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世間的苦澀。她的情感世界極其純粹，前期是對于慕容林的感激，後期是對于慕容楷的戀慕。她的愛情真摯、深重，蒲草韌如絲，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清醒地知道這段感情的極限，知道與太後相關的一切，足夠成為兩個人無法解開的心結——即便他們都沒有過錯。

同樣的事情，慕容楷也看得分明。所以他不給她不切實際的許諾，也不曾強求她什麽，甚至拒絕帶紅葉回京。他背負了他所能背負的所有，直到最後。

最後的結局，其實本來的預設是沒有折返的，兩個人想講的話都講出來，然後告別而已。但後來看到的兩段東西影響到了我，一段來源于動漫《源氏物語千年紀》，另一個段是《奇葩說》。動漫裏有一段，是藤壺女禦問源氏公子，說“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麽嗎”，那是個告別的時刻，源氏公子說“說不出口”。而奇葩說……我想看過的人應該猜得出，我要提的是少爺在“要不要鼓勵絕症病人撐下去”那集中的發言。少爺講，鼓勵的話，是帶着社交意味的，是關閉真正溝通的話語。在訣別不可避免地即将來臨的時候，要說的不是似乎“正确”、“動聽”的那些，而是真正想要講的話。這兩段內容讓我修改了對故事結局的處理方式。慕容楷和謝紅葉，心裏都清楚多半不會再見了的，但有些話，在久別重逢之際，一定很難說出口。可是如果不說，更要遺恨，所以她望斷夕陽，所以他去而複返。

這篇文裏關于宮廷的所有與男女主感情線無關的描述，都是為了塑造一個“宮廷有別于人間”的印象。女主謝紅葉的名字，取自“殷勤謝紅葉，好去到人間”，而男主是屬于宮廷的。女主經歷相對坎坷，直到故事開場，都是更貼近于“奴”的存在，她對這個身份心有不甘，但偏向認同。而後在和慕容楷的相處當中，她漸漸解除那種認同，走向自己所期待的“人”的身份。紅葉由此而去到人間。

至于慕容楷，他是站在宮廷眺望人間的人，紅葉是他看到的人間，也代表一個他無法擁有的人間——他的世界，是勾心鬥角與機關算盡。他最後選擇接納這種狀況，承認他只是人間的觀望者。

所以說，這篇文在我眼裏最重要的，并不是終章（晚照）裏兩人在兖州的傾心相許，而是番外中，從慕容楷的角度講的那句話：紅葉到人間去了。

然而這是我在七月份重新開始填坑的時候才有的想法，所以前面完全沒鋪設好這種調調。可能會有在比較成熟的構思體系下的縮略版，但時間無保證。

這篇練手文寫完，我發現最亟待解決的問題是這樣兩個：第一，挖坑太沖動，挖坑初期對故事可能的張力的挖掘完全不夠；第二，寫的過程很任性，想哪兒寫哪兒，不注意整體把控——坦白講我覺得自己任性地寫了好多廢話，比如紅葉和柳意兒的對話、紅葉和某位嬷嬷的對話。

第一點導致的問題是，很多在構思中豐滿的人物，在實際的文裏是醬油。最典型的是陸介茗，構思裏是個有才氣但是驕傲任性的大小姐，因為當年的事情，對紅葉頗抵觸。但是實際基本就出現了個名字。

第二點導致故事的結構很散漫，新填的十五章裏，我有意識地收斂，但二七到二九的部分，仍然有拖沓的感覺（雖然是在發糖）。

這兩條共同顯示出來的是，相對于寫給人看，這篇更傾向于一個自娛自樂的休閑。

下個練手坑要着重改善這兩點了。

最後致謝。

清殊 2016-0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