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集是将過去和現在穿插着敘述
已。”
聽完了故事,傑克遜松了一口氣,他就跳過這個,問起其他問題來:“你什麽時候來的西雅圖?”
醫院的事情多,傑克遜都要忙瘋了,完全沒時間關注娛樂八卦,自然不知道梅已經對外宣布暫時息影半年了。
“前天啊。你都不看新聞的啊。”梅把下巴墊在手上,只要能和表哥說這話,她就能忍一下縫針的疼痛感。
“事情那麽多,哪有時間看。倒是你,來西雅圖都不給我打電話。”傑克遜半抱怨的說,“對了,你不是說和普林斯先生一起來的嗎?他人呢?”
“我在這裏。”突然,傑克遜聽到一個人這樣說。他擡起頭來,看到一個英俊的男士站在床邊,微卷的黑發有些雜亂,但眼睛很堅毅。他穿着嚴謹的三件套。說話時,還帶有一些倫敦口音,尾音總是往上翹。他不茍言笑道:“你好,我是西弗勒斯普林斯。”
☆、爆炸
? 西弗勒斯看着傑克遜處理傷口,對他熟稔的手法,和認真的眼神表示認可。看來是一位很不錯的醫生,傷口縫合得很平整,很漂亮。他這樣想。
“啊……”傑克遜有些瞠目結舌,他又上下打量了西弗勒斯幾眼。自從他半年前就從表妹口中聽到了普林斯的名字起,就對本人産生了很大的好奇。今天終于見到了真人,但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嚴肅的男人,“你好,我是傑克遜艾弗裏,梅的表哥。”
遇到普林斯,傑克遜不免有些拘束,他不再說話,而是專心給梅縫傷口。
梅趴在病床上,微微偏頭看不遠處的電視。她視力不錯,剛好能清晰看見電視上出現了爆炸現場的畫面。畫面一切,回到演播廳,主持人正嚴肅道:“據聯調局探員稱,此次爆炸不排除是恐怖襲擊的可能……”
護士小姐拿過遙控器,将電視聲音調大一點,讓更多的人聽到這一消息。
“……警方稱,他們已找到了引發此次爆炸的爆炸物,該爆炸物屬于人造炸彈,但具體型號尚不知曉。警方還認為,這很可能是一次蓄謀已久的恐怖襲擊,爆炸還有可能繼續發生……”
急診室裏出現了一陣騷動,西弗勒斯和傑克遜也被這場騷動吸引,往騷動處看去——不少人都圍在電視下,讨論這場爆炸,猜測下一個爆炸點将是哪裏。
“你們怎麽覺得的?”梅回過頭看他們。
傑克遜低下頭繼續縫合,他一邊用鑷子夾起線頭一邊道:“不清楚,但總不能是醫院吧?這裏人這麽多,如果真的是一次恐怖襲擊的話,恐怖分子應該會選擇人流聚集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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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則不說話,但他對傑克遜的猜測表示認同。
傑克遜很快縫合完畢,就停了手,站起來,準備在病歷上簽字:“好了,你坐起來吧。”
突然他發現病歷上有兩個字,然而這兩個字他以為并不會出現在這裏。他一臉懵逼的問梅:“你懷孕了?”
梅已經坐了起來,發現了表哥真的沒有關心她的這個事實,“對啊,有九周了。”
“姨媽知道嗎?”傑克遜問。
和西弗勒斯待久了,梅已經完全掌握了假笑的要領,她的嘴拉出一個虛僞的弧度來:“除了你,家裏人都知道,畢竟他們會看報——娛樂版。”
“……”傑克遜反思,其實醫院的事情也不是那麽多是不是?少和女友在休息室“約會”一次什麽的,他也是能做到的,“咳咳,你才出了車禍,要去婦科檢查一下嗎?”
“如果可以的話——”
“不用了吧,我感覺還好。”
梅和西弗勒斯同時開口道。兩人對視一眼,梅撓了撓下巴,翻身下床,準備站起來。
西弗勒斯拉着她的手,一言不發,只看着她。就這一眼也給了梅好大壓力,她用商量的口吻道,“也許我們可以回去約個時間再來?今天醫院人挺多的樣子,感覺也很危險啊,萬一真的醫院爆炸了怎麽辦?”
