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雲彈彈衣袖上的纖維絨毛,說一句:“我才不會投資拍續集,君好當年多好的妹仔,現在快成個怨婦,誰要看這種續集,那誰投資了,你說他是不是傻。”

蕭醉吟的車就跟在蕭失雲後頭,蕭大公子扣好西裝紐扣,上前道:“老三,大哥不是傻,是懷舊。”蕭失雲瞧了那司機一眼,司機垂下頭不敢說話。蕭醉吟笑一笑,又說:“君好妹過去可愛,現在也美,誰人不老?”

蕭曼卿早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瞧見那兩位進來,起身道:“大哥,老三,你們來了。”家中幾十年的老工人蓉姐給兩位少爺端上茶水,蕭失雲手一擡,笑道:“蓉姐,給我換杯咖啡。”

蓉姐奇道:“三少爺,你以前不喝咖啡的。”

蕭失雲攤開手,笑說一句:“蓉姐,你以前也不問我這麽多的。”

蓉姐又換了咖啡上來,還拿來鮮奶,蕭失雲将鮮奶全部倒進咖啡杯裏,還放了半粒方糖,他伸出手,在杯子裏攪一攪,露出他右手手背上的傷疤來。傷痕從虎口快要拉到手腕來,蕭曼卿與蕭醉吟對視一眼,蕭醉吟道:“老三,你手怎麽了?”

蕭失雲繼續攪咖啡,懶洋洋道:“沒什麽,被狗咬了一口。”

“三公子被狗咬了?呀,那有沒有去醫院打針,不要在外頭跑了一圈,反倒惹一身腥臊回來。”許何之與現在蕭氏的當家人蕭藻一道進來,進來就嗆了蕭三公子一通。

蕭家掌門人蕭白高壽,老爺子去世時已近九旬,他的兩個兒子也是老人了,長子蕭藉在老爺子死後就留在了美國,現住在養老院修養。次子蕭藻坐鎮蕭氏擔任總裁,也就是說,如今蕭氏總裁就是蕭三公子蕭失雲的父親,本來蕭氏三兄弟最該風光的是蕭老三,可惜蕭藻脾性軟弱,處處受許何之鉗制,最後還要攆走自己兒子安撫舊臣。是以,待蕭三回來,江山失了大半,老父只能将星河娛樂這一塊幹巴巴的肋骨留給他。

蕭家三位公子都起身,喚道:“二叔,許叔。”蕭老三冷瞥了許何之一眼,許何之一雙眼睛笑眯成一條縫,蕭失雲還彎了個腰,喚道:“許叔,爸爸。”

蓉姐走過來,道:“老爺,三位少爺,開飯了。”

許何之盯着蓉姐,問一句:“蓉姐,還有我呢,別少我一口飯吃啊?”

蓉姐回道:“許老爺來蕭家做客,肯定是有飯吃的,我就是不說,許老爺也會自己上桌的。”

許何之還要再說,蕭藻打斷道:“好了,開飯吧。”

蓉姐走在前頭引路,蕭藻要走,許何之邁開一條腿,第一個進了飯廳,反倒将正經的蕭家人都甩在後頭。蕭失雲眸光漸冷,蕭藻回頭看了兒子一眼,眼睛裏都是平靜的笑意。

許何之還是懂點規矩的,沒有一屁股坐上主位,但也坐到了左手第一位,那處原本是蕭家大公子蕭醉吟的位置,蓉姐正要說話,蕭醉吟道:“蓉姐,給我添一碗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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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吃完了飯,蓉姐要上水果,許何之起身道:“水果寒涼,我怕拉肚子,我回家飲茶。”蕭藻笑笑,“這裏也有茶,叫蓉姐給你泡。”

許何之推辭:“這裏的茶不合我胃口。”說罷,就直接走了。

蕭藻對蓉姐道:“蓉姐,切果盤出來,那人不吃,我們自己吃。”蓉姐笑着答應了,嘴裏念叨:“老爺愛吃橙,大少爺愛吃火龍果,二少爺愛吃車厘子,三少爺……”蕭失雲笑道:“蓉姐,我和大哥一樣,火龍果,要紅的。”

蕭家叔侄坐定了,蕭藻才道:“蕭氏旗下的酒店利潤持續下滑,尤其是星河那一間,曼卿有沒有留意到?”蕭曼卿點頭,回答說:“星河酒店連續三個月都住不滿八成,另外兩間稍微好一點,但也住不滿人,不知與星河對門新開的那間大梅有沒有關系。”

蕭醉吟道:“大梅取下了政府最新填海的那一塊地盤,海都沒填好,他們就拿到了許可證。我們暫時只知道他們的東家是美國一間地産公司,但實際背景還沒查出來。”

蕭氏旗下最賺錢的幾行,娛樂、船業、酒店、地産、賭場和零售業,船業牢牢把控在許何之手裏,剩下的幾塊由蕭氏幾位公子分而食之,娛樂公司給了蕭老三,酒店給了蕭老二,剩下的地産和零售在蕭家老大手上,唯有賭場這一塊,誰都啃不下來。

蕭藻點頭,說道:“大梅不簡單,讓人去查,美國那公司注資多少也經不起這麽用錢,把後頭的大魚挖出來,再想辦法讓大梅擱淺。”

擱淺的魚能怎麽辦,自然是幹涸而死。

蕭曼卿笑笑,起身道:“二叔,老三剛回來,你們敘舊吧,我先回去了。”蕭醉吟也起身,對蕭失雲道:“你手上的傷要去看醫生,知道嗎?”

