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給我哭49
孔小小很慘,慘絕人寰的慘。
他一邊抹眼淚一邊望着桌子上堆積成山的文件在那哭爹喊媽。
“嗚嗚嗚嗚郁晚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不是人!!!”
“老子跟了你四五年都比不上一個女人嗚嗚嗚嗚嗚。”
“得了得了得了,別在那狼嚎鬼叫了。”阿哲一臉黑線的擡起頭,“你當我們這群人都是CO2嗎?”
一人受苦,萬人同難。全公司有四分之一的人都被孔小小拖了過來做事。
孔小小哼唧哼唧嘟着嘴一臉不開心。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老大和那個白記者是怎麽回事,開個玩笑都不能開嗎,就算老大是處男又怎麽了有什麽關系麽,現在二十多歲守身如玉的不是很正常,他何必這樣對我嗚嗚嗚。”
孔小小當然不知道,白記者不是別人,正是郁老大的前女友啊……
在前女友面前說自己仍然完璧之身,啥意思?
“我忽然想起來個事。”阿哲猛地抓住孔小小的手,“你記不記得老大前些天要我們給B大的一個女學生劃了兩百萬過去?”
“記得啊,不是說是B大的才女嗎還沒畢業就被央視簽了,好像要做什麽項目,老大應該是看好才投錢的吧。”
“B大人才那麽多你當老大是傻子啊難道各個都投錢!”阿哲拍他腦門,“你給我好好想想!央視!!女的!!”
孔小小一驚,“卧槽!等等……今天來的白記者不就是央視的新人,還……還……是B大畢業的?!”
“……”
“咱們老大前幾天拒絕的周五飯局,昨兒B大張老師還聯系我希望能說服老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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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小小立刻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我馬上就去告訴老大!!馬上!!阿哲我太愛你了你拯救了我!!!”
落地窗外一輪皎月,清清冷冷的撒在這間辦公室裏。
淺灰色調的裝修與桌上倚靠的人仿佛融為一體,他淡淡瞟了眼一邊兒哆哆嗦嗦的人,一邊喝了口手中威士忌。
“說。”
“那個……老大,你你你,你別這麽涼飕飕的嘛。”
“咔噠。”玻璃杯中的冰塊輕輕搖晃撞擊,杯底沉沉落于桌上。
郁晚解下腕表,活動了下手腕。
孔小小抱頭:“我錯了錯了錯了老大,嗚嗚嗚,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是我不對,是我不該跟白小姐說你還是處男的事,我就是那麽一開玩笑沒想到你們都那麽在意啊!”
郁晚:“……”
他兩根指頭捏着眉心,“你能不能……不要再把處男兩個字挂在嘴邊。”
孔小小特別委屈:“可是不就是因為我告訴白小姐你是處男她才問你是不是處男然後你以為自己是處男才對我發的脾氣?”
郁晚聽不下去了。
他一只手捏着孔小小的領子将他抵着落地窗舉了起來。孔小小大聲尖叫:“老大饒命啊啊啊啊啊!”
媽媽呀,郁老大的武力值多高他們在美國都是親眼見識過的,他還要小命啊嗚嗚嗚嗚!
“老大老大老大我是有重要信息來告訴你的你要打我我就不告訴你了!”視死如歸的神情在孔小小臉上出現。
郁晚一皺眉:“你最好能說出讓我覺得有價值的事。”
“嘤嘤,老大你先放我下來好不好,我恐高……”孔小小的身後是八百十層高的樓,他那胳膊小腿都在抖。
郁晚哼了一聲把人放下。
孔小小忙道:“你還記得B大校領導說要請你吃飯感謝你的事不?就在這周五晚上,地點在緣一。”
“恩。所以呢。”郁晚雙手抱懷,靠着辦公桌,挑起眉梢。
“嘿嘿,老大,我可是打聽出了一個秘密。白記者她也會去!”
原本一臉毫不在意的郁晚聽見這話立刻看了過去。
他說:“什麽?”
