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過了話頭兒,“太後,延續香燈這種事,皇上自是旁無責殆,只是八字不合乃有禍,後宮若有禍就是皇上有禍,皇上有禍就是江山有禍,皇上的想法絕對正确。”

這時姬烨妤在旁邊笑道:“大師說的是,那麽大師請看,本宮是否配得上皇上呢?”

淳于光凝重地觀察了皇後片刻,這才道:“皇後之面相尊貴,乃是極貴之格,自是配得上皇上的。不過還是那句話,皇上與皇後雖然相合,彼此甚至互有助力,然而就是因為雙方格局都太強,因此還是不能夠真正的在一起,至少要三五年後方可自然化解。”

皇後笑得更深刻了,“大師說的是,本宮與皇上,都很尊重您的說法,因此我們并沒有——”她說到這裏,看了眼太後,這次終于是向太後解釋清楚了,為何帝後二人從未在一起過夜,原來是有這個原因。

果然太後羅氏眉頭皺得更深,“淳于光你這個老賊禿,哀家道是何原因?原來是你在做怪!”

淳于光被罵,反而笑得更厲害了,“太後娘娘,您罵得對,罵得對啊,鄙人也常覺得此事是有罪啊,因此常常自責夜不能眠,可是我亦不能違背上天的意思說違心之語,因此,這不就是請罪來了嗎?今日,定為皇上挑出最适合皇上的人選,讓太後您早早的抱上皇孫!”

太後羅氏想到自己的兒子似乎頗為篤信人面風水之事,而且淳于光又是被自己的兒子信任的人,她自也不可能真的去為難她,當下只是拿手中把玩的玉如意在淳于光的光腦袋上敲了一下,“告訴你淳于光,今日如再出差錯,哀家就把你的腦袋敲破!”

淳于光摸着腦袋,陪笑道:“是是是,鄙人一定盡力。”

幾人在臺子上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衆女卻也都聽了個七七八八,頓時對皇後姬烨妤有些改觀起來。

原來并不是皇後不得皇上的寵愛,以至于帝後二人一直分居而眠,卻原來是因為有這種原因。怪不得皇上雖然不翻皇後的牌子,卻總是很尊重皇後,甚至為她大辦壽誕了。

衆人正自胡思亂想着,就聽得絲竹樂起。

女儀官已經宣布,“拜壽開始!”

所謂拜壽,也就是逞上各人準備的禮物,記入花名冊。

這一環節并沒有什麽好說的,只是每個上前拜壽之人,都被淳于光盯着瞧,上上下下的打量,令人非常不自在。但想到皇上也有可能這樣的打量自己,所以衆女盡量都表現的乖巧可愛,和順溫柔。

安歌卻從淳于光的眼裏看到了令人不恥的東西,以前就知道他下了山,常常留連于青louji館,曾被楊筠松狠狠地說教,修行之人不該如此,否則會破壞一身修行。

然而淳于光卻回什麽,“人生短短數十年,再怎麽修也修不成仙,況且辛苦學得一身技藝就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潇灑自在,若都如師兄這般,又何必去來山裏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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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二人意見不合,楊筠松勸誎無效,後來便放任其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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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看到有親就沈婥之八字為何不被皇後姬烨妤所知,其實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衆人只知沈婥何時死去,并不知她何時出生,而且像沈婥這樣的人,對于自己的八字是很少告訴別人的,另外屍體被搶出宮,至今沒有立碑造墓,知道的人就更少。因為八字一般是指人出生時的年、月、日、時,用天幹地支來表達的話就是四柱,每柱兩字,共八字,因此稱為“八字”,在測算命運的時候如果八字錯誤,那麽就會測算錯誤,這事于後面的內容發展非常相關,所以在此特別解釋一下。感謝q_jerkgo7u、fwq_cy、cikelovesuk等親投月票贈荷包,親是特意在月底投的吧,棒棒噠,一變三了,愛你們愛你們麽麽噠≧◇≦感動~

