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毒蛇,拆散一對好鴛鴦。

沒想到兩個人,一個吃飯,一個看報,阮靈兮見他來了,也不打招呼,竟然起身拿着報紙上樓去了,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根本是拿人當空氣。

殷溯:“……..”

賀西城倒是看見他了:“舅舅,稀客,找我的麽?”

殷溯問道:“你又打他了?”

一提阮靈兮,賀西城的臉也挂下來:“你不必理會他。”

殷溯也有些尴尬,這外甥和外甥媳婦的孽緣他也從殷天正那裏聽過一耳朵,知道兩個人要是手裏都有槍,非得拼個你死我活不可。

可賀西城是自家親戚,殷溯還是十分臉厚心黑得給他支招:“大外甥,媳婦兒嘛就是要哄的,只靠打罵怎麽能拿下人家的心呢。”

賀西城眼皮也沒擡:“那是舅舅不知道他的脾氣。”

殷溯壓低了聲音:“他還吃那些藥嗎?”

賀西城搖搖頭:“醫生說不能吃,便都停了。”

心理醫生前些日子診斷阮靈兮抑郁症有加重的傾向,偏偏這個節骨眼上懷孕,抑郁症藥物都不能吃了。于是賀西城只能往家裏增派人手,吩咐阮靈兮身邊時刻不能離人。

兩個人住在一起這幾年,阮靈兮把忽視大法做到淋漓盡致,就算你紮到他眼皮底下,他也能把你當作透明。賀西城在一樓拿槍殺人,阮靈兮可以去二樓關門落鎖,只當沒看見。

日子過成這樣,外人看了不由唏噓。

夜店經理得了殷溯吩咐,拍拍手,幾個身材姣好的公主和少爺魚貫而入,女孩子統一藍白條紋水手服加超短裙,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臉上化了最近流行的亮片妝,看得出來長得都很不錯。

男孩子是臨時加的,不過水準也很高,殷溯示意賀西城先挑。賀西城心裏知道他這舅舅成日裏沒個正形,正經事不幹,聲色犬馬樣樣通。

當初阮靈兮還在位時,便不許賀西城和他走得太近。

他的眼神從一排女人臉上劃過,又看到後排去,突然一個男孩子吸引了他的注意,那男孩子表情有些緊蔣,個頭也不算很出挑,但是五官清秀,某些角度看和阮靈兮九成相似。

賀西城的眼光就挪不開了,直接點了他。

男孩子也很懂規矩,高高興興地做到賀西城邊上,伸出手給他點煙,動作流利娴熟,是培訓過的。賀西城又有些失望,阮靈兮從來不會這樣笑,如此看來兩人又不像了。

男孩子見大老板面色不虞,吓得不敢動。

賀西城于是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子答道:“叫蘇澄。”

賀西城:“幾歲了?”

蘇澄:“十……十八。”

賀西城看他一眼,風月場所裏的人說的年紀,傻子才信:“真的十八?”

賀西城認真起來,似殺伐果斷的修羅夜叉,氣場強大。

蘇澄紅了臉,偷偷看經理。賀西城便擺擺手示意經理出去,走前經理特意清了場。

蘇澄這才敢跟他說:“十九。”

“噗嗤。”賀西城笑了,感情就比剛剛大了一歲。

蘇澄也開心,撲進他懷裏:“經理叫我們說的,說客人就喜歡年紀小的。”

賀西城捏捏他的臉:“那你怎麽不說十五十六?”

蘇澄:“那樣太小了,有的客人覺得未成年人有負罪感。”

賀西城哈哈大笑。

殷溯知道這人算是留住了,自己項目有望再也不用回去聽老爺子念叨。

第 19 章黑道篇

陸晚舟來的時候,客廳裏沒人。這是稀罕事,賀家宅院裏光保姆就有五六個,輪流負責照顧阮靈兮,從來就不會見宅院空落。

人都去哪兒了?

陸晚舟聽到水流聲。

他把手上的燕窩魚翅放下,循着聲音找過去,越走越深。

從客廳到走廊,又從走廊進了卧室。

他覺得自己應該停下,不能再往前走了。可是又覺得萬一阿嫂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此時只有自己一個人,真是難辭其咎。

浴室裏,水漫得到處都是,阮靈兮躺在浴缸裏,面色蒼白,全身叫水浸泡着。

陸晚舟看得喉頭發緊。

“阿嫂,你沒事吧?”

阮靈兮施施然睜開眼,像是渾然不在意自己處境般懶懶地說道:“…我滑了一跤。”

陸晚舟連忙關了水龍頭,放了浴缸水,白色襯衫濕透了,盡數緊貼在身上,透出內裏粉紅色的皮肉。陸晚舟不敢看,轉開了頭:“我….我我….”

