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怼數學老師
“小白,起床, 要遲到了。”薄厲海敲了敲薄白房間門, 他敲完了薄白房間的門, 去書房敲門。
易遠暮翻了個身, 還想睡一會兒。
沒過一會兒, 薄厲海的聲音遠去,薄白早起喑啞的聲音傳來, 喊着:“你在我家吃早飯, 還是去學校吃?要在我家吃, 現在趕緊起來。”
鐘浪嘟嘟哝哝說着:“暮哥, 快點兒起來吃飯, 我後爸包了餃子,今早吃餃子。”
易遠暮起床。
他總不能在薄白家裏賴床吧,他可不能給薄厲海留下不好的印象。
起床困難戶易小爺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
薄厲海已經将幾盤餃子端上了桌,他笑着:“起來了哈,趕緊洗漱。家裏就一個衛生間, 擠一擠。”
薄白在衛生間刷牙, 易遠暮拿着牙刷走了進來, 說着:“你老爸很勤快啊, 一大早的,還起來弄餃子。”
薄白将嘴裏的泡沫洗掉, 說:“他有時候會做早飯,有時候不做,全看他心情。”
四個學生吃完了早飯, 各自拿着書包,站在玄關處換鞋子。
薄白把書包放在鞋櫃上,彎下腰系鞋帶。
薄勤與易遠暮同時伸手到薄白的背包帶上,易遠暮拽着左肩帶,薄勤拿着右肩帶。
易遠暮忽然拽緊。
背包是男朋友才有的殊榮。
他已經迫不及待提前上崗了。
雖然薄白現在不是他未婚妻了,但也是他未來的男朋友,薄勤這個大舅子未免太會搶事了,就算是弟控,也不能搶男朋友該幹的事情。
薄勤也一把捏住,不讓易遠暮将薄白的書包拿走。
他早就覺得易遠暮不懷好意,沒想到獻殷勤獻到自己家裏來了。
兩人搶來搶去,互相較勁。
刺啦——
書包從背帶那塊被撕開了,卷子嘩啦啦掉了一地。
易遠暮連忙放手。
薄勤看着手裏的被撕得快兩半的書包與一地的試卷……
薄白擡頭,正好看到薄勤拽着他的書包帶,書本文具散落一地。
易遠暮連忙撿玄關處的文具,往自己書包裏塞:“先裝我包裏,別遲到了,薄勤也不是故意的。”
薄勤:“……”
他現在不想去跳黃河了,他想拉着易遠暮一起去跳長江,同歸于盡算了!
薄白連忙撿地上的試卷,溫和說:“沒事,正好我也想換新包了。”
薄勤蠕動了嘴唇,沒說話,薄白這是在給他找臺階下。
這個包是薄白升高中那天,歡姨帶他們去買的,薄白跟歡姨之間雖然不是母子,但是比母子那種單純的情感還濃,薄白一直很珍惜這個包,他用了一年了,也沒一點兒換掉的打算。
都怪易遠暮這家夥。
在去公交站的路上,易遠暮拉住薄勤,薄勤怒瞪過去,明顯對易遠暮不耐煩。
易遠暮也搞不清楚為什麽薄勤對他不耐煩,他只得說着:“你放心,我會對薄白好。”
薄勤唇角微勾,嘲諷冷笑:“關我屁事。”
易遠暮也不生氣,誰讓這是自己的未來老哥,他曾經還跟老哥打了一架。
“我跟薄白在一起後,你就是我哥了,雖然你有點兒弟控,但我不介意,以後就讓我這個未來男朋友照顧薄白。”
薄勤冷笑:“薄白同意跟你在一起了嗎?”
易遠暮斬釘截鐵:“他肯定會同意的。”
末了,他湊表臉說着:“準備好你的份子錢吧。”
薄勤特想把下水道井蓋掀起來,把易遠暮給摁下去。
情敵在自己面前秀恩愛也就罷了,還要他準備份子錢。
這人還真是一點兒逼數也沒有。
薄白已經走到公交站了,後面兩貨還在磨磨蹭蹭的。
他看到公交來了,喊着:“你們兩快點兒。”
車到學校的時候,薄白在校門口買了四杯豆漿,易遠暮接過四杯豆漿,兩人漸漸的與走讀生大部隊混合,朝着校門口走去
薄白笑了:“幾杯豆漿,我拿得動。”
易遠暮淡淡看着他:“我知道,我這不是在預習功課嗎?”
