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給我哭16

白紙鳶沒想到,她居然以一個高三學生的身份進了酒吧。

就是那個她曾經大言不慚要幫郁晚在酒吧補課的那個酒吧。

白紙鳶:……

酒吧街非常熱鬧,這間酒吧尤甚,簡直可以用人氣爆棚來形容。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只有白紙鳶與郁晚最奇怪。兩個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裝模作樣的穿插在行人間,白紙鳶緊緊的抓着郁晚的衣角,像怕他要把自己丢了似的。

白紙鳶長的漂亮且清純,混跡酒吧的未成年一般都不是什麽好學生,成年人可以來這放松,未成年嘛就是不怎麽聽話的了。

“郁晚,你怎麽可以來酒吧呀,這裏不是未成年人禁止入內麽。”她問。

原來他不上晚自習就是為了來這?

“這裏對你們而言是酒吧,對我而言并不是。”他說。

雖然不明白他這話什麽意思,但白紙鳶剛一進門就被這閃瞎眼的燈光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給震的差點失了魂。

耳膜都快震痛了,甚至耳道裏還有些輕微發麻。

到處都是人在瘋狂的跳舞搖頭,電音密密麻麻往耳朵裏鑽,射燈瘋了一樣到處追擊正嗨的人。她看那些人像看傻子一樣,睜大了眼睛各種不理解。

“他們不會暈嗎?”她大聲的問郁晚。

郁晚聽不清,低了低頭,白紙鳶挨近了點,又重複一遍。

郁晚還是沒聽清,裏面太吵,他彎下腰。

白紙鳶索性湊近他耳邊,然而就在這時,身後人一陣推搡,她瞬間沒了重心,人往前栽去。

溫軟的唇不輕不重的,親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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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晚微微睜大了眼睛,他保持着彎腰的姿勢,側過臉望着她。

唇上似乎還留着郁晚皮膚的溫熱,白紙鳶下意識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郁晚的眼睛頓時暗了下去。

白紙鳶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傻逼事,她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連忙搖着:“對對對不起!”

她聲音那麽小,還斷斷續續,郁晚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麽,只看見那張小嘴一開一合。

大手包裹住小手,溫熱的手心刺激的白紙鳶一個顫抖,她被郁晚拉去酒吧後面的一扇門。

推開,裏頭是休息室。

一群人哄鬧的聲音在他們倆人出現時戛然而止,全都望着他倆。

白紙鳶連忙道歉:“抱歉抱歉,我們不是有意闖進來的。”

郁晚沒給她時間再多說話,又推開休息室的後門,走去外面。

沒想到裏面那麽嘈雜,外面卻如此安靜。

甚至推開門就是花園,旁邊的木栅欄上圍着一圈圈小燈泡,燈光照映的溫暖而靜谧,小石子鋪成的路兩邊放置着幾架秋千,可以搖晃的座椅那種,沒有其他人,就他們倆。

“郁晚。”

白紙鳶不知道他突然拉自己來這幹什麽,是因為她剛剛不小心親到他,他生氣了?

哪知,郁晚的神色越來越不對。

他将單肩的書包扔向秋千,在迷離燈光的照映下望着她。

郁晚不說話,白紙鳶也有些尴尬。

氣氛恰好,這裏就像一片世外桃源。

心裏像被羽毛掃過,就如同剛剛的那個吻一般。

靜而細密,還有點癢。

紫色的鳶尾花在夜風下顫抖,有些甚至長出了果子。

白紙鳶斂下眼睫,不敢再看郁晚的眼睛。

這奇怪的氣氛,讓她不知如何是好。沒有和男生在一起這樣相處過,白紙鳶無所适從。

可是心裏好亂,一點一點的,砰砰亂跳的。

她看見郁晚擡起手,捧住她的臉,拇指摩擦她的臉頰,唇,甚至,想往更裏面去。

“你介意嗎?”他問。

“介意什麽?”她不懂。

白紙鳶呆呆的望着他,手指擰在一起,連怎樣推開他都忘記。

只記得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與有些長了的額發。

之後,她感覺到郁晚捧着自己的臉頰,讓她微微揚起下巴。她被迫與他對視,看清了他眼底的深黑。

就像兩個世界,這棟樓的後面,是塵世的喧嚣,熱鬧的燈紅酒綠。而另一面,是簡單雅致的小園子,兩個少年人呼吸在顫抖,身體在顫抖,心也在顫抖。

本能告訴白紙鳶要拒絕,可天知道她為什麽會無動于衷,她甚至想知道,郁晚到底要做什麽。

直到眼前人低下身體,隐忍着眼底翻湧的波濤,想吻住她的唇。

“介意我,吻你嗎?”

