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回身,心抖了

,看着端上來的油炸花生沒胃口了。

餘揚不會引咎辭職,那不是他的個性。而且,如果他在此時離開美寶國際,那這輩子他都沒辦法再回來!

“如果餘總不辭職呢?就這麽一直耗下去?”池娜輕聲道,“好幾個億啊!”

“年前年後的事吧。如果餘總不能辭職,那就只能辭退了……”

“別提這個了。”我心中一揪一揪的泛酸難受,對兩人道,“休息時間,就不能愉快的說點八卦?”

再聽下去,我要瘋了!

我沉下心,把話題引到了馮佳和許顏身上。

我曾經一度以為馮佳會把許顏辭掉,畢竟她猜疑是許顏把她和魏明山的事給捅出去了。可剛才。兩人的關系看上去很不錯啊,許顏都管馮佳叫姐了。

提到這個,池娜兩眸一亮,有話說了。她對許顏豎起大拇指道。“忍耐力真是這個的……你是不知道馮總有多刁難她,我們都看不下眼。可她全忍下了,連吭都不吱……”

能讓不相關的人看出是刁難來,可見馮佳是真下了重手。

可為什麽又合好了呢?

對于這點,池娜張嘴結舌好一會兒,道,“這,就不知道了。莫名其妙的……反正,就成現在這樣了,姐姐妹妹的叫着。”

這世上就沒有莫名其妙的事,看不懂。是內情知道太少。

這話題也沒意思,吃了會菜,池娜一轉說起江月。

江月被追中,被任時生追。

“追殺?”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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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夾了一大箸菜放到我餐盤裏,“吃也塞不上你的嘴!”

我和池娜大笑起來,池娜對我道,“一會你等着瞧。”

一會,是吃完飯後。

我們三個回去等電梯時正好看到任時生,看上去是巧合,可明顯是守株待兔。

他走到我們身前長手一撈,直接把江月抓到他身前。“不是說一起吃午飯?”

江月連脖子都紅透了,她往開掙任時生的手,又急又惱的小聲道,“你放開……”

任時生笑了。周圍的顏色作時暗了幾暗。他擡手揉揉江月頭發,輕聲細語的道,“又讓我白等了……”

“我又沒讓你等!”

電梯正好到,江月逃命一樣,看也不看就往裏面沖。

我和池娜不約而同張大嘴,眼睜睜看着江月撞到吳用懷裏。餘揚站在吳用身旁邊,側身出來道,“我下午不回來了,車你開走。”說完,擦着我肩膀走了。

郝助理拎着文件夾,在後面跟上。

吳用被江月撞的一個趔趄,抓着江月站穩後。眼中顯少的浮上了怒氣。他向外一掃,低沉着嗓音喝道,“都幹什麽呢?不用工作了嗎?江助理,把明天會議資料準備好送到我辦公室來,一個小時內。”

江月說是,低頭退出來。電梯門關上後,她眼淚噼裏啪啦掉下來,止都止不住。

池娜推推她問她怎麽了,她垂着頭很小聲很小聲的道,“齊子撞的痛。”

任時生說要帶江月去醫院看看,江月搖頭,“不了。”垂頭喪氣的往剛下來的電梯裏走。

不歡而散。

回到二十八樓,我給吳用發了個郵件。他說讓我等,可眼下餘揚都要被踢出美寶國際了,我還怎麽等?

足足兩個小時,等到太陽偏西,吳用也沒回我郵件。

我躊躇了會,拎着報表去了馮佳辦公室。不當助理後的唯一不便處,就是不能随随便便去三十一樓,更不好随意進總經理辦公室。

對于我想去三十一樓,馮佳是沒有任何意見的。許顏不在,她讓我自己去助理桌上找文件。

我點點頭,去助理桌上找那份文件。拿着要走時,一張銀行卡滑落在桌子上。我心中一緊,連忙握在手心,很害怕別人看到。兩秒鐘後,我反應過來這張卡雖然和楊副總給我的那張長的一樣,可并不是我的……

馮佳和許顏為什麽會和睦相處,我明白了。

側身看看辦公室裏正在伏案工作的馮佳,我把那張銀行卡夾到一堆文件中。随手一翻,瞄到一張夜魅的專屬黑卡,上面,一個蔣字。

蔣,蔣秘書?

