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28

除了不能出門外,林雪娟并沒有禁止王遲園的其他舉動。王遲園也看開了,該吃吃、該睡睡。退完車票,謊稱家裏情況比較嚴重,又和總監多請了一天假。

剛打完電話,手機就立刻響了起來。一看是董橋的來電,她很快地接起來。

電話另一端傳來董橋沉穩的聲音:“你父親現在病情如何了?”

王遲園臨走時和董橋說過家裏出事情了,董橋一直記挂着,算着王遲園應該到家了,他這才打電話過來詢問。

王遲園一聽見他的聲音,不知為何,鼻子裏一酸,眼眶不禁抖了抖。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冷靜地回答:“我爸爸沒有生病,他去山裏支教了。那裏信號差,我現在還聯系不上他。”

董橋吃驚地追問:“沒有生病?那怎麽把你叫了回去?”

王遲園眼皮一抖,委屈的熱淚就滾了下來,她拼命深吸了幾口氣,意識到自己動靜太大,怕被對方發覺,她連忙用手捂住話筒。

等她再開口時,仍有點隐約的鼻音。董橋突然問她:“你在哭?我聽出來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他急急地追問,語氣有點急促。

王遲園也不怕家醜外揚,破罐破摔地直接向他坦白了一切。等她說了好一通話,眼淚便止住了,心裏亦輕松了許多。

董橋一直沒有動靜,等着她說完,安慰她:“別着急,先去睡一覺。昨晚你擔心了一夜肯定沒睡,早上又早起急着趕路。快去睡一覺吧,睡醒後剛好可以吃晚飯。”

“都這會了,我哪裏還有胃口。”

“聽話。”董橋教訓道,語氣有點嚴厲。

王遲園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答應聲。挂斷了電話,王遲園心頭突然有點委屈。她覺得難過,因為董橋不痛不癢的态度。她不是木頭人,偶爾也會覺得和董橋之間有點莫名的心動。現在董橋一定很失望了,知道她是這種人,曾經得過抑郁症還企圖自殺,他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因為董橋誤會她要跳海,他現在一定覺得她很沒用、很麻煩,一點都不想和她繼續來往了。

對啊,誰會喜歡上這種麻煩的女孩。王遲園自嘲地苦笑了一下,一顆心一直往下沉。雖然一直在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但是她心底難過的情緒卻絲毫沒有減輕,她躺在床上,眼睛很酸澀,卻翻來覆去睡不着。

她就這樣睜着眼睛,直到窗外的夕陽落下,月亮高升,肚子發出咕嚕嚕的叫聲。這叫聲似鬧鐘一般一下子把王遲園叫醒了,她有點無奈,不管心情多不好,五髒廟都一點都怠慢不得啊。

林雪娟敲門讓她出去吃飯。王遲園開了門,走出去,本以為自己沒有胃口,肯定吃不下,沒想到一坐下來,看見桌上的食物,立刻饑腸辘辘地迫不及待開始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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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真是服了自己了。

算了,吃飽飯,才有力氣繼續戰鬥。想通的王遲園,頓時胃口大開,埋着頭一心一意地認真吃飯。桌上的食物很快一掃而空。

吃晚飯,她也不打算和林雪娟繼續吵,她知道沒有用,任何争吵都是無用功。她收拾好碗筷就又把自己關在卧室裏。母女倆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趁着林雪娟出門買菜的功夫,王遲園繼續翻箱倒櫃找鑰匙。确定鑰匙找不着了,她就找出工具箱企圖把門鎖弄開。不想她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滿了一頭汗,她無奈放棄,準備打電話找個工人來開鎖。

也不知是不是撞邪了,她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開鎖師傅一聽她的情況,都覺得她有問題,不肯過來開鎖。任憑王遲園磨破了嘴皮,對方都不上當。王遲園氣得臉都紅了,憤憤地挂上電話,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肯定是林雪娟回來了,她心裏猜測。

她摸着下巴思忖,趁着林雪娟開門不備,能不能硬闖出去。這麽想着,她矮下身子偷偷藏在玄關的鞋櫃後,雙眼緊張地盯着大門。

大門打開了,然而出現的卻是兩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爸,你終于回家了,林雪娟要把我搞死了。”王遲園眼睛瞬間睜大,朝着王爸爸撲了過去,抱着他委屈地直掉眼淚。王爸爸心疼地拍着她的後背安慰:“別哭啊,乖寶貝,爸爸這不回來了。”

王遲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怎麽這麽晚才出現……我打你電話都打不通……”

王爸爸聽着女兒委屈的聲音,心疼地一抽一抽的。還好他顧慮到在場的另一個人,連忙制止哭的不停的女兒:“快別哭了,把眼淚擦幹,這麽大人了,別讓小董笑話你。”

“小董?”王遲園從王爸爸的懷裏鑽出來,擡起眼眸,紅腫地眼睑往他身後看過去,下一秒鐘瞬間驚訝地說不出話了,“董橋,你怎麽會來我家?”