“咳咳。”一聲咳嗽,瞬間打斷白紙鳶懵然的狀态,她一把推開郁晚後退三步,臉在瞬間就紅了。

“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啦。”

白紙鳶看見角落裏走出一個人,他穿着絲綢面料的淺綠色中山裝,一張臉精致美麗,眼尾勾起的桃花色真是有股莫名的誘惑力。

“老板?”白紙鳶認出來了。

老板今天簡單給頭發紮起一小節,笑眯眯的跑過去捏了捏白紙鳶的臉。

“還記得我呀,小鳶鳶。”

“……”白紙鳶呵呵尬笑了兩聲,點點頭。

“啧。”一旁被打斷的郁晚顯然很不高興,他拿起單肩包準備離開。

“小晚。”老板喊住他。

“我有事找你。”

原來是正事,白紙鳶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我先走了。”

“小鳶鳶,你等一下。”老板拉開門,朝一個人招招手,門被拉開的同時,光亮竄出來,白紙鳶看清老板頸後的紋身。

一只展翅飛翔的蝴蝶。

從脖子連着耳根,因為他今晚紮起了頭發,所以才看見。

她正看着,老板回頭,盛滿笑容的眼睛好看的不行。白紙鳶有點害羞。

老板對喊來的人說:“帶她去樓上。”

“小鳶鳶,你先去玩會兒,等會我讓郁晚去找你,怎麽樣?”

“啊?”白紙鳶本來想回家的,這時候郁晚剛好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一交錯,她鬼使神差的居然點了頭,應道:“哦。”

她多看了郁晚和老板幾眼,見他們不知在說什麽,郁晚坐到了秋千上,随後老板也坐了下來。

再後來,就見老板打開了手機,直到門關上,郁晚的身影消失。

白紙鳶以為老板指的“樓上”還是很吵的地方,沒想到是一處單獨的像包間樣的存在。不同之處在于,這個小空間是全隔音,并且視野極其好,因為是由玻璃制成,所以可以看見酒吧的任何一個角落。

有點意思,白紙鳶坐在沙發上,好奇的看這裏的光怪陸離。

期間有服務生進來問她喝什麽酒。

她都乖乖坐在沙發上,腰杆挺得筆直,連忙搖頭:“謝謝,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好。”

郁晚不在,好無聊。

白紙鳶沒看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了。除了下面的酒保來來往往,看他們胸牌,看他們被客人調戲,看許許多多心懷鬼胎的人舔舐等待獵物,看舞臺下面那群人傻逼似的發瘋搖頭,也沒什麽特別了吧。

原來酒吧就是這樣啊。

不好玩。

不過……白紙鳶看了一圈這個小空間,站起來拉上窗簾,心想:這裏好像确實可以複習诶,那下次把試卷帶着來這給他講題?

那就一三五語數英,二四六理綜吧!這樣的安排她很滿意。

郁晚根本不知道此時此刻白紙鳶已經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看着老板遞過來的手機,閱讀完,沉默。

“你怎麽看。”老板随意的翹着腿,一只手搭在秋千的扶手上,撐着額頭看郁晚。

手機裏的短信寫的模糊,這是一則密報,但郁晚看懂了。

【有人出門了。】

老板:“明天一早,新聞就會報道這件事,我勸你今晚不要回去住,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明天你家門檻會不會被踏破。”

這則短信雖然只有短短五個字,但其中暗含的含義确是不容小觑。

有人出門了,其意在說——有人死了。

距離上一次出事,只有短短幾個月。

見郁晚沉默不言,老板說:“我私下調查過,上一次案件确實證據都指向你父親,不過,依我對你們的了解,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兇手在刻意将箭頭指向你父親,不論是作案動機,還是作案地點以及手法,與你父親十分吻合。”

“恰巧一星期之前,你父親“光顧”了她的店,并且不知什麽原因與她發生争吵,死者死在魁街,死亡時間深夜,被各種亂器毆打致死,從身上傷口看,非常像酒醉之人無意識所做。”

“或許你我聽起來這些都很荒謬,認為不可能有那麽多巧合,但別人不會那麽想,大家都有從衆心理,會逐漸認為,你父親就是兇手。”

“不是他。”郁晚說。

老板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不是他,否則,我就不會站在這跟你說。”

“這不。”他揚了揚手機,“事兒又來了。”

“明天這事被公布,又會引起恐慌,你父親會被重新擺上明面,甚至會連累到你。這件事沒那麽簡單,或許背後有組織行動,這個小城小鎮警方能力有限,我聯系了省裏的人,他們會派專案組過來。我也不知道你父親在裏面扮演着什麽樣的角色,問他估計也什麽都不會說。”老板側眼望着他:“小晚,這次回來值得嗎?”