☆、068 他在發春,攻擊性強

看着這個字和這張卡片,我記憶一下子拉回到半年前,餘揚讓我去夜魅接他時。

當時在場的,除了餘揚,嚴哲和另一個我記不起名字模樣的人外,就是蔣秘書。

當時蔣秘書對餘揚各種刁難,最後是嚴哲出現解圍,遞給我一杯白水,他才沉着臉色讓我把餘揚帶走了。

楊副總他們,和這個蔣秘書搞到一起去了?

把卡片夾回紙中,我拎着文件夾直奔三十一樓。

不巧,吳用正在開會。

助理辦公室裏。江月把臉藏在電腦後,鼻音很重的道,“……快結束了,你可以去外面等。也可以把文件放在秘書臺。”

去外面等,放在秘書臺?

我擡手推了江月腦袋一下,“我哪惹到你了,你要把我往出攆?你是吳總的助理,我放文件也放不到秘書臺啊!”

江月腦袋被我推的晃了下,垂下不說話。

這不對,不還手不是江月的性格,肯定有問題。

我把文件放下繞到辦公桌後面,拍了拍江月肩膀,輕聲道,“怎麽了?”

江月搖頭,抽噎一聲。道,“沒事。”

我彎腰看她,她一別頭看向別處了。速度雖然看,可我還是看到一幅哭相。不僅眼哭腫了,連嘴唇都哭腫了,晶瑩透亮。

身後打印機工作完畢,發出哔的一聲。我回手把紙拿過來,見臺頭赫然寫着辭職報告四個大字。

“你要辭職?”我驚了,“江月,你幹的好好的辭職幹什麽?”

“不想幹就不幹了呗。”江月捧捧臉,把辭職報告從我手上拿出去。

“這太突然了,你不會是,因為那會吳總罵你,所以才……”

“有什麽突然的,”江月向我看過來,平時水靈靈的大眼腫成了一條縫,語氣十分沖的道,“你辭職告訴我了?你結婚告訴我了?你都沒告訴我,我憑什麽告訴你!”

我一怔,僵住。

江月拿過筆,刷刷幾下在辭職報告上簽字。

筆放下,她垂下頭,身上的氣焰沒了,“小冉。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晚上一起出去吃飯吧?”我握握她肩膀,道,“叫上池娜。你想吃什麽。酸菜魚,幹鍋,火鍋,啤酒鴨。要不。我出出血,咱們去江上人家或是去吃泰國菜?”

江月連連搖頭,“不了,小冉,你在這裏等吳總吧,我去下人事。”

說完,抹抹眼淚,拿着辭職報告走了。

連好吃的都不挽救。江月的心情是爛到頂點了。

江月走沒一會,吳用散會回來了。他推開助理辦的門,看到我一頓,道。“這邊來。”

我馬上拿着文件夾和他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餘揚不在,總經辦空蕩蕩的。吳用擡手松松領帶,走到辦公桌後坐下,面無表情的道。“找我有事?”

我把門關嚴,坐到他對面,開門見山的道,“你讓我等到什麽時候?等到餘揚被踢出美寶國際?”

“愧疚還是關心?”吳用拉開抽屜,抽出一張卡片又關上了。

“有區別?你問我這些有意義嗎?”

吳用盯住我,眼眸發亮,“有。”

對視一會,我敗下陣來。“好吧,不談論這個問題。我懷疑,市政的蔣秘書和餘揚叔叔那一夥有聯系。這,會不會對餘揚不利?”

“當然會,你沒見銀行不給美寶國際放款嗎?我們一直知道這個蔣秘書和那邊關系密切,可無處下手去把這層關系揭出來……”吳用一頓,目光再次鎖住我,“你是怎麽知道蔣秘書和那邊搞到一起的?馮佳和你說的?”

我剛要說夜魅那張卡。吳用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他擡手止住我,接起來,“楚經理,什麽事?辭職?什麽理由。好。讓她來找我簽字。”

挂掉電話,靠在椅背上不動了。唇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卻看得人心中發寒。

我躊躇不安起來,半天不見他說話,出聲道,“吳用……”

吳用把手裏的卡片推到我面前,打斷了我,“方小冉。有些事是你辦不到的,特別涉及官場。餘揚沒那麽脆弱也沒那麽好扳倒,你現在唯一能為他做的事,去這裏。”

我拿起卡片掃了眼。心理咨詢。

“我沒病。”我心中升起一絲怒氣,把卡片推回去,“吳用,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我沒病。”

“在你病好之前,餘揚所有的事都不用參與。”吳用長手一伸拿過我帶來的文件,翻開後落下簽名。

“我說了我沒病!”我站起來,雙手撐着桌面對他道,“我好好的,我能控制好我自己!”

