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回身,心抖了

的路。

趙阿姨的話果真信不得。

“方小姐,少爺還不知道你來了又走了。”郝助理低頭笑道,“看來。是要少爺親自來請方小姐上車才行。”

我頓下腳步,把行李箱立到郝助理身旁,彎腰坐進副駕駛。

郝助理關上門,把我行李放進後備箱,快走兩步,坐到駕駛位。

車燈閃動兩下,再次上路,緩緩開往市區。

“方小姐,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我看着前方,沒說話。一扭頭,耳機從耳裏滑出。擡手想塞回去,卻把耳機從上拽了下來。

“……餘總對女友們可算是一擲千金毫不心疼,拒知情人透露,在他所負責的項目因事故停滞不前時。他為一位紅顏耗資百萬打造專屬首飾……”

“對哦對哦,房産什麽的也不在話下。就在不久前,還送了季小姐一橦別墅。”

“錯了錯了,季小姐可不是紅顏,那是未來的正宮娘娘……”

“也不一定哦,聽說展氏當家人上幾天放出話來……”

車內空間狹小,兩位八卦當主持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不亦樂乎。

我拿出,關掉視頻,車內安靜下來。

良久,郝助理出聲道,“方小姐,你生氣了?”不等我回答,他又道,“你不應該生氣的,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是啊,我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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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認識餘揚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他身邊數不盡的女人。也很早就人吳用那裏得知,他有一個必定要娶的季琳桐。

“……我沒生氣。”我別頭看向窗外,道,“真的沒生氣。如果我生氣,就不會轉身離開了。”

“所以方小姐想離開少爺了?”

“談不上離開。他那麽多女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方小姐應該能感覺到少爺對你不一樣,”郝助理回頭看我,“最起碼,在我眼中少爺對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無論是田小姐,董小姐還是誰,還沒讓少爺淩晨兩點打電話叫車,下工地去視察過。更提不上特意囑咐我。一天送你一只花……”

“花是你送的?”我回頭看郝助理。

原來江澤沒說慌。

“是少爺送的。”

“他還記得他讓你一天送我一枝花的事嗎?”

“……”郝助理錯開目光,卻不忘強調,“方不姐,少爺對你是不同的。”

我長呼出口氣,“是啊。對我是不同,我能感覺到。可為什麽呢,郝助理,你家少爺的女人環肥燕瘦,随便拎出來都能碾壓我幾條街。我哪裏讓他另眼相看了?”

我聽了一路的新聞,他的那些女友們不是明星就是模特,再不濟也是小網紅……

郝助理沒有回答,而是道,“方小姐何必在意她們呢,無論是環還是燕,哪一個留在少爺身邊超過方小姐了呢?方小姐,少爺把你捧在手心裏痛,你說不想在公司公布你們的關系,他就不公布;你說他接可樂接錯了。他特意和吳總打了招呼不讓江小姐說出去;你鬧脾氣不接電話,他就和你發短信。我冒昧的問一句,這都不夠,你還想要什麽呢?”

我想要什麽?是啊,我想要什麽呢?

拿起。我撥通了餘揚的電話。在他接起時,我笑嘻嘻的道,“餘揚,我想到我要什麽了。”

“哦?”餘揚笑,“你要什麽?”

“我想要美寶國際股份。”

“……你要那個幹嗎?”

“你不是說只要你有的你就給我?舍不得了?”

“你胃口倒不小。我還沒拿到股份呢你就想要。”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看着郝助理,對電話裏撒嬌道,“我不要股份,有你養我就夠了。我要……你脖子上戴着那個玉扣。”

郝助理臉色一白猛踩剎車,我沒系安全帶,頭一下子磕在前面窗戶上。

我腦中嗡的一下,卻強忍着,沒把松開。

電話裏一片死寂,郝助理見鬼一樣。看着我一動不動。

“給我嘛,餘揚,我就想要那個。”我捂着額頭,看窗外遠處的燈火闌珊道,“我感覺,我帶着能好看。”

“……你不是怕癢不戴首飾嗎?要是想帶了,我可以給你買比這好的。”

“我不要好的,我就要你戴過的。”

餘揚長呼一口氣,聲音裏沒了笑意,語氣不再輕柔。“……你很喜歡那個湖?輕別墅蓋成後,我在那裏給你一套能看到湖的房子怎麽樣?”

