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給我哭39

“他們為什麽總偷看我?”這一路總有許多人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去看白紙鳶,白紙鳶很想忽視,但卻覺得如芒刺背。

“呃……”白襯衫的男生摸了摸鼻子,“學妹不知道嗎,你已經出名了。”

她收回視線,目光淡淡:“我?”笑了笑,“為什麽?”

“學妹演過一部微電影,叫《小花》,大家都很喜歡,所以你的志願一填報,學校裏就漸漸流傳出消息了。”

原來是這樣啊。

她望着湖面被風吹起的漣漪,輕輕道:“你們不說,我都要忘了呢。”

“學妹,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學長停了腳步,等她。

“恩。”

他的臉紅了紅,“聽說,學妹和……這部電影的男主角是情侶?”

白紙鳶腳步一頓。

“他好像叫……郁晚是不是?”

她的心驀地一疼,微微彎了腰。

“學妹?”學長趕緊過來扶着她,“你沒事吧?”

她擡起頭,笑了笑。鵝黃連衣裙像初秋盛開在草坪上的雛菊,柔嫩又芬芳。

“我沒事。”

學長長舒一口氣,“抱歉,是我魯莽了,前面就是女生寝室,我幫你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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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B大的寝室讓她意外。

居然是雙人間。

“學妹你是207,你的室友還沒來,她是208,中間是公共區域,這是冰箱,沙發,還有落地窗,外面是陽臺,咦,你們這居然有個小秋千。”學長走進走出,“洗衣機和烘幹機在一樓,你出門左拐下樓就到了,這裏沒有電磁爐和煤氣,只有induction的竈臺,你們買鍋要注意一點,必須要買induction标志的。”

“好。”白紙鳶點點頭,等學長介紹完了她開始收拾房間。

學長站在門口有些躊躇。

“還有什麽事嗎?”她問。

“學妹可以……加個微信嗎?”學長不好意思的撓頭。

白紙鳶望着他。

沒一會兒,他往後退幾步,“不好意思,我……”

“好。”她拿出手機,“你掃吧。”

這真是叫人意外……

學長興奮的拿出手機加了白紙鳶,就連走路都是飄的。

他走出寝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朋友們發微信。

“我加到白紙鳶微信了!!天啊!!”

收拾了一天,鋪好床單買好日用品打掃完衛生,點上早就準備好的小蠟燭,擺上暖色臺燈與星星燈,這間寝室一下溫馨了起來。

白紙鳶并沒有那麽早上床休息,她在陽臺,窩在小秋千裏。

秋千是上屆學姐留下來的,竹子編織的秋千外纏繞着一些顏色鮮豔的花瓣,白紙鳶在旁邊放了一個小夜燈,給自己倒了杯牛奶,薄薄的毯子蓋着腿,她縮在裏面看星星。

恩,看星星。

仰着頭,望着天,小口抿着滑膩的牛奶。

手機響了。

是章梓瀾。

【淩晨兩點三十八分,我的鳶鳶小盆友,睡了嗎?】

白紙鳶回:【睡了。】

章梓瀾:【……不誠實,該打。】

白紙鳶:【真的睡了,被你吵醒了。】

章梓瀾:【貧嘴,我還不知道你?新室友怎麽樣?】

白紙鳶:【還沒來,沒見到。】

章梓瀾:【希望是和我一樣體貼又會照顧你的女生。】

白紙鳶:【真會給自己貼金。是誰我都無所謂。】

章梓瀾:【鳶鳶,別這樣,你應該多和大家認識認識。你這幾個月話少多了,喊你出去玩你也不出去,天天把自己關家裏,B大多好的學校啊,別人打破頭也進不來,你多交點朋友……】

