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給我哭43
白紙鳶和林以郴這頓火鍋吃的簡直不要太滿足。好久好久沒這麽放肆吃大餐了。
“你并不知道我這一個星期過的是什麽日子,每天只有啃饅頭的時間,我饞火鍋都要饞哭了。”沾滿辣汁的肥牛卷噴香滑嫩,一大筷子揀起來,滴滴香油往油碟裏滾過去,白紙鳶一口包,塞了滿滿一嘴。
“太好吃了,我要哭了。”她話也說不清楚,包了一嘴東西唔唔唔的。
“你早說沒時間吃飯我就給你送了啊,看你這饞貓樣。”林以郴手一招,“服務員,再來兩盤肥牛卷。”
“你申請的項目怎麽樣了,學校批錢了嗎?”林以郴問。
“那那麽容易啊。”一說到這個白紙鳶眉頭都快皺一起去了,她有一個自己想做的小項目,雖然她是學新聞媒體的,但別人不知道的是她其實對做動畫非常感興趣。
B大美術系本身就是全國知名的專業,她很早就聯系上了一位學長,想要和他合作,一個主創作,一個主宣傳策劃,弄一個小項目出來。可惜學校就是不批錢,有導師保駕護航也不行。
“你要多少錢啊?”林以郴問。
白紙鳶奄奄的比了兩個指頭。
林以郴:“兩萬啊?好說,我幫你啊。”
她搖頭:“不是啊。”
林以郴驚呆了:“兩百萬?!”
“也沒那麽多啦,一個小項目而已。”白紙鳶喝了口可樂,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二十萬吧。”
“二十萬啊。”林以郴摸着下巴,“這個再努力努力應該也不是不可能吧,咱們學校那麽有錢。”
“只能繼續幹巴爹了。”嘆氣,哎。
雖然白紙鳶這麽一說,但林以郴倒是聽進去了,她沒事就幫白紙鳶東問西問,結果這個消息不知道怎麽就傳出去了,直到白紙鳶醒來收到一通電話,接完電話過了足足五分鐘她才徹底清醒過來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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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興奮的沖到林以郴門口使勁敲門:“快開門!開門!好消息,爆炸好消息啊!”
林以郴揉着倆熊貓眼打了個哈欠:“什麽事啊,才九點啊姐妹,你不睡我還要睡啊。”真的是欲哭無淚,我昨晚才陪一個妹子打游戲打到淩晨四點诶!
“我有錢了!有錢了!”白紙鳶抱着手機原地轉圈,就差蹦到林以郴身上來了,“我太激動了,學校給我批錢了嗚嗚嗚嗚,我愛B大!我愛我校!!!”
林以郴一個機靈,也沒了瞌睡:“卧槽,真的假的啊?批了二十萬?”
“我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啊,我現在就去學校,帶上我的銀行卡,啊啊啊啊啊啊!”
等白紙鳶興沖沖的出門了,林以郴努力回想她最近幫白紙鳶找人的結果——好像,都拒絕了?
那這個錢特麽的從哪兒冒出來的?
兩小時後。
林以郴的電話響了。
“哪兒呢你,啥時候回來。”
“嗚嗚嗚林以郴。”那頭白紙鳶的聲音都變了,林以郴放下手裏的牛奶,趕緊問:“你怎麽了?出什麽問題了?”
“我看到金額了。”白紙鳶一把鼻涕一把淚。
林以郴心一個咯噔:“……沒有二十萬?”
“不是,嗚嗚嗚嗚。”白紙鳶一個大喘氣,“不是二十萬……”
“那是多少啊你快說啊!”林以郴快要急死了。
“……是,兩百萬啊!!!”
林以郴看看電話,看看時間,繼續接聽:“我說白紙鳶,還做夢呢是吧,趕緊回來回籠覺。”說完,啪,電話挂了。
“還兩百萬,學校能給你那麽多錢麽,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婆子。”林以郴繼續哼着小哥搗騰她的早午餐。
直到白紙鳶回了寝室,走路都帶飄的将銀行短信怼在林以郴臉上,林以郴看清了那極其奪目的六個零,她險些一口氣沒上的來。
“卧槽居然是真的!?校領導腦子都被驢踢了?!”
都瘋了吧!
“誰給你的錢,我真不信是學校批的。”林以郴覺得很可疑。
白紙鳶說:“早上導師跟我說,是學校新成立的一個基金會給我的錢。”
“基金會?咱們學校有這玩意嗎?我怎麽沒聽說過。”
白紙鳶咳了咳,“導師說是那個哈佛回來的人一起創立的基金會。”
“這人到底是錢多了燒着慌還是徹底打算跟咱們B大杠上?搞個公司就算了,現在連基金會都來。什麽基金會啊?”
只見白紙鳶欲言又止:“……這個基金會的名字有點奇怪。”
“怎麽奇怪了?”
“……呃,這個基金會跟我撞名了。”
“?”
“……叫……紙鳶基金會。”
白紙鳶是萬分羞恥的說出這個名字的,果不其然,林以郴快笑噴了。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麽樣的緣分,紙鳶基金會可還行?那個哈佛回來的人絕逼腦子被門夾過。這什麽破名字啊。”
“林以郴!”白紙鳶怒:“不允許你這麽說我的名字!”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說的不是你,我說的是基金會啊哈哈哈哈。”
“那也不讓你說,好歹人家給了我那麽多錢!”