“如果你不配合治療,”吳用把文件甩過來,站起來同我對視。“那我就把你辭退,讓你一輩子都進不了美寶國際。”

“你憑什麽!”

“憑我不會放個定時炸彈在餘揚身邊。你不用想着去找餘揚,你工不工作,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那你這個兄弟對他各種欺瞞。也對他沒有任何影響嗎?”

“你是在說,”吳用眼中閃現寒光,“你要告訴餘揚他這次摔這麽大跟頭,是因為你為了幾個小錢洩了密?”

“我沒有!”

“誰信呢?”

我咬緊牙關,狠瞪吳用,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現在他就是一坨肉餡,碎到可以喂狗那種。

“如果你配合,”吳用拍拍我肩膀,語氣軟了兩分,“我會告訴你後面怎麽做,才會幫到餘揚。”

我猛捶一下桌子。從牙縫裏擠出,“吳總對兄弟真是肝膽義照!你既然這麽怕我的病傷害餘揚,為什麽不直接告訴餘揚我有病,為什麽不直接把我從餘揚身邊剔除掉?”

“你猜。”吳用拿起擺弄幾下,放到耳邊道,“你女人在我這裏發瘋,我現在心情不好,不保證下一秒會不會揍她。”

一揚手,把貼到我耳邊。

電話裏,餘揚道,“小冉,別理他。他現在發春中,攻擊性強。”

餘揚話說完,吳用正好把拿回去挂斷。他把卡片拿起豎在我面前,道,“周六早上九點,準時到。不然年後你不用來了,我說到做到。”

“媽的!”

我狠狠抓過名片和文件,瞪她一眼憤憤轉身。

給馮佳送文件時,馮佳以為我一臉的不開心是和郝助理鬧別扭了。按她的話來說,畢竟我結婚了。別管以前兩個人是怎麽打算的,現在到底是不一樣了。

“這說明郝助理對你還是在乎的,不然連氣都不會生。好好把握吧……”

呵呵,把握怎樣紅杏出牆才不會被老公連着孩子一起攆出家門嗎?

離開馮佳辦公室時,許顏已經做回助理位了。瞄我一眼,抿唇一笑,像是炫耀一樣把那會我無意中看到的那張卡片把玩在手中。

那表情,似乎是在對我說,看,你有的,我也有。

☆、069 餓瘋了?

我懶得理許顏,回了自己工位。把那張卡片扔進抽屜後,上網查蔣秘書的資料。

我沒和政府方面深入接觸過,不過按秘書兩字來言,不就是一個給領導安排日常工作打雜的嗎?

一些公司拍拍他馬屁什麽的可以理解,可他哪來那麽大能力把手伸到銀行系統裏?

不知是蔣秘書的來頭太大,還是太過默默無聞,我在網上查了近兩個小時都沒查到他什麽信息。

看來亂查不行,得找明白人問。

吳用是肯定不會告訴我了,郝助理一定門清兒,可問他還不如直接問餘揚。

餘揚眼中的笑話,他眼中的聖旨。

下班後我回的餘揚別墅,吃過飯後他坐在沙發上看文件。我把洗好的衣服晾上後,坐在他身側一邊調電視,一邊沒話找話。

“餘揚,你那會說吳用發春,是誰啊?”

“你不問我沒想起來,你怎麽混他眼前去了?”餘揚擡眸看我。不問反答。

我剛咬一口蘋果,被他問的差點噎住。嚼碎咽下去,開始編,“許顏不在,馮佳有一份文件要急簽,所以就讓我……我就讓他快點簽。他就給你打電話。”

“哦。”餘揚把我蘋果拿過去,咬了口,低下頭去繼續看文件,“……要聽話。”

我嗯了聲,閃調電視。屏幕一晃,蔣秘書那張極招人厭的臉出現在電視熒幕上。

就是這個,終于找到。

“餘揚,這個蔣秘書看着眼熟,是不是上次我在夜魅看到那個?”

一連說了兩遍餘揚沒回答,怕鏡頭晃過去,我把他手裏文件搶過來,強迫他看。

“你膽子大了是不是?”餘揚語氣很兇,可眼睛還是瞄到了電視上,“是他。不過再過段時間就不能叫蔣秘書,而是叫蔣秘書長了。”

“秘書長?不也是秘書?”