☆、逃離宴會,尋找真相

這淳于光耽于美色,今日有這樣多的美女給他看,他自是高興,眸光裏已經忍不住露出了淫~邪之色,只是被他表面呵呵地憨笑給掩蓋了。

好在安歌提前将禮物送給了皇後,此時并不需要上前再行拜壽。

拜完壽後,衆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此時位置又重新擺放,衆妃嫔的位置和安歌、何佟之等人分開,如今安歌與何佟之、何嬛之及羅芊芊、姬靜姝一字排開,緊挨着坐在一起瞻。

之後,女儀官宣布,獻藝開始。

安歌哪裏有心情看什麽獻藝,她心裏滿滿都裝的是關于“沈婥”這個八字的事情,之後她竟然異想天開地暗忖,莫非“沈婥”其人真的已經死掉了,但不知為何把她的記憶留了下來,于是有了現在的安歌。

但是安歌并不是沈婥,沈婥死去後,又投胎,所以她下半輩子變成了男人,可是若她投胎變成男人,那也是新的一輩子,又怎麽可能是沈婥的下半輩子呢?她越想越混亂,以至于身邊的何佟之與何嬛之敬酒,她都沒怎麽推辭,就那麽喝了。

之後姬靜姝也來到她的面前道:“七妹,我們是親姐妹,更應該喝一杯。”

安歌此時已經喝得臉色緋色,目光迷茫,向姬靜姝笑笑,道:“好,喝一杯。”

就這樣,安歌喝了一杯又一杯…溽…

其實近前的這幾位,都已經看出,安歌就要醉了,何佟之與姬靜姝對視一眼,詭異地笑了笑,再次向安歌敬酒。安歌正要接杯,卻被何嬛之擋了下來,對自己的妹子道:“佟之,安姑娘就要喝醉了,你們莫要再灌她酒。”

“姐姐,安姑娘都沒拒絕,您就不要幫她擋了呗。”何佟之的眉毛挑挑,覺得自己這個姐姐未免多事。

姬靜姝也道:“是啊何姐姐,我這個親姐姐尚沒有說什麽呢。你倒是比我更關心我七妹呢。”

何嬛之被二人夾擊,一時間居然啞口無言。

見安歌端着酒杯,又一口悶完,終是微微地嘆了口氣,向姬靜姝道:“安姑娘到底是你的親妹妹,若是在這宴會上出了醜,你這個做姐姐的也光彩不到哪裏去,我話已至此,至于你想怎麽做,随你吧。”

一旁的羅芊芊則興致勃勃地看衆妃獻藝,對于此間發生事,一無所覺的模樣。當然,事實上怎麽樣只有她自己清楚,當晚宮宴結束後,便是她向太後描述三姝喝酒之事,所有的細節沒有一絲一毫的遺露,使太後聽完嘆了句,“呵呵,這幾個丫頭倒是有趣,有趣啊!”

不過一這刻,衆女自然不知羅芊芊竟也是察言觀色之高手,竟也有那過目不忘的本事。

再說此刻,輪到一位蔡良人上前獻藝,只見她身着九儀八卦服,手中拿着一個缽,做出搖卦之态,她面容妩媚嬌好,身段纖細,随着絲竹樂舞動着靈巧的身軀,居然演出一出天動地動的八卦陣舞。

這女子正是那日,安歌被太後趕出永壽宮而上了龍榻,第二日從章德殿出來時,躲在暗處觀察安歌的女子。這些日子,這位小小的良人竟然想了些辦法打聽清楚了安歌的身份,猜測她之所以能得到皇上的青睐,乃是因為她與當年的敬和皇妃一樣,是一個風水師。

風水師誰不會扮?所以她今兒也來扮一次。

蔡良人如此與衆不同的獻藝,自然引起了衆人的注目,末了,現場非常安靜,須臾,才響起一個單調的掌聲,鼓掌者正是皇帝曹煜。

皇帝都鼓掌了,衆人只好聽着鼓掌。

這時,安歌已然喝醉,頭埋在臂彎裏爬在桌子上。

皇帝微蹙眉頭,目光在姬靜姝和何佟之的臉上掃過,二人皆感覺到皇帝眼中的冷意,連忙誠惶誠恐地低下了頭。

皇帝卻又并未說什麽,只讓蔡良人起身。

“你叫什麽名字?”