郁晚望着遠處:“這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不回家,回哪兒?”

老板笑了。

“行了,不說這事了,我會幫着你查,有消息會告訴你。直覺告訴我,作案之人或許對你父親十分熟悉,連案發現場留的煙灰都是你父親經常抽的品種。包括鞋印,四十三碼。”

“知道了。”郁晚掏出一根煙,火機“啪”的打開,明火點燃他指尖的煙,他深吸一口,眼底複雜而深邃。

這哪裏像是高三的學生,老道的簡直不可思議。

老板一直注視着他,笑着搖頭。

“還抽煙呢,我看你的小女朋友好像不是很喜歡你抽煙。”

小女朋友。

郁晚側過頭,看着身邊樓,就像透過這磚瓦看見了她。

“小晚。”老板說,“很意外,也很驚喜,我已經很久沒見你和同學來往了。我看出來她對你而言很特別。”

郁晚沒吱聲。

“你喜歡她。”老板揚眉,肯定道。

郁晚吸了口煙,将煙掐滅。

“想上她算麽?”

“真喜歡?”老板身體一下坐直了。

郁晚睨他:“關你什麽事。”

“嘿呀,你這兔崽子。”老板沒好氣的說,“關心一下也不讓?”

良久,郁晚說:“我原本想控制的。”他低着頭,看腳下泥土,“我有什麽資格喜歡別人。”

“喜歡她這麽好的女孩。”

他聲音有些蒼涼,也很輕,老板朝他腦袋上就是一個爆栗。

“你在我這裝什麽深沉,不許你這麽說自己,再說信不信我抽你。”

“別動我。”郁晚臉上明顯不愉,但卻沒還手。

他扯了根樹葉,放在指尖捏着。

“我和她越相處,越怕自己傷害她。”他望着遠處,“如果控制不住自己,我會後悔一輩子。”

老板的眼裏有一瞬間的擔憂和心疼,放在郁晚肩上的手移到他的腦袋上,揉了揉。

“曾經你也是很驕傲的人,也有驕傲的資本,如今你快治好了不是麽,已經很多年沒複發了,別擔心,我看的出來她是個好女孩,如果下定決定決心和她在一起,就告訴她。”

“曾經魁寧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爺,現在膽子這麽小?”老板打趣他。

“能別提以前了嗎。”誰還沒個中二的年紀,就連郁晚想到以前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那麽過分和霸道。

“呵呵。”老板笑道:“你也說了,不提以前,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也一樣。所以不要擔憂曾經留下的隐患,而是要勇敢向前看。既然遠方有更好的風景,為什麽不多點勇氣呢。”

郁晚扯了扯嘴角。

“你這麽文绉绉,我真不習慣。”

老板一腳踹過來:“快滾。”

看着郁晚離開,老板獨自坐了好一會,才起身走。

秋千上留下一只并未點燃的煙,安靜躺在那。

白紙鳶在裏面待得百無聊賴,不停的打開手機。

“都過了這麽久了怎麽還不回來啊。”自己又不好打擾他們,想了想,幹脆翻開app背單詞。

一邊去看樓下,一邊重複單詞“flirtatious、flirtatious、flirtatious……”

她哪裏是在認真背單詞哦,思緒都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直到——

一位穿着西服的挺拔男人出現。他的面容融入黑暗,鼻梁挺直,嘴唇涼薄。她一看就知道那是誰!

“郁晚?!”

不是,等等。

她趴在透明玻璃上生怕自己看錯了似的集中注意力。

他這一身……有些過分的帥氣了。

黑色領結與西服,頭發全都梳了上去,露出額頭。這樣的發型,讓面部輪廓清晰的展露出,那雙清冷的眼睛像禁欲的高貴王子,俯瞰衆臣,即使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裏,他一樣如此引人注目。

看慣了郁晚穿校服的模樣,白紙鳶保持着這個姿勢愣了好半晌。

郁晚他……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的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酒吧裏的燈光與舞曲仿佛與她的心情相合,即将到達高潮。

突然——

樓下的男人往上看了一眼,鋒利視線與她相交,白紙鳶猛地拉住窗簾,關上這片空間。

她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撫着胸。

“冷靜,冷靜,深呼吸,深呼吸。莫被酒色欺!!莫被酒色欺啊!!”

