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雙學霸碾壓

周一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

太陽挂在天上對學生們笑得燦爛,可學生們都躲到了體育館的陰涼地,不僅如此,學生們還要罵一句:“這太陽越來越惡毒了,老師,我們下一節課能不能進體育館上?”

從某一方面來說,這些學生挺渣的。

看着這些怕曬的孩子們,體育老師搖頭嘆息,這才四月上旬,哪有那麽熱?

相對于數學老師的冰冷無情,體育老師可謂是冬日裏的暖陽。說:“五月份,我們進體育館上,好了,不耽誤你們搶飯了,下課。”

還沒放學,體育老師已經提前下課了。

這是他們所有老師裏,唯一不拖堂的。

薄白在老師說完下課之後,立刻目标明确朝着食堂走去。

糖醋排骨那個窗口向來是全校最火熱的窗口,得提前去排隊才能買得到。

他想不到自己性格那麽平淡的人也會加入搶飯大隊。

易遠暮跟上薄白,說着:“你為什麽那麽喜歡吃甜的?容易發胖。”

他看着薄白那精瘦的身材,連胸都沒有,他覺得薄白那麽多甜食白吃了。

這家夥應該長胖點,現在太瘦了。

未婚妻果然吃了很多苦。

将來相認了,一定要把他接回家好好養肥點。

這瘦的連胸都沒有了。

“就覺得好吃,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薄白不解的看向易遠暮,這人怎麽那麽多話?

“那薄勤哪點兒配得上蘇蘇啊,我家蘇蘇是個白富美,那薄勤老爸是個窮逼也就罷了,還他媽的是個殘廢,我跟你學學他老爸走路的樣子,就這樣……”

食堂入口處三四個男的勾肩搭背走着。

一個男生學起了瘸子走路,踮起腳尖宛若鴨子蹒跚。

他走了幾步,覺得不是,就說着:“應該是這樣。”

那男生右腿懸空,用左腿跳了兩下。

“不對,不對,他是左腿殘廢。應該踮起左腿。”另外一個人笑呵呵指導說。

易遠暮覺得這三個人要完。

薄白臉色煞白,眼神銳利如冰刃,三兩步快如疾風般沖了上去。

杜添茍看見一個人影閃過來的時候,他就被人拽着頭,一頭撞在門框上。

咚的一聲響,震天動地,宛若那晚的悶雷。

薄白拉着杜添茍的衣服,将杜添茍翻過身,狠狠的一拳頭砸下去。

杜添茍被這一拳頭砸得鼻血直冒。

易遠暮幫薄白料理了旁邊那兩人。

薄白拎着杜添茍的衣領,說:“你再學啊,學啊。來,走給我看看……”

他說完就一腳踹在杜添茍的左腿上。

杜添茍腦門上被撞出去血,現在整個人都還是懵的,被薄白這麽一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左腿磕在食堂防盜鐵門的門坎上,疼得他當場倒吸一口氣,好似腿從膝蓋以下被截斷了一般。

杜添茍宛若野獸頻臨死亡咆哮着,沖着薄白嘶吼着:“草泥馬。”

薄白摁着他的頭抵着鐵門,他腦門上的血順着鼻梁流到鐵門上,才鍍上了一層褐色漆的鐵門上血漬點點,好似刷漆過後不小心又滴上幾滴。

易遠暮怕薄白出手太重,上前摁住薄白的手腕,說:“白白,算了吧。”

他摁住薄白手腕的時候,發現薄白根本沒有用力,只是壓着杜添茍的肩膀,把杜添茍的頭摁在防盜鐵門上。

薄白松開了手,任由杜添茍滑到地上。

下課鈴聲響。

不少搶飯的學生沖到食堂門口,看到這一幕,紛紛放慢了步子,不由得側頭看。

杜添茍被打得頭破血流,嘴角青腫,現在更是在全校面前臉都丢完了。

易遠暮連忙拉着薄白朝着食堂裏走去,說:“祝培等的不耐煩了,我們先去吃飯。”

薄白被易遠暮緊緊的拽着手,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拖進食堂。

薄白壓根就沒想吃飯,打算就在那裏等分手大師找他去教務處的。

“現在還用吃飯嗎?”

“當然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寫檢讨。”易遠暮擠在人群裏,朝食堂挪着說:“你總不能為了那傻叉,連飯都不吃吧,不要讓傻逼阻擋你的路,更沒必要為了傻逼餓了自己。你跟你爸爸感情挺好的?”

