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3)
機,不分國界,老少皆宜啊!”
顧立銘很享受,接過獎狀:“榮幸之至。”
顧立銘準備晚餐,很簡單,面包片配蔬菜沙拉。
飯後他收拾餐盤,“我打聽到離這兒不遠處有個大菜市場,明天我去買菜,晚上回來好好大餐一頓吧。”
書妍把衣服從洗衣機裏拿出,抖了抖,“堂堂顧董,跑這麽遠來不務正業,公司怎麽辦,放心得下?”
顧立銘一笑:“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呗,我才不在幾天,公司就出問題,只能說明我管理不當,遲早出事。”
喲,這口氣。。。。。。。
書妍夠不到鐵絲線,擡椅子墊腳, “我來吧!”顧立銘接過她手中衣服,一伸手輕松晾好。
她擡眼望他:“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那你呢,什麽時候回去?你不是只簽了一年!”
書妍沉默,将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妍妍”,他伸手,大掌握住她的小手
書妍微顫,将手抽出,道:“天悅星城的房子,我已經賣了。”
他一愣,雙手抓着她的雙肩,向她傳遞力量“賣了就賣了,和我一起走,我們重新來過。”
書妍一片茫然望着他,不知如何回應。
今時今日的他,已經不是那個初出茅廬,任人宰割的毛頭小夥,他的羽翼已經足以抵抗住狂風暴雨。
“我愛你,妍妍。我發誓,這一次絕不會再負你。”顧立銘的聲音醇厚溫暖,眼神堅定,雙手加重了幾分力道。
看着她誘人的紅唇,心慢慢融化,他彎腰身體前傾,雙手慢慢下滑攬住她的腰,想要擁她入懷。
顧立銘即将要吻上她,閉眼,書妍忽然心裏一陣慌亂,逃離了他的懷抱,退到一旁,用手扶住牆壁。
她曾經渴望和他厮守到地老天荒,可如今時間早已經将他們都改變,她分不清對他的心是什麽?
顧立銘錯愕,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發生太多事情,我心裏好亂。”
操之過急,反欲速不達。
顧立銘輕輕拍拍她的頭,“我知道你需要時間,但請相信我!”
她點點頭,“嗯!”。
他笑笑,“明天我去買菜,你掌勺?”
“好!”
第二日,哈德送來一個血跡斑斑的男子,指明要書妍手術:“首領中槍了,子彈嵌在身體裏,麻煩你了!”
這個北非國家不大,但不同宗教和派別組織之間關系錯綜複雜,經常爆發沖突。書妍已經見慣不怪,醫生本職是救死扶傷而已。
傷者毛發濃密烏黑,臉上胡子卻剃得幹幹淨淨,臉上毫無血色,嘴唇發白,書妍幫他取出腹部的子彈,清洗傷口,縫好針。
他的英文要比哈德好得多:“我叫紮卡維,謝謝你救了我,我保證以後這裏沒人會找你的麻煩。”
書妍莞爾一笑:“謝謝。”
紮卡維對這個中國姑娘充滿好奇:聽說他兒子的怪病也是你治好的?”
當地,很多人生病後第一反應是去找巫師做法,小哈德亦是如此,送來醫院時他已是肝水腫。
書妍不對這裏的宗教或者習俗做任何評價,“小哈德是急性黃疸肝炎,只是拖得時間有些長,延誤了治療。”
“你來自一個富饒的國家,為何孤身至此?”
她已經回答過無數遍整個問題, “這裏的人民需要醫生。”
“susan小姐,”,徒弟召喚她,“門口有一個中國男子找您。”
顧立銘這麽快就返回了?書妍取下鑰匙給她,“我正給病人包紮傷口,勞駕把鑰匙給他,請他先回宿舍等我。”
宿舍門打開,她住單身公寓,不大,但設施還算齊全。他舒了口氣,幸好醫院在市區,她不用跑到村部落去。
他一路風塵仆仆而來,自己倒了杯水喝。
“妍妍,看我買回來什麽好東西。”
顧立銘進屋,手裏提着買回來的新鮮菜,一臉興奮,正要炫耀自己的戰利品,卻見沙發上坐着的人是陸致成!
他居然先一步而來?!
騰————,陸致成一下子站起來,憤怒又詫異:“你什麽時候來的?”
“你怎麽也來了?”
“就許你來?”