蕭失雲起身送他們,蕭醉吟笑道:“如今倒是懂禮貌,好了,不用送。”又向蕭藻告辭:“二叔,你早些休息,我們先走了。”

走出大宅,蕭曼卿拍拍蕭醉吟肩膀,說一句:“玉蝴蝶昨晚和許何之那老頭子在一起。”蕭醉吟眼眸掃向他,蕭曼卿連聲道:“我可沒有冤枉她,你自己去問她好了,我是不想大哥頭上綠得能開花。”

眼看蕭醉吟要變了臉色,蕭曼卿連忙上了車,嘴裏念叨:“大哥,你可要考慮清楚啊,戲子就是戲子,一身風塵氣,戲都洗不掉。”

蕭醉吟上了車,司機問去哪裏,蕭醉吟道:“回星河。”

蓉姐端了果盤出來,說道:“不是說要吃水果,怎麽都走了?”蕭失雲起身接過來,笑道:“他們沒福氣,蓉姐的手藝這麽好,快留下,我們吃。”蓉姐被蕭失雲逗的眉開眼笑,蕭失雲又說:“蓉姐給我拿杯咖啡來吧,剛剛的咖啡還沒喝就被打斷了,你說那些人多讨厭。”

蕭藻拿起一瓣橙子,塞進嘴裏,還說:“這個苦,還酸,不好。”

蕭失雲道:“爸爸,又苦又澀就不要吃了,那不是活受罪嗎?”

蕭藻吞下去,看着自己的兒子,哼一聲,道:“有你吃就趕緊吃,管他是苦是甜,現在還由不得你選。”

蕭藻半說橙子半說人,許何之跋扈,蕭氏複雜,有什麽就吃什麽,哪裏又有讨價還價的餘地。蕭失雲接過蓉姐端來的咖啡,倒了牛奶,攪一攪,蕭藻盯着他虎口處的傷口,說一句:“你要自己幫自己,不是時時都有人幫你的。”

末了,還是心疼兒子,又添了一句:“傷得重不重?”

蕭失雲搖頭,記起當日在香港被人追着砍,後頭那個給他上藥的女人來,那女人眉眼還挺好看的,他忽然又想起昨日星河裏面那個穿朱紅色長裙的女人,對,她們就是一個人,是同一個人。

咖啡又攪停了,蕭失雲起身,道:“爸爸,我還有些事,您早些休息。”

說完就沖了出去,連沙發上的外套都沒拿,蓉姐從裏頭出來,嘟囔一句:“這一陣風一陣火的,是不是戀愛了?”

第 10 章

蕭醉吟回星河直接上了樓,休息室裏沒有人,早間令人擺在那處的明黃小洋裙依舊躺在沙發上,他低罵了一聲:“你們是傻的嗎,人呢?”

星河幾個人面面相觑,又趕緊去調錄像,找了半天,才發現那女人就住在星河另一邊的雙星假日裏,有人來回複:“大少,那位小姐住在雙星假日,但不知道具體是哪一樓,需要去調那邊的資料。”

蕭醉吟松開領帶,叱道:“還站着做什麽,去啊!”說罷,他又站起身來,“算了,我自己過去。”

随身的安保在前頭開道,“大少,這邊。”路過零售區域時,蕭醉吟還去名牌店買了一只昂貴手袋,女人,大抵都是喜歡這些的。

雙星假日十九樓,門鈴響了,墨如鴉穿一條天水藍長裙,照舊是長袖款式,她一擡頭,一個穿白襯衫的男人對她笑了,他說:“你還記得我嗎?”

那男人揚起右手,虎口上一道疤,墨如鴉看着他,當日這人邋裏邋遢困坐在小巷邊的地上,今日就穿着剪裁縫紉無一不合體的貴價襯衫,當真是今日不知明日事。墨如鴉笑笑,道:“你好。”

蕭失雲伸出手鞠了個躬,彎腰道:“不知在下有沒有榮幸,能請面前這位美麗的小姐共進晚餐。”

如鴉拿起一個繡工異常精美的全手工制手包,笑一笑,“走吧。”

蕭失雲遣走司機,先為墨如鴉打開車門,又自己親自開車帶着身邊女子夜游海港,夜間的海平面靜靜的,間或能聽見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旁邊座座賭場燈火交錯,點亮這一方歌舞升平之地。

墨如鴉沒有說話,她想起過去的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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