好不容易平複下心情,白紙鳶悄咪咪的伸出一根指頭打開一條縫。

一邊思考着:“他是在這打工?是因為家庭條件不好?”一邊看見……三個女人圍住了郁晚。

而郁晚居然在有說有笑…等等,笑?!

白紙鳶:????

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兩秒後,一把抓起包就往下沖,恨不得飛一樣跑下去。

媽的。

那三個女人做什麽?!老牛吃嫩草?勾引小狼狗?!

不行,不可以!

郁晚!你怎麽可以出賣色相!

居然是來做酒保,居然在這勾搭女客人,居然會對着別的女人笑。

白紙鳶路都走不穩了,撞到好些個人,氣勢洶洶的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拉過郁晚,像個驕傲的小孔雀一樣,站在他面前,雙手張開,瞪着圍住郁晚的三位女人。

這麽近距離去看她才發現,這三位女人長得真不賴,甚至可以說,一行一動都很有誘惑力,是那種屬于女人的誘惑。

白紙鳶頓了頓,硬着頭皮說:“你們為什麽要圍着他,他才是個高三學生,他要回去複習了,不能陪你們玩了。”

三位女人都被突然撞進的小姑娘弄傻了眼,一個個笑的顫抖,尤其是跟郁晚說話的那個,特別好奇的打量白紙鳶。

“小姑娘,你是誰呀,不是要參加高考麽,你怎麽來這了?”

“我,我為了找他才來的。”白紙鳶頭也不回的反手指着郁晚,一雙眼睛多少有些怯怯的,但并沒打退堂鼓。

女孩兒聲音雖然軟,氣勢倒是足。

領頭的女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聲音拖的很長:“哦~這樣哦。那,他是你的誰呀,帥哥,你認識她嗎?”

白紙鳶生怕郁晚因為不想跟她去複習而撒謊說不認識,她連忙插話:“他是!他是……”

女人好奇的歪着頭瞧她,紅唇性感又迷惑。

“是誰?”

眼一閉,心一橫,她不管了!

白紙鳶梗着脖子說道:“他是我男朋友!”

背對少年的女孩當然不知道,這句話說出的時候,身後人的眼睛有多亮。

“現在我們能走了吧。”她紅通着臉,說,“你們,你們總不會搶別人男朋友吧。”

女人仿佛聽到了什麽特別好笑的事,笑得停不下來,指着郁晚說:“搶你男朋友?哈哈哈,不,小妹妹,姐姐有男朋友。”

“?”弄錯了?

卻見,女人一只手搭在郁晚肩上,指着他說:“臭小子,交女朋友了都不跟我說一下,還認不認我這個嫂子?”

女人一甩長卷發,對白紙鳶說:“認識一下,我是這家店的老板娘,你看你是跟郁晚喊我嫂子呢,還是叫我老板娘呢?”

白紙鳶“老”字還沒說出口,老板娘纖手一揮:“就叫我嫂子吧。”

白紙鳶:……

這是,夫唱婦随?

女人端着酒朝他們擺手:“行了小子,我都不知道你女朋友在,今晚就不占用你時間了,你們倆好好玩,下次見。”

說完,她便走了。

剩下白紙鳶和郁晚孤零零站在這,這時白紙鳶才感覺到,什麽叫烏龍事件的尴尬!

這簡直是要尴尬到天際啊!

她剛剛幹了什麽?把別人嫂子當成勾搭小狼狗的壞女人,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宣誓主權,說男人是她的……

這一晚,白紙鳶的三觀已經沒了。

她陷入了對自己深深的思考。

要臉嗎,白紙鳶?

白紙鳶以為,郁晚會拿這件事笑話她。

誰知道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說:“走吧,女朋友。”

what?

白紙鳶回頭瞪着她,這就,就,喊上了?

咖啡廳的小角落裏,白紙鳶有些不可思議。

她居然來了這間全魁寧市最出名的咖啡廳,強迫性點了杯最貴的咖啡,坐在真皮椅子上渾身不舒坦,還要面對最不敢得罪的大佬。

以及,大佬的作業本。

空空如也。

整本作業本,就兩個字:郁、晚。

大佬瘋了?大佬不是窮的家裏揭不開鍋了嗎,不是可憐巴巴的生活在那十幾平米裏嗎?不是特地被老師歸納為貧困生了嗎?