人高馬大的兩人怒目相視,本來就不寬敞的小屋更顯狹促。
“顧立銘,當初我幫你賠債的時候,別忘了是怎麽約定的!”
媽的,見顧立銘手上提着菜,陸致成怒火中燒。
顧立銘儒雅的面龐,同樣烈火熊熊。
“我已經遵守承諾,悔婚,分手。但是現在你們已經分開,任何人都有權利追求她,包括我。”
陸致成怒極反笑:“你這樣就想一筆勾銷?”
顧立銘吼道:“我多給你十七億,你現在就馬上滾蛋,幹不幹?”
他終于有底氣和實力叫板兄長:“我告訴你,那十七億,別說連本帶利,就算雙倍奉還,都沒問題!我不再欠你,但你暗害我,逼我和書妍分手,這筆賬還欠着呢,我也會雙倍讨回來!”
“別做夢,我可不會像你,賣妻求榮。”
“你去死!”
顧立銘怒極,狠狠一拳揮打到陸致成臉上。
陸致成淬不及防,吃痛,往後滑兩步,腳步站穩後,立即揮拳回擊,“還怕你不成!”
書妍站門口,呆若木雞,見兩人扭打起來才回過神來。
“住手————!”
茶幾上水果盤裏的橙子滾落一地。
她試圖拉開拳腳相加的兄弟二人,無奈和兩人體格力量不在一個數量級,反而在拉扯中被撞倒在地。
“妍妍————”
兄弟倆受驚吓,暫且停火,一左一右,忙上前扶她。
她怒瞪兩人一眼,誰也不理會,自己爬起來,聲音氣得發抖:“你。。。。。。你們兩個。。。。。。。。”
兄弟二人同時望着她,沉默以對。
書妍滿臉通紅,身體微顫,傷心憤怒,低吼着質問:“憑什麽,憑什麽拿我做交易!誰賦予你們權利,來任意改變我的人生?你們有何權利!”
這一筆愛情買賣,兄弟倆人都不願為之,卻又都不得已而為之,隐藏在心底,都生怕被人撞破。
兄弟倆心下有愧,都不敢直視她。
水霧浮上眼眶, “果然是兩個商人,什麽都可以拿來交易!”
這是顧立銘心中永遠的痛和恥辱:“不,妍妍,我是被陸致成逼得走投無路,不會再有第二次。”
點點淚光中閃耀着憤怒和失望,陸致成避開她直視而來的目光。
“我逼不得已,讓我眼睜睜看着你們結婚,我做不到!”
你們都逼不得已,是我活該!
淚花閃爍,她咬了咬下唇,努力平複語氣和情緒,仍掩飾不住徹底地傷心和失望。
“我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是你們手中的木偶,任由你們兄弟倆來擺布人生。”
兩人無言以對。
她把半掩的門徹底打開,送客,“請你們走,我以後都不想再看見你們兄弟倆。”
“妍妍!”
兩人互相橫了眼,誰也不動。
“我怕了,不想再和你們沾上任何關系,求放過我吧,行嗎?”
依舊無動于衷,誰也沒有走的意思。
書妍惱了,一只手抓過一個,直接将倆人推搡出去,怒喝:“都給我滾出去!”
砰—————
門終于被關上。
☆、有仇不報非君子
醫院門口,每天都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黃皮膚,黑頭發,格外影人注目。
“你這是要當門神的節奏嗎?”
“我明天回江城就是了,晚上我們見個面。”
“現在不是已經見了嗎,祝你旅途愉快。”
書妍去病房,紮卡維好奇地看着跟在她身後的男人。
書妍蹙眉,語氣不滿: “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這樣跟着我合适嗎?”
陸致成不理會。
顯然,susan小姐并不願意被這個男人糾纏,紮卡維示意左右。
書妍換好藥,欲離開病房,陸致成繼續尾随,哈德和卷發胖子上前,伸手擋住他。
陸致成打量二人,一個身材略偏瘦,另一個笨重虛胖,兩人手腕上蛇頭刺青明顯。
論體格他絕對占優,就這點斤兩,也攔他的路?他瞪了一眼:“讓開!”。
兩人相視一笑,摩拳擦掌。
天哪,這裏是醫院。
“紮卡維先生,他是我的朋友,誤會!”
書妍拉走陸致成,壓低聲,嗔怒:“你瘋了,這些人來歷不明,你也敢惹,當這裏江城呢?”