因為西雅圖仁心西慈醫院距離爆炸現場很近,又有一流的急診水平,救護車就把病人都送來了這裏。現在急診室已經塞滿了人。
見梅和西弗勒斯在商量,傑克遜走到一邊去,打算接手其他病人。
這時候護士站來了一位快遞小哥,将一份快遞放在了護士站。他穿着連帽衫,微微低頭,讓人從側面看不清他的臉。放下快遞後,他一言不發就往外走,也不找人簽收。
梅看到一個銀色長發的男醫生拿過了快遞。即便在娛樂圈混跡多年,梅也不得不承認,這位醫生十分俊美——他的長發束在腦後,銀發在燈光下,散發出如手術刀一般金屬的光澤。他很瘦,臉頰微微凹陷,但鼻梁很高,雙唇飽滿,眼睛狹長,神秘和危險兩種氣息在他身上流轉。
如果這裏不是醫院,他又恰好穿着手術服,手術服上還有血跡的話,梅一定會認為他是T臺上的模特,還是最耀眼的那一位。
他雙手拿起快遞盒子,正打算翻轉快遞去找簽收單時,突然停下動作,然後用平緩而穩定的語氣叫住旁邊走過的傑克遜:“艾弗裏,打電話給911,說我們這裏有一顆炸彈。”
梅也聽到這句話,她下意識的認為這位醫生是在開玩笑,哪有那麽巧,他們才剛猜測炸彈會出現在醫院,炸彈就真的出現了?
傑克遜也不信:“斯隆醫生……”
埃德蒙擡眼,他平靜的看着傑克遜道:“我去過巴格達,很清楚炸彈會是什麽樣。現在,聽我的,給911打電話,并且叫來主任。”
醫院主任是一位黑人,他很快趕來現場——醫院急診人很多,他本來也在離急診室不遠的地方。
“斯隆,怎麽回事?”
“主任,請你迅速将病人疏散。我手裏有一顆炸彈。”斯隆低垂着眼,整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裏的快遞盒子上。
“什麽?”主任吓了一大跳,“既然是炸彈,你快放下來!”
“不行。”斯隆醫生直接拒絕道,給人一點緩沖的時間都沒有,就說出了原因,“這是一顆平衡型炸彈,一旦我松手或我的手有一點移動,這顆炸彈就很可能會爆炸。只有等拆彈專家來才行。”
早在斯隆醫生說這裏有炸彈的時候,西弗勒斯就帶着梅走出了急診室,當然走前他不忘掏出魔杖來,給炸彈施了一個固定魔法。現在即便那位醫生松開手,也不用擔心炸彈會發生半點移動。除非他狠狠扯過炸彈盒子。
十分鐘後,幾輛雪佛蘭SUV呼嘯着沖進了醫院的急診停車場,穿着防彈衣的聯調局探員們從車上快速走下。
梅瞟了一眼,發現裏面居然有熟人,還是上次安娜在西雅圖失蹤時,遇見的那幾位。走在最前面的是霍齊納,他旁邊有兩位戴着帽子的探員,他們手裏拿着一個黑色的托盤,托盤下的支杆似乎能自由伸縮。梅并不認識他們,但她猜想,他們應該是拆彈組的人。
梅雖然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但她更懂得生命的珍貴,更何況她現在體內還有另一條小生命。她聳肩,跟旁邊的西弗勒斯說:“你看,梅林都說,今天沒法在醫院檢查了。”
他們的車被拖走了,而醫院附近的計程車又幾乎滿客,他們決定慢慢走回酒店去。從醫院出來後,他們的手就一直沒有分開。哪怕彼此都感覺到了汗意,也絲毫沒有想要分開。
“今天真是我們的幸運日。”走在街道的梧桐樹下時,梅突然道。
“嗯?”西弗勒斯側過臉聽她說。
“你看,今天早上我們在回來路上遇到了爆炸,卻因為雨來晚了,你車也開得慢,所以我們沒事。後來我們遭遇車禍,但也只有我受了一點輕傷,我們又躲過一劫。就在剛才,一顆炸彈距離我們那麽近,但我們還是躲過了。”梅一件事一件事的列出來,說給西弗勒斯聽,“就這麽一天,我們就遭遇了這麽多意外。無論是哪一場意外真的降臨在我們身上,我們都必死無疑。但我們都躲過去了。不是很幸運嗎?”