“什麽功課?”
“當男朋友的功課,沒給人當過,先預習預習,天生學霸,學習能力超高,判卷老師,給個滿分不?”
“不給。”
“為啥?”
“卷面分扣光。”薄白說。
易遠暮不解指着自己的臉:“哥,看這卷面,上個哈佛都是能看得起哈佛好不?當個男朋友便宜死你了,還死活不答應。”
要不怎麽說世界很小呢,薄勤站在人群裏看着薄白與易遠暮有說有笑,甄蘇卻在此時注意到他了,擠到他跟前說:“早啊。”
薄勤也點點頭:“早啊。”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易遠暮與薄白的身上。
他總覺得薄白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但他又說不上來哪兒變了。
或許是他跟薄白太過熟悉,所以薄白稍微有那麽一點兒不同,他就注意到了。
甄蘇淡淡看着他:“在想什麽呢?”
薄勤笑了:“沒想什麽。”
甄蘇也不繼續逼問他,而是站在薄勤身邊,靜靜跟着他。
杜添茍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看着甄蘇與薄勤肩并肩。
我們都是別人眼裏的風景。
最苦的是看風景的人。
薄白剛走到教室門口,杜添茍氣喘籲籲的追上他,似乎有話說。
易遠暮轉身進了教室。
他不解看着面前的杜添茍,淡淡問着:“有事嗎?”
杜添茍遞給薄白兩張音樂演唱會的門票,說:“這是九月天的演唱會的內場卷,我買了兩張,麻煩你交給薄勤,讓他帶着蘇蘇去看。”
薄白沒去接,問着:“你為什麽不直接給甄蘇?”
杜添茍泯着唇,說:“我給蘇蘇不如薄勤邀請她看來得開心。反正你給薄勤吧,讓他帶着甄蘇去看。”
薄白看着那入場券,應該價值不少錢,他說着:“你自己給吧。”
杜添茍:“那天是蘇蘇的生日,她媽媽去了國外,沒人陪她,她最希望陪她的人是薄勤。”
他說完這句話,目光躲閃。
薄白朝着身後看去,梁豐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沉着臉,一副火山爆發前夕的樣子。
薄白想起來了,今早是梁豐的數學自習。
梁豐冷淡問:“你們在幹什麽?”
“沒什麽。”杜添茍将那兩張入場券塞進薄白懷裏之後,看了梁豐一眼,低着頭離開了。
薄白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梁豐忽然喊住薄白說着:“他剛給你的是什麽東西?”
薄白回頭看了眼梁豐,淡淡說着:“沒什麽。”
梁豐狐疑,伸出手去,說:“給我看看。”
薄白将兩張票夾緊單詞本裏,微笑着看着梁豐,“老師,這是別人的隐私。”
梁豐打量着薄白:“我是他舅舅。”
薄白:“與我無關。”
梁豐冷冷的瞪着薄白。
薄白微笑:“梁老師,一直以來,我對你沒有一點兒意見,但是有件事我不得不說,護短沒問題,但是護短要正确的護,而且我跟杜添茍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他無論給我什麽東西,都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您無時無刻不盯着我,這未免太掉你為人師的身價。”
“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老師,這個很好只是指教學水平,但是在教育上,您真的非常垃圾,可以說全校最次的水平。”
“我爸爸也護短,但他只是在我與薄勤做對了的情況下護短,他從小告訴我,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我做的那些事情是不好的,但可以接受,我做的那些事情是正确的,但會傷人,我做錯了,他該打的,絕不含糊,我做對的,他該獎勵的,也不吝啬,而且,他從來不幹涉我個人隐私。”
梁豐淡淡看着薄白:“你這是在教育我怎麽當好長輩嗎?”