“來歷不明?我倒覺得分明對你關照有加嘛!”
不可理喻,書妍橫他一眼。
“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對不對?”
她轉身欲走,被一把拉住,“妍妍”。
“有什麽話等我下班說,別在這裏拉拉扯扯。”
目的達到,“好!”
幾日沒打掃,宿舍有些亂,水果盤裏的香蕉有大半是棕色,不好意思給他吃。
陸致成大口喝完杯中水,擡頭望書妍,她雙腿交叉而立,腰臀斜靠書桌,雙手着扶桌子邊沿,亦一言不發看着他。
“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不會讓你再受傷害或失望,”,低聲下氣認錯他不會,承諾就是對歉意最好的彌補。
她搖頭: “我真的累了,不想再折騰,也折騰不起。”,和這倆兄弟糾纏這些年,原本寸陰是惜,正是成家立業的好光景,而她卻一直在蹉跎歲月。。。。。。
書妍輕嘆,“我現在只想能夠支配自己的人生,安心工作生活。”
他急掏口袋裏的雪茄,點燃,深吸兩口,吐霧,“我所做的一切,不管逼迫顧立銘,還是懷疑你,皆因太在乎你。但我心裏并不好過,顧立銘恨毒了我,我還背負罵名。。。。。。。”
她低頭看鞋尖,一言不發。
“懷疑你,你傷心難道我會好受?”
他再狠吸一口,眼神幽暗,想起被思念折磨到不行的時候,他邊罵自己,又邊做賊似拿陌生號碼半夜騷擾人,只為聽見她的聲音,一挂電話,又自我鄙視沒出息、幼稚。
他不甘心,更放不下,眼神期盼夾雜不安:“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
書妍咬着下唇,擡頭看向右上角天花板位置,避開他的目光。
他在沉默中等待宣判。
許久,堅定又略帶哀傷,她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祝你路途愉快!”
心頭泛起苦澀和失望,卻又無可奈何,他聲澀道:“這裏局勢動蕩,瘟疫橫行,你一個人,我怎麽放心回去?”
“你也看到,其實在市區,還好。而且在這裏,我最大限度地發揮價值,從未感覺這麽被需要過。”
“那你還打算在這兒待多久?”
書妍淺淺一笑:“我現在也收徒弟了,就是給你送鑰匙那女孩兒。你知道,這裏,女性地位很低,女人從醫實屬難得,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嘛,雖然我水平有限,還是想盡可能再好好帶她一段時間。”
陸致成想改善她在這裏的條件,一一被回絕,“我哪有那麽嬌氣,別人受得我就受不得?”
倔脾氣,他向來無可奈何,拿她沒辦法:“那我有空再來看你,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你也多保重。”
江城這邊,身為陸家女婿卻進不了董事會,孫豐心裏耿耿于懷。如今陸致成對他公司帳目特別關注,他懷疑是不是審計時看出蛛絲馬跡,更是如芒在背。
顧立銘一回到江城,孫豐便登門拜訪,和他有事相商。
顧立銘倒了杯氣泡就給他,“按理說,你也是陸家一份子,進董事會也理所當然,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孫豐眼睛一亮:“果真如此,孫豐願唯二哥馬首是瞻。”
“前提是,你得先幫我一件事!”
“電力集團的項目?”
“沒錯,這個項目實在太重要了。你助我拿到項目,我助你進懂事會。”
孫豐點頭:“放心吧,我一定不遺餘力。”
顧立銘看着他笑笑,“我希望你的眼光不是這麽短淺,這麽容易知足?”
“哦?”,孫豐不解。
“我不但想幫你進董事會,還想扶你坐上董事局主席的位置,取代陸致成。”
“二哥此話當真?”孫豐猛地将身體前傾,雙眼熠熠,看着顧立銘。
“當然,除了陸致成,你是最适合做上這個位置的人。”
孫豐疑惑:“你們倆到底什麽恩怨,為何如此水火難容?”
孫豐心有疑慮,顧立銘明了。
“我和他勢不兩立,退一步,就算将來坐這個位置的人是我,對你而言,也總比是陸致成強吧。”
孫豐會意一笑。
兩人碰杯!
陸府家庭聚會,陸致婷孕肚凸顯攜孫豐回家娘家。陸氏夫婦樂得合不攏嘴,早盼着抱孫子,對婷婷關照有加,各種經驗之談。
花園裏的紫羅蘭開得正旺盛,棕榈樹旁,兩個高大的身影,相互對視。
這是回江城後,兩人首次碰面,自然可交流之事頗多。
“聽說你最近和宋征走得很近,怎麽,想讓他幫你疏通上層關系來争奪電力項目?”