未婚妻跟自己老爸感情這麽好,他難以想象以後未婚妻知道這不是他親生老爸,那他得多難受。

“挺好的。”薄白說。

薄厲海對他來說,是把他拉出泥潭那雙手,是給他家的親人,是他的避風港灣、遮陽大樹。

他七歲被薄厲海從孤兒院領養。

當時他不愛說話,一個人藏在角落裏,仿佛與世隔絕。

薄厲海一瘸一拐拄着拐杖來到他面前,左腿殘廢的他沒法蹲下,只得坐在冰冷滿是塵土的地上。

微胖加殘疾的他,坐地上那一剎那沒坐好,像不倒翁一樣踉跄了一下,最後還是雙手撐在地上讓自己沒摔到。

縮在角落裏的薄白見一個人來到自己面前,就挪了一個地方,完全沒有自己的領地被侵犯的不滿,他就像個無根的浮萍,挪到哪兒都行。

不倒翁站起來困難,他就那樣爬到薄白的面前,袖子褲腿上全是泥土,笑眯眯的坐下,與薄白面對面。

他拿出果乳飲料慢慢的哄他,拉着他那冰冷髒兮兮的小手,對他說“我們回家”。

之後,薄白被薄厲海帶回了家。

薄厲海給他準備了單人房間,單人房間的衣櫃裏擺滿了他從未穿過的新衣服,桌子上擺着一年級課本,他不會寫字,薄厲海握着他的手,一筆一劃在那嶄新的課本上寫上自己的新名字——薄白。

由于他被領養晚了,他沒上幼兒園,直接讀一年級,所以很多課程跟不上。

他記得第一次考試考了年紀倒數第一,一年級的老師嘆氣,找到薄厲海,說成績太差沒法讀一年級,根本跟不上課程,建議去讀個幼兒園。

後來,薄厲海下班親自教他,握着他的手一筆一劃的教他練字。

再後來,他成績突飛猛進,在一年級期末考試,考到了全年級第一。

當時薄厲海特別高興,在小區裏逢人就吹我兒子年紀第一。

也就從那時起,只要有考試,他從沒下過年紀前三。

如果沒有薄厲海的話,薄白難以想象,後來的他會是怎麽樣的。

也許會繼續藏在孤兒院牆皮脫落、斑駁裂痕的牆角某處,聽着同伴們的“膽小鬼”的咒罵默默無聲,等到一定的年紀,走出孤兒院,去某個工廠做工或者去工地搬磚。

他爸爸是他這一生最珍貴的人。

容不得別人一丁點诋毀。

果不其然,下午還沒上課,分手大師就來三班拎人了。

不知道是杜添茍怕得罪易遠暮還是怎麽回事兒,沒把易遠暮的名字報上去,只說薄白揍他。

教務處,夕陽晚霞折射進窗戶玻璃,杜添茍額頭纏着白色紗布坐在椅子上,梁豐陪同坐在旁邊,卓揚站在辦公桌旁。

分手大師暴跳如雷說:“膽子挺肥的啊,敢在學校打人,打完人就跑?”

“沒跑。”薄白面無表情說着:“我打了,我承認。”

“報告。”铿锵有力的聲音在辦公室門口炸起,衆人側頭看去。

易遠暮站在門口,身板挺得筆直,桃花眼有神的看着辦公室裏的每個人,最後目光落在了被書架擋住光的陰影處的薄白。

他咧開嘴一笑,桃花眼眼尾紅暈比夕陽更潋滟豔麗。

分手大師被折射進窗戶的夕陽照着眼,有點睜不開,他眯着眼瞪着易遠暮,說:“幹什麽?”

易遠暮:“我來自首,今天打架我也參與了,不信的話,您調監控。”

“調個屁的監控,看你小子額頭那擦傷就知道你也參與了。我還沒找你呢,你自己送上門了?”分手大師怒看着易遠暮。

食堂門口比較偏,那是監控盲區,根本拍不到,否則他早看監控把打架的都逮住了。

繼而,他看向杜添茍問着:“有他嗎?”

杜添茍本來不想連累自己那兩兄弟,就只說了薄白揍自己,現在易遠暮送上門了,他只得承認:“有。”

他還沒說完,易遠暮說着:“還有兩人呢?”

分手大師顯然被易遠暮這句話激怒了,他怒說着:“你小子的賬還沒跟你算完呢,你倒跑去管別人的閑事……”

他問着:“另外兩人哪個班的啊?”

易遠暮笑嘻嘻:“十班。”

分手大師打電話給十班的班主任,問着:“叫什麽名?”

杜添茍報了兩個人名,分手大師讓十班的班主任把那兩人也拎上來。

他看着薄白與易遠暮:“誰讓你們在學校裏打架?啊?”