“我不要房子,我就要那個玉扣。你要是帶習慣了舍不得,我可以找人把玉扣截成兩半,你一半我一半。系個同心結。”

“方小冉,你再鬧就過了。”

“又不值錢啊,我在你睡着時看過成色,也就地攤貨吧,一百塊有嗎?餘揚,你說你什麽都能給我,可你連一百塊都不給我。”

“你既然喜歡工地上的環境,那不用回來了,過幾天郝助理會把支票寄給你。”

“我不要支票,我要那個玉扣。”

嘟的一聲。電話挂了。

我緩緩把拿離耳側,對一直臉色慘白的郝助理道,“你看,我想要的,餘揚并不能給我。”

“方小姐。你要的過了。”

“我一不要房二不要珠寶三不要錢,我只是要一只不值錢的玉扣。”

“那只玉扣,”郝助理木着臉色道,“是少爺的前女友送的,是她親手戴上去的……”

“我知道,你不用說了……郝助理,能麻煩你送我去醫院嗎?”我指指額頭,笑道,“痛的我想哭。”

說完,睫毛一顫,眼睛滑下來。

郝助理嘆出一口氣,抽出幾張紙巾遞給我,踩下油門。

第二天是周六,我本來想賴在床上昏睡一整天,卻被朱醫生電話扣去做心理咨詢。

會客室裏。她把我左手拉過去查看傷口,細細做記錄。然後,建議道,“你可以出去四處走走,散散心。眼界寬了。心情自然就好了。”

我沒否決她,心中卻暗想,我哪來的時間?按馮佳的意思,我回來後是升組長,到時要忙的事多了去了!

卻不想,我周一一回美寶國際,發現自己,啧,多了很多時間。

我是被借調走的,可拿回來的檔案人事部含含糊糊的不給入。而項目部那邊,我的工作時限已經結束了。

也就是說,我卡在中間,公司和項目部都不接收了。

這……

我找到馮佳想辦法時,馮佳驚訝的問道,“你和郝助理鬧別扭了?這可是總經辦那邊傳下來的話。我只怕是……”

出了公司,我把電話給吳用打過去,“怎麽辦啊boss,我被餘揚踢出美寶國際,怕是不能為你效勞了。”

吳用嗯了聲,不輕不淡的道,“你先放年假吧,餘下的事我來安排。”

哦了,我爽快的挂斷電話,訂去海南的機票。

機票拿到手裏,發了條短信出去:老妖精,我應邀來看臺風啦!

☆、卡文

卡文 半婚主義 慵陽懶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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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少爺一向大方

老妖精邀我到海南玩是一個月前的事了,那時在工地上,拍到好看的照片也會發給他看。

他看後說,一個小水溝有什麽好拍的,你到海南來,我帶你去游海,順便看臺風。

當時那小老頭兒在電話裏興高采烈的說,“你從小在內陸長大,沒見過海吧。我和你說,臺風時,天下噼裏啪啦往下掉魚……”

那語氣,明顯是把我當成三歲孩子哄。

我見過海,也知道臺風時天上不可能下魚,可在吳用讓我出去走走時,腦子裏浮現的第一個地方就是海南。

飛機在海南降落時是中午時分,一走出機艙,便感覺到炙熱的陽光和迎面撲來的海的氣息。

我訂的酒店臨海,從窗口看出去,能看到蔚藍的海面,停靠的漁船,游艇,盤旋在半空中時不時鳴叫一聲的海鷗。

深吸一口氣,鼻腔裏全是海的味道。

我拿出單反拍了幾張海景,選出一張還算不錯的,發給早就離開海南的老妖精。

“爺爺,我拍到海了。”

老妖精晚上才回電話給我,一接通就一頓狠批。把我發過去那張照片批的一無是處。批完後,道,“海南有什麽好玩的,你來找我……”

不等他說完,我摸摸鼻子打斷他,“不去,我要等臺風,看下魚!”

