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子要早戀
杜添茍心下知道完了。
這兩豬隊友來的真不是時候。
分手大師看着杜添茍,聲音拔高了幾個分貝,說:“學《殘疾的天鵝湖》啊,挺有藝術細胞的,來,你們再給我學學。學完《殘疾的天鵝湖》,再學學《賣拐》,我看看能不能把你們培養成重點藝術生。”
杜添茍低下頭:“主任……”
分手大師吼了一嗓子:“給我站起來。”
杜添茍“噌”一聲站了起來,但由于腿被薄白踹了幾腳,疼得很,他只能單腳站着。
梁豐連忙扶着杜添茍說着:“你先坐下,你腿還不能動。”
分手大師見杜添茍腿受傷了,用紗布纏着,擺擺手,說:“坐下。”
他不是一個以成績論學生好壞的主任。
就算成績好的學生犯事犯到他的手裏,他也一視同仁。
但作為一個教導主任,是規範學生道德的标尺。
學習成績可以不好,但不能品性太敗壞。學殘疾人走路,更是惡劣到極致。
他知道薄勤的爸爸薄厲海是殘疾人,上一次薄白打了杜添茍,薄厲海來學校處理過這件事,他也見到了那個和善有點兒奇葩的中年男人。
分手大師問着薄白:“他為什麽學你爸爸?沒道理只針對你一個人。”
杜添茍狡辯說:“主任,我真沒有學他爸爸。我們只是……”
易遠暮沒等杜添茍說完,就搶過話頭,“我知道,主任,因為杜添茍喜歡……”
“別說了。”薄白說。
“因為我看薄白不順眼,所以學他爸爸。”杜添茍與此同時加大聲說着。
薄白與杜添茍幾乎異口同聲。
薄白怕易遠暮将甄蘇牽扯進來,就想阻止易遠暮,而杜添茍也怕甄蘇被分手大師逮住。
甄蘇是杜添茍的女神,他就算今天死在教務處,也不會讓女神因為他而受到牽連,他不想女神越來越讨厭他。
他知道薄白不會将甄蘇說出來,所以他一直肆無忌憚,但是他沒想到易遠暮話這麽多。
易遠暮桃花眼微擡,眼神是奸計得逞的笑意。
他沒想過要把那個女生牽扯進來,只是想詐一下杜添茍,真沒想到杜添茍這麽不經詐。
分手大師:“小兔崽子,你以為你誰啊,今天看這個不順眼,明天看那個不順眼?你這已經是第二次對薄白的爸爸不尊敬了,再一再二不再三,再有下次,直接記大過。你知道為什麽德智體美,德排在智前面嗎?學會做人比你做一個有用的人更重要,這麽多年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還有你……”
他指向薄白:“暴力不能解決任何事,下次再讓我逮住你們打架,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他本想給杜添茍記個過,但照顧到梁豐的情緒,分手大師只得說着:“你們幾個,滾下去寫檢讨,周一上臺去念。每個班級扣十個量化考核分,下去。”
周一,天高雲清,四月中旬的天已經很熱了,太陽咧開嘴笑得格外燦爛,明晃晃的挂在頭頂,照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薄白将白色校服外套撸到手肘處,手裏拿着一份檢讨,站在主席臺前。
前方易遠暮已經接過學生主持的話筒,從容自信的走到臺前,身體筆直挺拔如同标杆。
他拿着檢讨,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陽,說着:“我又回來了。”
下面學生笑得東倒西歪。
祝培在三班人群裏起哄大聲喊着:“好。”
易遠暮念那篇檢讨稿子,下面笑得東倒西歪,念到最後一段,他說:“最後,我做了一首現代散文詩,送給所有人。”
臺下一片唏噓,但是止不住易遠暮好聽有磁性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
“我犯的錯是過去無知留下的刻痕”
“喜歡你的眼眸我的書本”
“歡迎你時時入我夢”
“白天一直到有霧的淩晨”
“白紙黑字莫負光陰。”
這現代詩一念完,薄白臉色瞬間白了。
祝培“卧槽”了聲。
第二節課下課,易遠暮去了三趟廁所,他當時問易遠暮怎麽了,易遠暮笑着說要上去念檢讨,緊張。
他取笑說你檢讨不是家常便飯嗎?緊張個屁啊!
他終于明白易遠暮為什麽緊張。
原來是要上臺表白。
這首詩看着是寫給書本的,寫着一個高中學生檢讨過去犯的錯,眷戀書本,在夢裏還要與知識相伴,做一個不負光陰愛學習的好學生,但是通篇讀起來狗屁不通。
然而不看全篇,只看頭一個字,這是一首藏頭詩。
連起來就是——我喜歡白白。
“學霸就是學霸,詩句這麽優美。”一女生小聲說着。
“對啊,家世好,學習好,長得帥,性格好,還這麽有範,啊啊,他滿足了我對男神的一切需求啊。”幾個女生低聲說開了。
祝培:你們怕是對詩有什麽誤解。
“這小子文采不錯啊,意境也出來了,哎,這文筆也挺好,怎麽就拿不到高分作文呢?”卓揚站在三班的排頭感慨着。
祝培看着站在班級排頭的卓揚:呵呵!
卓揚疑惑:“你為什麽這麽看我?”
他直覺告訴他,祝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逼。
祝培微笑:“沒事,只是覺得你今天特別帥。”
“好濕,好濕。”分手大師手裏拿着另外一個話筒,铿锵有力的聲音在話筒裏傳遍全校。
他樂呵呵:“真是好濕!”
“這裏要說的是,易遠暮雖然犯了錯,但是他知錯,還寫了這麽一首上進、好學的詩,我們應該為他鼓掌。”說着,分手大師帶頭鼓起了掌。
啪啪啪聲從手裏拿着的話筒傳出來。
分手大師憨厚熱情的笑容感染着升旗臺下每個師生。
人群裏“啪啪啪”的響起了掌聲。
分手大師很欣慰拍了拍易遠暮肩膀,說着:“看看這句子,多麽美,我喜歡你的眼眸我的書本,白紙黑字莫負光陰,希望每一個同學都要引以為傲,不負光陰,努力學習,決戰高考,為我們的未來打下一片天。寫的太好了,大家都應該向他學習。”
祝培唉聲嘆氣,分手大師拆散了這麽多情侶,第一次為表白情詩鼓掌。
不知道該同情他呢,還是該同情他呢,還是該同情他呢?
鐘浪疑惑看向鐘浪:“你嘆什麽氣啊?”
祝培:“大師很可憐,我都要為他掬一把辛酸淚,如果他知道這詩句的潛在意義,他得哭着扇自己耳光。”
鐘浪不解:“為什麽?潛在意義是什麽?”
祝培搖了搖頭,那眼神像是在說“呵,凡人”。
“潛在意義是,老子要早戀。”
分手大師感慨完,易遠暮拿着檢讨站到後面去了。
薄白看着易遠暮走了過來,微笑着站在他身邊,桃花眼暈泛紅,逆着光線,仿若勾人的妖精。
易遠暮看着薄白,笑容宛若三月天的暖陽,一步步走到薄白身邊。
他推了推他,說:“到你了。”
薄白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念完檢讨的,整個上午,他腦子裏亂七八糟的。
他不知道易遠暮是有意還是無意。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檢讨念成了學生代表。
第二次檢讨念成了全校表白。
現在的分手大師:好濕好濕。
未來的分手大師:先扇自己兩耳光再說,我太難了!
現在拍的掌,将來會成為扇自己的耳光,分手大師心裏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