“是。我們很幸運。”西弗勒斯點頭道,他的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一抹真摯的淺笑,“但對我而言,能像這樣,把你的手握在手心裏,和你漫步在街道上,就已經是一種幸運了。”
後來傑克遜告訴梅,他們離開以後,聯調局探員從醫院各個角落裏找出了數十個炸彈,且皆由被斯隆醫生找到的那個炸彈控制。一旦斯隆醫生手上的炸彈爆炸,其他所有炸彈都會在同一時間爆炸,将整個醫院炸毀。
這也的确是一次未成功的恐怖襲擊。恐怖分子們在此前僞裝成病人,進入到醫院中,埋藏了炸彈。當大巴爆炸後,病人被送入醫院裏,這時醫院裏将會聚集大量市民。他們其中一位成員穿着連帽衫,将炸彈啓動裝置僞裝成快遞送到了醫院。任何不知情的人拿到“快遞”,上下翻轉或者搖晃間,就能将炸彈引燃。
所幸,拿到“快遞”的是斯隆醫生,他曾作為戰地醫生在危險的巴格達度過了兩年歲月。憑借經驗,他迅速判斷出這是一枚炸彈,并保持了相當的冷靜,以一己之力拯救了整個醫院和在醫院裏的人。
這件事結束三個多月後,梅和西弗勒斯搬進了新家——位于華盛頓湖畔的別墅裏。現在梅能夠輕松去往華盛頓湖泛舟釣魚了。
聖誕節就要到了,梅邀請了爺爺、姨媽和表哥來家裏過節。安娜因為小怪物和科裏的原因,留在了英國。
在超市采購食材時,梅問起西弗勒斯:“米裏亞姆聖誕節有空嗎?”
西弗勒斯将番茄放進筐裏:“有的。”
“那就邀請他來我們家裏過聖誕節吧。”
西弗勒斯淺笑:“好。”
有一件事情,梅一直沒有告訴西弗勒斯。在她肚子一天天變大的同時,她過去丢失的記憶也被一點點的找回。雖然錯過了米裏亞姆漫長的成長期,但她依然把他當作她的兒子,并且希望能夠慢慢彌補兩人的感情。
西弗勒斯走在梅後面,一邊注意大肚婆,一邊推車。其實有一件事情,他也一直沒有告訴梅。那就是他愛她。
兩個相愛的人,哪怕被時空隔離,忘記彼此,但只要真心相愛,就能突破時間和空間的屏障,再一次相遇。?
☆、番外2
? 2009年5月17日,梅在西雅圖西雅圖仁心西慈醫院裏生下了她和西弗勒斯的二兒子——德魯卡。
德魯卡出生一個月後,梅和西弗勒斯就帶着他回到了洛杉矶。
在背後團隊的運作下,梅将自己每天的減肥日常錄制下來,剪輯後發表在了網上,以提倡健康減肥。
在懷孕期間,梅受到了西弗勒斯的重點關注,生下德魯卡一上稱,她眼前一黑——竟然比懷孕前胖了二十斤!二十斤是什麽概念,那就是腿上、屁股上和胸上全是肉!買褲子比以前大了兩個碼!
西弗勒斯覺得沒什麽,反而覺得她胖一點更豐盈,手感更好。
梅白他一眼——和西弗勒斯生活了近一年,她膽子比以前大許多,至少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敢對着西弗勒斯翻白眼的。
梅每天會公布她的體重、食譜和鍛煉菜單。她不僅将視頻放在油管上,還同步到了微博。這樣的行為持續了一個月,受到了數百萬網友的關注。
《惡意》緊随其後進入宣傳期。一個星期後,梅跟随劇組登上了飛往北京的飛機。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劇組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受到衆多市民的圍觀。梅也在記者會上用流利的中文和記者進行溝通交流。視頻一經流出,就在網上獲得萬千網友點贊。
梅就此打開中國市場,被國人熟悉。當《惡意》在中國上映時,梅為電影帶來了超過十個億的票房收入。梅也因為在電影中的精彩表現,獲得了第二年奧斯卡最佳女配角提名。
同年十月份,梅重回《醫生米勒》劇組,客串第九季第十集中的一個病人——麥姬。
麥姬是瑞貝卡的同胞姐姐。姐妹倆從小被父母抛棄,然後被不同的家庭收養。直到三十年後,麥姬偶然來到西雅圖,心髒病突發,被送進仁心醫院,才知道原來她有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在席醫生的幫助下,她獲得了一顆健康的心髒。
這一集叫做《遲來的禮物》,于聖誕節前一周在A臺播出。據收視統計,在梅和上杉同框出現時,收視達到了整集的最高峰,6.4%,這也意味着全美國約有2160萬人坐在電視機前收看了該時段的劇。而整集平均收視率也達到了5.2%,打破了《醫生米勒》整季創下的收視紀錄,同時還打破了整季美國電視劇創下的收視紀錄。
第二天,全美的娛樂報紙都報道了這一消息。該新聞馬上登上了熱搜榜,和這個熱搜一起來的,是梅和上杉即将出演電影《高牆之下》的消息。
《好萊塢周刊》記者莫妮卡火速聯系到了梅的經紀人盧瑟,确認該消息。盧瑟在電話中肯定道:“的确是這樣,電影将于下月初開拍。主角已經定下,的确是艾弗裏沒錯。”
上杉的經紀人也肯定了這一消息,并稱:“上杉期盼這一天很久了。她從去年起,就在聯系導演和制作人,希望能與艾弗裏共同出演這部電影。”
“我們看到這是一部雙女主電影,請問這是一部怎樣的電影呢?沒有男主嗎?”