“你這孩子,不就說了你幾句……”

我笑出聲來。雖然和老妖精認識的過程不是很愉快,可後來每次聯系都很輕松自在。我說等下次吧,我先四處轉轉,散心。

挂掉電話,我從包裏摸出小瓶,倒出幾粒朱醫生開給我的藥片吞掉,躺到床上玩游戲。

打開消消樂,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十幾下,才把藤蔓拉到最上面。

七百零五關。

盯着看了會,我把消消樂卸載。在江澤發信息過來讓我幫忙送精力時,我打了個哈欠,回道,“不玩了,那一分太難,那六七百關更難。我放棄!”

藥效上來,自掌心滑落,我合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裏躺着江澤一條信息。他說,“小冉,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麻煩?有,不過三天前已經解決了。

我揉揉亂糟糟的頭發打了個哈欠,舉着對窗外的碧海藍天捏了張照片發給他,“旅游中,我好着呢。”

到海南第三天,郝助理打電話過來。問我住址在哪,把支票郵給我。

我說我不要,想了下。又問他,“郝助理,別的女人和你家少爺鬧掰時,會收支票嗎?”

“沒有鬧掰的,都是好聚好散。”郝助理平靜道,“支票她們是會收的,少爺一向大方。”

我哦了聲,道,“那就給我寄來吧,不然顯得我不專業。”挂掉電話,我把北城我住的地址用短信發給郝助理。

兩個小時後,郝助理再次把電話打來,驚訝的問我,“方小姐,你不在家?”

我看着海天相接處翻滾上來的烏雲,笑道,“家?不在啊,我在海南。你聽,臺風來了……”

我把窗拉開。

海風夾着雨滴瞬間卷入,在揚起窗簾的同時奪了我呼吸,幾片紙夾在風雨中刮入,自我手側打過。

我“嘶~”的倒吸口涼氣,把伸到狂風暴雨中靜止了會,拿回來喊道,“聽到了嗎?驚濤拍岸,還有樹木折斷的聲音……”

電話裏一片死寂,什麽聲音也沒有。我拿到眼前看了眼屏幕上還在計時的時間,拍了兩下被雨水淋濕的機身,嘟囔道,“聽不到……淋壞了?”

把甩到床上,我抓起單反站到窗前拍照。風大,相機都端不穩,頭發被吹的四下飛揚。抽在脖子上,又癢又痛,惹的我不時大笑。

臺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一天時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一片狼藉。

我對這樣的海南失去了興趣,收拾收拾東西,坐當天的火車離開。

火車比飛機慢多了,不過在火車開到船上渡海時,那種感覺還是很值加價票的。

我一路走走停停,轉了幾次車,終于在三天後回到北城。我年假結束,同時,我在美寶國際的去留終于定下來了。

留下了,不過不是留在北城,而是調到了蘇市。

我空降成為賬務部副經理,即日入職。

看完郵箱裏的調職通知書,我笑了。餘揚做事挺絕,不想看到我直接把我辭退不就行了,何必把我發配邊疆?

蘇市啊,典型的江南城市,我從末踏足過的地方。只在公司簡報上看過。說美寶國際最初是在蘇市成立的,後來公司一天天壯大,總部成立後那裏就成了一個分公司。近十年,又因為臨近的海市公司蓬勃發展而漸漸論為海市的附屬公司。

也就,和北城公司下面的一個辦事處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還挂着分公司的名頭。

我這職務明看是升,實際上和平調也沒什麽差別。如果不是工資上調,我想我會很有骨氣的辭職!

接到調職的第二天就是正常工作日,我拿着上次人事不收的檔案。一早過去人事部辦調職手續。

上邊放了話,人事部的辦事速度非常快。不過半個小時,就把一個文件袋交到我手中。

從人事離開,我去和馮佳告別。馮佳精神煥發,說了幾句恭喜我高升的話。一扭身,對一邊垂着頭的許顏道,“靠本事吃飯的人,無論在什麽職位都能做出個樣來。”

得,這兩人是掐起來沒完了。不願意夾在她們中間。我轉身出了馮佳辦公室,坐電梯下樓。

電梯到達一樓,我邁步出去時,擡頭看到正往這邊來的人微愣了下。

餘揚,郝助理和兩個副經理正在大步往這邊走。餘揚本來是在側頭和郝助理說話,視線一晃瞄到我,唇一抿,眼眸冷了。

我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擡腳往外走。幾步,和面無表情,同樣目不斜視的餘揚擦肩而過。

走出美寶國際,我站在陽光下深吸了口氣。伸手攔出租車時,郝助理把電話打了過來。

我看了下,接起來。他在另一側道,“方小姐,你怎麽能笑呢?”