“笨的可以。”餘揚聽我傻傻問完,推了我頭一下,草草解釋,“市政府秘書長是正處級別。相當縣長。”

“……都幹什麽?”

“幹什麽?幹的多了,市長的所有日常協調,包括工作會議,與各下級領導間的溝通,向市長副市長提出問題,反應情況等等。這麽說吧,沒什麽事是他不能插手的……”

這,權利果真有點大啊!

我舔舔嘴唇,“那你,上次在夜魅時……”雖然是找了醉酒的借口,可并不成功,還是把人得罪到了。

“這要怎麽說呢。我以為我是我,可在別人眼裏我并不是。所以,被看輕甚至看不起,很正常。”

話雖然饒,我卻聽明白了。

別人不在乎餘揚是誰,只看他挂在身上的身份。他是展氏太子爺,那自然高人一等。可他還沒正式回到展氏,他現在只是餘揚。

我重新看向電視,蔣秘書的鏡頭已經晃過。

所以,蔣秘書才敢和楊副總他們聯手,在銀行方面斷餘揚財路。

現在,要怎麽辦?

我坐直身子,雙手揪着腦後的頭發苦思冥想。

怪不得吳用不讓我插手。

蔣秘書的位置太高了,我根本無法觸及。就算能,也沒有辦法解決眼下難題。

獎金問題解決不了,餘揚就難以度過這關。度不過這關,就回不去展氏,就會永遠當這個被人看輕看不起,在工作上有重大失誤的餘揚。

怎麽辦?

打舉報電話行不行?就說他貪污受賄,嫖娼吸毒……

那天在夜魅,蔣秘書那模樣,明顯是酒沒少喝,妞沒少泡。

要不然,美寶國際也去行賄?把這匹狼喂熟……

只一想,這念頭就被我掐斷了。

狼不是狗。是喂不熟的。

從他對手方面下手呢,有升職就有競争,有競争就有對手。蔣秘書,肯定也有!

“幹什麽呢?”餘揚拉過我手腕,“頭痛。”

“沒有。”

就是亂,亂成一團麻。理不出頭緒。

回頭看了餘揚一眼,我揚手環在他肩膀,張嘴咬住他襯衫。餘揚身上有股古龍香水味,淡到只有在他懷裏時才能聞到,煩躁時聞着很靜神。

牙齊磨的咯吱做響時,他把文件扔到一邊抱我上樓。“餓瘋了。”

“嗯。”

此時此刻,我不介意來一場性愛。

餘揚傾身把我壓在床上時,我翻身推倒他變被動為主動,把衣服甩掉,“快點,我要回去喂可樂。”

“回去喂可樂?先喂飽我。”

“一個一個喂,你們排隊。”

“……找死!”

我瘋笑出聲,在他頂入時,梗住嗓音問,“餘,餘揚,你說有一天。可樂離開了怎麽辦?”

“找回來,或是再養一只。”

我覺得,如果有一天可樂離開了,我不會去找。它離開,肯定是有了更好的歸宿。我也不會再養一只,因為。可樂是無法替代的。

美寶國際農歷二十九放假,我雖然不遠行不歸家,可因為有“家室”,成了二十七最早走的一批人。池娜為此嫉妒萬分,直嚷嚷江月走了我也走了,連一起吃飯的人都沒有了。

嗯。江月辭職沒成功。吳用說她近來壓力大,趁着過年多放她幾天假,年後正常上班就行了。

對于這點,吳用做的還蠻有人情味的。

我對年節的觀念有點淡,屬于過不過都行那種。

往年我都是別人家放煙火時,站旁邊湊個響,就算把年過了。

不過今年有了可樂,還是略準備了下。

準備了狗糧狗罐頭,不僅準備了過年當天準備給它吃的骨頭,還給它買了身非常喜慶的衣服。

就是可樂越長越大,越長越難看。天,我喝醉時買的為什麽不是薩摩而是哈士奇!

大年二十八。我打掃我的狗窩時,可樂咧着嘴把我那只可憐的沙發給肢解了!

雖然租房時房東說沙發不要了,雖然房東已經換了,雖然我年後就搬家不會帶着,雖然……

反正,我摁着可樂就揍了一頓。沒理由都揍,更不要說現在理由充足!