白紙鳶:【是想要我交朋友,還是男朋友?】

章梓瀾:【嘿嘿嘿嘿嘿,都交,都交。】

白紙鳶:【沒興趣,我睡了。】

章梓瀾:【別!鳶鳶?你別睡啊,你特麽的別跑,郁晚都幾個月沒消息了你再想他試試看!】

她不再回章梓瀾的消息,當然,也沒有睡。

按住賬號,跳出了另一個賬號,兩個賬號并列,手指顫了顫,她點了進去。

裏面只有一個好友——郁晚。

這是她老微信號,她删了所有人,只留下他一個,換了新微信,新手機和新號碼。她想一切重新開始,想真的忘掉郁晚,但她舍不得。

往事歷歷在目,仿佛一切都只是發生在昨天,這一個暑假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只記得很久很久沒有睡上好覺。總是在半夜驚醒,驚恐的去看身邊,手摸過去一片冰涼空空蕩蕩,一如他走的那天,悄無聲息,只留下被窩一點淺顯的凹痕。

她總是這樣,醒來後一片失落,心塞的厲害。

深呼吸,久久凝視窗外。白紙鳶不知道,她總是不知不覺的流淚,又不知不覺的睡着,第二天醒來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但日複一日卻是愈漸消瘦。

“你對我好殘忍啊,郁晚。”拇指摩挲着屏幕,像是可以觸碰到裏面的人。

“真的一步也不回頭看看我。”她笑了。

“我一直在你身後看着你,等着你。但我有些累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吧,三個月,今天是九月九號,如果十二月九號你還沒出現……”她擡起頭,望着天上的星子,它們那麽閃爍,那麽奪目,挂滿了蒼穹。

“如果你還不出現,那郁晚,我就真的不要你了哦。”

白紙鳶險些睡着了,在這個秋千上,陽臺裏。

後來又突然驚醒。

迷迷糊糊之間,她起身摸黑回房間。

突然——

“咔嚓。”

門開了。

她驀地睜開眼睛,手裏還握着半杯牛奶的杯子。

“誰!?”心中警鈴大作,深更半夜怎麽會有人進她的寝室?她靠着牆,心髒砰砰砰的跳。

“嘎吱——”陽臺沒有開燈,房間也沒有,四周一片漆黑。白紙鳶睜大了眼睛看着門露出一點縫,然後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一雙穿着黑色休閑褲的長腿邁了進來,緊接着是握住門框的指節,再到比她高半個頭的身體,與短碎的發。

她驚懼的捂住嘴。

……男人?

“色狼!你找死啊!”白紙鳶一聲大叫,手裏的杯子當空扔了下去,“色狼”一聲慘叫被她砸的抱着頭蹲了下去,牛奶淋了她一身。白紙鳶迅速開燈拿刀指着她。

手機按好110。

“說!你深更半夜摸進人家寝室幹什麽!”

水果刀閃着冰冷的光,突然亮起的燈光照的兩個人都眯起了眼。

蹲在那的“色狼”一摸自己的頭發黏糊糊惡心的叫了出來。

“牛奶,我最讨厭牛奶了!”

不出聲還好,一出聲……白紙鳶愣了下。

她收起刀。

“女的?”

這聲音,并不像男生那麽粗啞,有些偏中性,又有些沉。

剛巧,“色狼”一抓頭發擡起臉。

一張精致的臉露出。

用精致形容毫不誇張,白紙鳶都看的愣了愣。

那張臉臉頰瘦削,皮膚白嫩。雖然不是驚豔的美,但骨相卻顯出一股英氣。利落的短發與一身中性裝扮讓白紙鳶實在是分不清。

她咬了咬唇。

“你……你是男是女啊?”

“色狼”被她氣笑了,指着自己。

“你問我是男是女?沒長眼睛不會看啊?”

她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白紙鳶想了想,略有尴尬的問。

“……難道是,人妖?”

色狼一蹦三尺高,俯視白紙鳶盯着她,一把将她的手抓起蓋住自己前胸。

“自己摸,我是男是女!”