“白小姐,就是今天的白記者!白什麽來着……白紙鳶?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你确定?”郁晚站直。
“确定。”孔小小腦袋點的像撥浪鼓一樣,忙道,“我已經跟張老師确認過了。因為你贊助了那個女學生二百萬嘛。”
見郁晚竟然在發呆,孔小小伸出五根指頭:“老大?老大你傻了?”
“走。”
“……?”孔小小一呆,“去哪兒?”
“叫上阿哲和黎離,立刻走。”郁晚雙手一抖,西裝外套往身上一套,大步流星而去,留下一臉懵逼的孔小小。□□點了都,幹啥玩意兒啊。
晚九點。
距離商場關門還有一個小時,阿哲、黎離、孔小小,目瞪口呆的站在商場門口。
不由自主由衷的發出一聲……“卧、操。”
特麽的!居然是把他們三個叫出來買!衣!服!
老大是瘋了嗎!
本來以為郁老大已經夠瘋了,沒想到接下來他的所作所為驚呆了這三人的钛合金狗眼。
“這件好看嗎?還是剛才那件?”
“那件更帥?更男人?更有味道?”
“我得想想配什麽表,不行,還是買塊新的百達翡麗吧。”
“黑色好看還是深藍色好看?”
“算了全都拿了。”
“剛剛我試過的衣服,所有,全都包上,鞋子也是。”
這個時間點商場的人已經不是特別多,本來營業員都無精打采的準備下班,鬼知道空降這麽一暴發戶開始瘋狂買買買。
說老實話,除了女人,她們從來沒看見過買衣服這麽瘋狂的男人,還是個這麽帥的男人!
每次郁晚一從試衣間出來,這些營業員的眼睛都恨不得黏他身上去,什麽翹臀,長腿,窄腰,一個都不放過,甚至郁晚頸間的喉結都不知道被YY了多少次。
“這位顧客我幫您。”
“我幫您理一下褲腳。”
“我幫您理一下衣領。”
“我幫您理一下襪子。”
“我幫您理一下後背。”
“我幫您……”
孔小小呆了。
問旁邊二人:“……為什麽別的店的營業員全來了?”
黎離冷淡的看他一眼:“你不知道我們老大是女性吸鐵石?專吸色女。”
好想哭。
孔小小吸着鼻子:“為什麽我就沒有這個待遇。憑什麽每次都是老大。”
“就憑他屁股夠翹,腿夠長,腰夠細,臉夠帥,氣質夠迷人,還有,神情夠高冷。”阿哲非常不客氣的打擊孔小小,“就你這一天到晚哭唧唧的樣子,哪個女的喜歡你?跟咱們老大學學,騷要騷的徹底,裝要裝的自然。只要老子夠帥,一句話不說也能惹的蒼蠅嗡嗡叫。”
“蒼蠅?”孔小小問,“……你的意思是老大是一坨翔?”
“你找死嗎。”阿哲微笑。
在這一星期非人的折磨中,郁晚搞定了全身上下全套。就為了周五那頓飯。
白紙鳶可就愁了。
她如何不知道她吃飯的對象就是郁!晚!啊!
林以郴在她旁邊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在床上滾來滾去。
“卧槽,卧槽哈哈哈哈哈,處男?!他怎麽好意思說出來的哈哈哈哈。那啥,阿鳶。”林以郴推推白紙鳶的肩膀,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說真的,技術怎麽樣,我看他那張臉就寫着“活好”兩個字。”
白紙鳶白眼翻天上去了,“你要死嗎林以郴!”
“我好奇嘛你別這樣哈哈哈哈,他們不是說他是處男,你倆高中就在一起了打死我都不信他是處男。”
“不是高中,是高三畢業,準确來說就好了一個月。”
“那麽短???”林以郴驚了,“卧槽,那不會他真的是個處吧?”
“處個屁。”白紙鳶拿枕頭蒙着臉,“我和他去海島玩了。”
“海島?就你倆啊?”
“恩。”
“啧啧啧,孤男寡女在海島上,燭光晚餐淫詞豔曲,肯定沒少幹壞事。”
“哪有那麽誇張啊。”翻個身嘆口氣,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就兩次。”
“不是吧。你倆就在一起兩次?”
