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沒有解答的疑惑

夕陽如血。

林菀清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雖然才十歲,心卻早已不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她是個被父母抛棄了的孩子,是女同學竊竊私語暗使眼色,男同學大喊野種的可憐蟲。這都不算什麽,相對于這樣的嘲笑和戲弄,她更不願意回家。現在,可能也不能稱之為“家”了。因為在“父母”眼裏,她明顯感覺到了有那麽一絲絲不同。沒有別的同學的爸爸媽媽對自己孩子那般自然,她清晰地察覺到了那種距離和陌生。她已好多年不曾在父母面前撒過嬌了,而十歲本來就是很多女孩撒嬌的年紀。

大概從她上小學一年級開始,就有同學對她指指點點了。那時候不知道,以為自己身上沾了什麽東西,滿臉疑惑。直到某一天,一個淘氣鬼無畏地對着她喊“林菀清,你這個撿來的野種!”,她才明白,原來并不是自己身上沾了髒東西,而是她被扔了,因為被扔了,所以就變成了野種。她一直沒有勇氣問父母,只是越來越小心翼翼地在這個“家”裏呼吸着。其實,她只是害怕哪一天,他們會将她轟出門。她還太小,會怕黑,也怕打響雷,還怕別離…她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當然不願意失去這眼前的、哪怕只是片刻的溫暖。

十歲,她已心事重重。

十歲,她沒有一個朋友。總是獨來獨往。

山上沒有幼稚園,只有小學,而且僅有三個年級。等到明年,她就要去山下讀書了。山下不光有小學,還有初中。一想到這裏,似乎又有了新的期待。

父母沒有別的孩子,只有她一個女兒。是啊,只有她一個女兒。只是,父親已漸漸迷上了酗酒。很多時候,抱着酒瓶喝倒在大門上,要麽借着酒勁,對着她那勤勞的母親破口大罵。罵的自然不堪入耳,母親會在這時跑過來,捂住她的耳朵,噙着眼淚說:“不要聽,不要聽。你爸喝醉了。說胡話呢。”而母親雖一直在地裏拼命勞作,也已疾病纏身。才三十多歲的年紀卻已像一個老婦,大片的土地,沒有機械幫忙,長年累月的超負荷勞動已讓母親未老先衰了。懂事的她常常會幫着母親打豬草、掰玉米、喂豬,弄簡單的飯菜。有時候,嘴上說不累,其實被作物壓得的腳都挪不動的時候,她也會想:自己的親生父母會是什麽樣子的?他們都還活着嗎?為什麽要把她送給別人?…

好多的疑惑,而這些也僅僅是她自己的疑惑。從來沒有人給她答案。父親那喝醉酒後的胡言亂語,從來都湊不齊完整的句子。她也無從完全得知自己的身世。

她的童年從一開始的無憂無慮突然變得異常孤寂。

走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看着半山腰那座歪歪扭扭的土坯房,她搖搖頭,想甩掉自己那些亂心思。她彎了彎嘴角,假裝快樂地哼起歌兒,朝家裏走去。

秋風吹起她枯黃的頭發,赤腳穿着的網球鞋已洗的有些爛了,還有些泛黃。軍綠色的書包在後背上一搭一搭的。這裏的海拔高,走上幾步就開始喘粗氣兒。她的歌聲也漸漸停歇……

風吹過山林,發出鬼嗚樣的聲音,她心裏還是驚着了,加快了腳步。袅袅的炊煙升起,看來母親已經從地裏回來了,她的心開始明亮起來...

~~~~~~~~~~~~~~~~~~~~~~~~~~~~~~~~~~~~~~~~~~~~~

歇了一段時間,終于開了新坑。希望這次大家能更喜歡!岳岳一直在努力!

新年開始了,新的一年祝親們幸福安康!小盆友們逢考必過!嘻嘻,新年快樂!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