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藏書閣
這天下了課,任情回到家裏,就收到一只信鴿。一看紙條,是那朱誠亮發來的,問道:“過兩天就是軍事測驗了,明天放假,你要不要來藏書閣學習?”
任情本就打算明天去的,便回道:“恩,我明天去藏書閣。”
朱誠亮又問道:“那要不要一起去?明天藏書閣午膳過後才開,要不我們用完午膳後在藏書閣門前碰頭,你看怎樣?”
任情看朱誠亮主動約自己,便挺開心,于是回道:“好。”
第二日,任情用過午膳後來到藏書閣,就看見朱誠亮已經坐在那裏等着了。因藏書閣還未開放,任情便也坐到朱誠亮旁邊等着。
朱誠亮問任情:“你使女回去了嗎?”
任情回道:“回去了。帶着她逛了幾日,只聽她叽叽喳喳的,比應付城裏的事還累。”
兩人正笑着說着話,就看見一只信鴿飛向朱誠亮。朱誠亮解開綁在信鴿腿上的紙條一看,說道:“是我弟弟發來的。”任情探頭一看,上面寫道:“那天在山頂,你和你那個女鞋油是怎麽一回事?”
任情笑了出來:“女鞋油?你弟弟怎麽還寫錯別字啊?”
朱誠亮卻沒笑,只把紙條收到衣袖裏,也不說什麽。
任情也是故意裝傻,心裏明白肯定是那個葛煙雲那天看見他們舉止親密,就和他弟弟說了。
任情心想,這葛煙雲可真是個人精,在他們跟前哥哥姐姐的叫着,一回去,就和他弟弟都說了,榜首可真不是白當的。
兩人便不說什麽,等着那藏書閣開放。
等藏書閣開放後,兩人進去學習不久,任情想起來之前春綠來看自己的時候,路過點理山附近的一個小漁村,吃到當地曬的魚幹不錯,給任情買了帶過來。任情吃着也覺得好吃,所以特地帶過來,打算分給朱誠亮一些,便拿出了一袋魚幹,說道:“我使女前兩天來看我,給買了些魚幹挺好吃的,這袋給你吧。”朱誠亮便道謝收下了。
任情拿出一本書,對朱誠亮道:“這是我從藏書閣借的心學的書。我從小就對心學有興趣,原本十三歲選門派的時候,想去學習心學的。可又擔心一味研究心學,以後接不下欽天城的擔子,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去仁壽派練武及學習軍事。”
朱誠亮聽了整個人都愣住了,喃喃道:“我原本也是對心學極有興趣,後來卻沒有去心學的門派,去練了武。便想練武練的好,也可以從中體察到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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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情聽了很高興,覺得朱誠亮果然和自己是一路人,喜歡的東西都相似。
因藏書閣不方便說話,于是兩人就埋頭學習,不知不覺也過了兩個多時辰,快到用晚膳的點了。任情一邊伸開兩手放松身體,一邊道:“學的好累,比練功還累。”
朱誠亮便笑道:“真的嗎?我摸摸看額頭,看看是否太用功燒燙着了?”
說着摸了摸任情的額頭,道:“還好還好,沒問題。”
任情也被他說的笑了。
兩人說着便走出藏書閣,尋了個館子,坐下了。
那朱誠亮道:“我找娘子,就是要找可以擺在家裏放着的。”
任情被朱誠亮沒頭沒腦的一說給楞住了。任情沒想到朱誠亮居然是這種想法,還是男的都會這麽想?任情不懂了。
朱誠亮又道:“我找我小師妹,不是單覺得我小師妹好,我是覺得她娘親特別好。”
任情又不懂了,你将來是和你小師妹成親,又不是和你小師妹的娘成親,覺得她娘好有什麽用?
朱誠亮道:“所以每次和她娘聊天我都特別緊張。”
朱誠亮接着問:“大城主,你之前處過幾個?”
任情想到之前并沒有什麽感情經歷,可任情知道如果照實說的話,以朱誠亮的脾性肯定會被他嘲笑,于是說道:“有過一個。”
朱誠亮便問:“那是怎麽會不好的?”
任情不想騙人,便揀着秀才那件事含糊說道:“本來覺得都沒問題了,沒想到他又說不是這樣。”
朱誠亮問:“他有給過你承諾嗎?”
任情道:“那倒沒有直接說。”
朱誠亮便哈哈大笑起來,“那你這不叫處過,你這最多只能算是一段感情。”
任情心想,這算一段感情嗎?這恐怕連一段感情都不算吧。心下覺得自己在感情方面實在是差朱誠亮太多了,有點沒自信了。
朱誠亮又問道:“那你接管了欽天城之後呢?有沒有人追求你?”
任情心想,衙門裏那些個官員都和人精似的,只會逢迎拍馬,沒個真心。綠林和暗羽那邊又都忌憚着她的制衡,哪有人要追她?于是說道:“并沒有。”
朱誠亮道:“怎麽會?那你娘不急嗎?”
