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未婚妻

“江清二中站到了,請要下車的乘客從後門依次下車!”

公交車播報聲響起,車緩緩駛入站臺停下。

鉛灰色的天空陰沉沉的,站臺旁的古桐樹落下幾片熬過冬季卻沒等來春天的枯葉。

車鳴笛聲此起彼伏,交警站在路旁指揮着過往行人,新生開學季,學校門外堵得水洩不通。

薄白斜跨着書包從公交車後門走出去,他剛一落地,就被前面那人後退踩了一腳。

那人戴着眼鏡,穿着一套黑灰色西裝,手裏拿着公文包,乍一看像是搞中介或傳|銷的。

他微笑表示道歉,繼續打電話:“啊?校長,我到了,謝謝關心,高一三班的表我已經收到了,我會直接去的……謝謝……”

薄白彎腰擦了擦白色休閑鞋被踩髒的部分,聽到高一三班就擡頭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到處張望着,仿佛在找學校的正門口。

江清二中處于十字路交叉口,可是正門卻隐藏在幽深的巷子裏,巷子兩旁的古桐樹遮天蔽日,遮擋住了視線。

那人跟着手機導航在原地轉了一圈,行色匆匆,卻自動忽略公交站臺後那條幽深的巷子。

事不關己,薄白也懶得管那麽多,擦好了鞋,他朝着校門口走去。

“哎,同學,請問江清二中正門在哪兒?”那人微笑着追上來問。

薄白穿着二中的白色校服外套,二中又醜又low的校徽印在胸口,也難怪那人一眼就抓住目标。

那人手裏拿着手機導航,自報家門:“奧,我是新調來的老師,我叫卓揚,不熟悉環境,找不到正門了。”

薄白指着幽深的巷子,說:“一直往前就是。”

卓揚微笑道謝:“謝謝。江清二中真是人傑地靈啊。”

眼前這少年很清秀,五官柔和、眼睫鼻梁比例恰到好處,棱角分明,卻不會讓人覺得太硬朗,但也不會讓人覺得很女氣,他唇角的弧度很好看,卻因毫無血色顯得很淡薄。

繼而,他自來熟問着:“你是高一嗎?”

薄白不喜歡跟人廢話,加上這幾天腸胃不舒服,心情很煩躁,于是冷淡說:“高二。”

卓揚笑了笑:“那挺好,聽說你們高一有兩風雲人物,一個叫薄白,一個叫易遠暮,你聽過他們嗎?”

這兩都是他将要接任班級的學生,班級名次表的頭兩名,據說是兩問題少年。

他不相信學習成績這麽好的兩個人是問題少年,所以就想問問本校學生。

薄白平時不愛說話,更反感跟陌生人搭腔,這人滔滔不絕,他只得打斷他:“如雷貫耳。”

這麽一說,新老師卓揚來了興趣,自來熟說:“聽說那個易遠暮是個富二代,還長得帥,成績好,是真的嗎?”

薄白不想回答,覺得聒噪。

可惜這新老師滔滔不絕在他耳邊說個不停。

易遠暮是他的同桌兼死對頭,高一上學期文理分科成為同桌後,兩人打了兩三架。

見他不說話,自來熟的卓揚推了推眼鏡,熱情絲毫沒有被消減:“易遠暮真的有迷倒全校女生的魅力?他真是校草嗎?”

他逛了學校貼吧,易遠暮的帖子比較多,薄白的帖子幾乎沒有,但很多出現易遠暮的帖子下都出現“男神”“校草”等字眼。

薄白淡淡說着:“不知道。”

“有,真有,他收到的情書可繞宇宙三百光年。”這時,插入一個聲音。

薄白瞥了一眼,不知何時,他的死對頭易遠暮出現了。

卓揚見另外一個穿着校服的學生加入聊天,笑着問:“你是高一的嗎?”