一拖鞋底剛抽到可樂旁邊的地上,我滴的一聲響了。

我拿過來看了眼,只覺得那號碼眼熟的很。握着震動不已的暗暗想了會,我把電話挂掉,拉黑。

江澤,到底把我號碼給方小喬了?我原來還挺為喝醉時把他拉黑愧疚的。畢竟我吐他一身又紮他一刀,現在看來,那個決定對及了!

可樂躺在地上,耷拉着舌頭裝死。眯起一只眼看我會,撒歡一樣站起來跑了。

我靜坐了會,收拾殘局。快到中午時再看。發現一條陌生號碼來的短信。上面寫道,“小冉,我是韓凱,可以談談嗎?就你和我。”

韓凱,寶寶缺席六年的爸爸。

猶豫了會,我回短信,“好。”

地點約在市中心的一間咖啡廳,樓上就是人來人往的商場。過年唯一的好處就是路不堵,我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近二十分鐘。

坐在窗邊喝第二杯柚子茶時,韓凱坐到我對面了。眼前人褪去了七年前的青澀,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成熟穩重。他揚手叫來服務員,點了壺咖啡。

服務員走後。韓凱對我笑了,“好多年不見,當年的小丫頭長大了。”

“是啊,寶寶六歲了。”

韓凱嘴角的笑僵了下,低頭嘆道,“還是那麽伶牙俐齊。”

我扭頭看窗外。喝一口茶,輕聲道,“不用敘舊了,你想談什麽直接進入正題吧。”

“我和你姐姐要結婚了。”

“恭喜。”真好。

“你姐姐想讓寶寶當花童,你當伴娘,江澤當伴郎,到時,我們一家五口走到紅毯上。”

“一家五口?”想到那個場景,我心中狠狠揪痛一下,堅決搖頭,“我不會去,祝你們幸福,可我不會去。”

“你是你姐唯一的妹妹,你不去,她怎麽幸福?”韓凱問我,不等我回答,他道,“你姐姐這些年真的很辛苦。我承認,我要對此負很大責任。可小冉,寶寶……算了,那些前陳往事,咱們都放下不提,過去的就讓它都過去。現在你姐姐最擔心的就是你……”

我別過頭。再次看向窗外。

一個人影進入到我視線,一晃進到商場裏。那不可一視的表情和英年早禿的頭發蔣秘書!

“寶寶恢複的怎麽樣?”打斷韓凱,我直奔主題。寶寶出院後,我再得不到她的消息。

“……小冉,你不能捅自己一刀,讓愛你的人傷心難過。”

我回頭直視他,再次問,“寶寶恢複的怎麽樣了?”

“……很好,視力已經恢複。”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起身告辭,“韓凱,你與其在這裏勸我,不如多和方小喬說些甜言蜜語,過幸福小日子……啊,你要是搞不定方小喬,你就說我沒辦法當她的伴娘,因為我已經結婚了。所以,以後就不要把我和江澤往一起扯了。也不要和他要我的電話和地址什麽的了……”

“電話是你姐打去美寶國際查的……不是,我是不是聽錯了,你結婚了?”韓凱一臉驚訝。

“是。因為我不打算去你們的婚禮,所以沒邀請你們來我的婚禮。韓凱,好好對方小喬,再見,再也不見。”

拎起包,我飛快的走出咖啡廳,進了旁邊的商場,四下搜尋蔣秘書的身影。

我曾試想過,如果有一天寶寶痊愈了,我和方小喬的關系會不會修複。試想後發現,阻攔在我們之間的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對不起沒關系。在她面前,我是一輩子的罪人,她手持法錘,可以反複宣判我有罪無罪。

我有罪,可我痛怕了,所以懦弱的當了逃兵。

擦掉眼角的淚霧,我把拿出來打開定位軟件。

定位軟件是從網上買的,我輸入了許顏和馮佳的號碼,這幾天一直在暗中跟着她倆。馮佳和這個蔣秘書沒有什麽聯系,真正和蔣秘書接頭的是許顏。

他們碰頭過一次,在夜魅,可惜我沒會員卡進不去。

定位軟件上,顯示許顏在家。也就是說,蔣秘書是自己來商場的。年前購物嗎?