她風中淩亂了,想起自己剛剛的狼狽樣,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方挖坑把自己埋了。她紅着臉不敢看董橋的眼眸。

董橋一臉似笑非笑,戲谑地凝視着王遲園。王遲園吓得越發不敢正眼瞧他。

“多虧了小董及時找到我,不然我還不知道你媽又犯糊塗了。”三人進了屋,王爸爸無奈地解釋道。

“園子,你把行李收拾一下,趕緊跟着小董回帝京吧。家裏的事情,爸爸來處理。”

“爸……可是……”王遲園有點遲疑,剛和父親見面,就馬上離開,她心裏有點舍不得。

王爸爸拉着女兒在一旁說悄悄話:“小董好歹是你領導,你趕緊回去,你不是就請了兩天假,別耽誤上班了。回去好好謝謝人家。”

王遲園複雜地看了眼父親,董橋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麽,他對董橋能夠這麽信任。

“快走,我剛剛拜托你媽的學校教導主任找了借口讓她回趟學校,拖不了多久時間了。”王爸爸催促道。

王遲園咽下了肚子裏的話,進屋收拾行李了。

在父親的目送中,王遲園和董橋順利踏上了返程的旅途。

一路上,王遲園都糾結着不敢開口說話,等到了候機室,她終于朝董橋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終于正眼看我了,”董橋勾着嘴角輕笑,“我以為你打算一路都裝鹌鹑。”

王遲園耳朵都燒起來了,紅得發燙,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董橋見狀也不再逗她。

“你以為我随随便便就會和人坐在一桌吃飯?還大老遠跑到A市,到處尋找迷路的那只蠢鳥?”董橋無奈反問,有時他真想敲開王遲園的腦袋看看,裏面是不是塞滿了稻草。

他都表現得這麽直白了,這個二貨,出了事情都想不到找他求助。如果不是他剛好打電話過來,多心留意了下,王遲園只能在家耗到王爸爸從山裏出來。

王遲園撇着嘴有點不高興,小聲嘀咕:“誰是蠢鳥了!我就是蠢,又礙着你什麽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你嘀咕什麽呢?”董橋掏了掏耳朵,一下子拔高了聲音。

王遲園吓得後背一僵,連忙擺手:“沒說什麽。我只是在道謝。”

“道謝?我怎麽覺得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董橋盯着她的眼睛不放,“你該不會在說我壞話吧。”

“哪裏有,你聽錯了。”王遲園态度堅持地駁斥了他的猜測。

董橋輕輕“哦”了一聲,兩人都默契地揭過了剛剛的話題不提。王遲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底暗暗猜測,董橋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在表白?她一瞬間驚悚了,臉上的表情都開始扭曲。

董橋冷不丁曲着手指,輕彈了下王遲園的大腦門:“想什麽呢?瞧你那呆萌的樣子。”

王遲園後知後覺地痛叫了一聲,雙手捂着額頭,控訴地看着董橋:“你幹什麽打我,很痛诶!”她眼中的淚花一閃一閃的,顯得更蠢了。董橋被她逗得直樂,眼神中流露出不易察覺的寵溺。

背後傳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你瞧隔壁那對情侶,多親熱。你看你自己這副死樣,就顧着看手機,快去給我買杯熱茶。”坐在女孩身旁的年輕男人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往外走,嘴裏抱怨着:“女人就是事兒媽。”

王遲園耳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臉上有點讪讪的。她暗暗在心裏撇嘴,這女孩真是眼拙,董橋明明是在欺負她,哪裏親熱了?!

董橋手上一癢,忍不住捏了兩下王遲園氣鼓鼓的臉頰。心裏感嘆了一聲,好光滑啊!暗想着她身上的肌膚是不是和臉上一樣滑不溜手。他突然有一瞬間不想再陪王遲園玩慢吞吞的戀愛游戲了。

王遲園奇怪地看了董橋一眼,雖然不知道他腦海裏在想些什麽,不過卻下意識地挪了挪屁股,離他遠了點。

董橋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無奈一笑,算了,不吓她了。他不想承認,他有點舍不得吓她。他摸着下巴暗忖,一只大灰狼要追上小白兔,要怎麽才能不吓到她呢?他回去就找鐘桓,尋求攻略。鐘桓那麽受女人歡迎,他有時還真有點小嫉妒。奈何女人就是喜歡虛僞的一套。他朝天翻了個大白眼。

王遲園不禁後背一凜,左顧右盼卻沒發現異常。董橋在她面前閉目養神,一動不動的,王遲園看了他幾眼收回了目光,暗想自己神經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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