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磨着,待一回青靈山,便找出那些不是正經學問的書,統統毀屍滅跡。
好像有一道淩厲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文昌猛地擡頭望去,卻發現小男孩正看着他,臉上挂着的,是天真燦爛的笑。
文昌搖搖頭,難道,法力失去了,感觀,也衰退了嗎?
文昌星君之桃花娘子
“天快黑了,我要回家了,你們若想投宿的話,可以去村子裏,誰家都行,這裏的人,好得很”,小男孩看了三人一眼,飛快地跑到桃林裏,瞬間消失不見。
“徒弟呀,進去吧,有點冷啊住在山上”,淩君看了眼快要沉下去的太陽,又看看村子裏冒出的袅袅炊煙,更是感到饑腸辘辘,越來越冷。
邬時從袖子裏摸出兩粒丹藥,看着兩人服下,才擡腳向村子裏走去。
這是個很優美的村莊,桃樹環繞,清溪居中蜿蜒而過,村內青磚灰牆,很是素雅。
“哇,這三個後生長得俊,也是來找桃花娘子的吧?”一群小孩子很是活潑地圍了上來,笑嘻嘻地發問。
“對呀,快帶我們去吧”,淩君笑着,摸了一下那個帶頭小不正經的小孩頭。
“桃花娘子就住在村中央那座青塔裏,快去吧,你們長得這麽好看,她肯定會為你們取下面罩的”,一臉嘻笑的小不正經孩又說道。
“小孩,你知道白銘山在哪裏嗎?”邬時永遠是把正事放在心上的人。
“嘻嘻,還真是身在此山,不知所處啊,你向前瞧瞧,那塊大石碑上,寫着什麽?”,小不正經看了眼一臉正經的邬時,難得地正經地回答了一回。
一塊青色的大石碑,安放在一只彬彬如生的黑色大龜背上,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三個字“白銘山”。
文昌盯着那三個字,微不可見地蹙了眉,好像是在竭力地回憶着什麽。
“你們一個山坳坳裏的小村子,卻叫什麽白銘山,多虧我要進來看看,不然我們還在到處找那個叫白銘的山呢?”淩君朝小孩子取笑了一下人家村的名字,又轉頭朝徒弟顯擺了一下自己的多麽地有先見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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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的臉色卻很是嚴肅,就連一路上滿不在乎的文昌,也難得地一本正經地在欣賞着石碑上的字。
淩君後知後覺得感到不妙,那食子夜叉,不就在白銘山嗎?他看向那幾個小孩,小孩還站在那裏,笑嘻嘻地看着他。
“食子夜叉在哪裏,桃花娘子,又是誰?”淩君看了一圈,最後把目光鎖定在看起是這夥小孩頭頭的小不正經臉上。
小不正經歪着頭,很不高興地看着淩君,氣呼呼道:“這裏沒有食子夜叉,只有桃花娘子,休要侮辱我們娘”。
“你們娘?,你們都是桃花娘子的孩子?親的還是撿來的?”,淩君掃了眼這十幾個長得沒一點像的孩子,疑惑地看向小不正經。
小不正經氣得臉色發紅,他挽起袖子,雙手叉腰,朝身後的小孩子們使了個眼色,大有要群毆淩君的節奏。
“小二子,你們在做什麽,還不請客人到桃花娘子那裏去”,一個青衣書生快步走來,輕聲呵斥那群眼瞅着就要炸毛的小孩子。
“八爹爹,這個人,對娘親不敬,我們正要教訓他”,被叫做小二子的小不正經轉過頭,朝青衣書生委屈地解釋道。
青衣書生走過來,愛憐地拍了拍小二子的頭,又拱手向三人行禮,很是客氣地說道“犬子頑劣,讓客人見笑了,還請随我來,去青塔,拜見桃花娘子,讓她相看,若有幸能被相中,三位便可留在白銘山了。”
邬時一直盯着這個書生看,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文昌也在打量着這個書生,在看到他腰間挂着的香包時,不禁一愣。
“等等,這位公子,若我們被相中,要排行老幾呀?”靈石派的掌門師祖淩君,又一次地抓住了別人話中的僞重點。
“這個,按順序,應該排在第十八十九二十,但還要看桃花娘子的意思,若她很喜歡的話,超過我等,排在前三,也有可能。”青衣書生笑得春風滿面,很有八房風範。