蔡良人答道:“臣妾姓蔡,如今乃是良人,名叫小葉。”

皇帝淡然道:“蔡良人,從現在開始,你是倢妤了。”

蔡良人驀然跪下去,“謝皇上隆恩!”她高興的唇角都抽動了幾下,實在是掩不住笑意。

皇帝的目光轉到淳于光的臉上,“此女如何?”

淳于光向皇帝點點頭,“皇上,此女天庭保滿,地閣方圓,用是旺子興家之數,很好,很好。”

……就這樣,蔡良人成為了倢妤,也是這次皇後壽誕上唯一得到晉封的女子。眼見獻藝已經快要結束,淳于光低聲問皇帝,“皇上,是否該鄙人出場,将那位叫做安——”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皇帝已經淡然打斷了他的話,“不必了!她已經醉了,朕不想在她頭腦不清楚的時候趁虛而入,下次再說吧。”

淳于光點點頭,至此,壽誕已經進入尾聲。

皇帝趁興而來,敗興而歸,臉色略微不好看,太後卻沒感覺到,無論如何今日是有進展,把皇帝身邊兒的公公叫過來,就今晚侍寝之事對公公一番将待。公公連連點頭,叮囑罷了,宮宴也到了散的時候,因今日宮宴性質特別,是以除了這些人,其他拜壽之人都安排在了下午時分,所以姬烨妤還要繼續應對。

皇帝和太後則先行回宮,安歌則被人摻扶到長信宮暫時休息。待屋內的人走光,剛剛還醉到不省人事的安歌,驀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清亮,哪裏有絲毫的醉意呢?

安歌趁着宮門大開,依舊陸續有人進來拜壽之機,悄悄地溜出了皇宮。

借了街頭寫字先生的筆墨和紙,将自己的八字寫下來。

然後往城內北街處的深處行去。

在衆人都在打探安歌的時候,其實安歌也沒有閑着,比如她感興趣的幾個人,曹炟和況離的府邸她是早就打聽清楚了,這時她所去的地方,正是況離所居之處。況離個性陰沉,從他所居的地方就能看出來,門口和周圍都被一些幾十年的大榆樹掩映。

一個剛好能進入一輛馬車的青色木門,就算是此宅的大門了,門口無人守候,卻有肉眼難以發現的細線做成的機關,若不是安歌這樣了解況離的人,只怕來到門口站一站也能觸發細線,而細線的那頭定有類似于鈴當這樣的機關,宅裏的人雖然不出來,也知道門口有客訪了。

安歌還是敲了敲門,一會兒,門打開,一個老仆模樣的人探出頭來,臉上皺紋深沉,眼白太多,讓人幾乎以為他是瞎子,然而這個老仆并不瞎,卻是個啞巴。

打開門後只作勢請安歌進來,卻未曾說過一句話。

安歌跟在老仆的後面,邊往裏頭走,邊觀察這個院子,讓她意外的是,此院子并沒有特殊的布置,院子也不太大,種了些竹子,修了個竹亭,一條走廊直通到第二進院內,大約四五十平米的一個小荷塘,塘內居然綠意昂然,有荷花在開放。

這便是這個院子唯一的特別之處了,隆冬時節的荷花開放,整個安陽城,大概只此一處。

透過氤氲的霧氣,看到身穿白衣的況離正坐在塘邊,桌上已經沏好了兩杯香銘,平素他通常是一身青衣,乍然見他穿白,倒與這荷塘顏色相得宜彰,也使他整個人更顯出一種說不出的溫潤味兒。

見到安歌,便笑了笑,“安姑娘,請。”

安歌坐了下來,笑道:“況先生果然高人,想必早就猜到今日我會來訪。”

況離倒誠實,笑道:“那倒不是。”

說到這裏,卻道:“安姑娘喝了不少酒,正好這茶能解酒,你喝點茶吧。”

安歌嗯了聲,果然端起茶不客氣地喝了起來,實際上在宮裏,大部分酒都被她潑到了袖裏的帕子上,但是也着實被灌了好幾杯,雖然沒醉,胃裏卻翻滾的不大舒服,片刻後,一杯熱茶下肚,額上出了層細汗,果然沒那麽難受了。

況離笑道:“今日宮宴上,一切順利吧?”

