈很快回到了我們的視線之中,他在廊前停下腳步,雙手撐着膝蓋緩了緩有些急促的呼吸,随後抱起權太,獻寶似的湊到我的面前,“它叫權太,今年還不滿一歲呢。雖然有時候會過分熱情,不過權太還是很乖的!”

“我可以摸摸它嗎?”在貴奈的視線下,我笑着問道。

“當然可以!”

征得同意後,我向安靜地呆在貴奈懷中的權太伸出了手。

有些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它的頭頂,指尖微微觸碰到了它蓬松柔軟的毛發,與此同時,權太擡起了頭,水汪汪的眼睛有些好奇地盯着我的手,緊接着它将鼻尖湊近聞了聞,然後又吐了吐舌,舌尖舔過我的掌心。

聽說小狗都會通過嗅覺和味覺去記住一個人……

“它這是在向我表示友好嗎?”我有些不确定。

我記得我最近一次接觸小動物,對象還是卡卡西的忍犬帕克。

雖然都是小狗,但畢竟還是有所不同的。忍犬在經過專業訓練後才會與忍者簽訂契約,而面前這只小柴犬,在我的眼裏就如同襁褓中的小嬰兒一樣,因為太過脆弱,甚至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去對待才好。

即便已經盡可能地想要做到溫柔,卻還是擔心那樣的力道對它而言會不會太重,以至于變得畏手畏腳。

“嗯,看來權太很喜歡你呢。”零志笑得溫潤。

“嗚汪!”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似的,零志話音剛落,權太就在貴奈的懷裏躁動了起來。它撲騰着兩只前爪壓住貴奈抱它的手,一副要撲進我懷裏的樣子。

見此,貴奈問道:“你要抱抱它嗎?”

“抱就算了吧……”我一邊說着,一邊安撫似的又摸了摸權太的腦袋。

見我拒絕,貴奈也就沒有把權太往我懷裏送。

他在一旁又逗了一會兒權太,之後就坐到了我的身邊,一副神情忸怩,欲言又止的樣子。

“貴奈,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我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啊,那個……我可以叫你瑞枝姐姐嗎?”

來到黃昏岬,與零志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我和佐助都只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沒有提到過姓氏。

畢竟無論是佐助的宇智波,還是我的一條,都太過樹大招風了。

“當然可以。”

“那,瑞枝姐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吧。”

“……忍者,到底是什麽呢?”

“……”

貴奈的問題,讓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甚至于,我都不曾料到,這個天真爛漫看上去有點一根筋的男孩,會問我這樣的問題。

不,或者說問題是出在了我的身上——面對這樣的狀況,第一時間沒有想着敷衍過去,而是認真思考起忍者究竟是什麽的我,才是真的出了問題。

按照我以往的作風,是絕對不會對一個接觸才沒幾天的小鬼這麽有耐性的。

自從和佐助一起離開大蛇丸的基地,來到黃昏岬之後……

似乎變化就開始了。

我的世界,不論最初還是最終,應該都只有佐助的存在才對。

在以佐助為中心的這個世界裏,這一次明明佐助一個人出去了,我卻還有閑情逸致留在稻垣家懶懶散散地乘涼喝下午茶。

意識到的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格外不可思議。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并不認為讓我發生改變的契機是零志或是貴奈,能讓我改變的,只有佐助。

深想一下,盡管佐助在絕大多數時候仍舊對我愛理不理,但是随着接觸的時間越來越長,不論是我對佐助的态度,還是佐助對我的态度,似乎都在不經意之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并不是誰的刻意為之,甚至這一切的發生都悄無聲息,以至于無人察覺。

我想,這大概是一件好事。

“忍者,是為了生存和理想而奮鬥的一群人。”

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我還是用了模棱兩可的說法來回答貴奈的問題。

有的忍者為了生存而奮鬥,有的忍者為了理想而奮鬥,就如同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一樣,根本上并不存在孰優孰劣之分。大部分忍者做出的選擇,其實都是不得已而為之,這就是世界的殘酷之處。

貴奈之所以會問我忍者的問題,恐怕多半是出于對他父親的感情。

他的父親曾經是一個忍者。

但是,他的忍者父親,并沒能伴随他成長。

并且由于數十年前的那次事件,他為了守護這個地方而戰死的父親,甚至還背負了罵名。

于是,對于忍者,他一半質疑一半向往,卻又始終得不到那個答案。我可以理解,他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想法的夾縫中,苦苦尋求那個真相的舉動。

