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住下了
打了小哥家的外賣電話,點了幾個平時常吃的菜,還怕小哥來晚了,拿着電話再三叮囑幾遍,俞恩才放下心來。
肖淮銘半躺在她窄小的沙發上,豆丁也跳上去,趴在他肚子上撒嬌,西瓜和番茄就伸着前爪眼巴巴看着,不時用腦袋碰碰肖淮銘的胳膊,求撫摸,求愛撫。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俞恩擔憂地看了又看,天不遂人願,雨勢絲毫不見變小。
不知道他待會兒開車回去會不會不安全……
肖淮銘倒是怡然自得,和狗狗玩得開心,看她一直唉聲嘆氣,才開口:“夏天的雨下不長,不用那麽擔心。”
“要是肖醫生出了事,肖媽媽和院長一定會扒了我的皮。”
踢着拖鞋到角落的櫃子裏拿出狗糧,給三個狗盤裏都倒了一些,叫了幾聲,那三條狗看都不看一眼。
肖淮銘坐起身,把豆丁從身上抱下:“就這麽篤定我會出事?”
“凡事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懷瑾教的。”
肖淮銘挑眉:“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平時怎麽不見你這麽聽話?”
“對的話當然要聽。”
“你就盲目崇拜曲懷瑾吧。”
看男人把狗狗們趕過來吃飯,俞恩也不再管它們,兀自坐到沙發上,按下遙控器,打開電視,剛好是新聞聯播時段,努努嘴,把遙控扔在一邊。
“懷瑾多聰明啊,比別人要靠譜多了。”踢掉拖鞋,把腿盤起來,拿過茶幾上的雜志,翻了幾頁。
“我不聰明?”
“聰明。”
Advertisement
“我不靠譜?”
“是挺靠譜。”
“怎麽不見你也崇拜我一下?”
俞恩當真托着下巴思考起來,半響才得出結論:“就是太聰明了,不好接近。”
肖淮銘伸長手臂,捏捏她肉肉的臉側:“不好接近你還和我領證?膽子夠大啊。”
“別捏,好不容易才瘦下來。”打掉作怪的手,繼續道,“那和膽子沒關系,當時頭腦一熱,沒有深想,就被你拐到民政局。”
“如果深想了呢?”
“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事兒了。”
肖淮銘眼睛危險地眯了眯,把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俞恩現在的姿勢不好使勁,輕松被人拉到懷裏:“你的意思,和我在一起很麻煩?”
俞恩被勒得難受,拍打着他結實的臂膀:“你放開,我要窒息了。”
肖淮銘放輕力道,卻沒有放開對她的桎梏:“不把話說清楚,休想我放開你。”
“好好好,不麻煩行嗎?啊……難受,快松手。”
縱使低着腦袋,俞恩也能感受到他越來越近的氣息,溫熱的呼吸已經噴灑在她的額際。
他該不會是要親自己吧?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俞恩掙紮愈發用力。
“別動。”
聽到這簡短的兩個字,俞恩心裏抗拒,身體卻沒了動作,僵着身子任男人靠近。
什麽情況?
剛剛不是在讨論別的話題嗎?
為什麽發展成這樣?
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問號,心跳卻不争氣地跟着快了起來。
千鈞一發之際,門鈴被暗響,接着就是小哥中氣十足的吼聲,肖淮銘沒有停下的打算,俞恩卻及時躲開:“那個,外賣到了。”
肖淮銘維持着那個姿勢不動,俞恩不敢随便動彈,怕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小哥的聲音又大了一些,把門拍得砰砰作響,肖淮銘閉閉眼,像在隐忍,還是從她身上起來,放人去開門。
小哥等得久了,沒了耐心,俞恩才一開門,就指着人嚷嚷:“姐,你是在裏面偷漢子嗎?這麽久不開門,我都快破門而入了。”
眼尖地瞅到門口的男士皮鞋,嘴張成“O”型:“我去,難不成被我說對了?”
俞恩踢他一腳:“滾。”
小哥靈活地避開:“你也太沒良心,小弟我冒着瓢潑大雨來給你送吃的,怎麽還動起手來了?”
“把吃的給我,你可以走了。”
小哥把餐盒往身後收了收:“不行,除非你先道歉。”
“我又沒錯,道哪門子歉?”
“不道歉我可走了啊。”
“行行行,我錯了還不行嗎?”
小哥得意地勾勾唇角,把外賣交到她手上:“我跟你說,今天高速下來那段十字路口可是發生了連環車禍,你屋裏那位,估計回不了家了,你自己抓緊點兒。”
“連環車禍?嚴重嗎?”
“可不嗎?都封路了,這大下雨天的本來就容易出事,現在車子都堵在那個地段,一時半會兒也清不開。”
她住的地方比較偏,要上高速,只有那一條路可以走,要是小哥說得是真的,那肖淮銘今晚确實回不了城東。
擡頭再和人确認了一遍:“你說真的?”