任情道:“她有給我安排過相親。不過我去了兩次就再也不想去了,後來她也管不着我了。”
朱誠亮哈哈大笑道:“你還去相親?你是和我有深入交流的人中第一個有相過親的。”
然而,笑完後,看向任情的眼神卻有些憐惜。
任情道:“我就是不會處對象。”
朱誠亮笑道:“這人哪有不會處對象的?我和你說,這講究快、狠、準。”
朱誠亮又問:“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任情一時也說不上來,便道:“我喜歡長相清秀的。”
朱誠亮驚訝道:“啊?那就不是我這一型的了。”
任情道:“我就想找個沒人喜歡的,就我喜歡。”
朱誠亮笑道:“你怎麽能這麽想?如果是這樣的話,像我這樣的,我小師妹豈不是要天天擔心了。”
任情想,你小師妹是心挺大的。
任情問:“你說的快狠準是什麽意思。”
朱誠亮道:“這就是說,你如果碰上個人,你覺得不錯。。。你就。。。”朱誠亮說着說着就頓住了,“诶?不對,怎麽就說不下去了?”
于是朱誠亮就不說這個了,只說:“我之前十六歲了還沒有要好的,就被他們嘲笑。于是我就去查書籍,學習書裏說的追女孩兒的方法。。。。”,說着說着又頓住了。
朱誠亮又接着說:“我在一次下棋比賽裏碰見個女孩兒,覺得她不錯,于是和她說,就成了。”
“沒想到過了一個月,她就把我甩了。”
“後來我就又找了一個,沒過多久,還是把我甩了。”
任情心想,如果是我的話我絕對不甩你。
朱誠亮道:“你知道嗎?我那呼倫語老師,開了一個學期的課之後,第二學期都沒人要上她的課。她便來找我,和我說好話,讓我給她拉幾個人。我還幫她拉了兩三個人。”
“結果怎麽着?她說她要好的在顯立族,都碰不到面。還說她還沒試過小帥哥。”
“這意思不就是她要和我上床嘛?”
“而且她還和我說她趁她那要好的不在,和好幾個男的都上過床,她那要好的都不知道!”
任情想,你到底是有多念念不忘你呼倫語老師啊?你不是都已經有小師妹了嗎?
任情于是說道:“讓我看看你呼倫語老師長什麽樣吧?”
朱誠亮于是拿出紙和筆,畫了起來,口中還說道:“真不想畫她,搞得像是我還惦記着她一樣。”話是這麽說,手中的筆卻沒停過,任情看着好笑。
等朱誠亮畫完,任情一看,不由贊道:“好标致。”
只見是個瓜子臉,眼如漆點墨,鼻子小巧的美女。
朱誠亮沒好氣的道:“标致什麽呀?這麽醜!”
任情道:“挺标致的啊。”
朱誠亮道:“不說她了。我給你看我朋友寄給我的信,他現在在顯立族學習。”說着,拿出了一封長信,任情只見開頭寫道:“亮爺,好久不見。”任情心想,這才該是這朱誠亮該有的稱呼,他才不是什麽可愛的靓靓,他就是亮爺。
朱誠亮給任情看完信,将信一收,看着任情道:“我這個人就是追求精神的交流。”
任情聽了心裏一跳。
兩人正用着晚膳,沒想到館子裏到了晚上還有演戲的,便看了起來。等兩人用完了膳,這戲還在演,朱誠亮便道:“我們幹脆別回藏書閣了,把這戲看完吧。”任情便道好。
于是兩人就專心看戲了。只見臺上一男的道:“我對另一半的要求是,活潑又話不多。”
任情馬上笑了起來,對朱誠亮說道:“這人要求可真高,又要活潑又要話不多,哪來這麽剛好。”
沒想到朱誠亮卻轉過臉來,正色道:“你就是啊,又活潑,話又不多。”
任情一愣,是嗎?自己原來在他心中是這樣的?活潑又話不多?任情第一次被人這樣評價,一時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只覺得有點高興。
過了一會兒,朱誠亮指着那男的道:“你看這個男的是不是和我有點像?”
任情一看,那男的講話的時候,手腳也不安分,總是不停地動,還真和朱誠亮有那麽點像。不過你比他好看多了,任情想。
朱誠亮又道:“我看這男的挺好的,你去找他吧。”
臺上正演着那男的和一女的相好來着,任情便道:“可他有要好的了。”
朱誠亮立馬道:“拆了!”
任情心想,能拆嗎?
朱誠亮看着那男的,感嘆道:“這男的比我好,我有點玩世不恭。”
任情心想,你不算玩世不恭,你只是以為你不在乎。
任情道:“你如果有什麽事,就直接和我講,不要拐彎抹角的。”
朱誠亮說道:“有些事直接說怕吓到你。”
任情道:“怎麽就吓到我了?我沒那麽不禁吓。”
朱誠亮便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