易遠暮:“我高三。”

卓揚上下打量,這人除了校服外,全是名牌,可他看上去的年齡不像是高三的。

他說:“看着不像啊。”

易遠暮:“成績太好,跳了兩級。”

卓揚感慨萬千:“江清二中真是個好地方。”

随便在路上遇到兩少年都帥的各有特色,後來加入的學生五官棱角分明,眉眼鼻唇仿佛天然雕琢,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眼尾泛着紅,張揚不羁的眉目中總是帶着迷一般的自信,一開口就有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爾等皆是草|逼”的氣勢。

不愧是跳了兩級的人。

卓揚笑了:“你見過易遠暮嗎?”

易遠暮點點頭:“見過啊,帥的慘絕人寰,多看一眼都覺得這是上天的饋贈。還有,他不是富二代,他是富三代。”

薄白睥了一眼易遠暮,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誇自己有意思嗎?

卓揚:“聽說他是個問題少年。”

易遠暮神色很古怪。

卓揚不解:“你怎麽了?奧,我是新來的老師,将要接任高一三班,所以想了解了解情況,不是壞人。”

易遠暮憤憤不平:“瞎扯淡,你這是诽謗,我都沒見過比他更友善平易近人的學生,他關心同學,尊敬師長,樂于助人,拾金不昧,孝順父母……”

薄白聽不下去了,說:“放寒假的那天,我聽說他帶人去四中打群架。”

易遠暮怒瞪薄白一眼:“他那是除暴安良。”

薄白諷刺笑:“呵呵,那他第一個該除的是自己。”

卓揚感慨,這個易遠暮不僅有腦殘粉,還有黑粉,不愧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他拿出那張名次表,問:“那薄白呢,見過嗎?是男是女?我在你們貼吧很少看到他的帖子。”

易遠暮不屑撇嘴:“女的,長得還不咋地,論為人,易遠暮甩他幾條大馬路。”

薄白瞪了他死對頭一眼。

易遠暮對上薄白的目光,仿佛在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女扮男裝,我媽媽都告訴我了。

寒假的時候,他媽媽告訴他,他有一個未婚妻,未婚妻也在這江清二中,也是讀高一。

他媽媽說,他未婚妻叫薄白,女扮男裝。

他不相信跟他打了好幾架,每次打架快狠準的家夥是他未婚妻,他讓發小幫他找了全校人名單。

結果全校只有一個人叫薄白,就是他死對頭。

平時沒注意,現在被他媽媽這麽一提,他忽然發現這家夥聲音冷冷清清的,發育也不明顯。

因為聲音很冷很淡又清,就産生了疏離感,很難從根本上辨別是男生還是故意冷着嗓子說話的女生。

他媽媽警告過他,在學校好好對待他未婚妻,給未婚妻留下一個好印象,等到将來與未婚妻相認的時候,給未婚妻一個驚喜。

可是薄白從腳尖到頭發絲都不符合他的審美,脾氣差胸小,将來如果娶了這種人,他下半生就毀了。

他覺得有必要給未婚妻留一個很壞的印象,等到相認的時候,直接解除婚約。

薄白聲音很冷,說:“薄白性別男,某些人大概是瞎了吧。”

卓揚被搞懵了,恰好這時,已經走到學校正門口。

他的手機響了,他摁了接聽鍵,“哎,到了,到了,這次我帶了一個好班級,24個理科班,我們班年級前十就有兩,年級第一那個叫薄白的就我班上的,期末考試總分甩年級第二那差生40多分呢……這不開學嘛,馬上去開班會呢!”

年級第十的差生易遠暮:考第一了不起嗎?你這是看不起誰啊?

走進校門口的時候,卓揚挂了電話,他拉住薄白與易遠暮問着:“同學,請問,高一三班在哪棟教學樓?”