安歌點點頭,“還好。”

說到這裏,她也不想再拐彎末角,道:“況先生,其實是有些事,我想向你打聽一下。”

“說吧。但凡我能回答的,不會刻意隐瞞。”

“關于皇上曾經的敬和皇妃,說起來她是人的師妹,不知道你對她了解嗎?”

況離大概沒想到安歌會問起沈婥,況離微怔了下,還是道:“了解些。”

“那當時她在宮內生病大劫,你有替她蔔算出來嗎?”

況離沉默着,好半晌都沒說話,安歌的心也在一點點地下沉,看來況離是知道的,當初的沈婥面臨生死大劫,然而他卻什麽都沒有做,眼睜睜地看着她橫死于深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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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章關于八字的事情似乎把很多親搞糊塗了哈哈,看懂的親舉個手先∩__∩y

我再次簡短總結下這件事吧,首先皇後姬烨妤讓安歌看的那個八字,她其實并不知道這個八字與沈婥的八字是一樣,因為大家都知道沈婥是什麽時候死的,但她何年何月何日何時出生(八字的基礎部分),卻鮮少有人知道,而且因為她所從事的行業的規忌等,使她定不會輕易洩露自己的八字的。再加上因為屍體被盜,沒有立碑立傳,所以她的生辰(即八字)更成為秘密。

至于姬烨妤如何得到這樣一個八字還說是自己失散的妹妹的,這事後面會解釋。當然親們也可以提前設想一下,或許是巧合?還是有內在的聯系?我個人覺得肯定是有內有的聯系哈哈(劇透了)(┬_┬)

為何姬烨妤妹妹的八字與沈婥一樣?這其實牽扯到沈婥的身世,這個暫不能透露,親們繼續往下看就會知道了。

(>﹏<)不知道解釋清了沒?其實後面的內容裏就這件事還會詳述,實在要是不明白,請親們堅持一下再往後看一下就明白了。謝謝親們的支持,非常感謝大家的鼓勵和鼓舞。

☆、糾纏(二更)

終于,況離說話了,道:“你問這些做什麽?”

“沒什麽,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你蔔算到,一個很親近的人生命受到威脅,你會不會相救。”

況離皺皺眉頭,語氣略微重了些,“你是在說我,薄情寡義。”

安歌長嘆了口氣,“其實你們之間發生何事,我并了解,我只是在想,她有你這麽一個厲害的師兄,居然還是年級輕輕便死于非命,想來天命果然難以違逆,心頭有些惆悵罷了。”說完,她将寫好的八字放在桌子上,推到況離的面前。

“你看看這個八字,認得嗎?瞻”

這個八字的內容是:“癸亥乙卯乙巳玍申”

況離只看了一眼,便道:“這是我師妹沈婥的八字,你想幹什麽?溽”

“我想讓你替她好好的推演一下這個八字,看能不能知道她是因何而死?”

“無聊。”況離道:“我不會做這種事的,人死運滅,已經沒有什麽好蔔的了。”

“你從前,從來都沒有為她蔔過嗎?”安歌不由好奇。

況離忽然想起來,在山上的時候,有一次沈婥拿了自己的八字來給他,讓他替她蔔一蔔她的前程。

然而任憑她怎樣糾纏,況離還是不願。

但是等到沈婥離開後,他卻還是偷偷地替她蔔了一次。

也只是那一次而已,再後來,便沒有再蔔過了……

這時,他将那八字濅到茶水中,“安姑娘,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是我不會陪着你一起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我師妹既然已經仙逝,就該讓她安息,無論她今生如何死去,都與從前的她再沒有半點關系。你也不要再操心這件事了。”

安歌忽然用詭異的語氣問,“若她,還活着呢?”

況離的手微微一抖,擡眸難以置信地道:“不可能!”接着卻又道:“你已經為她推演過八字?”