“行行行,姑奶奶你說什麽都行。”
白紙鳶随意弄了點東西果腹,就接到一個電話。
臺裏打來的。
“喂,阿鳶啊?論文都搞好了吧?”
“啊,是的,王主任,論文都交了。”
“好的,你過兩天跟組裏去一趟魁市,那邊有些東西需要你跟一下。”
“?”白紙鳶有些意外,聽到這個熟悉的市名她甚至有些不知要說什麽。
“去魁市幹什麽啊……”
“上頭吩咐下來的,好像那邊辦了一起大案,就這段時間出來的,有些人需要你去采訪一下,具體方案到時候小胡會給你,你這幾天把自己的事情安排一下,這案子不小,你大概要往返奔波一段時間了。”
“好的主任我知道了。”
“恩,随時等通知,随時出發。”
“行。”
林以郴見她挂了電話,問:“又要去哪啊這次。”
“魁市。”白紙鳶說。
“你家?”林以郴笑道:“還有這麽好的事?沒事工作工作還能回趟家,挺爽啊。”
“哎。”誰知白紙鳶好像并不開心,她腦袋磕在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我已經在盡最大可能減少回魁街的機會了,每次都是接爸媽來B市,還想着以後再不回去了呢。”
“啧啧啧,你又在逃避了吧,不就是個男人麽,還成你心魔了是吧,連老家都不想回了。”
“你懂個屁。”白紙鳶和林以郴硬杠,“我就是怕回去,不想回去不行嗎?”
“真服了你了。”林以郴拿她沒辦法,看白紙鳶瞬間垮下去的小臉又對她不放心,于是問道:“要不我陪你回去吧,你有工作我就在酒店等你,沒工作我就陪你出去玩。”
“行。”如果林以郴陪着自己的話,或許真的會好很多吧。
白紙鳶答應了。
果然,沒過幾天,臺裏電話就來了。
白紙鳶和林以郴匆匆收拾了行李就走。
林以郴自己買的票,白紙鳶的可以臺裏報銷。
酒店還行,一間雙人間也可以報銷。這酒店環境不錯,樓層倒是不高,只在三樓,但酒店環境非常好。雖然窗外靠着馬路,但馬路上幾乎沒有車輛,而馬路的另一邊是魁市非常美麗的公園。
白紙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你沒事可以出去逛逛,魁市好吃的東西還是挺多的,特別是夜市一條街,在魁街邊上。我家就住在魁街,沒準你還能看見我家呢。”
“行,你忙你的,別管我。”林以郴好奇的到處望,開着窗戶不停的問白紙鳶。
“這就是你長大的城市啊,不錯啊,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真漂亮。”
“咦,那個是學校?不會就是你們高中吧,哇哦,小白紙鳶的青澀年華耶。”
白紙鳶冷冷丢回一個字:“滾。”
“嘿嘿,不知道你那位風靡全校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男神還有沒有影子留在那了啊?”
“林以郴你再多說一句就給我睡大街去。”
“切,你舍得把我這麽帥的護花使者丢出去?”林以郴甩了甩她那一頭碎發,露出一個痞氣十足的笑,耳朵上還挂了個騷粉騷粉的耳釘。
“什麽品位。”白紙鳶面無表情從她身邊飄過。
“你別嫌棄我這個樣,小胡說了,今晚全組人去喝一杯,到時候在酒吧裏你看我受不受歡迎,咱們打個賭怎麽樣,賭一百塊錢,看晚上找我的小姑娘超沒超過十個。”
“誰跟你打賭,而且你怎麽知道今晚要去酒吧,你什麽時候和小胡關系這麽好了?”
“嘿嘿,你以郴姐姐我魅力如何你不知道嗎?男女通殺!”
這雞皮疙瘩掉的,沒救了沒救了。為什麽一個人能自戀到這個地步,簡直可以用可怕來形容。
黑色轎車在路上飛快行駛,轎車後座的人冷冷望着窗外。視線停留在每一樹,一花,一草,一木上。
他帶着精致的腕表,高挺筆直的鼻梁将面容襯托的極其深邃。許多年過去,他已然長開了。
渾身充滿禁欲與霸道的味道,不說話時,随時随地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像雪山松石,清冷而淡漠。
那雙眼睛随意一個眼神,就會讓女人心花怒放。
不過,此時此刻,他的眼裏只有這座城市。
闊別多年從未踏足的城市——魁市。
“哇哦,小晚!我看見你學校了。”
“這裏挺好嘛,街道也幹淨,空氣也清新,難怪盛産俊男美女。”
“不錯不錯,有初戀的氣息。”
身邊一人依然那副打扮,金絲眼鏡細細的架在鼻梁上,他只穿白色的衣服,頭發稍長,柔軟的搭在肩上,發尾略些微卷曲的弧度,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溫暖而又舒服。
當然,是在他開口說話前。
顧淮一說話,是真叫人崩潰。
例如此時,郁晚刀子似的眼神梭過他的臉。
“想滾回去麽?”
顧淮捂着嘴,“你個沒良心的小崽子。”他怨念。
“唆都波樣我唆。”(說都不讓我說。)
一身黑色西裝的郁晚身材高挑,随意交疊擺放的雙腿修長。他有些疲倦,揉了揉太陽穴。
“老板非要今晚聚嗎?”他問。
“那是當然,給你接風洗塵,絕對不能拖。”顧淮說。
啧,真麻煩。
不過,也确實想了。
“在哪?”
顧淮勾起唇角:“那當然是——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