易遠暮指了一下:“西教學樓七樓最左邊的那個教室。”

薄白:“……”

西教學樓全是高三的,東教學樓全是高一的,中間隔着南北兩棟樓與大食堂。

學校學生教學樓沒有電梯,意味着這新班主任要爬七樓,然後再順着長長的回形走廊走下來,拐過食堂與實驗大樓,才能到西教學樓。

卓揚滿面春風迎向自己的新班級,邊走邊感慨:“新學校真是好,同學熱情,不錯、不錯……”

薄白沒理自己的死對頭,轉身朝着教室走去。

在教室裏等了大概十幾分鐘,那新班主任面色紅潤氣喘籲籲的進門,眼鏡已經蒙上了一層水汽,可見跑得有多急。

他把眼鏡取了拿在手裏,進門微笑着說:“不好意思,來晚了,你們班主任寒假生病住院,已經辭去教職工作,所以我來接任你們班,我叫卓揚……”

他埋頭在講桌上翻出那張名次表。取下眼鏡又高度近視的他,差點把臉都貼那張名次表上。

他說着:“我現在開始點名,點起來一個,大家自我介紹一下,聊聊理想之類的,讓我熟悉熟悉大家,接下來兩年半我們要一起度過呢。”

他喊着:“薄白。”

後門倒數第二排站起來一個穿着白色校服上衣深藍色牛仔褲的學生,冷冷清清的聲音似曾相識:“到。”

“……”卓揚連忙戴上眼鏡。

那不就是剛剛那清秀少年嗎?溫和之中帶着一絲冷漠,唇角很漂亮的那個。

他不是讀高二嗎?

接着,他目光落到薄白同桌身上。

卓揚瞬間感覺新學校一點兒也不友好。

那個同桌就是剛剛說跳級讀高三的家夥。

那家夥還欠揍的沖他招招手,嘴型仿佛在說哈喽。

薄白沒理卓揚,自我介紹:“薄白,性別男,愛好無,夢想一夜暴富。”

他說的那句性別男是針對他那腦殘同桌的。

可是腦殘同桌只聽到“一夜暴富”這四個字。

易遠暮驚詫看向薄白,這家夥怕是想賴上自己吧,如果這家夥将來知道自己是易家集團小少爺的未婚妻,他肯定打死也不會毀掉婚約。

畢竟嫁入豪門可以少奮鬥四五十年呢。

嫁入易氏何止是一夜暴富啊,簡直一夜走上人生巅峰。

薄白意識到同桌的目光,他睥了他一眼,“看什麽?”

卓揚繼續點名:“易遠暮。”

易遠暮站了起來。

卓揚扶額,感覺來自新學校滿滿的惡意,有氣無力說:“自我介紹,簡單聊聊。”

易遠暮微笑:“我叫易遠暮,性別男,愛好太多了,擅長的也太多了,我的婚姻觀念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愛情觀念是強扭的瓜不甜,對于封建家長的指腹為婚,我深惡痛絕,并且會努力抗争。”

班上廣大女生:哇嗚,這是不是代表我們就有機會了?

易遠暮說的時候,眼睛盯着薄白。

他明明确确告訴這人了,他易遠暮不想要的婚姻,沒人能夠強加在他的頭上。

去你妹的指腹為婚,老子才不要娶你呢。

勸你趁早打消嫁入豪門一夜暴富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啦,開文前三天所有評論都有紅包哈,感謝大家支持。

每天中午十二點,準時日更,不坑。

愛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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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格每天互相較勁,天天上演你為什麽不愛我了我對你辣麽好別攔我我要去砍死那奸夫……

直到某一天,紀知禾發現,根本就沒有雙重人格,是那貨騙他的。

時舟不想跟紀知禾分手,但是又拉不下臉面,為了留住他,就自導自演了雙重人格。

他精分出甜蜜小奶狗人格每天甜言蜜語溺死你,多少寵愛都不夠,讓你對我欲罷不能。

在他兩個人格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

他發現紀知禾喜歡上了小奶狗甜蜜蜜副人格,跟醫生說想要把他主人格給弄死……

時舟:你這特麽的是在謀殺親夫啊啊!

小攻:我與自己争風吃醋,并想砍死自己!

這大概是兩個戲精天天修羅場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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