安歌忽然也明白了什麽,向況離道:“想必況先生必然也推演過,但是這個結果嗎……這樣吧,況先生,我們可就此八字再推演一次,你我在兩個不同的房間各自推演,看最終的結果,若是我們所推演的結果一樣,那麽就是這個八字有問題,若是我們所推演的結果不一樣,那麽便是我們其中一人,已經不再具備當風水師的資格。”

況離沉默了片刻,終是道:“好。”

他往香爐裏插了一柱香,“以這柱香為時限。”

說完,他把安歌帶到了書房之內,二人各占一裏一外兩室,開始推演八字流年。

其實于安歌來說,這是她今日第三次為自己蔔算了,若是按照師訓,此次過後,她将不再具備一個風水師該具備的本領。但是,若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她同樣不可能再繼續蔔算及堪輿,閉了閉眼睛,她唇角緊崩,終于開始算下第一筆。

八字以十二天幹地支為主,按照流年推演,得出其人生平,若是高人,甚至可以推演出她何時病,何時死,何時談婚論嫁,何時有災難,何時有財運,又何時有兒有女,又何時死于何地,死時是否孤寂等等……

安歌一手掐算時間,一邊拿筆推算地點,這次比在皇宮姬烨妤的寝宮裏時更加聚精會神,待一切推演完畢出來時,況離也已經推演完畢,安歌将手中的推演錄向況離遞去,“我們可以看彼此的。”

況離居然同意,二人交換推演筆錄。

迅速地看了幾眼後,皆擡眸震驚而茫然地看着彼此。

先說安歌的筆錄,很明确地記錄着推演過程和結果,與在皇後寝宮裏推演的過程及結果幾乎一模一樣。

但是況離的筆錄,卻非并如此。

況離的筆錄上釋意如下:“此八字屬一女子,其人家貧寒,後由高人深山寄養,成才,為國出力,卒于二十歲春,将名留青史。”

很簡單,卻完全符合沈婥的生平。

安歌只覺得自己的腳發軟,今日,她已是第三次為自己蔔算,她破了戒,已經不可以再從事風水師這個行業。而且她還蔔算錯了,次次都錯,這個教訓已經開始應驗,問題果然是出在她自己的身上嗎?

安歌将手中的推演錄三下兩下撕碎,不甘地看了眼況離,什麽都沒說,憤憤地跑了出去。

而況離直到這時,才無力地坐了下來。

其實安歌對于這個八字的推演結果,與他之前在山上偷偷給沈婥推演的八字結果是一模一樣的,當初他也以為是自己蔔算錯了,或者犯了什麽忌才至出現如此大的失誤,因此而有很長一段日子加倍地努力工作學習,即使如此,他卻再沒有蔔過這個八字,因為後來悟到,不是自己蔔錯了,而是這個八字有問題。

但是今日,當安歌提出二人共同推演這個八字的時候,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讓安歌退出風水界的辦法,那就是讓安歌也以為是自己推演錯了,按照師訓,一旦推演結果出現重大失誤,輕則幾年之內無法再從事風水蔔算行業,需要勤加修練,重則一生都無法從事此行業,而成為一個尋常的江湖術士。

而他,只需要讓安歌對自己的推演結果産生懷疑,以為是錯誤的,那麽她就會因為行規等各種禁忌的原因,而否定自己,從而有可能退出風水界。

目前看來,這個辦法效果似乎不錯。

只是,這個八字,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

再說安歌,失魂落魄地往靜園走,在快到回到靜園的時候,姬歡忽然從小巷裏竄了出來,“七妹,好巧!”

安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看出他是專門在這兒等她的,當下也懶得理會他,繼續往前走着。

姬歡道:“七妹,你真的把金書鐵券送給別人了嗎?”

安歌還是不說話,繼續往前走着。

姬歡道:“你把它送給誰了?”

“七妹,你知道嗎?這金書鐵券是很重要的東西,你真的不能随便把它送給別人!這可是要做姬家家傳之寶的呀!”

“七妹你說話呀,你到底把它藏在哪兒了?”

“你不會這麽無情吧?你真的把它送給別人了?七妹你太不懂事兒了,你知道嗎?這東西在關鍵時刻可是會救命的,你居然真的送給別人?”

安歌只是木然地往前走着,姬歡所說的她沒有聽進去一句。最後還是姬歡猛地扯住了她,“七妹,你到底聽見我說話沒有?走,跟我回尚書府,讓爹跟你說這件事,你說吧,金書鐵券是多麽大的事情,這可是關系一個家族的興衰,你怎麽能随意處置呢?真是太不懂事了!”