顧立銘笑:“你對我倒是很關心嘛。”
“宋征,我和他打交道多年,貪得無厭,你喂不飽他的。好心提醒你一句,和他保持好距離,免得惹上麻煩你脫不了身”
顧立銘,語帶幾分嘲諷口吻:“那是,你倆鬧翻臉前,是一起嫖娼多年的合夥兄弟,自然了解他。”
陸致成不屑地一笑,“那又如何?你沒必要凡是都和我一争高下。這樣對你我都沒好處,反讓外人撿了便宜。”
顧立銘笑笑:“你說反了吧,從小到大,不都是你這個做兄長的什麽都要和我争,包括女人!”
陸致成臉色暗下來,倆人相争的結果誰也沒讓書妍幸福,反而讓她遠走異國他鄉:“已經既成事實的事,無法再改變,你就不能釋懷?”
顧立銘哈哈哈大笑,:“好你個陸致成,你他媽不擇手段搶完我的女人,居然還有臉一副義正言辭勸我釋懷。行啊,那你先放手啊,只要你退出,我自然就會釋懷。”
陸致軒不見兩個兄長身影,尋到花園裏來,卻見二人互相抓着對方衣領,怒目相視,大有拳腳相加,武鬥之勢。
他忙勸住,從中間隔開二人:“大哥、二哥,你倆怎麽就不能消停呢,親兄弟之間能有什麽恩怨非要魚死網破,你們想氣死爸啊?”
顧立銘心中怒火難平:“致軒,你想知道,那就問問他幹過的好事,朋友妻還不可欺呢,他居然打我未婚妻的主意。我沒有這樣的兄長,他不配!”
陸致軒震驚,不願相信顧立銘所言,“二哥說的是不是真的。。。。。。。?”
既然紙包不住火,撞破就撞破,他敢作還不敢當?
“是!”,陸致成回答幹脆,毫不避諱。
陸致軒向來敬重他,此刻無比失望,責怪道:“你如果愛書妍就該成全她,怎能毀她幸福?!”
陸致成冷笑一聲,看向致軒,眼神淩厲:“你也很喜歡她對吧,我可不會像你那麽窩囊,只敢暗戀。凡是我想要的,我就一定要得到,哪怕佛堂殿裏,人神共憤也在所不惜?!”
“你這混蛋!”
顧立銘怒極,上前給陸致成一拳,陸致成鼻孔鮮血潺潺流出。
孫豐聽從老丈人指示亦出來尋人,目睹這一幕,恍然大悟。
果然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這倆兄弟,有點兒意思。。。。。。。。。
顧立銘回到家,收到夏蘭發來的短信,說最近為一些網店品牌做平面模特。顧立銘正反向轉着手機把玩,凝思。
次日,顧立銘約江峰見面。
顧立銘用少有的鄭重其事,對江峰說:“我今天找你,是要當面和你确定一件事?”
這表情,配上這語氣,江峰怪不習慣,心裏發毛:“什麽事?”
“你喜歡夏蘭吧?和我說實話,你是圖一時新鮮,還是長遠打算?”
江峰不知顧立銘何意,疑惑看着他,一臉茫然。
王興側身向他,說: “你實話實說吧!”
江峰看看顧立銘又看看王興:“到底什麽事?”
顧立銘眼神暗了暗:“我要用她做魚餌。如果你真的很喜歡她,那我可以另找她人。你考慮清楚。”
江峰沉默,思忖片刻後,笑呵呵:“要真娶妻生子,還真不會找她,最近家裏給我介紹了個市國稅局的。
顧立銘與王興相視一笑。
☆、有仇不報非君子
博盛集團以高規格接待了電力集團的參觀考察團,送走考察團後,陸致成帶着肖彬和蘇梅和技術總監前往北京。陸致成已經很多年沒有直接參與項目了,這個項目太大太重要。電力集團業務遍及海內外,國內各省市分公司遍布,這樣的大客戶大項目非比尋常,拿下項目今後整個電力集團都将用他們的産品和服務。
與電力集團方談業務談合作,肖彬和技術總監是主角。他的戰場不在這裏。
對于電力集團這樣國字號的大企業,想拿下項目,技術實力和公關手段只是其中因素之一,最終博弈的是來自于上層建築的影響力。
一等一的殺手,不會亂拔槍打子彈,而在乎能否一槍斃命。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此刻的陸致成正在某部委高層領導家中做客,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回到江城,陸致成如願得到電力集團項目大單,舒了口氣。等下周雙方正式簽訂合同以後,他就可以騰出時間再赴非洲。
手機鈴響,陸致成接通,李珊的聲音挺起來焦躁不安:“陸先生,我是李珊,書妍她。。。。。。。”
陸致成皺眉,一絲不安:“怎麽了?”
