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給我哭45

白紙鳶走路都在飄,不知道是喝的太醉,還是什麽原因。

大概……也有可能是被老板的話深深震撼了吧。

她怎麽也想不到,郁晚竟然……

怨歸怨,氣歸氣,但真的聽到他過的這麽不好,甚至到了流落街頭的地步,她還是忍不住的擔心和難受。一種深深壓着自己的,無法去拯救與走近的難受感。

“我是陌生人。”

“我和他沒有關系。”

“不要想,不要胡思亂想。”

白紙鳶拍打自己的臉,警告自己再想他就去撞牆!

然後……不遠處跟着走進來的郁晚和老板就眼睜睜的看見白紙鳶一頭撞在了牆上……

“她,在幹什麽?”郁晚怔住。

老板手裏還端着酒,小口抿了下,眼裏含笑道:“大概是想到什麽不該想的人了吧。多顯然,想撞牆嘛。你尴尬的時候,或者想到什麽崩潰瞬間的時候難道沒那種想一頭撞死自己的感覺?”

“沒有。”

“我信你個鬼。”

白紙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座位上的。酒吧那麽吵的dj音樂就好像不存在了一樣,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手機上。

“要不要?”她緊緊咬着下唇,糾結的不行。

“要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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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頁面停留在一個藍色的屏幕上,任憑每一個中國人都對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正是馬爸爸的支付大寶貝。

“他應該很缺錢,我現在到是不缺什麽,能幫倒是可以幫點。”

“可是……我憑什麽幫他啊!”

她糾結的不行。

“不能聽老板這麽說就同情心泛濫。”白紙鳶腮幫子鼓囊囊的,她給自己打氣:“不想,不想!絕對不想!管他是生是死是存是滅呢。”

還沒挺起胸膛十秒鐘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靠上了沙發。

她控制不住的想起老板說的話——

“因為那信息的籌碼是你。”

“他太累了,背負的太多,對你身不由己的傷害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醒來第一句話就是——‘白紙鳶,她還好嗎?’”

白紙鳶要崩潰。

她非常特別極其讨厭現在優柔寡斷和動搖的樣子。

可是再生自己的氣也沒用,事實是——她真的擔心了。

靠着沙發,按下熟悉的號碼,這個號碼她曾經背的滾瓜爛熟,就是換了個腦子她都不會忘。盡管已經從手機裏删除掉了很多年,她還是一個數字不差的打了下去。

支付寶的轉賬頁面,她糾結的要命。

一會兒輸入:0.1

一會兒輸入:10000

“我要不要給他,要不要給。”

“如果他真的那麽那麽需要錢的話……我給他錢,不算什麽特別的吧,就只是幫一幫。”她想着。

轉過身,她斂下眼眸,忽然間想通了似的。

“那就這樣吧,反正以後也不會有交集,既然知道了他的事,如果不做些什麽不是我的風格。畢竟在一起過,一萬就……”她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兒,猛地擡起手機屏幕,看清自己幹了什麽後手都在抖。

“……我……我……”

屏幕裏,橙黃色的轉賬色鮮豔又明亮。

一個大大的金額為0.1的轉賬記錄極其顯眼。

再看收款人。

恩,很好,完美。

——郁晚。

蒼天啊,給她塊豆腐撞死吧!!!她一聲怒:“該死的刷臉系統啊啊啊!”

林以郴被吓了一跳,把她身體轉過來:“你幹什麽阿鳶,大晚上吼的吓死人。”

白紙鳶接近瘋狂狀态,她拿起酒瓶一口悶完,把手機甩在林以郴的身上。

林以郴一臉懵的拿起來看。

看完後,哈哈笑道:“卧槽白紙鳶你怎麽這麽摳啊哈哈哈哈,給別人轉賬就轉一毛錢。你那不是又兩百……”

“卧槽……”

“卧槽……”

“白紙鳶你發什麽神經啊!你不是不和他聯系了嗎,你幹什麽?”

白紙鳶待不下去了,她腦袋亂的跟漿糊一樣。

“你們慢慢喝,我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她跟大家打完招呼扭頭就走。

林以郴跟着後面跑,“喂喂,喂,阿鳶?”

白紙鳶走的飛快,林以郴跑着去追她,最後拉着她的手,倆人才并肩離開。

然而,就在後面不遠處,郁晚和老板站在外面說話。

一扭頭就看見白紙鳶和一個比她約高了半個頭的男人拉拉扯扯的跑出去。

老板內心一個巨大的卧槽,再去看郁晚,果然……這位海歸總裁大人的臉……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

老板十分害怕郁晚要把那瓶酒給捏炸,他趕緊去搶:“淡定,淡定,松開,先把酒瓶給我。”

“他是誰……”沉如冷月的聲音宛如魔音繞耳。

老板心道:“你特麽問我我問誰。”

只見這位總裁大人當下邁開步伐追了上去,走路都帶着冰冷的風,老板趕緊去拿手機和外套。

不得了,可千萬別出事。

“晚晚你等等我!”

“你慢點!別仗着腿長任性啊!”

一道急剎車,刺耳的聲音穿透耳膜,老板坐在副駕駛差點被吓出心髒病。

他拍着胸口,魂兒還沒追上來。

瘋了瘋了,郁晚瘋了。

這特麽兩百碼吧!