薄白冷笑:“我哪有這水平?我只是告訴您,現在無論杜添茍給了我什麽東西,我都不會給你看,因為,與你無關。”
梁豐冷噱一笑。
薄白:“并且,你如果想要知道我們在幹什麽,你可以去問他,如果他願意告訴你,證明你是個合格的長輩,如果他不願意告訴你,你應該反思一下你自己。”
“為什麽你外甥見到你就跑?為什麽全班人看你如同看餓瘋了的野獸?為什麽大家節假日會給其他老師準備禮物,而從來給過您?您教過那麽多學生,有哪個上了大學還記得你?”
薄白看杜添茍目光躲閃走了,他知道梁豐對杜添茍管教很嚴,但因為護短溺愛,有點兒偏執。
不過這是別人的事情,與他無關。
梁豐默默站了半晌。
薄白也站在門口。
班級裏紛紛猜測:“怎麽回事兒?白哥又在怼梁老師嗎?”
“卧槽,梁豐一個眼神,我就感覺活到盡頭了。”
“白哥還是人嗎?他是活到頭了嗎?”
“閉嘴。”易遠暮緊緊盯着後門的情況,他手緊緊扣着椅子背,萬一情況不好,他就沖出去。
梁豐淡淡看着薄白,說:“你進去吧。”
薄白轉身朝着教室裏走去。
教室裏人見薄白進來了,一個個詫異看着他:“白哥,沒事吧?”
薄白搖頭:“沒事兒。數學老師找數學課代表交流下,能有什麽事兒?”
全班一個個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我覺得找我談一次話,我會短壽十年。”
“幸好我不是課代表。”班上感慨說着。
梁豐站在教室門外,一直沒進教室。
考完就去炸學校群裏已經刷屏刷瘋了。
匿名張三豐:咋地,梁老師抑郁了?
匿名白眉大俠:白哥,你還是人嗎?人生第一次見梁老師抑郁,讓我大笑三聲。
匿名黃蓉:白哥,你還是人嗎?我們全都已經籌錢給你準備棺材了,你竟然活着回來了。
匿名張無忌:白哥你說了啥?
匿名張翠山:兒砸,你是誰?
匿名張無忌:幹你涼涼。
匿名張翠山:幹你涼涼。
……
大家發現這一天以後,在數學課上,梁豐不怎麽找他們的茬了,也不怎麽生氣了,甚至主動拿出自己的課餘事件給班上的學生開小竈補課。
于是,“白哥說了什麽”成了全班的重大懸疑事件。
“我送你回家。”易遠暮在下晚自習後,溫和對薄白說着。
薄白微笑着:“不用了。”
薄露尴尬看着這兩秀恩愛,她覺得自己來等易遠暮放學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她微笑對易遠暮說:“不好意思,我晚上要回我爸爸那裏,去見一個親戚,我不能跟你走了,特地來跟你說一聲。”
易遠暮壓根沒聽她說話,歪着頭看着薄白,說:“那新品甜筒圈挺好吃的,我們去買兩個,這才八點半,我們去自習室學半個小時,快期末考了。”
薄露疑惑:你不是不愛吃嗎?
薄白笑:“剛放學,很難排隊的。”
易遠暮笑着:“沒事,這不還有我嗎?走。”
他完全沒注意到薄露,等他走出去很遠,才想到薄露,說:“你先跟王叔回家吧,我晚上自己打車回家。”
完全透明紙片人薄露:我剛剛明明說我要回我爸爸那裏去……
算了,她說了也白說。
薄白與易遠暮買完甜筒圈出來,薄厲海在白蛇傳群裏發消息了。
法海:@小青@小白@許仙你們快點回來啊,你們小叔帶着你們堂妹今晚來我們家,就等着你們回來吃飯呢。
小青:哇嗚,堂妹,漂亮嗎?
許仙:哇,我終于有妹妹了?感謝後爹,小白,你去哪兒了,放學就不見了。
小白:門口甜品店。
小青:腸胃不好,少吃點。
小白:奧。
許仙:幫我帶一個甜筒圈。
小青:我也要。
薄白趴在櫃臺上,一口氣要了四個甜筒圈。
易遠暮詫異:“你吃的完嗎?”
薄白:“鐘浪薄勤也要,我今晚不能跟你一起去自習室了,我家裏來客人了。我得早點兒回家。”
易遠暮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