“我擔心她可能出事了。。。。。。”
書妍還在驚恐中努力回憶着事發經過。。。。。。。。。
書妍從醫院回宿舍,一路上和李珊聊不停“先恭喜你當媽,我也有好消息,我的醫學論文得到世界生物醫學中心組織認可,被提名為年度醫學獎候選者之一。”
李珊啧啧稱奇,膜拜不已:“你可真是牛B到家了啊,流放到非洲都要拿獎。”
路燈忽明忽暗,一輛吉普車隐沒在夜色裏,書妍掏着鑰匙,忽然吉普車上竄出幾個強壯身影,向她大步而來。
她本能警惕起來,大氣不敢出,撒腿就跑。
跑不掉!濃密絡腮胡男子單手勒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
手機掉落地上,“誰在說話,怎麽了,書妍。。。。。。”
書妍被強塞進吉普車,奮力捶打掙紮,絡腮胡往她臉上噴藥後,她就直接昏迷至現在。
書妍被關在木屋裏,雙手反捆綁在身後,驚恐的看着陌生,既不知道在哪裏,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綁匪的目的為何?把她當奴隸賣了換錢,還是給恐怖組織做性~奴?這是她聽過當地婦女被抓後最常見的兩種結果。
那我寧可死了都比這好!
哐啷————門外傳來開鎖和鐵鏈的聲音。
門打開,陽光刺眼,幾個包裹着頭巾的男子進來。
張書妍驚恐後驚訝,為首,正打着電話的男子不正是紮卡維嗎!
繩索解開,紮卡維把電話遞給張書妍:“susan,和你的朋友打個招呼!”
聽到書妍聲音,陸致成忙問:“妍妍,你還好吧?”
陸致成!書妍大腦飛速轉動,說“我病人綁架了我!”
嗯?
眼睛看着紮卡維,對着電話大聲道:“紮卡維,你綁架我做什麽?”
紮卡維把手機奪回,問陸致成:“是她吧?”
“成交!不許傷害她。”
電話收線,陸致成眉頭緊鎖,眼神晦暗不明,手指毫無規律敲打桌面。綁匪約在北非見面的時間,正是博盛和電力集團正式簽訂合同書之日。。。。。。。
媽的,陸致成狠狠踢了桌子一腳,洩憤。
此番前去,只怕是兇多極少,對方将會面地點約在撒哈拉沙漠無人區,意圖明顯。可是如果他不去。。。。。。
紮卡維手上的刺青浮現眼前,他不敢想象書妍落在一群亡命之徒手中會是什麽結果。
陸致成忙掐斷腦海中可怖畫面,兩指揉捏眉骨。
紮卡維,刺青,還有書妍有提過他的信息。。。。。。。。
必須先弄清楚對方來歷,事不宜遲,一秒鐘都容不得浪費。
林輝依照老板安排已先一步動身,時間緊,任務重。
公事私事,陸致成将一切安排妥當,召喚蘇梅。
蘇梅不願将護照給老板,陸致成皺起眉頭,瞪她一眼,以示警告。
“陸董,您放棄已到手的電力項目,已經引起嘩然大波。”
陸致成聲色俱厲:“你好大的膽子!護照給我!”
蘇梅搖頭,仍苦口相勸:“項目以後還會有,可是您不能只身去冒這個險。生死攸關,您的安全事關整個公司命運!今天就算您要開除我,我也要阻止你。”
蘇梅自然是阻止不了老板,她只能打電話給陸老先生。
陸致成心意已決,專機正在機場恭候他:“爸,書妍因我而受累,我怎能罔顧她生死,獨自茍且偷生。您放心,我不會束手就擒,至于結果如何,生死有命!您保重”
電話收線,陸世勳嘆氣:“他真是連命都不要了!”