一次是她生日,也是第一次,一次是……那晚,讓她生不如死。
林以郴自然不知道,白紙鳶也不想細說。
見她情緒并不怎麽好,林以郴也就沒在繼續這個話題。她問:“那周五你要去嗎?”
“我不去能行嗎,你也知道張老師多久前就跟我說了,而且我也早就答應了,臨時反悔不太好,更何況張老師一直對我這麽好。”
“但是,你見到他不會難受嗎?”
“還好吧。”白紙鳶說,“沒我自己想象的那麽難受。反倒是感覺……像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
“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一般前情侶相見都是兩種情況,要麽厭惡到極點,要麽還有感情,還喜歡。”
“因為不久前有一個老朋友告訴我,郁晚在美國時睡大街,沒錢吃飯,沒錢讀書,活的像個乞丐,生了病也沒人照料,聖誕節在雪裏看別人吃火雞,成了賣火柴的小男孩。”
“……?這什麽鬼。”
“所以啊,我很擔心,擔心他過的不好,擔心他吃不飽穿不暖,擔心他生病了沒人照看,擔心他孤孤單單。後來看見他,發現他過的比我想象中的還好,是個公司老總,海歸,成了心理學專家,不光在中國有名,在美國更有名。雖然氣,氣老板騙我,但更多的是松口氣吧,幸好他不是老板說的那樣。”
“哎,你也太好騙了吧阿鳶。”
“誰知道呢。”她聳聳肩,“只要遇到他的事我總是失去判斷。”
“那……還喜歡他嗎?”
“林以郴,說不喜歡你信嗎?”
林以郴見過白紙鳶最狼狽最絕望的時候,所以她懂。
“我知道了。”
“但我已經想開了。填志願那天我在校門口從早等到晚,等的越來越絕望,等到了一句‘分手吧’。那個時候,其實我已經知道,他已經不屬于我了。我做好了一輩子都不和他見面的打算,所以哪怕還喜歡,潛意識裏都是逼着自己去忘記的。”
“我有自知之明,郁晚有多優秀我一直都知道。我也很清楚自己有多喜歡他,但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傻傻的等着他了。我願意把這份喜歡藏在心裏,是青春的味道,我一個人藏起來就好。”
“阿鳶。”林以郴抱着她,“你是個好女孩,上天會給你最好的男人。”
“我覺得現在很好,工作讓我快樂,我不想想感情。”白紙鳶默默擦去眼角的晶瑩,她扭過頭朝林以郴笑着,“而且我是金剛不壞之身,沒人能傷害我啦。”
畢竟,我是見過深淵的人。
白紙鳶話說的好聽,臉打的比什麽都快。
周五、緣一。
她在這間私人會所門口已經轉悠半個小時了。
居然……不敢進。
什麽情況啊!
來之前明明跟自己說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大方一點!結果縮在門口不敢進。
跟自己說不化妝,素面朝天!結果光頭發就弄了一個多小時……
跟自己說穿衛衣,牛仔褲,板鞋!結果穿上了最心愛的小裙子還配了條鎖骨鏈,既性感又好看。
緣一四周種滿了花花草草與層層樹木。白紙鳶此時就縮在一株大樹後面深呼吸。
“加油!加油!加油!”
她閉眼,轉身,大步朝緣一門口走,卻看見了那位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她微怔。
想當做沒看見。
緣一門前,男人精致而有型,看得出專門做了造型,凸顯出俊逸的臉龐與分明的五官。他微斂眉,眼睫垂下,點燃手中一根煙。
他習慣性的夾着煙,看煙燃盡卻不去吸,任由星火在指尖跳躍。
臉龐清冷,眼瞳漆黑。
只是,一如既往的,是他微抿的薄唇。
“我等你很久了。”他開口。
“等很久了?”這句話很好笑,“是麽。”白紙鳶本然不想說氣話的,但還是沒忍住,“你下次可以試試從日升等到月明,那才叫久吧。”
郁晚指尖的煙掉了。
他眼睫一抖,知道白紙鳶意有所指。
“進去吧,郁總裁可別讓別人久等了。”
白紙鳶走了進去。
黑暗裏,三個小可愛從車裏爬了出來,一人舉着一個燈牌,無比奪目的用熒光燈亮出幾個大字:“——老大出征,寸草不生!”