“要哭?”

“不是,剛才那種情況。你不應該笑。你應該……”郝助理結巴了下,嘆道,“方小姐,你就不能服個軟嗎?”

“……”我沉默了會,道,“我以為你給我打電話,是說支票的事。既然不是,就挂了吧。對了,我這裏有幾件你家少爺的衣服。按照以往慣例,是扔了還是洗幹淨了寄回去?。”

我回來後,并沒有在信箱看到支票,同樣,門縫窗口一樣沒有。

“方小姐,你再鬧就過了……”

我鬧?

我不過是結束一段沒有結果也沒有未來的關系,是鬧?

“燒了吧,你家少爺不差這幾件衣服。我留在別墅的,同樣處理。”

挂掉電話。我坐上出租車,去心理咨詢室。上次離開時,朱醫生給我開了一瓶處方藥。我這幾天吃着感覺不錯,就是沒幾粒了。

結果,朱醫生言辭拒絕,一個電話打到吳用那裏,說我不遵醫囑,把一個月的藥在一個星期內吃沒了。說如果我再這樣,她拒絕為我治療。

我呵呵一笑,轉身離開。在吳用把電話打過來時,我道,“吳用,你們沒問題吧?我明明沒病,你們非說我有病,讓我來做治療。行,我承認我有時心情會很沉悶,情緒低落時會鑽牛角尖走不出來。可她給我開的藥很對症,我吃了後心情很舒暢。睡眠質量也很好,這幾天我玩的也很開心……”

“方小冉,那種藥吃多了會産生依賴。我的目的是治好你的病,而不是讓你藥物上瘾。”

“行,行!”我咬牙道,“你們厲害,這藥我不吃了。”

“治療繼續。”

“抱歉,我不能陪你們玩了。我已經調任去蘇市公司,很快就離北城。”

挂掉吳用的電話,我把那瓶藥從包裏拿出來。

幹幹淨淨的一只茶色小玻璃瓶,上面沒貼标簽。藥片純白色,比小拇指蓋一半還要小,藥身上沒有任何标記。

拿着藥片找了幾家藥店都無果後,我放棄。我以前沒吃時也過來了,又不是非吃不可。

此去不歸,我把租下來沒住幾天的房子退了。房東人挺好,返給我不少錢。

臨離前,我請錢娜和江月出來吃飯。自我進到美寶國際。我們三個的關系就很好,算得上無話不說。

喝醉了褪去僞裝,錢娜邊哭邊笑,對我道,“小冉你知道我多忌憚你嗎?我一直活在你陰影下,整日惶恐不安,每次你調職回來,我都怕我這組長當到頭了。現在你調走了,身為朋友。我真的真的很舍不得,可我終于,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你喝醉了。”我看看時間,對錢娜道,“都開始說胡話了。咱們散了吧……”

路邊,我們把喝醉的錢娜交給她男朋友。目送他們離開後,酒同樣沒少喝的江月一側身,把我抱住了。

“小冉,你過的開心嗎?我知道你是餘總情婦時,打心裏覺得你髒。你怎麽能是這種人呢,你明明有老公啊,你說過你們非常非常恩愛!你是不是缺錢,很多很多?”江月扯自己的包,從裏面往出翻出一張張銀行卡遞到我面前,“你看,我有很多錢,都是吳用給的。你拿去用,都拿去用……其實。我比你幹淨不多少,真的,我和你差不多。”

我把卡一張張塞回江月錢包,平靜道,“江月,你喝多了。”

“我才沒喝多……小冉,你怎麽喝那麽點?”江月把手指掐在一起,“就那麽一點。”

“因為,我喝多了會上樹。還會上天。”

江月狂笑出聲,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小冉,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我大學時的學長嗎?他回國了……”

我點頭,我記得。江月說當時花癡的不行,天天跟在屁股後面追着她男神跑。

後來,他男神出國了,她一天一封郵件……

“他問我要不要當他女朋友……等這話我等的頭發都白了。”

“你還愛他嗎?”