因為這事關了他父親死亡的意義。

“忍者有好有壞,有強有弱,這一點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在貴奈期冀的目光下,我接着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裏有很多受人尊敬的忍者,在面對災難的時候,他們總是能夠團結在一起共同奮戰,為了守護那個地方。我想,這種強烈的要去守護的意志,就是忍者強大的根源吧。”

守護也好,執念也好。

強烈的意志能夠讓人突破極限,去做到那些原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比如說,我重新回到了如今這個時代。

“那父親的意志,就是守護這個地方,沒錯吧?”聽了我的話之後,貴奈似乎有些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整張臉上都寫滿了期待。

而這時,零志終于開了口,“貴奈,瑞枝她并不了解我們的過去。”

“……好吧。”

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貴奈瞬間冷卻了下來。

看着他難掩失落的表情,我故技重施,跟剛才安撫權太一樣揉了揉他腦袋,“貴奈,你的父親在是一個忍者之前,首先是一個父親。”

“嗯。”

貴奈乖巧地點了點頭,不過看得出來,他的情緒仍然很低落。

我并不擅長安慰別人,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麽。

幸好不久之後,佐助就回來了。

佐助回來的時候,還順帶買回來了三份鲷魚燒。一踏入庭院,看到并排坐在廊下的我和零志三個人,佐助立刻擺出了一副像是在生氣,又像是對誰很不滿的表情。

從庭院進入屋內,必然要經過回廊。

在走過我們身邊的時候,佐助冷哼了一聲,然後将手裏裝着鲷魚燒的紙袋扔進了我懷裏。

“诶?”

我又驚喜又驚訝,立即打開紙袋一看,發現是鲷魚燒之後,驚喜變得更加強烈。

于是我提高了音量,朝着進入屋內的佐助的背影喊道:“佐助但那,我今天有乖乖看家哦,既沒有亂跑也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所以這是給我的獎勵嗎?雖然好像也有零志和貴奈的份,不過我還是超級高興的!”

零志感慨:“看家這個詞還真是微妙啊。”

貴奈補刀:“你當自己是權太嗎?”

佐助:“……吵死了。”

“沒錯,零志和貴奈你們吵死了,這三份鲷魚燒我要占為己有。”

“瑞枝,你真是……”看着我将鲷魚燒的紙袋緊緊摟在懷裏,一副誓死護食的模樣,零志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我學着佐助的模樣面無表情:“吵死了,閉嘴。”

佐助:“……”

零志:“……”

貴奈一臉不解:“……瑞枝姐姐,剛剛那個,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

作者有話要說: 容辭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3-19 01:23:25

謝謝地雷,麽麽噠~

☆、Chapter 22

出去探聽情報的佐助帶回來了一個不怎麽好的消息。

最近幾天,西區那邊陸陸續續出現了數起人類異常死亡的事件。據說,死去的那些人各個都非常凄慘,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吸幹了似的,屍體形同枯木一般。

而更令人覺得詭異的是,從那些屍體的身上并沒有發現明顯的致命外傷。

……這說明了什麽呢?

“肯定是忍者幹的。”

黃昏岬的居民都如此篤信。

佐助帶回了西區那邊的消息之後,稻垣家的氣氛就變得凝重起來。

這次的情況和十年前所發生的事件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度,不論事情的起因是什麽,黃昏岬這裏的人們都理所當然地将其歸咎在忍者的身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們忌憚于忍者的強大,擔心無法收斂爪牙的忍者總有一天會将矛頭指向自己,這是他們根深蒂固的想法。

十年前,他們把自己畏懼的忍者趕到了黃昏岬的另一邊,而如今,誰又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呢?

“佐助,你在西區見過那些屍體嗎?”

傍晚的時候,我和佐助回到了房間裏。

盡管對黃昏岬這個地方的內部矛盾,我和佐助都不太感興趣,但是考慮到這次的事件或許會和失蹤的怪物有關,我和佐助也相當默契地沒有在零志貴奈面前提起,畢竟現在的情況還不明朗。

“嗯,我看到了。”佐助似乎是回憶起了那些屍體的模樣,臉上露出了嫌惡的表情,“東區居民的傳言未必不可信,我看到的那些屍體,別說是普通人,連一般的忍者恐怕都做不到那種程度。”

西區有那麽強的忍者嗎?

如果有,十年前他們還會那麽輕易被趕出去嗎?就算有,他為什麽又要蟄伏十年之久呢?

