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刷新紀錄

荊念條件反射想要縮回手,奈何秦铮力道大,她抽不出來。

趙俊一腳踢開醫務室的門,大咧咧地闖了進來。

荊念明明沒做虧心事,卻無端被趙俊一副捉奸的氣勢碾壓,心情猶如坐過山車,忍不住想MMP。

秦铮見狀,只好松開她的手腕,順勢把桌上一堆東西收起來遞給她,“自己回去接着按。”

“好的,謝謝秦教官。”荊念回過神,立刻提着袋子,顧不上和趙俊打招呼,馬不停蹄地跑出醫務室。

待人走後,趙俊一把扯住秦铮的手臂,“你給我說清楚,你和阮朵朵這丫頭什麽關系?”

秦铮輕松甩開趙俊的手,懶得搭理這人,兀自低頭清理桌面。

趙俊不依不饒地跟在秦铮屁股後面,非得挖掘出他認為的一些真相。

秦铮不勝其煩,又不能拉下臉和趙俊幹一架,語氣略帶不耐地吼,“我們父輩之間認識。”

他不想在營地透露他與荊念的關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就這樣?沒其他的?”趙俊不信。

沒關系?秦铮特地開小竈給阮朵朵按揉手腕?騙誰呢!

秦铮挑眉,“那你以為還怎樣?”

趙俊龇牙。

秦铮此人腹黑,誰他媽知道他心裏真實想法,他們倆常年合作,雖說是合作,可實際演習中,突擊營多半聽從他們獵豹。

思來想去,趙俊最後憋出一句,“你別追求她就行。”

秦铮聞言,笑了。

這是什麽話?

且不說他與小丫頭是未婚夫妻關系,又是男女朋友,為什麽他就不能追求她?男未婚女未嫁。

“趙營長,你又不是人父母,你管得了那麽多?”

趙俊:“……”啞口無言!

晚上十點,教官們準時來宿舍區檢查內務。

為了避嫌,女生宿舍區,陸航學院劉園教員前來抽查。

即使是臨時宿舍,本就沒多少東西,他們這批新生也必須嚴格按照軍營标準來。

有了軍訓期間在校整理內務的經驗,這一次,衆人完成得都不錯,除了個別衣冠不整、床鋪淩亂等小問題。

“十點半準時熄燈,熄燈後不準喧嘩交談,休息好,接下來的兩天還有更多的訓練等着你們。”

荊念眼觀鼻、鼻觀心,認真聆聽。

劉園臨走前多刷了她幾眼,在一衆衣冠不整的女生中,她着裝整齊,站姿精神,床鋪一絲不茍。

劉園實在挑不出毛病,轉身離開。

人一走,女生們狠狠松了一口氣。

別看對方是女教官,表情比男教官還嚴厲,總覺得劉教官看她們這群女生臉不是臉,眼睛不是眼睛。

還有十分鐘到熄燈時間,荊念去了一次廁所,回來後不脫衣服直接上床睡覺,沒動疊成豆腐塊的軍被,蓋着自己帶來的毛巾被。

其餘人見狀,好奇她不脫衣服睡,轉念一想,這裏原來是戰士宿舍,這床即便再整潔,多少沾染男人的氣息。

剛上大學的女生們還是挺保守的,遂跟着和衣而睡。

大多數人來到陌生地方睡不着,躺下來忍不住聊天,又怕被巡邏的教官發現,于是壓低嗓音,叽叽喳喳。

“別聊天了,快點睡,說不定夜裏會集訓。”

“不可能吧?我們又不是真正的士兵。”

荊念好心提醒,然而沒人當回事,畢竟不是一個校的,她見衆人不理睬,于是不再多管閑事,掀高毛巾被蒙住頭。

她們太天真,小看教官們的套路。

等着瞧,夜裏不集訓,算她輸。

果不其然,約莫淩晨兩點左右,大夥睡得正香之際,半夜驟然響起緊急集合的哨聲。

幾乎所有人都被這刺耳的哨聲從睡夢中驚醒,一時間怨聲載道,牢騷不斷。

“怎麽了?怎麽了?地震了?!”