路邊,一輛寶馬停下,吳用從上面下來,徑直向我們走來。

“愛啊!”江月揮舞着手道,“我暗戀這麽多年的人,怎麽可能不愛。”

“那就答應他。”我道。

“你讓她喝酒了?”吳用走近,臉色是我從沒見過的陰沉。他把江月從我懷裏拉出去,攬在胸前問道,“她喝了多少?”

我看着吳用,結巴了下,“啤酒,紅酒,還有白酒……”我好像,一切都明白了。

“該死!”吳用暗罵一句,把江月禁锢住,“你沒長腦子嗎!”

“不能答應啊,”江月抓着吳用的手,豆大的眼淚砸下來,“因為我懷孕了。我有孩子了。”

“所以你一滴酒也不能喝,和我回去。”吳用任江月抓撓,擁着她往車邊上走,“馬上。”

江月蹲在地上不起來,連連搖頭,“我不聽話,我不和你回去。你讓我把孩子打掉,我可以去打掉,可做為交換你能不能放了我?吳總。我求你了……”

吳用松開手,任江月坐到地上。他提提褲腿,蹲在一邊面無表情的問,“你真不和我回去?你再說一遍。”

一句話,江月不再鬧了。她扭頭看吳用,連連抽噎,眼中醉意漸退,浮上畏懼。

“回不回去?”

江月動動嘴,半天,吐出兩個字,“回去。”眼中的色彩,沒了。

吳用彎腰把江月抱起,向車走去。

我追上兩步,叫道,“吳用,江月她……”江月怕吳用,這種情況下跟他回去會出問題。

“方小冉,管好你自己的事。”吳用把江月放到車上,回過頭,目光淩冽如刀的向我飛過來,“今天聽到的話看到的事,不許漏出一句。如果她出了什麽事,你讓餘揚給你收屍吧。”

他坐到駕駛位,關上車門後猛拍了下方向盤,“你沒事時,可以多和她打打電話,開導下她。”

我笑了。走近他,靠着車門道,“開導她怎麽當一個合格的情婦嗎?可惜,我自己都當的不合格,實在沒有辦法言傳身教。不過,你可以學你兄弟,甩給江月一筆錢,換個聽話又乖巧的。”

“你可以貶低你自己,可不要诋毀她。”

吳用沉下臉色推開我,一腳油門踩下,車子飛馳而去。

☆、079 原來陰人這麽爽!

蘇市算不上大,也很繁華。不過和北方那種鋼筋水泥不一樣,多了幾分江南特有的秀氣,很古典。

美寶國際建在老街上,獨門獨院,主樓是五層老式樓房,用于平時辦公和休息。副樓兩層,是食堂。院子裏種滿了花草樹木,無論冬夏都綠意盎然,花滿枝頭。

還養了幾只鳥,每天早上上班時,它們叽叽喳喳的籠子裏蹦來跳去的唱歌。

院子的後身原來是老公園,綠化更好。公園中心有處方塘,這個季節正是荷花怒放,錦鯉繞塘的時候。

公司所處環境惬意輕松,公司裏的同事也顯得和睦可親。

工作方面也很輕松,我的頂頭上司,財務部經理黃興懷已經六十多歲,賬務經驗十分豐富。

拒他的助理小陳說,黃老在美寶國際成立時就在了。四十幾年,跟着美寶國際經歷了多次大風大浪。

黃老本來都退休了,後來在家裏閑的難受,才又回來上班。年紀大了,海市那種快節奏他跟不上。不過蘇市分公司這個賬務攤子他還是能輕松的抛起接住的。

資格老,業務精,還不拿大,用心帶新人。有這樣的人在賬務部門坐鎮,下面的人想翻騰也翻騰不起來,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兒。

我受夠了在北城時的勾心鬥角,這樣的輕松氛圍和簡單人際關系正和我心意。

新公司處處都合我心意,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公司員工大多是本地人。職員們私下溝通時都是用方言。我聽不懂,根本融不進去。

不過還好,我本身就是那種不善交際,有點悶的人。閑暇時拎着相機出去,這拍拍,那拍拍,挺悠閑自在的。

到了蘇市差不多一個星期時,一個傍晚,江月把電話打過來。她和我說對不起,為了醉酒時那句無心的話。

其實我覺得,那話有沒有心都無所謂。因為,我自己也沒覺得自己幹淨到哪去。

和江月說了沒關系後,這丫頭一掃低沉,和以前一樣跟我聊起天來。

雖然看不到人,可能感覺到,江月的心情很好,她甚至連她早起孕吐幾次都和我說。

我不忍心打擊她,可還是小心翼翼的道,“江月,你和吳用是怎麽回事?”

