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那姓薛的一聽老祖宗如此問,才又緩和了臉色,撲哧一聲樂了出來,舔了舔嘴唇睥睨了那幾位少爺一眼,轉身又踱回了蘇蕭閑身旁。

那位姓唐的少爺,雖說心底裏有千百個不服氣,可見着這削鐵如泥的寶劍,終于遠離了自己的脖子,也是不由的松了口氣。

這樣好模樣的姑娘,竟要被如此惡霸小人欺侮糟蹋,那兩位挺身而出的公子,如今看着姓薛的那副嘴臉,只要稍微想想都覺得惋惜心痛。

更不要提那位坐在她對面的公子,實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那幾個涉世未深的世家公子少爺,坐在桌上,紛紛斜眼瞧着宋靖秋,眼神之中,多半帶着些許的同情與傷感。

在他們幾個的小腦袋瓜裏,此時此刻,對着宋靖秋與蘇蕭閑,已經不知腦補出了幾出愛恨情仇的畫本。

青梅竹馬,幼時同窗,抑或是久別重逢。

在他們的腦海裏,宋靖秋不知不覺的,就變成了一個只能眼瞧着心愛之人,被人搶走,卻無力去報奪妻之恨的可憐蟲。

就連那姓薛的小混蛋,也是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過他一回。

“那是自然,小娘子若是不信,自可以滿揚州城的打聽去,去問問薛爺我何時對美人食言過,尤其是像你這般天仙般的美人。”

那混蛋說着說着,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來,搭載老祖宗的手腕上,小幅度的來回摸索着。

蘇蕭閑瞧着他的動作,既不拒絕,也不回應,只是一直拖着下巴,饒有興趣的盯着對面氣的眼紅的小道士,故意擺出了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做給人看。

“怎麽辦呢,只對着一個不喝酒的書生,的确是有些無聊呢。”

老祖宗這話一出,便不出其所料的收獲了一個來自宋小大夫的白眼,他知道蘇蕭閑這是玩心又起,變着法的在逼他陪她喝酒。

他原本很不想上她這賊船,卻不想那個姓薛的如此敬酒不吃,竟然還敢當着他的面,就伸出爪子朝着蘇蕭閑動手動腳。

一瞧見他挂着那猥瑣的笑,肆無忌憚的碰觸蘇蕭閑,平日裏好脾氣的宋靖秋,簡直氣的要發瘋。

“小子,把你的狗爪子拿開。”

那姓薛的沒想到宋靖秋這麽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書生,竟然還敢在這種時候,奮起反抗,而且還是一張嘴,就直呼他小子,還罵他是狗。

他是薛家大少,含着金湯匙出生的薛家獨子,長這麽大,就連他爹都沒打過他一下,沒罵過他一句,今天猛得被宋靖秋如此一罵,氣的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罵罵咧咧的轉過頭來,手提着佩劍,大有一副要與人決鬥的氣勢。

卻又在一轉頭,瞧見了宋靖秋那一雙漆黑的眼睛後,莫名其妙的就慫了,站在原地,明明只離人咫尺之遙,他卻被人一個眼神便吓得不敢再動了。

“呵呵。”

那姓薛的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方才瞧着還那麽弱不禁風的宋靖秋,轉瞬之間,身上就會帶着這麽濃重的戾氣,讓他只消一眼,就能被人吓出一身的冷汗。

不過,這畢竟是在揚州的地界上,無論怎樣還有薛家替他撐腰,況且他今日可是帶着人來的,身後還有那麽一群揚州的富商少爺在,總不能讓人看了他薛少爺的笑話。

那不要命的小混蛋如此一合計,仗着膽子冷哼一聲,笑了出來。

“爺就是不拿又能怎麽樣,我擺明了告訴你,打今天開始,你這天仙般的美人,就歸我薛爺所有了。”

那薛惡霸說着,還變本加厲的在老祖宗雪白的胳膊上,來回摸了兩把,你不是不讓我碰嗎?那我就特意的碰給你來看。

“至于你,夾着尾巴,一邊玩去吧。”

宋靖秋瞧見他那猥瑣的動作,一直瞪着人的眼睛裏,火苗蹿的快有三丈高。

老祖宗坐在對面在朦胧之中,瞧着他這樣子,有些惋惜的撇了撇嘴,看上來,今天的樂子也就只能尋到這兒了。

“天仙?你碰的這祖宗可不是什麽天仙。”

宋靖秋瞧着蘇蕭閑的眼睛,一邊說着,一邊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那姓薛的所帶來的跟班們,一瞧見宋靖秋起身,吓得全都紛紛拔劍,卻又沒有一個人,膽敢站到前邊來,一個個的全都比着往後退。

那薛惡霸瞧見身邊人如此模樣,氣的直接拎住了一個人,就往自己前邊甩。

“不光不是天仙,她可是個惡鬼啊,十惡不赦,會吃人挖心的那種。”

宋靖秋邁着步子,緩緩的向人靠近着,一邊說一邊還微笑着,擡手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你說對天仙般的美人從未食過言,但我又怎麽知道,你面對惡鬼也會一樣?不如今日我就先替你試試,如何?”

宋靖秋說着,逐漸就将那小混蛋,逼到了一個靠着窗子的角落裏。

那姓薛的雖說無惡不作,大字不識,胸無點墨,但就修仙習武來說i,卻也是下過真功夫的,打從五歲開始,他便跟随父親叔叔,學習薛家祖傳的仙術,到了今時今日,整整也苦練了數十年。

在這揚州城內,出了王家公子,同齡人中,幾乎沒人敢與他較量一二。

眼瞧着自己即将被逼進劣勢,那姓薛的也如狗急跳牆般,抽出佩劍,奮力一躍,跳起身來,那閃着寒光的寶劍,一瞬間便朝着宋靖秋直劈過來。

眼瞧着,就要劈到他腦袋上,那姓薛的小霸王瞧着這等場面心中欣喜萬分,他本以為這秀才深藏不漏,有幾分功夫,恐怕他不好對付,如今看來,也不過是面瓜一個。

小混蛋如此想着,便更覺得有了用不完的力氣,他拼盡全力的緊握着佩劍,使勁兒向下一劈,卻沒能瞧見,他所期盼着的血濺當場。

反倒是他那佩劍,不知怎得,自砍到了人頭頂不遠的位置,就好像是被什麽人緊緊的攥住了一樣,既向下劈不動,又向外拔不出來。

“狗崽子,說了要将自己的心肝都供出來,怎麽到了這時候,才想起要食言了呢?不覺得太晚了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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