“當然沒有男主,因為這是一部百合片,講述兩個在監獄中相遇的女人的故事。”上杉的經紀人簡單的說了一下,但其中透露的消息已經足夠讓人驚訝了。
#梅杉戀#火速登上熱搜,引來無數網友圍觀。
——原來還有夢想實現的一天[流淚]
——監獄故事?好期待呀!
——梅杉戀是什麽?逆CP不能忍啊。
……
阿什利因為故意殺人罪被關進監獄,和她共關一室的是監獄一霸——櫻子,一個因以殘忍手法殺死筆下模特著稱的連環殺手兇手。
在櫻子看不見的地方,阿什利受盡欺負。櫻子在牢中看到傷痕累累的阿什利,奚落一陣後,就以保護着的姿态陪伴在阿什利的身邊。
在自由休息時間,櫻子帶阿什利去畫室,為她換上華服,在畫布上留下她。
十年後,阿什利刑期滿,走出監獄。她認識了一位男友,并在兩年後與他結婚,婚後生下一個女兒。
就在某天已經上小學的女兒和她丈夫去郊游後,阿什利家裏來了一位客人。
櫻子穿着白裙,站在了她面前。
一個月後,櫻子再次被捕入獄。入獄那一天,春風吹遍監獄的角落,白色的雛菊開滿了大地。
電影因為題材等方面的問題,直到來年的十一月才得以上映。
娜塔莉和她的朋友們在十一月三日這一天,一起走進了電影院,觀看這部電影。當電影院燈光暗下來後,熒幕漸漸亮了起來,進入觀衆第一眼的是漫無邊際的白雛菊,開遍監獄。
戴着鐐铐的梅出現在鏡頭裏,她雙眼暗淡無神,有一撮頭發落在臉側,随着她的走動微微飄動。
她走進牢房裏,監獄長給她取下鐐铐。她的室友是個亞裔,正坐在床上,仰着下巴,傲慢的看着梅和監獄長。
監獄長扔給室友一根煙,露出一抹讓阿什利不明所以的笑:“櫻子,可要好好關照這位新人啊。”
櫻子一手抓住煙,拿在鼻尖嗅了嗅,然後瞥了阿什利一眼,和監獄長交流了一個你懂我懂的眼神:“那要看她命好不好了。”
阿什利很快體會到了櫻子這句話的意思,因為是新人,不懂監獄裏的規矩,她得罪了很多人,很多時候都要遭遇監獄裏的人的毒打和排擠。有次她躲在牢裏,找出她偷偷藏起來的小刀,打算割掉她又長由濃密的金發,這樣就不會每次被那些人揪着頭發打了。沒想到她正打算割發時,卻被櫻子撞見。
櫻子奪走她的刀,摸着她的頭發說:“留着吧,我很喜歡。”
從那天起,櫻子走哪裏都把阿什利帶上,吃飯在一起,工作在一起,自由休息時也在一起。她們坐在開滿了雛菊的花叢裏,櫻子坐在她身後,一邊用溫柔的嗓音唱起一支日本民謠,一邊為她編織粗長的麻花辮,然後用一根來之不易的頭繩綁住發尾。
在這片花叢裏,阿什利迷失了自我,忘記了櫻子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
如果用甜蜜來形容電影的前五十分鐘的話,那麽五十分鐘後電影畫風就完全不同了——雛菊開敗,草坪變得枯黃,已經老了十歲的阿什利走出了監獄的大門。
她穿着過時掉色的灰裙,在凝視監獄幾分鐘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離開監獄後,阿什利遇到了他後來的丈夫。他并不介意她過去的歷史,反而表示因為在畫展中看到了那副由櫻子創作的《白雛菊中的女人》,對阿什利一見鐘情。兩人火速結婚,生下了女兒。