“他罵我爸,還學我爸走路。”薄白簡而言之。

杜添茍狡辯說:“我沒有學他爸爸走路,我當時明明就在學《賣拐》這個小品。”

“你說他罵你爸爸,有證據嗎?”分手大師說着:“他為什麽要罵你爸爸?為什麽不去罵別人的爸爸?原因是什麽?證據呢?”

“對啊,有證據嗎?”杜添茍添油加醋,得意洋洋。

分手大師怒瞪一眼杜添茍:“你給我閉嘴,你說你沒罵,你有證據證明你沒罵嗎?拿不出證據,你就有一半嫌疑。薄白為什麽不揍別人,偏偏要揍你?”

杜添茍:“我是受害者。”

分手大師:“去你的受害者無罪論,今天找不出證據,你兩一起處分。”

薄白不知道怎麽跟分手大師說證據的事兒。

這個事情無解。

杜添茍喜歡甄蘇,甄蘇又對薄勤有意思,杜添茍懷恨在心,嘲諷他爸爸,結果被他揍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

薄白說不出口。

因為會牽連到甄蘇。

甄蘇為人不錯,雖然有點大小姐脾氣,但他對薄勤對自己對老爸,都是十二分的好。

薄白知道甄蘇對他不錯,是因為他跟薄勤是雙胞胎兄弟。

甄蘇愛屋及烏。

可不管怎麽說,他不能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去。

分手大師抓早戀抓得嚴,只要有一點兒火星子都一盆水上去,更何況現在還因為早戀糾葛大打出手。

如果讓分手大師知道,甄蘇的媽媽一定會知道,甄蘇的媽媽掌控欲極其強,如果知道女兒早戀,那她媽媽将會鬧得天翻地覆。

梁豐冷冷說着:“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是高一上學期,杜添茍被薄白打得住進了醫院。

既然汪主任不提,他就幫汪主任回憶回憶。

分手大師看向薄白:“你不說事情前因後果,讓我怎麽信你的話?”

薄白冷冷說着:“他罵我爸爸,不見血,無兇器,我怎麽找證據?要不您調監控吧。”

分手大師氣得面紅耳赤,如果他能調監控,還需要在這裏廢話?

他不耐煩說:“德智體美,你的德喂進狗肚子了嗎?學習好有什麽用?品性敗壞,欺負同學,紀律散漫……這是第二次,我給你記大過。你服不服?”

薄白:“不服。”

卓揚連忙說着:“汪主任,不是你這麽判的啊,薄白我知道,他不會平白無故的打人的。凡是得講究前因後果,一個巴掌拍不響,誰會無緣無故打人?”

梁豐臉色沉下來:“聽你的意思,是我外甥找打嗎?”

卓揚說着:“梁老師,話也不能這麽說,既然兩個學生打起來了,那麽一定有個對錯,法院判罪也得講究對錯輕重。”

“報告。”兩同學進來了。

分手大師喊着:“進來。”

那兩人走了進來。

易遠暮言辭懇切,焦急說着:“主任,他們真的不是在學《殘疾的天鵝湖》,他們明明在學薄白的爸爸。您不要被杜添茍給騙了。”

殘疾的天鵝湖是個歌舞劇,講述右腿截肢的殘疾少女愛跳舞,整個歌舞劇以追夢為主題,曾在江清十中巡回演出。

薄白立刻跟着說:“他們明明在學我爸。”

他知道易遠暮在混亂信息,所以他也立刻抛出引子,幹擾十班的那兩個人。

杜添茍沒把自己的兄弟報出去,也沒把易遠暮報上去。

他沒算到易遠暮自投羅網。

所以從一開始杜添茍沒有跟他同伴串通。

因而易遠暮故意給出錯誤的信息,混淆視聽,薄白抛出問題的引子給那兩人,下了一顆定心丸。

杜添茍一聽,臉色都白了,他明明說的是《賣拐》,他慌亂說着:“哪有學你爸爸?明明就是……”

那兩人一聽,瞬間明白過來,說着:“主任,我們真沒有學薄白爸爸,我們真的在學《殘疾的天鵝湖》,上學期那少女練習跳舞片段映在我腦子裏。所以茍子在學呢……”

分手大師的臉越來越黑。

梁豐的臉越來越冷。

卓揚的表情很微妙,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暮哥:我們是雙學霸,雙重智商碾壓!

小白:你智商挺高的啊,為什麽還會認錯人?

暮哥:選擇性眼瞎!

知道你們期待掉馬,十章內會掉馬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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