或者說,這是那只失蹤的怪物所為?如果是,那麽這只怪物又是為什麽要蟄伏十年呢?

這其中存在的疑問實在太多,我一時之間也理不出個頭緒來。不過西區那邊發生的事件,無論始作俑者究竟是忍者還是怪物,無疑都和十年前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而這個,也許是我們這次任務的一個突破口。

不過話又說回來,一開始聽到佐助對屍體的描述,我就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太對……

“如果是不留任何外傷把人的血液吸幹的話,我的血繼界限也可以做到。”

“你說什麽?”

“诶?”我一驚,思緒被佐助的聲音拉了回來,“我可沒有背着你偷偷出去狩獵別的男人哦!”

“……”佐助失語了片刻,“你說你也能做到?”

“當然可以。”

“我有一個想法……”

佐助的想法是,由我們去成為黃昏岬居民們眼中的“怪物”。

我的血繼界限可以做到和死去的那些屍體一樣的效果,而且初到黃昏岬時,我們就已經在西區和人發生過沖突。加上我們又是從外面來的異鄉客,會成為衆矢之的也是理所當然的。

佐助之所以想将禍水引到自己的身上來,無非就是想試探一下其他人的反應。

比起守株待兔無所作為,這也不失為一個方法。對于佐助的想法,我覺得不妨一試。

讓我驚訝的反而是,他自始至終都是以商量的語氣在征求我的意見。

想到這裏,我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正說着接下來可能會遭遇到的狀況的佐助話音一頓,“你笑什麽?”

“我已經能夠想象到這裏的村民高舉火把要來燒我的情景了。”

我會被冠上惡毒的名號,被人滿懷惡意和憎惡稱之為“食人的怪物”、“殺人魔女”諸如此類,他們會叫嚣着要将我殺死,恨不得剝皮拆骨,以洩憤恨。

古往今來,一向都是如此。

“雖說東區這裏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但畢竟他們還是在十多年前就順利将忍者趕了出去的。我們寡不敵衆,萬一受了傷……”我觀察着佐助的表情,欲言又止。

不知為何,聽到我這麽說,佐助反而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除非你自願,否則黃昏岬這個地方,根本沒人能傷到你。”

“怎麽會,不是還有佐助你嘛。”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我的意思,佐助愣了愣,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當即別開臉不再看我,小聲地喃喃自語了一句:“我沒事傷你幹什麽。”

沒錯,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是一起執行任務的隊友。

盡管佐助很可能只是出于不想惹麻煩的心态在考慮這件事,但是……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認真地說:“佐助,你真可愛。”

“……”

幾天之後,黃昏岬的殺人事件和謠言都越演越烈。

居民們人人自危,害怕不知何時,死神的鐮刀會降臨在自己的頭上。此時這種情緒越是強烈,壓抑的畏懼越是沉重,之後所爆發出的毀滅意識也會更加瘋狂。

從零志這些天的表情就能夠看出,他最近正為此而焦頭爛額。

今天早上在他一早出門前,他還特地叮囑我,最近就呆在家裏,不要出門了。

我自然是滿口答應,為了讓他安心,我還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看着貴奈。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到了傍晚的時候,零志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回來,我們幾個圍坐在客廳裏等着,結果等來的卻不是零志,而是高舉火把的居民們。

隐約聽到了門外的聲音,我和佐助對視了一眼。

“貴奈,我和你佐助哥哥出門去找零志,你先去樓上的房間等着,我們很快就會帶着你哥哥回來的,好嗎?”

我摸了摸趴在桌上的貴奈的腦袋,溫言相勸。

貴奈順勢擡起頭來,原本純淨的眼眸中此時盛滿了擔憂,“你們要去找哥哥嗎?是不是他出了什麽事?”

不,要出事的很可能是我和佐助。當然這句話我是不會和貴奈說的。

“零志他不會有事的。”為了安撫貴奈的情緒,我又說道:“或者讓佐助哥哥陪你上樓去玩,好不好?”

“……”聞言,佐助明顯一副不樂意的表情,不過他倒是沒有立刻反駁我的話。

“不要!瑞枝姐姐你是不是要去做什麽危險的事?!”