白紙鳶腿發軟。

“等下……我有點暈。”

新室友是個女的,名副其實的女的。

白紙鳶有些意外,每次見她都覺得像跟個男生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似的。

不過,雖然她是個女生,但長得比男生還帥。是真的帥。

帥到随便走走就能帶風似的,惹的女生哇哇叫。她又會打籃球,晚上打籃球就算了還得拖着白紙鳶一起去。

白紙鳶跟她根本沒那麽熟,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新室友總是拖着她一起。

等到了第三天她才知道新室友叫林以郴。

後來,207和208寝室瞬間躍到了同學們視線的焦點。

9月15日,B大正式開學了。

B大新傳院新聞一班是女人的天下。

對,沒錯。

30人,26位都是女人。

當林以郴進門時,那些女人的眼睛都快成鑽石了,各個切面都散發着‘看我看我快看我’的光芒。林以郴更是不要臉的露出一抹迷死人的壞笑,在衆人驚嘆的神情中從身後拉出一位靈氣十足的少女——白紙鳶。

一開始,女生們的眼中是驚嘆與興奮。畢竟白紙鳶早有耳聞,她算是個小小明星了吧,雖然不混娛樂圈但大家都看過她拍的微電影。

大家都以為白紙鳶是個很好相處的軟妹子,因為電影中她實在是太招人疼了。

然而實際卻截然相反。

有人對白紙鳶笑,有人對白紙鳶招手,有人對白紙鳶鼓掌。

但,都沒有得到回應。

她微微皺着眉頭想掙脫林以郴的手,林以郴卻回頭啧了聲:“你別扭什麽,走,磨磨唧唧。”

白紙鳶沒有看在場女生任何人一眼,她被林以郴拉着輕飄飄的從她們身邊走過,坐到最後一排。

在女生的眼裏,她瞬間從鄰家可人變成了高冷傲氣。

對,女生有時候讨厭人很簡單,可能就是因為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句話甚至一個語氣詞。

白紙鳶望着窗外,她發現樹梢頂端的枝葉黃了。

就那一片,晃晃悠悠。

可能不用多久就掉下來了吧。

她想着。

“白紙鳶,喂,白紙鳶……”

她回神,望着林以郴:“怎麽了?”

林以郴努努嘴,“大家都在等你。”

白紙鳶轉頭,她看見所有人都回頭望着自己,問:“等我幹什麽?”

“做自我介紹。”林以郴小聲說,“我們都介紹完了。”

點點頭,她站了起來:“各位好,我叫白紙鳶。”說完,就準備坐下。

“哎哎哎,等下。”離老師最近的第一排有一位燙着羊毛卷的女孩兒,她嚼着口香糖上下打量了下白紙鳶。笑了笑,道:“我們都知道你叫白紙鳶,畢竟是個大明星嘛,說些我們不知道的呗,滿足滿足我們的好奇心?”

白紙鳶冷冷的回:“我不想說。”

“喲,明星架子這麽大啊?”

白紙鳶:“我不是明星。”

“自謙了大明星。”羊毛卷女孩擺了擺手,“我叫張小安。大明星,我跟你打聽個人,你介紹介紹呗?網上怎麽都沒他的消息,你應該認識他。”

白紙鳶的心中湧上不安,直覺告訴她……

張小安挑眉:“你能不能告訴我,郁晚的微信號啊?”

白紙鳶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髒“砰砰”急速跳了兩下。

呼吸一滞,她的眼神顫了顫。

“不要說不認識,我不信。”張小安道:“我想追他,那哥們兒長的太帥太有味道了,又禁又欲。”

她這話說的身邊人都在起哄,還有不少人附和。

別人一起哄,張小安就興奮起來了。

“我說的對吧?是不是!你看電影裏的陳起,郁晚演的太他麽夠勁,當時我就想有機會睡到這個男人那可真是他媽的值了!”

班裏氣氛被這句話瞬間點燃。

吵鬧的不行。

忽然間——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啊……”

白紙鳶笑了笑。

“前男友的聯系方式,我都删了。”

作者有話要說:郁晚:“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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