怎麽帶她來吃香喝辣,點一杯幾百塊的咖啡?

雖然很想伸手摸一摸郁晚的腦袋有沒有被燒傻,但白紙鳶還是忍住了。

老虎屁股摸不得,郁晚腦袋摸不得,所以,屁股等于腦袋?

什麽玩意,她被自己走神的思維弄的很無語。

但是!

人走神的時候真的是會犯錯誤的呀,而且犯了錯誤還不自知,白紙鳶迷茫的回神時,她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手放在郁晚的額頭上了。

這麽狹小的角落,兩個人的距離非常近,是挨着坐的。可這一伸手,距離就已經近到一臂之長了。

猛然回神,白紙鳶的手僵在那,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最後糯糯的小聲嘀咕:“聽說手背溫度和額頭差不多,我晚上吹了風,試一試。”

她躲着郁晚的視線,耳根通紅。

郁晚望着她:“你沒聽說…”

“恩?”她問。

“試一個人的體溫,要這樣嗎?”

郁晚前傾額頭,微俯下身,在白紙鳶的詫異中,兩個人的額頭相處,溫溫熱熱的體感傳來彼此的溫度。

白紙鳶的呼吸都靜止了。

只要,只要郁晚的下巴再往前一點點,他就,要碰上了啊。

“我教你做題!”白紙鳶猛地坐直身體,趕緊翻開桌上的作業本。

“我們做哪個,哪個呢,數學怎麽樣?不不,要不英語吧。我今天剛學會了個新詞,在酒吧背的,我寫給你看。”

白紙鳶在紙上刷刷刷的寫下英文字母。

教他:“flirtatious。”

郁晚的表情一下變得很古怪。

“flirtatious?”

“是啊。我今晚才學的。”白紙鳶說。

“那你背了它的意思了麽?”郁晚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你寫這個單詞,是想對我說什麽麽?”

白紙鳶一頭霧水,她确實只記住了詞沒記住意思啊,在那個環境下能記住這個單詞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好!

她拿出手機的英漢app,輸入進去。

念出來:“flirtatious是形容詞,翻譯為——調情的。”

她一愣,眼睛睜大:“調、調情的?”

等等,我不是!我沒有!

郁晚單手撐着額,又道:“還有輕浮的意思。”

“所以,你告訴我這個單詞,是想暗示什麽呢?”

為、什、麽!

這是什麽破單詞啊!

白紙鳶欲哭無淚,不是啊,她不是這個意思啊,她想對郁晚說我不是說你輕浮也不是要你調情啊嗚嗚嗚。

見她都快哭了,郁晚的心情特別好。

沒由來的好。

那張英俊的帥氣臉孔沒什麽多餘的表情,但白紙鳶總覺得他在笑,還是很得逞的笑。

她一個勁的在心裏吐槽郁晚,哪知還沒吐槽完呢,郁晚合上那本寫着“flirtatious”的本子,一本正經的說:“以後你要有需要,不用暗示,直說吧。”

滾!

就算這麽鬧,白紙鳶還是沒忘記重點。

開始苦口婆心:“你沒考慮過以後嗎?考不上大學怎麽辦?”

郁晚:“如果我考上了呢?”

白紙鳶擺擺手:“你先別想那麽遠,你先把這周五的月考考好。”

“如果考好了,有獎勵麽?”他漫不經心的問。

“你還要什麽獎勵啊,難道從倒數第一考到倒數第二我還要給你個大獎勵麽?”

他笑道:“如果不是倒數第二呢?”

白紙鳶:“恩?”

郁晚中指關節在桌上輕輕敲擊,他問:“如果我考了年級第一,小班長,你就做我女朋友?”

“哈。”白紙鳶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這是多麽荒唐的一個笑話!

倒數第一考成年級第一?

她一拍桌子:“成交!”

打死你也考不到,沒事吹什麽牛逼。

郁晚撐着額,看上去懶懶洋洋,他本來只是随口一說,知道好學生是不會輕易答應談戀愛什麽的,乍聽聞白紙鳶如此果斷的答應,他好像也沒反應過來似的,一下坐直了身體。

眯了眯眼睛,眼底的意味高深莫測,捉摸不透。他揚了揚嘴角,有樣學樣的也拍了下桌子。

“成交。”

作者有話要說:求個作者收藏!就是那個專欄收藏啦!《撒旦與白月光》也求收藏啦!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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