這樣過了五六年,監獄裏發生暴動,櫻子策劃了一起越獄,她成功從監獄裏逃脫。心中有執念的她找到了已為人婦的阿什利,受到背叛的惱怒感讓她抑制不住想要殺人的欲、望。
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櫻子,阿什利虛弱的笑:“你終于來了。”
櫻子将阿什利敲昏,綁在了桌子上,然後支起畫架,用阿什利的血液在畫布上畫下屬于阿什利的最後一幅畫。
電影的最後一幕定格在了監獄的白雛菊上,和片頭相呼應。在和煦的春光下,白色的雛菊花漸漸染上了鮮血的顏色。
當燈光亮起的那一刻,娜塔莉聽到影院裏有啜泣聲,似乎不止一個人。她也從包裏摸出了紙巾,擦拭眼角的淚水。
阿什利為了在監獄裏活下去,虛情假意,依附上櫻子。櫻子卻在看見她的第一眼就動了真情,但最終無法克制她的憤怒,親手以殘忍的手法了結了愛人的性命。
娜塔莉情緒低落的走出電影院,她的心情異常沉重。她突然意識到,這部電影裏,不僅講述了兩個女人的愛情,還夾雜了人的善與惡。
她為阿什利的身不由己而憂傷,更為櫻子的愛而不得痛心。
正如娜塔莉第二天在《評論家》雜志中看到的那段話一樣:從離開監獄的那一刻起,阿什利就在等待她的死亡與救贖。
愛是毒、藥,它讓你瘋,讓你狂。讓你忘了身在何方。
☆、番外3
? 梅在拍完《高牆之下》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活得有些抑郁。她每天都盯着牆上的那張照片看,那是一張劇照,拍攝的是阿什利和櫻子坐在雛菊中編辮子的場景。阿什利害羞的低頭笑,櫻子則深情凝視她。所有的風景都在這一刻成了陪襯。
當梅再一次拒絕去看心理醫生後,西弗勒斯把上杉請來了家裏。梅一看見上杉,就像受到驚吓的小動物,飛快逃回了卧室。
“梅,開門。我們說說話。”上杉追上來敲響門。
躲在卧室裏的梅環抱膝蓋坐在地上。看到上杉的那一瞬間,她不是感覺害怕,而是憤怒和羞愧。她還沉浸在阿什利的世界裏,是她背叛了櫻子的感情。即便劇本裏從來沒有寫阿什利愛過櫻子,但她可以感受到阿什利的心情。
明知道不可以,但還是在欺騙中動了真心。
離開監獄,不僅是重獲自由,還是對這種感情的逃離。但離開後,她每天都在遭受良心的譴責。她每時每刻都在思念監獄裏的日子,想要變成一只鳥,飛去櫻子的身邊。
所以在最後櫻子找上她,殺了她時,阿什利臉上浮現出了解脫般的微笑。這麽多年裏,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親手給這段感情畫上一個句號。
上杉沒能敲開梅的門,她只能失望的離開。
最終還是盧瑟用新的劇本吸引了梅,将她帶進了簡的世界。
簡是一位家庭主婦,她有一個美滿的家庭,過着簡單而幸福的生活。如果硬要說她有什麽不同,那就是她是一個漸凍症基因攜帶者。她的祖母死于漸凍症,她的母親也因為漸凍症的關系,如今連話都說不清楚。
突然有一天,她的丈夫和兒子出車禍死了,為她留下一大筆賠償金。她從醫院裏出來,走在大街上,聽見流浪歌手在大聲歌唱:“Carpe diem, Carpe diem.”