江月默了會兒,幹巴巴的回道,“也就那麽回事,能不能別提他,我煩。”

“孩子。你打算生下來?江月……”

我要怎麽和她說,他們的關系并不适合要孩子?不僅不适合,而且這段關系必須盡快結束!

江月幽幽一嘆,“不生怎麽辦,證都領了……”

“呃……那你那天晚上說什麽讓吳用放了你,還說要把孩子打了?你還說是他讓你打的!”

領證了還這麽鬧,害我白白擔心好幾天。

“孩子的事我誤會了……”江月嘟嘟囔囔道,“……就第二天領的,他薅着我就去了,我當時酒還沒醒呢。我害怕他,沒敢說不願意,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離啊,他能薅着你領證,你就不能薅着他離婚?”

我揉揉太陽穴,突然就什麽話也不想和她說了。

“我不敢……”

“江月,你說吳用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他既然都有和你領證的決心了,幹嗎還讓我開導你?”

“開導?開導什麽?”

“開導你當情婦啊,就你喝醉那天晚上,說讓我好好勸勸你,這種事想通了也就那樣……江月,講真,我要是你,我就和他離婚去找男神學長……”

嘟,電話挂了。

我揚起唇角輕笑,把背到身後,走路輕的能飄起來。

怪不得餘揚和吳用老是陰來陰去的,原來陰人這麽爽!

十分鐘後,吳用打來電話,我果斷按掉不接。又過了會,吳用發來微信。我離得遠遠的按開,他在裏面吐出陰森林的四個字,“你好樣的!”

我打了個機靈,莫名一寒。

過了好一會兒,笑出聲來。

天高皇帝遠,姑奶奶遠在幾千裏之外的蘇市,你吳用再有本事能把手伸到這裏來?

從那天起,我和江月的電話通的勤快起來。有時候就是閑聊,有時聽她講她和吳用之間的事。

我眼中的吳用滿是算計,而江月眼中的吳用多了幾分人氣,更像一個普通男人。

再有,就是說她肚子裏的孩子了。

三個月時,能摸到肚子裏有個小肉球。四個月時,那個小球會把肚皮頂起一個小包。

五個月時她孕吐反應不再那麽大,去商場逛街時別人會給她讓路……

江月做完四維後,把彩超照片用微信發給我看。照片上,那個嬰孩皺皺皺的和個小老頭一樣,眼睛緊合着,小小的拳頭放在臉側。像一只賣萌的貓。

我看的笑出聲來,和她說了聲好可愛。沒一會,江月打電話過來,“小冉,你和……已經斷了。是不是考慮要個孩子了?你年紀也不小了,和你老公又恩愛,倒是早點要個孩子啊,再拖就高齊産婦了。”

微信的背景音裏。有狗在叫。

我摸摸平坦的小腹,眼角有些潮,“江月,我要當幹媽,你要是不答應,我是不會給你兒子包紅包的……是可樂在叫嗎?”

“嗯,是可樂在叫,我們出來燒烤……我讓它過來。”江月把通話轉為視頻。照向一片落滿落葉的草地,“可樂,來,來,過來……你看看這是誰。”

視頻裏,傻狗呼哧帶喘的跑過來,舌頭都甩在了嘴後。

幾個月不見,可樂更大更二更蠢更笨了。它撲到江月身前,大嘴一張就把含住,讓我清楚的看到了它的後槽牙和嗓子眼。

江月一聲大叫後,那邊一片混亂。視頻裏光線幾暗,又亮了。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入鏡,鏡頭晃了幾晃,照到藍天白雲。