“不是吧?真的半夜集訓?!”

漫山遍野的找人,洗澡時間有限,晚飯後整理內務,現在又半夜集訓!

教官們是魔鬼!

脾氣爆的人氣呼呼地發飙,“卧槽!早知道要受這麽多折磨,我應該直接放棄四百米障礙賽!”

其餘人附和,“就是啊,還讓不讓人活了?晚上不睡好,白天沒精力繼續訓練,不懂教官們怎麽想的。”

“快別廢話了,遲到要扣分,十分扣完被送走,太丢臉。”

荊念在一衆人等的抱怨聲中,不慌不忙套上鞋,拿起擱在枕頭旁的帽子戴上,第一時間沖出去。

衆人只覺得眼前帶過一陣風,等她們回過神來,早已不見她的身影。

所有人心頭一顫,頓時意識到昨晚沒把她的話當真,現在好了,別人潇灑地跑了,他們還在原地跳腳。

接下來,衆人不再發牢騷,迅速行動起來。

宿舍前方的操場上,燈火通明。

八名教官站在升旗臺處,等着各自的隊員。

趙俊昂首遠眺,忽然眼睛一亮,嘴角慢慢咧開,“哈哈,我就猜到阮朵朵這丫頭賊!你們瞧瞧,第一個跑過來的是不是她?!”

遠處,宿舍樓方向,夜色裏,一個身形清瘦,着裝整齊,絲毫不見動作淩亂的學生向操場快速跑來。

幾秒後,衆教官看清來人,剃着帥氣短發的女生,正是白天表現極其出色,又極其反骨的京華英語新生阮朵朵。

在哨聲吹響後的十分鐘內,偌大的操場上,稀稀拉拉來了一半人,又等了十分鐘,四百名的新生隊伍才重新聚齊。

新生們頂着奇形怪狀的發型,一個個衣冠不整,苦大仇深地抱怨。

“教官,你們忒狠了,半夜三更叫人起床……”

漸漸地,新生們察覺教官們沉默不言,表情微妙,他們頓時噤若寒蟬。

幾分鐘後,他們屏氣凝神,甚至不敢整理沒穿好的衣服,硬着頭皮,僵硬地豎立在夜風中。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至始至終,荊念都一絲不茍立在場地中央,目視前方。

別看她一本正經站軍姿,實際上她在遨游天外,思忖風水大比一事。

秦铮和荊念相處已久,了解她的一些習性,眼下沒點破她的‘裝’,她能僞裝逃過趙俊等人的利眼也是個本事。

片刻,在衆人快要喘不過氣時,趙俊作為八名教官代表,上前一步。

他目視衆人,表情嚴肅,“各位同學,軍訓不是兒戲,你們既然已經入了訓練營,一切得按照訓練營的标準來。”

“半夜集訓是戰士們的日常訓練任務,聽到哨聲響起那一剎那,必須無條件快很準地到達指定地點等待。”

“剛才你們的表現,一盤散沙,少數人表現優秀,一大半不及格!”

之所以讓趙俊站出來訓話,究其原因是趙俊外形粗礦,往新生們面前一站,虎目一掃,不說話就令人雙腿打顫。

秦铮顏值太高,哪怕他板着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勢,也架不住春心萌動的女生們暗送秋波。

劉園畢竟是女教官,多數男生不買她的賬,其餘五名教官,各有千秋地優秀,但風采确實不及秦铮三人。

趙俊訓得所有人羞愧地低下頭,他見好就收,轉身朝秦铮打眼色。

他們計劃好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趙俊唬人,秦铮哄人。

秦铮跨出一步,清了清嗓子,磁性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各位同學,此次京城二十所高校軍訓聯盟大比拼……”