簡突然懂了什麽叫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
她來到一家體育學校,找一位體操教練。教練本以為她是要送孩子來上學,結果一聽是她,馬上毫不留情的嘲笑起來:“這位女士,你已經三十五歲了,早就過了練體操的年齡。請不要來這裏捉弄我。”
簡任由教練取笑,臉上的微笑卻始終不變:“你沒有試過,所以你不知道。”
這部電影的劇本很薄,比《高牆之下》少了至少一半的臺詞。幾乎所有的鏡頭都在拍梅練習體操。
從簽下這部戲起,梅就在專業教練指導下,開始練習體操——在盧瑟的勸說下,她同意這部劇裏不使用替身,所有的鏡頭都由她親自上場拍攝。
就這樣練了六個月,梅每天累得一回家就能睡着,有一次實在太累了,連睡衣都是西弗勒斯給她換的。
電影拍攝了近四個月才殺青。在此期間,梅每天拍攝8個小時,其中5個小時在跳操,過得比狗還累,再也沒心情和時間去思考阿什利和櫻子的問題。
殺青後沒兩天,梅就抱着德魯卡和西弗勒斯一起出現在了夏威夷的機場。當天梅戴了黑超,身穿白T恤套黑色棒球外套,破洞牛仔褲和小白鞋露面。盡管已經是一個一歲半小孩的媽媽,但即使被稱為少女也不違和。西弗勒斯即便在二十幾度的天氣裏,也穿着三件套。他走在梅旁邊,推着箱子。
艾弗裏身現夏威夷的消息迅速登上熱搜,這是梅在奧斯卡之後首次出現在人前。根據記者拍攝的照片來看,梅只是和家人一起來夏威夷度假。
同年4月,梅前往英國拍攝《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因為《惡意》的成功,梅名聲大噪,也使得她這次的英國之行受到了廣泛關注。
在拍攝期間,導演将梅和艾倫握手立下牢不可破誓約的照片發到了社交網絡上,瞬間受到上千點贊和留言。
——官方發糖?
——這是要和馬爾福離婚的意思啊……
——只有我看到貝姨不甘心做小、三的眼神嗎?噗噗:)
在梅離開片場前,劇組正在拍攝聖誕舞會。拍攝間隙,梅對艾倫發出了一個不情之請:“請問我能和您跳一支舞嗎?”
當梅還是那個中國女孩時,她曾一度迷戀過艾倫,喜歡他說話時的聲音,喜歡他平日裏的開懷大笑,喜歡他銀色的頭發,更喜歡他和妻子長達五十一年的愛情。在遇到西弗勒斯之前,她一直把他看做是真正的斯內普教授,因為有了他的演繹,讓她對斯內普教授有了最開始的了解。
跳到最後,梅還是沒忍住,落下了淚水:“我希望您能健康,願您和霍爾頓女士的生活甜蜜幸福。”
如果還要讓她再一次聽見艾倫病逝的消息,她會比上一世更加心痛不已。所以她要祝福艾倫,希望他這一世能夠長命百歲。
回到洛杉矶後,《高牆之下》進入宣傳期,這時候梅已經能夠坦然面對上杉了。在記者招待會上,有記者問:“你以後還會出演同性戀角色嗎?”
“會吧。”梅不确定道,又在後面加了一個限定條件,“如果劇本好的話。不過最近是不會考慮了。”
“你和上杉只合作過兩次,且都是飾演的情侶。”記者指着坐在梅旁邊的上杉道,“演了那麽多感情戲,你對她有超出作品意外的感情嗎?”
這個問題問得太好了,梅也在心裏問自己,有嗎?