肚子裏的寶寶踢了陸致婷一腳,她邊摸孕肚邊道:“那女醫生可真不得了,居然讓陸家這一輩男人個個神魂颠倒。”
個個?陸夫人詫異:“你是說致軒他也。。。。。。?”
“當然,他工作室牆上挂的都是女醫生的照片,着了魔似的,難怪不願找女朋友。”
陸氏夫婦相互對望,目瞪口呆。
關押書妍的木屋,從外面反鎖,二十四小時有人換崗倫守,她終日不得見陽光。
早晨,還在睡夢中,門外鐵鏈稀裏嘩啦一陣後,有人推門而入。
書妍迷迷糊糊睜開眼,是那晚将他綁上車的絡腮胡男人。他将門虛掩,轉身,一步步走向她,眼睛在她身上肆虐的掃視,嘴角浮現邪笑。最令書妍膽戰心驚的是,他正在解皮帶。
“你要幹什麽?”書妍吓得從木板上一躍而起,不停移動腳步和他保持距離。
絡腮胡嘴裏說着她聽不懂的語言,笑意更明顯放肆。他大步上前,将她抱住,手開始在她身上亂摸,書妍用力反抗,趁他抓住她的肩膀想強吻之際,狠狠先在他手臂上咬一口。
對方痛,松手,書妍逃,被一把抓住頭發,扯回來。
絡腮胡男惡狠狠啐一口,将已解開的皮帶從腰間抽出來,暴怒着狠狠一鞭子抽向書妍。書妍本能地用手臂護住臉,手上立刻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啊————”她疼得大叫。
見她痛苦狀,絡腮胡得意笑出聲。他的手不停地揚起又落下,書妍疼得哀叫不止,他笑得更加肆意。
胳膊,背脊,肩部,淡藍色襯衣上浮現一條條鮮豔的血痕。
她沒力氣反抗了吧?
絡腮胡再次将她拉過,撲到在地上,她聲音嘶啞哭喊着,手腳并用拼死抵抗,卻還是敵不過。男人亦解開她的皮帶,粗暴的将她的牛仔褲褪卻,然後邊脫自己的褲子,邊欺身過來。
怕歸怕,書妍的大腦卻異常清醒。在他身體靠近一刻,她猛地曲腿狠狠踢向他雙腿根部的要害處,同時兩只手抓着他的肩膀,半起身,扭頭一口咬住他的右耳,用盡全力。
哀嚎聲再次響徹小木屋,是男人的。
血腥味填滿她的口腔,她将咬下來的半只耳朵,吐到地上,用衣袖擦嘴角的血。
男人在地上打滾,爬起來後雙目赤紅,面容極度扭曲,殺氣畢露。
他單手臂将書妍懸空拽住,不知嘴裏啐罵為何,殺氣騰騰把她拽到牆邊,抓起她的頭發,頭往牆上撞。
她真怕撞不死也變成白癡。
書妍雙腳懸空中,亂蹬。
門口傳來一聲怒吼。
哈德狠狠踢了腳絡腮胡男,又給了他一拳,絡腮胡暴怒,想還擊,哈德拔槍指向他的腦袋。
不知哈德對絡腮胡說什麽,他語氣服軟的回應,心有不甘地又看了書妍一眼後,垂頭喪氣離去。
書妍慶幸自己成白癡前得救。
她只剩下內褲,哈德撿起地上牛仔褲,扔給她,說“他以後不敢了。”
她接過連忙穿上。
此時,陸致成正在和時間賽跑,悄然展開行動。除了當地官方組織提供線索和幫助,還有來自其他組織提供的線索,在這裏沒有人認識陸致成,但是沒人不認識美金。
“這夥綁匪,紮卡維和哈德是連襟關系,除他倆屬于本區域外,大部分來自南部村莊。。。。。”
陸致成,眼神幽暗,對他說:“我需要付你多少錢?”
金錢既是萬惡也是萬能的,他深谙此道。
紮拉維過來看書妍,竟然還給她帶了膏藥:“我已經懲罰了他,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書妍驚魂未定:“我救過你,你就這樣感謝我!”
紮卡維說:“看到照片上的人是你時,我也很意外。這單,我不接,別人也會接,你反而更危險。”
書妍邊猜測邊問:“你們抓我的目的是什麽,要贖金?”