阿嫂輕聲問他:“你可否幫幫我,我要去房間裏換件衣服,現在着涼了可不是開玩笑。”

你可否幫幫我。

你幫幫我。

陸晚舟覺得自己好像被魇住了,鬼使神差伸出手抱起他阿嫂,阮靈兮亦乖乖靠在他胸口,他自問自己早已成家,不再是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了,可阮靈兮身上總有種奇怪的香味直往他鼻子裏鑽,讓他全身血液都往臉上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進了卧室,陸晚舟把阮靈兮放在床上,自己去衣櫃裏找出換洗衣物。

“阿嫂,你沒事吧?”

阮靈兮望着他,面上不知是不是吹了風,突然緋紅一片,眸子卻很亮,神色也與平常看人很不相同,那真是十分漂亮的一張臉,帶着溫柔的笑意:“你怕我?”

陸晚舟心髒狂跳:“怎麽會。”

“可你不敢看我。”

陸晚舟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趕緊離開,帶着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補品告辭,最好悄無聲息地走了沒什麽人知道。可他張了幾次嘴,都沒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你是怕他嗎?”阮靈兮懶洋洋地說,半晌,一片寂靜之後,傳來濕衣服落地的聲音。

阮靈兮開始解皮帶。

陸晚舟對着衣櫥門不敢轉頭,脖子硬的發僵,覺得自己死定了,大佬不在,家裏連個下人都沒有,眼下這樣子被任何人看見,他全家都得去沉江。

“大佬…是….是個好人。”

阮靈兮笑了笑:“你們誰都怕他,可我不怕,哪怕他強過我許多,我也從來不害怕。”

陸晚舟突然心驚膽戰,他想自己好比籠中雀,必然中計了。

若有人告訴你,這個是陷阱,你跳還是不跳?

自然是人都不跳,可陸晚舟如今再問自己,他竟答不上來。

阿嫂要他跳,他跳不跳?

他定了定神,緩緩轉身,阮靈兮手裏正把玩着他的貼身配槍,淡淡地說道:“如果你敢對外多說一個字,就想想自己的下場。”

第 20 章黑道篇

胡楊半夜被人用腳踹醒,翻身摔下了床,床頭櫃上的用來解渴的水,灑了他一頭。他在一片冰冷中清醒過來,濕淋淋得頗為狼狽。陸晚舟面無表情地欣賞這種狼狽,既不為此所動容也不為此發笑。

“您再不起來,人就要死了。”

胡楊:“誰!誰死了!”

陸晚舟湊到他耳邊,語調陰森地說:“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就得看您醫術高不高明了。”

時鐘指針劃過3點,醫院裏燈火通明。

賀西城坐在手術室外面,雙手垂落,鮮血從浸透的袖口中滴出,十指指甲縫內的血液早已幹涸。

胡楊差點給他跪下:“您…您傷着哪兒了?”

賀西城朝身後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往後看,後面擺着張手術臺,上面躺個人,蓋着張白布。露出一只指甲灰敗,血跡斑斑的手。

那只手,手指細長,皮膚細嫩光滑,胡楊捂着自己脆弱的小心髒,顫抖着去掀開白布。

僅僅才掀開一個小角,胡楊又給蓋回去了,他害怕看見什麽傷害他幼小心靈的東西。

走廊裏,烏泱泱站了幾百人,像一片黑雲,所有人此刻都看着他,視線如果可以化為實質,他肯定早就被千刀萬剮。

胡楊無法,一口氣拉開了白布,露出阮靈兮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他微微側着頭,忽略臉色看起來就像睡着了,竟也很美,很冷酷,很無情冷漠。

胡楊瞠目結舌,他不知道那位新的黑道之主能對養大自己的父親狠成這樣,他是原來跟過阮靈兮的老人,也是唯一一個再能跟新主的。

“準備100的O型血漿,馬上開始手術。”

“患者是穿透性槍傷,子彈沒有留在體內,重度昏迷失血性休克,血壓和心跳持續下降,準備電擊。”

“準備10毫升強心針。”

護士們跑進跑出,忙成一團。

胡楊中途特意跑出來問賀西城:“他槍法很準,子宮留不住了,蔣少……繼續做麽?”

隔了十秒,賀西城像是才聽見他的話,遲鈍得問:“你是說,他……再不會有……”

這現實太殘酷,他一時難以說出口。

胡楊點點頭:“永不再有。”

這年輕的霸主,聞言笑了笑:“你只管去做吧,無論如何留他一條命。”

事到如今,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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