郁晚扭頭走了。
原本白紙鳶以為這餐飯只是一個普通飯局,後來她發現,不對勁……
學校那邊似乎下意識的把她往郁晚那邊推。
坐也坐一起,喝酒也讓她敬,三句話裏兩句都離不開他對白紙鳶同學的照拂,雖然是感激,但怎麽聽怎麽奇怪。
越來越覺得……怎麽像個相親宴???
到後來張老師喝的有點多,居然拉着郁晚和白紙鳶的手放在一起。吓的白紙鳶死命縮,可手也不知道被誰拽着的,怎麽都縮不回來。
張老師連翻誇贊自己的學生。
“白紙鳶是個好姑娘啊。”他臉上笑眯眯的,道:“郁總怕是不知道她有多優秀,從來不需要我操心,什麽都能高質量的完成,腦袋瓜子奇思妙想還特別多,總是能出其不意給所有人驚喜。我帶了這麽多屆學生,就白紙鳶情商智商都高的出奇。其實吧,這姑娘的私事我是不應該操心的,但她對我而言就像個女兒,大學四年看她不談男朋友我也就有點着急了,後來有一次咱們聚會,白紙鳶喝多了,一個勁的和林以郴在那說啊說,我就離她們不遠,把她話聽得一清二楚。嘿嘿。”老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白紙鳶道:“小白別氣老師偷聽啊,老師也不是故意的。”
“那次啊,我聽到白紙鳶說‘我的意中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誰都比不上他!他姓郁,叫郁晚。特別好看,特別厲害,特別帥!’她個小傻子,喝的醉醺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本來我還不在意。後來郁總你出現了,我總覺得你的名字耳熟,一想,嘿喲,這不是小白當時喝醉了喊出來的名字嘛!我就一直存着心啊給你倆撮合撮合。再加上你當時二話不說給她兩百萬,我就想,啧啧啧,有戲。”
郁晚聽的不言。只是一直盯着白紙鳶。
白紙鳶雙頰滾燙,輕咬着下唇否認:“我什麽時候說過了,張老師你不要亂說呀。”
“不不不,我可沒亂說!”老張一挺肚子,連忙道,“我發誓,我确确實實聽到了。”他對郁晚道,“郁總啊,既然都是舊相識,我可就不瞞你了。那天晚上白紙鳶這丫頭把林以郴當成了你,抱着她又親又啃,還一邊嘟囔着‘寶貝寶貝’,嘿喲把我這雞皮疙瘩給滲的。”
“寶貝?”郁晚終于說話了。
但是……他抓的重點好像不對。
“對林以郴說的?”
“林以郴是誰?”
他連說三句,聲音越來越冷。老張喝多了,興奮的拿出手機一指,“就是她!”
老張手機沒幾張相片,裏頭一張大合照一看就看見白紙鳶,還要她旁邊那個‘大帥哥’。
白紙鳶捂着臉。
我的天張老師你能不能別再接我短了。
“郁總你不要聽張老師說的,他老人家喝多了都記岔了,我沒說過。”
郁晚接過張老師的手機,仔仔細細看過那個人的臉。
好啊。
好啊。
好啊。
那分明是那天和白紙鳶撕戰整夜的男人!
讓他在酒店樓下等了一晚的男人!
白紙鳶清晰的感覺出郁晚身上的氣息瞬間變化。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聽郁晚道:
“就是這個男人,你和他睡了?”
白紙鳶差點以為自己聽錯,愣住。
“什麽?”
郁晚冷冷一笑。
“我說,魁市,上周,你和他,睡了?”
“哈?”
白紙鳶花了足足三十秒才意識到郁晚在說什麽。
她氣的笑了出來。
搶過手機,十分铿锵有力的砸出幾個字——
“是啊,我就是和‘他’睡了,關你什麽事,我告訴你,‘他’的技術可比你好的多的多的多的多!你啊——活、爛、爆、了!”
作者有話要說:被當衆處刑的郁晚……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過。
好,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