秦铮不是趙俊,趙俊毒舌,把新生們貶得一無是處,秦铮不說新生們的表現,只說比拼背後的目的。

荊念認真聆聽,她總結歸納為兩點。

其一,鍛煉新生們的體能,拒絕‘娘炮’現象;其二,為國家篩選出優秀的預備役戰士。

為期三天的訓練結束後,将從四百名新生中挑選出最優秀的二十名,這二十人有資格參與年底的軍演。

“百分之五的機會,對你們來說既是挑戰也是榮譽,走到這節骨眼上,我想你們誰都不會輕言放棄……”

秦铮明明沒有煽情,卻偏偏把一衆女生說得感天動地,眼眶泛酸,男生們熱血激蕩,恨不能抛頭顱灑熱血報效祖國。

荊念是唯一沒被他口才迷倒的人。

說實話,一路走來,她壓根沒有多餘的想法,存着既然來了就努力一下的想法,談不上為國為民。

用網上流行的話說,她比較佛系,一切随緣。

另外,她對軍演興趣不大,對木倉啊、炮啊之類的武器更加不感興趣,若是最後選不上,她倒是無所謂。

現階段,她的目标是通過風水師大比找出仇人,并親自手刃對方。

兩名教官輪流洗腦後,其餘教官對新生進行簡單的站軍姿、正步齊步走等訓練,練習一刻鐘又放他們回去休息。

作訓室的參謀們哪能真的讓新生們半夜野外拉練,出了問題誰負責?

回去後,男生宿舍有人立刻躺床上呼呼大睡,有人小聲讨論百分之五的通過率。

“要是真能通過,說出去備有面子,可夠我吹噓一年。”

“想得太美,就算去參加軍演,我們沒碰過木倉,能讓我們幹什麽?了不得坐在觀戰室裏看看。”

有人與貝明岩關系好,毫不客氣地踢了踢上鋪的木板,“喂,明岩,你想不想參加軍演?”

貝明岩也在思考這問題,聽到對方的話,不禁發笑,“不是我想不想,是我能不能進。”

四百人只有二十個名額,猶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路皆要過關斬将。

“那倒也是,二十個名額太少了,教官們為什麽不幹脆增加到三十?”

“你這麽好奇,你去問。”

“我可不敢,喂,你說朵爺能進嗎?”

隔牆有耳,何況宿舍區裏有其他學校的人。

貝明岩不便多說,“說不準,不聊了,快睡覺,明天一大早得起床。”

就沖教官對她的看重,她想不進都不行。

貝明岩一語中的,八名教官,撇開劉園不談,其餘七名都對荊念有想法。

這年頭不嬌氣不多事的女孩子寥寥無幾,況且體能、身體素質各方面都不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何況,她的能力不限于此,潛力亟待被開發。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集訓時。

別的組進行例如跳繩、蛙跳、俯卧撐等簡單的熱身運動,秦铮帶的這組卻要進行一千米負重長跑。

男生的沙袋重量共計八斤,女生的則是四斤。

荊念被要求和男生一樣重量的沙袋,秦铮親自蹲下來幫她系沙袋。

別的女生紛紛向她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荊念視若無睹,欲哭無淚,試圖與他讨價還價,“秦教官,我也是女生,你們不能厚此薄彼!”

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她壓低嗓音求饒,“铮哥,別玩這麽狠。”

“能者多勞。”秦铮拍拍手站起來,鼓勵她,“去吧。”

荊念還能說什麽?

硬着頭皮跑啊!

慶幸的是,男生們大概怕她體力不支,一直跑在她前面當表率,貝明岩也盡量陪跑在她左右。

荊念沒時間注意秦铮的表情,只覺得如芒在背。

她調整呼吸,勻速慢跑,反正不用比賽,跑完一千米就行。

第一圈下來,她游刃有餘,第二圈開始,她依舊游刃有餘,同組的男生已經筋疲力盡,有些甚至降速,被她遠遠甩在身後。

貝明岩還在堅持,幾乎與她持平,但看得出來,他在拼勁全力。

荊念不想太高調,故意放慢速度,奈何最後半圈時,一衆男生都落後于她,她有心放水也不行。

哎,尴尬。

趙俊等教官不得不再次刮目相看,這丫頭臉不紅氣不喘,刷新訓練營歷來新生訓練記錄!