“八爹爹,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您可是舉人老爺,比這三位小白臉,有學問多了”,小二子走到青衣書生面前,拽着他的衣角,滿臉孺幕之情。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可驕吟自滿,記住沒?”青衣書生低頭教訓了下兒子,才擡頭,歉意地朝三人笑笑,并很是文雅地做了邀請的手勢。
村莊小道曲折,綠樹掩映着院落,鮮花開滿了道路兩邊,走了許久,才來到了一扇烏漆漆的大門前,門前兩個威武的石獅子,濃眉大眼地,似笑非笑地看着進來的人。
“所有幕名而來的公子,都要在獅子的眼睛上畫一筆,看看有沒有做學問的天賦,三位,請”,青衣公子不知什麽時候,手裏拿了一支筆,筆頭上蘸的,不是墨,卻是鮮紅的朱砂。
淩君躍躍欲試,正要上前接過筆筆,冷不丁卻被一只胳膊攔住,邬時眼色深深地看過來,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啊,哈哈哈,這位八公子,我們呢,是應桃花娘子之約的,不應征公子,就不測學問了吧,哈哈”,淩君收到弟子的目光,生生停住腳步,打着哈哈為自己圓場。
“這不大好吧,不按規矩來,桃花娘子會不高興的”,八公子眉頭輕皺,有點為難。
“今天太晚了,八公子,先帶客人去梨香院休息,明日再來拜見”,一個優雅的女聲響起,好像人就站在附近,四下望去,卻不見半只影子。
“三位,跟我來,請”,八公子聽到聲音,很是恭敬地向院內行了個禮,便領着三人向來路走去。
從外邊看起來的小村子,走起來卻是很大,四人走過兩座小橋,轉過八個胡同,經邊一座小湖,才在最東南角的地方,看到一處遍植梨樹的院落。
八公子送到門口,便禮貌地告辭回去了。
院門開着,除了四棵懷抱粗的老梨樹,空無一人,淩君率先走了進去,看到滿樹潔白的梨花,很是陶醉地閉了眼,使勁聞了兩口這甜蜜的花香。
待入了正屋,發現兩名老仆人正在擺弄飯菜,四素四葷,盛放在青白瓷的碟子裏,很是賞心悅目。
兩個老婆子擡了一大缸酒過來,蒼老的臉像長滿了粗裂的松樹皮,看了眼三位公子,咧開嘴巴,給了一個幹巴巴的笑。
“謝謝四位老人家,坐下,一起吃吧”,邬時朝四個老仆拱手行禮,很是恭敬。
四個老仆人卻吓得撲通跪在地上,磕頭不止,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連搖頭帶擺手,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
“這桃花娘子,規矩如此大嗎,這此老仆,吓得連話都不敢說”,淩君徑自坐下,拿起一把小木勺,從酒缸裏舀酒。
一掀蓋,淩君便高興地眉飛色舞,他看了看還呆站了那裏的文昌,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說道:“嘿,還真有口福,這不是你家最稀罕的黑麥酒嗎,就那麽一小罐才,瞧瞧人家桃花娘子,這大缸,真大氣,來,文昌,過來陪我喝兩杯”。
“咦,味道跟你家的不太一樣呀,文昌,你嘗嘗”,急不可待地抿了一口的淩君,把第一口酒放在舌尖品了一會,疑惑地看向文昌。
“當然不一樣,它叫梨花白,是在百年發酵的黑麥酒裏加上梨花,埋入梨樹下,再發酵百年而成”,文昌走過來,接過了淩君遞過來的酒,一仰頭,喝了下去。
“徒弟呀,來,你也來一杯,酒量嘛,還不都是喝出來的”,淩君看着端端正正坐着吃菜的邬時,很是豪氣地遞過來一杯酒 。
“師傅,你和小十六喝吧,我三杯就倒的量,還是別丢人現眼了”,邬時看着酒,連連搖手。
“我靈石派的掌門大弟子,怎麽能不喝酒呢,來,是你自己喝呢,還是為師喂你呢,嗯?”淩君舉着酒杯的手又往前送了送。
邬時飛快地搶過酒杯,閉着眼睛,強行倒了進去,嗆得他連連咳嗽。
淩君坐了過來,伸手輕輕拍打着弟子的背,好像在看一朵不世出的奇花一樣,黑黑的眼珠裏,明明白白的便能讀出一行字“怎麽會這樣?好奇怪啊?太不可思議了”。
邬時看了眼師傅,臉更紅了。
淩君更加奇怪了。
這徒弟,原先三杯醉,現在直接一杯便紅了臉,醉了。
“師祖,您坐得離師傅這麽近,他會更醉地”,文昌遠遠地坐在對面,喝着小酒,笑眯眯地瞅着師傅。
淩君呼出一口氣,自己扇着聞了聞,很是認同的點點頭,朝文昌說道:“嗯,确實,我嘴裏的酒味太大了,聞着更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