貴奈是個敏感的孩子,聽到我說的那些話後,他反而緊緊抓住了我的衣擺不撒手,一副怎麽樣都不肯放我出去的模樣。

見狀,我嘆了口氣,求助般地看向了佐助。

我對貴奈這樣的孩子最沒轍了,換做是其他人我還能态度強硬些,但是面對小孩子總不至于真甩臉給他看。寶寶心裏正苦着,佐助卻在這時候給了我一個‘你自己看着辦’的眼神。

他雙手抱臂,事不關己的輕松姿态看在我眼裏,簡直和挑釁沒有分別。

于是,我低頭對貴奈說:“貴奈,我和佐助哥哥要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看到的那樣,所以你到樓上去乖乖捂住耳朵好不好?”

“……”

不僅是佐助,就連貴奈都是一副‘你他X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我明明那麽認真,真是愚蠢的人類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稻垣家被一陣火光包圍了。

外面那些高高舉起的火把,并沒有将我點燃,而是想要将整個稻垣家付之一炬。

濃煙伴随着火光,肆意搖曳的火舌仿佛要将一切吞噬般,迅速席卷了整個稻垣家。夕陽西下逢魔時刻,與天邊的落日餘晖遙相呼應似的,目之所及是鋪天蓋地的橙紅色。

我完全沒有料到,事情的發展竟然會是這樣。

黃昏岬居民的矛頭并沒有指向我,而是指向了收留外來忍者的稻垣。

火剛燒起來的時候,貴奈一下子跑出了客廳,我和佐助緊跟其後追了出去。在庭院外,我們看到了正冷眼旁觀這一場人禍的居民們,熊熊火焰印染着他們冰冷的眸光。但最讓人不可思議的卻是,我在人群中發現了零志的身影。

“哥哥!!”貴奈顯然也看到了零志。

聽到了貴奈的呼喊,零志毫無異樣地穿過人群,走進了這一片火海之中。他來到了貴奈的面前,如同往常一樣,伸手揉了揉貴奈的頭發,“貴奈,我回來了。”

零志的表現太過平靜,平靜得讓人甚至産生了一種驚悚感。

明明稻垣家被人放火了不是嗎?明明那些放火的人就在門外不是嗎?為什麽他卻能夠做到像是這一切都不存在似的,仍舊笑得那麽溫潤平和呢?

“哥哥,為什麽他們要放火燒我們家?!”貴奈問。

“因為……”像是為了增加神秘感似的,零志刻意拖長了尾音,“我們家住着一只怪物啊。”

“?!”

怪物?

不好的預感在這一瞬間前所未有的強烈。

零志的手慢慢滑過貴奈的臉龐,眼神中一如既往充滿了對自己弟弟的憐愛之情,然後他用我們最熟悉的磁性而清潤的嗓音,說出了那句話——

“差不多也該是時候了吧,怪物。”

“你在說什麽啊,哥哥。”

逢魔時的魔,指的大概就是這個了吧。

“十年,也差不多該到那個封印的極限了……”

零志話音未落,整個人就突然被擊飛了出去。

迅速地掠過火海,身體重重地跌在門外的地上。

緊接着,對零志出手的貴奈,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體格瞬間翻了數倍,巨型的身體高過了房屋,脊背上突出的棱角仿佛經過進化而形成的天然保護殼,而長度驚人的四肢則是為了更好地進攻,青黃的表皮粗粝而堅硬,尖銳的爪牙泛起如同鋼鐵般金屬的色澤。它嘶吼着,光是吐息就幾乎要令腳下的火焰熄滅。

“原來我們要找的那只怪物,被封印在了貴奈的身體裏。”

佐助微微仰着頭,表情冰冷地盯着眼前的那只怪物。

“沒錯,十年前,我們的父親解開了這只怪物的封印,只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賠上了整個村落大部分忍者的性命,也沒能傷到這只怪物分毫。”

零志掙紮着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繼續說道:“走投無路的我的父親,只能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将怪物封印在了貴奈的身體裏。但是最近我開始察覺到,貴奈時不時會有一些異常的舉動……所以,我就委托了你們。”

這麽說來……

零志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好了貴奈的命運?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要殺死的對象,是貴奈。

并且也是他,發布了殺死貴奈的那個委托。

想到這裏,我只覺得渾身冰冷。

這似曾相識的強烈殺意,會不會讓佐助想起鼬呢?

“佐助……”

我伸出手,拉了拉身旁佐助的手臂。

佐助回過頭來,對我露出了傲慢的笑容,仿佛對我無用的擔憂嗤之以鼻似的,“憎恨也好,殺意也好,我的目的是要向那個男人複仇,而不是變得和他一樣,堕落沉溺于憎恨和殺戮之中。”

少年意氣風發。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崩得連媽媽都不認識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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