秦铮拿着紙筆站在跑圈外圍記錄每個人的成績,趙俊從另一頭向他走來,走至近前,沒看秦铮打的分數。

公是公,私是私。

在工作上,秦铮比他還較真。

“下午攀爬的消防教練有事,指導員安排對方上午來教學,待會,十點鐘攀爬訓練,兄弟我就不客氣了。”

秦铮不動聲色瞥了一眼眉飛色舞的趙俊,教官輪流帶,嘚瑟什麽勁。

再說,爬牆是那丫頭的強項,趙俊可以發揮的空間有限,等到明天上午射擊訓練,那才是重頭戲。

十點鐘,訓練營這邊特地邀請京城某轄區消防官兵隊長給新生演練攀爬。

消防隊長表演的是挂鈎梯登樓,這是消防官兵訓練項目之一,對新生不作要求,新生只要能利索爬牆,學會速降,再順利落地就行。

挂鈎梯登樓考驗的不僅是臂力,還有全身力量的平衡,怎樣在迅速登樓的過程中,使用□□繼續攀爬。

四百名新生看得目瞪口呆。

試想一下,你登樓帶着□□,肯定有一只手的力量不夠吧,登到二樓某處定點,再把□□擱上去,人借住□□爬上樓。

問題來了,□□穩不穩?新生膽子大不大?□□會不會砸到新生?

啧啧,慶幸的是他們不需要挂鈎梯登樓,這項目可比四百米障礙中過雲梯還難。

訓練營有四面高牆,六層樓高度,八名教官分別帶組練習。

教官先親自示範一次,待新生練習時,教官會從旁一起協助。

男孩子天生好動,男生們練習攀爬時激動大于害怕,女生們大多數惴惴不安,六層樓的高度,即便是腰間系着吊繩,也不禁兩腿打顫。

八組訓練情況大致相同,男生們練習一兩次後,皆能提高速度攀爬至樓頂,女生們一次成功的少,有的半途放棄。

輪到荊念時,趙俊除了必要的提點外,再無發揮空間。

只見這丫頭身輕如燕地攀爬上牆,行動間絲毫不扭捏,步伐跨得又大又穩,瞧她利落的爬牆動作,衆人稱羨又好奇。

趙俊:“……”

荊念從樓頂蹬腿速降,六層樓的高度,眼也不眨地速降,幾秒鐘完成,一個潇灑地落地姿勢,贏得一片掌聲。

趙俊頗為憋屈地問她,“阮朵朵,你學過攀岩?”

荊念伸手解開腰間鎖扣,擡頭一笑,信口胡謅,“沒特地去學,和朋友玩過幾次。”

衆人恍然大悟,難怪。

秦铮收回目光,低頭幾不可查一笑。

撒謊不打草稿的小騙子。

趙俊想要她挑戰一下挂鈎梯登樓,又擔心她臂力不夠,遂打消次想法,日後再說。

下午照例是各種軍事基礎訓練,難度加大、任務繁重,一直訓練到晚上九點結束,

夜裏沒有集訓,衆人勉強睡了一晚好覺。

時間一晃而過,一晃到了最後一天。

今天上午有打靶訓練,新生們都很興奮,他們沒摸過木倉,一個個摩拳擦掌、拭目以待。

九點鐘,一群人到了靶場。

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字排開的射擊用木倉,步槍的一種,卧趴式打靶。

教官簡單介紹步槍的發展史,男生們聽得眼冒精光,女生們聽得頭暈目眩。

品種繁多,口徑毫米等需要記憶的東西太多,記不住。

“你們即将練習的是AK74式,威力大,後坐力大,殺傷力強,二戰時期著名的武器。”

“每人五發子彈,別多想,這是專門練習用的教練彈,彈夾已經裝好,十環靶,今天的目标,争取打中靶,幾環不要緊。”

結果,顯而易見,基本上打飛的多。

荊念上場時,一衆人等莫名對她寄予厚望。

她不自在地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這個,我真的沒碰過。”

衆人哄笑。

最後,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荊念的表現令人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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