正想着,蔣秘書從一個品牌服裝店出來,不是一個人,胳膊還挂着一個打扮的挺時尚的美女。

☆、070 乖,笑的真好看。

蔣秘書看上去很是和善,沒了電視熒幕裏的一本正經,也沒了夜魅裏的荒誕不經。他步伐邁的既緩又穩,對身邊那個女人十分體貼。

或是因為蔣秘書頭發有些稀少,他身邊那女人看上去比他年輕好幾歲。她挽着蔣秘書的胳膊,在商場裏走走停停,不時的站下觀望。

我把紮成馬尾的長發放下遮住臉,蹭在他們身側走過。在聽那女人一句話裏帶了“老公咱媽”時,确定那女人是蔣秘書的妻子。

搞明白他們之間的關系後,我頓時洩氣。

本來還想,這女人是他小蜜情人之類的,我要是拍下照片。也算是揭發蔣秘書男女生活混亂。可誰曾想,這女人竟然是他老婆!

臨近過年,丈夫帶妻子逛商場置辦年貨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嗎?

雖然知道今天不可能有什麽收獲了,可我還是不遠不近的跟在了他們身後。

蔣秘書的老婆堪稱女中豪傑!一轉眼兩個樓層轉下來。竟然都沒歇一下。

我走的腿軟,剛想放棄,便見兩人進了一家珠寶店。

珠寶店裏顧客稀少,我不方便跟進去。等到他們走後,才閃身進去,把正在收拾首飾盒的導購員叫住。

“美女,別收,我看一下。”

導購員把首飾盒重新擺在我面前,笑着推薦,“女士,您看上這款項鏈了?”

白金項鏈,鑲着四格鑽石。在燈光下一晃,璀璨奪目。

“這條項鏈挺好看的,多少錢?”

導購員柔聲柔氣的回我,“女士,你真有眼光,這條項鏈是新年制定款,最适合你這個年紀戴了。而且春節期間有活動,原價三萬八千八,現價只需要兩三萬二。”

“說的那麽好聽,剛才那對夫妻怎麽沒買?”我向門外瞥了眼,蔣秘書夫妻,正在這家店外不遠的地方徘徊。

導購員輕笑道,“這條項鏈并不适合那位女士……”停頓下,又加了句,“那位先生說超過一萬的不買,可那位女士的眼光,只怕這店裏的所有項鏈都……”後面的話沒說。

我聽明白了,這條三萬八的項鏈蔣秘書的老婆沒看上。而蔣秘書,謹慎的不敢讓他老婆買貴的首飾……

得到想要的信息,我笑着把那條項鏈推了回去,“我看上了,可惜我沒錢,以後再說吧。”

出了那家店,一個想法在我心中慢慢形成。細看了幾眼蔣秘書老婆的穿衣風格。我轉身下樓,向商場外面跑。

這家商場雖然不錯,可羅列在三樓那些珠寶店只能說一般,适合中下層消費群體。

而出了這家商場右拐。有一家名叫瑞麗的珠寶店。這家店是個德國人注資開的,走高端路線。

我曾經和馮佳去過一次,那裏面的珠寶大多是名家設計,最便宜的也要六位數打底。

我氣喘籲籲的跑進瑞麗珠寶。招來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導購員,讓她給我拿項鏈來看。

導購員請我到靠旁的小茶幾前坐下,端上飄香四溢的咖啡和精致的茶點後,才微笑着問我需要什麽樣的項鏈。

我想了下,吐出六個字,“便宜,低調,奢華。”

美女微笑着點點頭。轉身走了。沒過十分鐘,抱着三只高端大氣的首飾盒回來,放到小茶幾上。

她戴上絲綢的白色手套,把盒子挨個打開。介紹裏面的項鏈。

三條項鏈,分別是意大利,德國,加拿大名師設計。樣式都很簡單。沒有過多繁瑣的裝飾,加拿大名師設計那條,甚至只是一條細細的鏈子垂着一個藍色水滴。如果不是放在這麽高端的盒子裏,拿到外面放地攤上也沒絲毫維和感。

導購員說這條項鏈叫天使之淚,水滴是純度極高的藍寶石。

我對珠寶不明白,回想了下蔣秘書的老婆今天穿的黑色裹身套裝,我指着意大利名師設計那條項鏈問多少錢。

“小姐真有眼光,這條項鏈價值十八萬六。”

“能便宜點嗎?”

導購小姐态度謙和有禮。“小姐,我們不打折的。”

我咬咬牙,買了!刷卡時,又選了只價值近萬的領帶夾。

接過包好的首飾盒和珠寶鑒定證書,我又跑回了商場,直奔三樓珠寶區。

來回轉悠了五六分鐘,終于在人群中再次看到蔣秘書夫妻。他們還在逛珠寶店,只是蔣秘書的老婆臉上已經挂了不高興。

我扶牆蹲下。捂着胸口猛喘幾下。

項鏈我買來了,可我要怎麽做,才能讓這條項鏈戴到蔣秘書的老婆的脖子上?