然而,此時此刻車停的位置讓老板知道……接下來,怕是完球了。

二人清清楚楚的看見,白紙鳶和另一個男人手挽着手走進了……酒店。

魁市這間當地小有名氣的酒店。

“晚晚,莫哀傷,走,老板帶你去找漂亮小姐姐,咱也有人陪昂。”

老板那張嘴啊,不開口反而更好。

郁晚冷刀子一瞟過來,老板就啞了聲音。

他就奇了怪了,幾年不見怎麽郁晚現在氣場這麽強,自己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過現在麽,郁晚已經被氣到了極致。他松開安全帶準備下車,老板一把抓住他。

“你去哪兒?”沒了嬉皮笑臉,老板有些嚴肅。

“去找她。”郁晚說。

“你等等,郁晚你站住!你憑什麽去找她!”

他起身的動作一頓,車門推開一半。

緩緩回頭。

老板深吸一口氣:“你回答我,你憑什麽去找她?你是她男朋友嗎,甚至是她朋友嗎?你如果親口問白紙鳶她只會當你是陌生人,連同學都不會是!你要去找她,然後呢?帶她走?這四年是不讓她交男朋友了還是怎麽?你憑什麽管她?”

郁晚:“……”

他緊緊抓着方向盤,眼中陰霾宛如風暴。

“我知道我說的你不愛聽,可那就是事實。從你四年前走的時候就必須要面對和早已想到的事實。你要是一味的強硬你覺得白紙鳶會聽?我為什麽要讓你用苦肉計把你說的那麽慘,不就是想換種方法緩和你們之間的關系?她再怎麽怨你她還是個女生,是那個骨子裏溫柔善解人意的白紙鳶。苦肉計也不過是緩兵之計,重點在哪?還不是在你自己,慢慢把別人追回來!”

“你需要溫柔,需要耐心,你如果真的放不下她就應該不管她現在過什麽樣的生活都不要主動去打擾。哪怕只是做個朋友陪伴,她如果真的對你還有感情就不會視而不見,和好也會是遲早的事,你懂不懂啊?我敢打賭,如果現在你上去了,把她揪下來,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原諒你。”

良久的沉默。

郁晚關上了車門。

額頭抵着方向盤,手背由于用力過度青筋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在壓抑。

狠狠地壓抑着自己的沖動。

“哎。”老板嘆口氣,“怎麽這麽多年脾氣就是改不了,還是那麽沖動。白紙鳶心有多軟感情有多細膩我相信你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硬來怎麽會有好果子吃。再者,她有權利過她自己的人生,不論怎麽樣,你都要尊重她的選擇。”

其實他都知道,心裏跟明鏡似的,怎麽可能不明白。

可是親眼看着白紙鳶和別人走了,手挽着手,眼睜睜見她們進酒店,郁晚的心就跟刀子割似的。

一刀一刀,鮮血淋漓。

他疼的受不了。

她還是沒有等他,身邊已經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老板,我……”

郁晚的聲音低啞而沉。

從鼻腔裏哼出的音調莫名有些委屈。

“恩?”老板望着他。

他緊了緊拳頭,頭沒有擡起,仍然受傷似的窩在那。

聲音很輕很輕,輕到仿佛是說給自己聽得。

他說,

“可是,我好難受……”

我的心好難受。

心口像纏繞了無數死結,血液無法流通,心跳無法持續,不知道是什麽堵在那裏,堵的難受的想抓心撓肺。

明明眼眶很酸,可是沒有一滴眼淚。

他起身,靠着真皮座椅。

貼身西裝與精致發型都遮不住他眼底的陰霾,郁晚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瞳如夜幕降臨般帶來冷意,他的視線透過車窗看向後來亮起的那間房。

牙齒咬的舌尖都滲出血,他一點一點不動聲色的吞咽進去。

眼睜睜的看那件房的燈亮到半夜。

他不眠不休。當黑夜陷入沉寂,當所有的燈火都滅了。郁晚下車燃了根煙。

手指尖夾着的煙忽明忽暗,他只吸了一口就望着它,看它燃盡,看它最後一點星火燃到食指與中指之間。

明暗交織的那絲碎縫中,中指側面一道小小的紋身映出——

一朵精致的鳶尾花。

他久久凝視,輕輕吻了上去。

閉上眼,仿佛在回憶當初的味道。

那是屬于她的清甜與芬芳。

後來,他望着那間房,望了一整夜。

直到朝陽初升,他昂貴的西服沾染了露珠。

老板驚訝的回神,給他買了豆漿和包子,他沒動。

一大早,他就看見了熟悉的人影出現。

依然和昨天一樣,她挽着對方,笑容一如昔日那般靈動而甜。

望着她遠去,等到徹底看不見,郁晚才上了車。

“我們要不要……”老板不是很敢打擾他。

郁晚的回答,就是繼續用賽車的車速沖了出去。

視線緊盯着前方,緊抿着唇,當車呼嘯而過時,白紙鳶的裙擺都被風掀了起來。她驚慌失措的一邊捂着裙擺一邊側望,林以郴在旁邊痛罵:“傻逼啊一大早趕着投胎是吧!”

“阿鳶你不要緊吧?阿鳶?”

她見白紙鳶愣愣的,在她眼前招了招:“怎麽了你,傻看什麽呢?”

“啊?沒什麽。”她笑了笑:“走吧。”

那輛紮眼的跑車已經沒影了,她有些疑惑。

看錯了吧?

車速那麽快,一定是看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林以郴os:這司機一看就是老手,車速這麽快,啧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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