而上杉已死死盯住了梅,無比期待她的答案。
梅沉默了很久,久到主持人都提起話筒,打算讓記者提問其他了。這時候梅笑着坦然道:“有過。”
全場嘩然。
梅在喧鬧中再度開口,向全場道,“我做了很多努力,才從那種迷戀的情緒當中走出來。她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我想任何人和她合作,都會被她吸引的。但現在,我們是非常好的朋友。她懂我。”她看着上杉說,“你懂我。”
所以才會向盧瑟推薦《舞出我人生》這個劇本,才會在一開始就選擇了放棄,只在她的身邊默默守護。
上杉情不自禁的握住梅的手,幾次想要開口,最終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句話:“是的,我懂你,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11月7日,《高牆之下》在北美洲上映,上映僅一周,就斬獲了2983萬美元的票房,取得當周票房第二的成績。
兩個月後,《舞出我人生》低調上映,盡管票房不高,卻獲得了超高口碑,“追逐夢想”一詞更是在電影上映期間頻頻出現在社交媒體上。
“《舞出我人生》帶給我了無數感動,現在我辭職了,買了帆船,下個月即将出行,完成我的環球旅行。”
“盡管最後簡沒能獲得名次,但還是帶給我無限感動。出電影院時,哭得稀裏嘩啦的。路人都以為我是蛇精病。”
“再不去追逐夢想,我們就老了。”
……
梅憑借在這兩部片子中的表現,入圍了當年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但最終還是與這個獎項失之交臂。
但這絲毫沒有打擊到她。兩個月後,梅出現在了青海可可西裏,即将拍攝中美合資電影——《可可西裏》。
她将飾演記者帕特裏克——為了了解藏羚羊的生存環境,她只身來到了可可西裏,卻不了遇上了偷獵者。為了更深一步了解這裏的情況,她沒有選擇回到美國,而是繼續拍攝和采訪了下去。
電影的第一幕就是帕特裏克開着吉普車出現在前往可可西裏的馬路上,她停下車,要下車窗,用不甚流利的中文問路邊休息的人:“老鄉,五道梁保護站怎麽走?”
這裏多是因為高原天氣,曬得皮膚黝黑的漢子。其中一個漢子走了出來,好奇的打量帕特裏克。看着帕特裏克的金頭發和藍眼睛,他戒備的問:“你去五道梁幹什麽?”
和帕特裏克标準的普通話比,這個漢子的漢話多了幾分藏族口音,嚼着舌頭,含糊不清。
“我是華盛頓來的記者,來采訪藏羚羊。”
“藏羚羊”一個詞觸動了這裏人們敏感的神經,他們紛紛站了起來,用不善的眼光看着她。
帕特裏克也知道大事不好了,趕緊拿出記者證和采訪許可證:“你們看,我就是個普通記者。我是去五道梁找保護站的紮西。”
又和這裏的人說了一通,這些漢子才放下戒備,重新坐了下來。而最開始問話的漢子卻上了她的車,帶她去找紮西。談話中,帕特裏克才知道,這個小夥子是紮西的朋友,也在保護站工作。
汽車往前開了一個多小時,才開到了保護站。帕特裏克從車上下來,正好看到一個俊朗的年輕人向她走來,他穿着藏族特有的服裝,又長又卷的頭發披散下來,黑黝黝的臉上有一些紅暈,格外好看。
“你好,我就是紮西,你就是帕特裏克吧。”紮西說着格外清楚的漢話,長長的手臂一伸,就把帕特裏克的背包背在了他肩上。
☆、番外4
? 在拍完第一幕戲以後,梅直接發起了高燒。她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出現高原反應!其後果就是病情加重的她被轉移到了市醫院。
梅一離開,整個拍攝節奏就亂了。導演只好把一些沒有梅的片段拿出來拍攝。這樣過了兩天,梅撐着病體回到劇組。回來第一場戲,就是拍攝帕特裏克生病的劇情。
劇裏,帕特裏克也有高原反應,但當時醫療條件不如現在好。紮西給她請來了寨子裏的藏醫,喝了兩天藥,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到了晚上,帕特裏克倒在床上,紮西來給她敷藥——帕特裏克的臉被曬傷了。他們也在這一晚第一次聊起了彼此的家庭。原來紮西是藏寨裏寨主的大兒子,去年才從大學裏畢業。他的父親希望他能娶一個藏族女孩,繼承家業,但他不想。
“你有和你父親說過這些嗎?”在昏暗的燈光下,帕特裏克問。她的臉上被敷上了暗綠色的草藥,草藥汁水順着臉龐留下來,有幾分怪異。
紮西搖頭,“每個藏族家裏,都是長子來繼承家業,在出生那一刻,我的命運就已經定了。”他說話時,有幾分認命,又有幾分不甘心。大概是讨論的內容太沉重了,他把話題一轉,問起了帕特裏克:“跟我說說,俄亥俄的農場吧。”
大概是紮西的目光太專注熾熱,帕特裏克開頭有些結巴:“我、我家裏有四個小孩,我排行老三,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妹妹。”說到後來,帕特裏克陷入到回憶裏,說起她在農場裏的趣事,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