紮卡維深陷的大眼睛看着她:“目标不是你,等三天後那個中國男人來了,我保證你安全離開這裏。”
“你們想做什麽,要錢?”
紮卡維不答,轉身出去,門再次鎖上。
恐懼感從心尖往全身蔓延,不要財那就是要命。難道他們想殺他!
如果陸致成不來,她得死,來了,他得死。書妍扶着牆,慢慢滑落,癱坐在地上,除了恐懼和絕望,腦海一片空白。
書妍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害怕過,甚至比囚困在小木屋的第一天還害怕。
她一宿未眠,第二天眼睛紅腫。
紮卡維和陸致成再次通話,确定第二天碰頭的時間和地點。
陸致成要求和書妍通話,她從紮卡維手中接過電話,兩手顫抖。
“妍妍,你再忍耐一晚,明天我就來救你!”
眼淚滑落,書妍帶着哭腔說:“別來,他們要殺你。。。。。。。”
他安撫她:“別怕,相信我!”
挂電話前,紮卡維再次提醒陸致成別耍花樣:“記得,就你一個人來,如果到點沒見到你。。。。。。”,卡紮菲咧嘴笑,“susan小姐可真漂亮,我和弟兄們會讓她生不如死。”
電話收線,陸致成狠狠砸了兩口雪茄後。
林輝把照片和視頻給陸致成看,道:“老大,放心吧,一切就緒,只要你一離開,就立刻動手。”
陸致成掐滅煙蒂,對暴徒,唯有以毒攻毒,比他更兇殘。
次日,天還沒亮,陸致成動身前往撒哈拉舍什沙漠方向。紮卡維一路指揮他,左轉右繞。
陽光漸漸毒辣起來,一路上除了荒涼還是荒涼,舉目望去,偶有幾從零零散散的灌木。在這樣人際罕至的地方,待到屍骨風化了,恐怕都不會被人發現。
哐當————,門鎖再次被打開。
紮卡維開門說:“中國人來了!”
書妍心裏咯噔一下,他居然真的來了,這傻瓜!
兩個男人将她架出去。
陸致成摘下太陽鏡,獨自從越野車上下來,黑色襯衫和休閑褲,英姿挺拔,無所畏懼:“妍妍!”
眼淚水在打轉,“我不稀罕你救我,你快回去!”
陸致成不答話,眼睛盯着她衣服上幹了的條條紅色血痕,心裏一緊。
紮卡維開口:“雙手舉起來”
他照做。
哈德和胖子立即上前搜身,确定他身上沒帶任何武器後返回。
他從後備箱取出鼓鼓一大口袋,扔給紮卡維:“贖金一分不少,放人!”
紮卡維清點完畢,示意放人。
書妍忙奔向陸致成,兩人緊緊抱住,陸致成在她額頭上狠狠親了一下。
她用微顫的聲音說:“我們快走!”,仰頭卻見陸致成皺眉,眼睛冷冷直視前方。
書妍轉身,紮卡維手中的槍正指真陸致成。
“你說話不算話!”
紮卡維目露兇光:“她可以走,你不行!”
“不————”,書妍驚呼一聲,忙用身體擋住陸致成,驚魂道,“你不是已經拿了贖金?”
紮卡維笑:“那錢是贖你的,和他無關!”
這個傻女人,居然還想擋槍,一陣暖意流過心底,陸致成握住她的肩膀:“妍妍,你先走,我已經讓林輝來接應你。”
書妍搖頭,眼角淚水直流:“我不能把你一人丢下,要走一起走。”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快走吧!”
書妍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帶着哭腔:“不,我要和你一起。”
兩人默默唧唧,紮卡維不耐煩。
“都不想走,那就兩個都留下!”
陸致成答:“好,讓她走,我留下!”
書妍搖頭,陸致成臉色瞬變,語帶愠怒:“你這樣,只會拖我後退,到時誰都走不了!”
書妍一驚,呆望着他。
陸致成壓低聲音,安撫她:“我是來救你,不是來送死的,放心吧。聽話!”
書妍冷靜下來,點頭答應。
哈德送書妍離開,陸致成上前對着他耳語,哈德瞪大眼睛看着陸致成,随即點頭。
書妍頭伸出車窗,回望陸致成,漸行漸遠。
陸致成轉身看着紮卡維,說:“咱倆做個交易!”
“我已經和別人交易在先,那就是殺了你!”
紮卡維再次将槍對準他。
陸致成面不改色:“我的交易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