安歌心煩意亂,此時被姬歡扯住,秀眉緊緊地擰在一起,心頭的怒火和着一股莫名的冤屈,她驀然盯住了姬歡,眸子裏的光芒迸發寒發,讓姬歡不由地愣了一下。

“家族的興衰?姬歡,你身為姬家的長子,家族的興衰不是應該由你負擔起來嗎?至于我,我即不姓姬,我娘親也并不曾進入姬家族譜,甚至她的喪事也沒有在姬府完成,我是姬家人嗎?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是姬家人?那金書鐵券縱然有多麽重要,那也是皇上賜與我安歌的,與你們姬家有何關系!”安歌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狠狠地甩開姬歡。

“離我遠一點!我不想見到你!”

安歌大踏步地往前走去,再走幾步就要到靜園附近了,皇後娘娘所派的那些侍衛應該還在,到時候就可以讓他們把姬歡趕走。

沒想到姬歡忽然下了狠手,狠狠地扯了她一把,并快速走上前攔住她,臉上全然的不耐煩和狠毒,“我讓你跟我回尚書府,你沒聽見嗎?”

“姬歡,你想強行擄走我?你有沒有掂量清自己的份量?我安歌雖然只是一介孤女,卻并不是随便一個人都可以來欺負的!”

姬歡哧地一笑,“不就是得到了皇後娘娘的關照嗎?再怎麽說,都是一群女流之輩罷了,懂得些什麽?而且我這個哥哥,只是把你帶回尚書府見爹,再正當不過了,怎麽能說是擄走?再說,若真的出了什麽事,也有爹扛着,你以為爹在安陽這麽多年,居然鬥不過你一個剛來安陽沒幾天的小丫頭片子?”

安歌見狀,知道自己今日是沒法好好回靜園了,當下道:“你不必來硬的,只不過是去見你爹,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尚書爹到底多大的本事,要如何對待于我!”

安歌來到了尚書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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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三個交換條件

事實上,安歌已經數次經過這裏,蘇府與尚書府緊鄰,兩處院落皆修得大氣,一看就是官邸。

想到小安歌當初想見自己的親父一面,尚且要受那樣多的委屈卻還是見不到,最後竟然被姬寶祿打到死于非命。可是在小安歌的心裏,這樣當着大官的爹爹,也是她心裏的驕傲吧?可惜的是,直到她死,也沒有見到爹爹的模樣,她甚至不知道她的爹爹長什麽樣子。

安歌微微地嘆了聲,随着姬歡進入了府內,裏頭的布置當然都是官家标配,甚至要更豪華,安歌也懶得細看了取。

只聽得姬歡喊了聲,“你們這些奴才們還不趕緊出來,七小姐來了!趕緊給我好好招呼着!”

随着他的呼喝,馬上湧出了十幾個丫頭小厮,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安歌,關于安歌的事情卻都聽說過,這主要是姬靜姝的功勞,她每次回到這裏,都會把安歌曾經在安平郡如果貧困,她娘親是多麽的不要臉要做外室及安歌後來靠着坑蒙拐騙賺錢的事兒都已經宣傳的差不多了。

當然在所有的這些事中,姬五小姐自己,始終是個白蓮花一般人物,數次說,“若不是我幫她,她早已經餓死了,或者被大夫人打死。她能活到現在,都是因為我這個五姐呢?可是她似乎還不大認我這個五姐,大概是因為我知道她太多的往事,她見到我就要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這些閑話兒,安歌雖然沒有親耳聽到,但是從丫頭小厮們的表現也能看出一二。

端上來一盤普通的雲片糕,那丫頭也會說:“七小姐向來在安平郡那麽偏遠的地方,想必一定沒有吃過這種糕點,快嘗嘗吧。”

小厮送了一碗茶上來,亦說:“這可是上好的大紅袍,在安平郡那種地方,肯定是沒有的吧?腑”

……茶啦,糕點啦,安歌一點沒動。

只向姬歡道:“不是說讓我見見你爹嗎?現在我來了,你爹卻在哪裏?”

“什麽你爹你爹的?那是咱爹!等會當着爹的面可不能這樣說,爹的那個暴脾氣……”

“如果他不在的話,我走了。”

安歌作勢起身要走,便聽得一人道:“丫頭,你這好不容易回來了,卻急些什麽呢?難道我這個當爹的,就這麽不受你待見?”