我手指輕輕一滑,結束視頻通話。

才九月份的天氣,北城的山野已經染了霜紅了。而蘇市。還滿眼青綠,只有細雨飄落時,才能感覺到幾分涼意。

我端起相機,照了幾張類蒙蒙的天,給老妖精發了過去。等了會,沒等來他的消息,反倒接到了楊副總的短信。

“0540986732兩指。”

我坐到電腦前,打開銀行網頁。把尾號為0540的銀行卡密碼改為986732。改完後,回條短信,“ok。”

然後,登上另一張卡的網銀。五分鐘後,楊副總回了個句號。我從上面轉了兩萬到0540的卡號上。

操作成功,再次給楊副總發了個ok。

一個小時後,看到卡上錢被提空,我再次修改0540密碼。

然後。沒然後了。

我退出網銀,打開文檔,把這筆帳清楚的記在裏面。

一個月前,總公司的鄭總到蘇市和我碰了一面,交給我一項很機密的任務。

就像剛剛一樣,給一張小銀行裏開的卡改密碼,然後往裏面打他們所指定的金額。

這一個月來,從我這裏流出的金額多達三十萬。每一筆,什麽時候,從哪張卡上打出,又打給了開戶名為誰的銀行卡,我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可,屁用沒有。

因為我并不知道我所操作的這幾張銀行卡,被他們發放到了誰的手中。

不過,從網銀上,能看出錢是從哪裏被取走的。幾個分公司。都有這群人的喽啰。

然而,這并沒有什麽卵用。每個分公司人都那麽多,根本無從去找。

可見,餘揚的叔叔是玩反偵的好手啊。不混到內部核心去,真的是很難很難抓到他們收買員工為他們做事的把柄。

清除掉浏覽記錄,把文檔加密後,我關上電腦準備下班。

不遠處,黃老正在和他的小助理聊天。大致就是中秋節來了,公司發什麽福利。

今年的中秋含在十一裏面,公司的妹子們哀聲載道,說國家欠勞苦人民們一天假!

不應該放七天,應該放八天,不,應該放十天。

黃老逗鳥喝茶歇息的空,我把做好的預算材料遞給逗鳥的黃老,讓他明天一早來過目。

黃老一擺手。笑了,“方副經理,你心裏有數就行,不用給我看了。”

我眉毛一挑,心中有些欣喜。黃老帶新人是不差,可十分嚴格。能得到這麽一句話,已經是得到認可了。

我挑挑嘴角剛想笑,黃老擡手把材料接過去了。“我還是看看吧,我看你這尾巴要往起翹……”

“……”

我一臉黑線。

老妖精當天沒回我消息,第二天竟然打電話和我說他在蘇市。

我驚訝之餘,和他約下了見面時間,地點。

地點就在離公司不遠的茶室,時間定在下午六點。

我五點半下班,走到茶室剛好六點。老妖精已經在包廂裏等我了,正坐在位子上,看茶藝師泡功夫茶。

一年末見,老爺子身子依然硬朗。一身灰色中山裝,身板倍兒直流,花白的頭發梳在腦後。臉色紅潤,氣色很好,看上去精神抖擻。

我在他面前坐下,叫了聲爺爺。

老妖精呵呵一笑,讓茶藝師把功夫茶遞到我面前。“冉冉,你嘗嘗,這家的茶很好喝。”

我端起來細品,是很清甜可口。又喝一口,我看看四周雅致的擺設問道,“爺爺,你常到蘇市來,常來這家茶室喝茶?”

老妖精笑了。道,“什麽叫常來蘇市,我就是蘇市的。這個茶室,要是沒有我還建不起來呢。”

我目帶詢問的看了眼茶藝師,茶藝師笑笑,只斟茶不說話。不知是不知道還是禮貌使然。

老妖精和我喝了一水茶,讓我把相機遞給他。他拉遠距離,翻了幾張照片眯眼看了看,道,“還行,有進步,比以前的強多了。”

我忍不住笑,“爺爺,您是個中高手?”眼光非常挑剔。

“我不是。”老妖精把單反還給我,道,“我孫子是。我家裏有一間房,放的全是他拍的照片。我看的多了,也就知道好壞了。”

我眯眼看老妖精,“何着,你是拿我拍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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