偷放到她包裏,蔣秘書會起疑不讓她戴吧?

正想着。肩膀被拍了一下,“小冉?你蹲在這裏幹什麽?”

我吓的一個機靈,站起身回頭看過去,“韓凱?你怎麽在這……”

韓凱雙手插兜,道,“我開的店在這裏,一上樓就看到你蹲在這裏……你沒事吧?”我搖頭後,他道。“小冉,我剛剛和你姐打電話,你姐姐說想和你談談……”

我打斷他,“你在這個樓層開店?珠寶店?”

韓凱把手指向最裏面。道,“對。兩個月前開的,位置不算好,人不多。”

“韓凱,如果你能幫我一件事,我就答應和方小喬談談。”

韓凱挑挑眉,“什麽事?”

二十分鐘後,韓凱的店裏終于迎來了蔣秘書夫婦。

我坐在另一側展櫃前的高腳凳上,眼睛盯着面前的兩只鑽石戒指,耳朵卻豎的高高的聽身後的動靜。

如我所料,蔣秘書的老婆一眼就看上擺在明顯位置的那條項鏈。讓韓凱拿出來給她試戴過,問多少錢。

韓凱笑笑。說新店開張再加上春節折扣,只要四萬。

我心狠狠一揪,心道這事要完。

果真,她還沒說話。蔣秘書就把她拉走了,繼續去給他們雙方父母挑選春節禮物。

兩人一邁出店,我回頭對韓凱把眉擰緊了,“不是說了不要超過一萬?”

韓凱把那條項鏈捧在手裏細看,擡頭對我道,“你這條項鏈貨色不錯,那女人又是識貨的,說四萬我都覺得說少了。再少,她就起疑了……小冉,說實話,你這條項鏈花多少錢買的?”

我心中氣悶,不再說話。

“別人送的?”韓凱把項鏈放下。表情變的嚴肅,“難道你姐說的是真的?”

我長呼出口氣,走到韓凱面前拿項鏈。剛想說話,身後的門被推開了。

蔣秘書的老婆幾步走到我身邊,從我手中把那條項鏈挑了過去,“老板,你就不能再給我便宜些?”

“真的不能再少了。”韓凱笑的溫和有禮,“女士,咱們珠寶一條街裏要價多高的珠寶都有,可有多少水份,你心裏應該有數。你往實了講,這條項鏈的設計質量不值這個價嗎?這樣,我讓一步,”韓凱取過一只精美的小盒子,打開推到她面前,“這只領帶夾當做贈送,你看如何?如果這都不行,那就算了,你不是誠心買。”

明晃晃的燈光下,領帶夾上鑲嵌的貓眼石熠熠生輝。

“成交!”

蔣秘書老婆果斷刷卡,把我的十八萬六戴上脖子上,拿着那只領帶夾洋洋得意的走了。

我比她笑的更洋洋得意,不顧韓凱在後面叫我,緊跟在她後面出了門。

人流中,我拿出調好焦距對準她,我拍,我拍,我再拍……

對,把那只價值過萬的領帶夾給你老公帶上,擺個親密的姿勢笑一個!

乖,笑的真好看。

☆、072 時差

這個春節過的很熱鬧。

先是春晚爛成了一坨屎,在網絡上被噴的一無是處。後是,大年初三,蔣秘書挽着他老婆逛珠寶一條街的照片鋪天蓋地的撒滿了網絡。

他老婆脖子上那條價值不菲的項鏈自然成了焦點,不僅被扒出了品牌價值,連設計師姓甚名誰,設計此條項鏈的靈感來源都一一詳列。

一個政府部門的秘書,素來以清廉示人,他老婆随随便便戴出的一條項鏈竟然價值二十萬!

真是翻了天了!

過了一天,蔣秘書領帶上那只貓眼石領帶夾再次奪目。不過是小小一只配飾,竟然也價值不菲!

滿網絡的口誅筆伐中,網友們趁着年沒過去的喜慶勁兒,翻出蔣秘書以前登出過的照片,玩起了找茬游戲。

可惜,沒啥結果。那些照片上蔣秘書帶的手表領帶夾,大多幾百塊,根本夠不上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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