随着說話聲,姬成背着一只手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個美貌的中年女子及一個大約十六歲左右的女孩子,這女孩一雙剪影般的眸子很是靈動,修長的脖頸和纖細的身材,活脫脫一個大美女。

安歌這段兒也長高了些,但到底瘦弱,看起來依舊像個小丫頭片子,而這女孩,卻已經如同剛剛成熟的蜜桃,已然相當的漂亮誘人。

那中年女子眼角已然有了皺紋,然而穿着華貴,一雙眼睛依舊充滿風情,此時笑着道:“這便是安歌吧?沒想到長得這樣好。”

安歌反正也不識得她是誰,當下只禮貌道:“謝謝誇獎。”安歌接着說:“不過,你是誰?我并不認得你。”

姬成皺了皺眉頭,“這是你大娘。”

安歌略微意外,又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道:“七小姐,這位是大夫人姬辛氏,這位是四小姐如雪。”

安歌對于姬家的人其實并不太熟悉,但就算是真正的安歌還活着,恐怕也不是很清楚姬府的狀況,畢竟她也甚少有機會進入那裏。如今看來,這姬家的大兒子和四小姐應該是從小就住在安陽城的,沒有回過安平郡。而五小姐姬靜姝和七小姐安歌及其小兒子姬寶祿,則從小是生活在安平郡。

倒是有些奇怪,不知道那老二、老三和老六,是男是女,又居在哪裏?當然這些也不過是使安歌感到些許的疑惑,她對姬府的人并不那麽感興趣,此時,她倒不由地哧笑出聲。

“第一次得知,姬府居然有兩位大夫人。”

她的語氣極其嘲諷輕蔑,讓在場衆人都變了臉色。

姬成冷冷地哼了聲,非常不滿。

姬歡連忙打圓場,“呃,認識了就好,你既然回來了,以後就也是家裏的一份子,慢慢的都會了解的。”說到這裏又向姬成道:“爹,這幾日你不是一直想見七妹有重要的事情問她嗎?現在我已經把她帶回來了,爹有要事和七妹商量,我們就不打擾了,娘親,四妹,我們先出去吧。”

大夫人辛氏與四小姐如雪剛要起身走,便聽得安歌淡漠地道:“我知道姬尚書想問什麽,無非就是金書鐵券之事。這也不是什麽秘密的事情,想必整個安陽城早都風傳開了,不知道的人很少。既然如此,大家不如把話說開了好,也沒有回避的必要。”

她的态度,再次刺痛了姬成,他這個父親的尊嚴受到了挑戰,而且她居然将他稱為姬尚書!真是豈有此禮!

他驀然拍案而起,“你這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你娘真是沒有将你調教好!”

姬歡忙道:“爹,正事要緊。七妹一直在安平郡長大,父親大人您疏于照顧,現在她這樣的心情我們也應該理解一下。”

姬歡的話提醒了姬成,他略微冷靜了些,問道:“好,大家都不必回避,我只問你一句,那金書鐵券你什麽時候交出來?”

安歌呵呵冷笑,“我為何要把它交出來?又交給誰?”

“放肆!這金書鐵券雖然是皇上賞給你的,但是賞給你便也等于賞給了姬家,既然是姬家的東西當然要上交家主,難道要由你一直霸占着嗎?”

“姬尚書所言才是笑話,做為堂堂一介尚書,為了金書鐵券居然說出此等令人不恥之語,也實在太讓人失望。”心中暗忖,若是真正的安歌還活着,見到這樣的父親,不知情緒該是如何的複雜。

見姬成又要被氣得拍桌子,安歌繼續道:“無論金書鐵券是不是還在我的手中,我都有權力自由處理它。如果姬尚書實在想要這金書鐵券,須得答應我三件事,若是這三件事成了,我倒可以考慮将金書鐵券交給你,聽好,我說的是有可能哦,并不是一定會給的,所以這三件事要不要辦,全看姬尚書你個人的想法,若最後有什麽損失,與安歌無關。”

姬成終于忍耐不住了,氣得快要吐血的樣子,“你居然跟你老子談條件!真是大膽!來人呀,上家法!今日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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