“騙你我有糖吃嗎?今天從學校過來,還路過來着,那場面,太慘烈了,不知道又毀了幾個家庭,啧啧啧。”
“好吧,你可以滾了。”
小哥不滿她的沒禮貌,在她腦袋上敲了兩下:“以後別想我給你送吃的過來。”
“你以為你媽會親自來送?”俞恩涼涼地丢過一句話,小哥被堵得啞口無言,憤憤地瞪了她幾眼:“屋裏那位簡直是瞎了眼,看上你這種沒品的女人。”
“快走快走,廢話真多。”
小哥不再逗留,後面還有幾單要送,下雨天不願意出門的人多,他們的訂單也多,确實沒什麽時間和她閑聊。
俞恩關了門,謹慎地将門反鎖,才拎着外賣進去。
肖淮銘已經拿出資料在分析,和剛剛那人簡直判若兩人,這人正經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迷人啊……
把菜裝到盤子裏,重新添了米飯,才把人叫進廚房。
小哥家一直做得良心生意,菜給得很足,滿滿的幾大盤擺上桌,比剛才那一桌要順眼很多。
肖淮銘似乎還在做心理鬥争,俞恩已經夾了幾筷子,那人還是坐在桌邊不動,沒有要動筷的意思。
“你吃吃看嘛,真的很不錯他們家,還點了你喜歡的魚。”
“……”
“不吃晚餐對胃不好,你自己說的。”
瞅她一眼,肖淮銘悠悠拿起筷子,苦大仇深地夾了一小塊魚肉進碗裏,和着米飯,一同喂到嘴裏。
被他緩慢的動作搞得有些緊張,俞恩習慣性地咬着筷子看他,見那人皺着的眉間舒展開來,才放下心來:“就跟你說好吃啦。”
肖淮銘點點頭:“是不錯。”
“那就多吃點兒。”
俞恩也是餓了,說完就只顧低頭吃飯,不去管他。
吃飽喝足,俞恩才想起小哥的話,等肖淮銘也放下碗筷,才把事情告訴他。
“下高速那一段出了連環車禍,一時半會兒疏通不了,你……打算怎麽辦?”
肖淮銘随意把手搭在桌邊,看着她似笑非笑:“這種時候,該說‘留下來好不好?’”
俞恩面上一紅,罵他不要臉,卻也沒有別的辦法,趁肖淮銘回客廳看資料的時候,收拾了廚房,把碗洗幹淨放好,又回房間去添置被褥。
如同肖淮銘所說,她的小屋太濕了,讓他睡地上,顯然是不厚道的,但是再要和他同床共枕,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總不能把人趕到客廳去睡沙發,男人個頭太大,身形又挺拔,睡沙發鐵定不舒服。
他明天還要到醫院去待一天,休息不好會影響工作。思來想去,還是自己去睡沙發比較合适。
前些日子她嫌天氣太熱,不願回房去睡,也是在沙發上湊合的,沙發的尺寸于她而言,是綽綽有餘的。
洗過澡出來,肖淮銘還呆在客廳,俞恩吹幹頭發,從衣櫃裏拿了一床夏涼被和一個小枕頭,就出了房間。
那份資料很重要的樣子,肖淮銘從吃過飯就一直在看,狗狗圍着他轉了好幾圈,他也不理。
“你可以先去洗澡,不是說空氣濕的難受嗎?”俞恩把被子枕頭放在另一頭,拿過茶幾上的護膚品,在臉上塗塗抹抹。
肖淮銘放下資料,往這邊看了看,不滿溢于言表:“你還打算分開睡?”
“啊,不然呢?”
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麽不妥,俞恩繼續擠出些身體乳,把腳搭在茶幾上,均勻地把乳膏在腿上抹開。
看着那纖細白嫩的小腿,還有那□□在外的圓潤肩頭,肖淮銘眼神黯了黯,不動神色地靠近,把人環在胸前。
“恩恩,你大概,是把我當做聖人了。”語氣輕柔,卻帶了幾分壓抑。
俞恩暗叫不好,自己平時一個人在家慣了,忘了還有這麽一號危險人物,穿得如此随意就跑到他跟前晃來晃去。
“那個……其實,我們現在這樣的關系,好像不太适合做那種事。”往邊上縮了縮,頸子下的鎖骨愈發明顯。
肖淮銘伸手,撫上她空無一物的脖頸,聽不出什麽情緒:“送你的項鏈呢?”
沒料到他會問這個,俞恩一時被問住,眼珠轉得極快,琢磨着合适的回答。
“其實吧,我特別喜歡那條項鏈,但是……”
“但是你弄丢了?”
“額……是有這麽回事,不過我可以解釋。”
肖淮銘無奈搖頭:“連婚戒都能弄丢,這個不見了,也在預料之中。”
尴尬地嘿嘿笑了兩聲:“婚戒那次,完全是意外,但是我們這一行的,戴個戒指确實不太合适。”
“所以你就把它弄丢了?”
“……”
那枚婚戒的意義,她還是知道的,他母親家那邊傳下來的,經了幾代人的手,都完好無損,到她這裏,就出了事。
當時沒找到,她就慌了,和肖淮銘說了,他也只是說了自己幾句,怕老太太生氣,帶着她跑遍整個X市,才尋到一枚類似的。
回肖媽媽那裏的時候,勉強應付過去,怕時間久了露出馬腳,肖淮銘托人重新做了一枚一模一樣的,才沒有露餡。
饒是這樣,丢三落四的毛病還是沒能給她治好,別的倒是不丢,就是首飾這一類,再怎麽小心,也會不翼而飛。
肖淮銘眸光微閃,有了主意:“作為補償,你總該做點什麽。”
“什麽?”
“今晚,睡房間,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