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打
趙輝見狀一笑,打了個響指,立即有人拿來一個未用過的酒杯。
他親自拿起酒瓶,替她斟上。
荊念沒接他遞來的紅酒,挑釁一笑,“你是我的誰?想泡我?來,撒泡尿照照自己,有什麽本事值得我看上你?”
翁玲玲倒抽一口冷氣,卧槽,朵爺,你要不要這麽酷炫狂拽!
趙雪眸底迅速閃過一道嘲笑,不自量力。
今晚組的局,就是沖着荊念,趙輝若不是找到更有力的靠山,哪能借翁玲玲把人激來。
其餘人心中一駭,這丫頭好嚣張。
從未有人對趙輝這麽嚣張過,往常傲嬌的那些前女友下場都很慘,最後不還哭着跪着求饒?
趙輝不怒反笑,一點都不生氣,他喜歡嗆辣的妞,要是性格過于平淡如水,那有什麽意思。
有挑戰才有樂趣。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把空杯子往地上一摔,“我有沒有什麽本事,阮小姐很快就知曉。”
趙輝眼神掃向右側,有人立即拿起手機,開啓藍牙鏈接投影。
須臾,京華園後巷的四合院出現在頻幕上,阮老太被人帶走的畫面緊跟着出現。
老人家慌張不安的聲音傳來,“你們是誰?帶我去哪——”
荊念頭皮一炸,雙目緊緊盯住頻幕,車牌號被遮,巷子裏沒監控,阮老太穿着一身灰白色的睡衣被帶走。
該死的!
翁玲玲被吓得說不出話來,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心裏萬分後悔。
都是她的錯,朵爺被她連累了。
包廂裏其餘人紛紛坐着看戲,并不插嘴。
趙輝見荊念紋絲不動,不禁挑眉,一時間摸不清她的想法。
然而他複又想到背後有人撐腰,遂拍了拍手,又令人倒了一杯酒。
“阮小姐,喝一杯如何?”
“趙雪——”翁玲玲沖到趙雪面前,義正言辭地罵,“都是一個宿舍的,擡頭不見低頭見,你堂哥這樣欺負朵爺——”
“玲玲,閉嘴。”
荊念左手一扯,輕松把翁玲玲扯到身後,不卑不亢地看向趙輝一行人,邪邪一笑。
秦铮說的沒錯,她做事沖動,今晚是她大意了。這些人不想讓她參加明天的風水師大比,她不去便是。
“趙輝,我不和你兜圈子,你既然敢擄走我奶奶,想必也調查過這棟宅子原本屬于鐘家,而且我還是秦家的未婚妻。”
“京城可不是你趙家說了算,你敢得罪鐘家和秦家?”
趙雪一愣,鐘家?秦家?是京城豪門貴胄圈子頂級的那兩家?
趙輝絲毫沒把荊念的話放在眼裏,他擡手挽起衣袖,慢慢挪近她,“鐘家、秦家又如何?你是秦家的未婚妻,也只是未婚妻而已。”
荊念本不想仗勢欺人,只可惜對方不理睬她的話,那麽對不起,別怪她出手狠辣。
“趙輝,拿我奶奶威脅我?你很有臉是吧?”
“你仗着幾個臭錢泡女人,為所欲為逼良為娼,想和我比靠山是嗎?看不上鐘家和秦家是嗎?”
“好,亮出你的底盤,讓我看看誰在背後給你支招!”
“想逼我跪在你面前替我奶奶求情?呸,做夢!我荊念這輩子只跪長輩不跪人渣!我到看看,我把人帶走,誰他媽敢攔我!”
一口氣飚完怒火不帶喘氣,順勢抄起近處茶幾上的酒狠狠往遠處牆壁一抛。
哐當一聲響,酒杯四分五裂碎裂在地,驚得圍觀人紛紛臉色一變。
“小丫頭片子膽子挺肥!輝哥,別和她廢話,讓我來收拾她!”
“就是,給她三分顏色,她倒開起染坊起來了,天真。”
“喲,人家還是小姑娘,你們幾個可別欺負得太狠,鬧出人命來不好收拾。”
翁玲玲禁不住吓,渾身顫抖着挨着荊念,眼裏窩着眼淚,不敢掉,“朵爺……”
越是關鍵時刻,荊念越鎮定,她掏出手機遞給翁玲玲,來回晃動腦袋,雙手交叉,嘎嘣一聲脆響。
“行啊,好久沒打架了,想要收拾我,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來吧,兔崽子們一起上,姑奶奶陪你們好好玩一玩!”
荒唐,她堂堂風水師,還怕區區一群富二代?
她懶得與趙輝等人虛與委蛇,索性撕破臉,一次性解決麻煩,一勞永逸,省得夜長夢多。
“媽的,賤貨,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叫你好看!”
率先下場的是趙輝身邊的馬仔,這人是個硬茬子,直接拎着空酒瓶沖向荊念,俨然沒把她當成女生看待。
“翁玲玲!自己照顧自己!”荊念把翁玲玲往旁邊一推,不退反進地迎了上去。
趙雪見局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猶豫地避到角落裏,以免被波及。
趙輝陰沉着一張臉,目光如狼般盯着荊念,沒出聲提醒手下下手輕點,顯然也是被氣得不輕,借他人之手好好收拾這丫頭。
圍觀衆人眼前一花,只見荊念一個起跳回旋踢,毫不客氣踢掉馬仔手裏握着的空酒瓶,酒瓶掉在地上,四分五裂,馬仔躲避不及,砸了一臉。
“操——”
一連串髒話從馬仔嘴裏飚出來,火冒三丈地卷土重來。
這一次對方不再拿酒瓶當武器,伸手從褲兜裏掏出一串鑰匙,甩開竄在鑰匙扣上的瑞士軍刀,向着荊念刺來。
翁玲玲在身後驚聲尖叫,“朵爺,小心!”
趙輝一個眼神示意,立即有人上前挾持住翁玲玲,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說話。
荊念眼角餘光掃到這一幕,怒火中燒,“趙輝,你他媽今晚敢動我舍友一根手指頭,信不信我明天就找人費了趙雪的腿!”
嘴上不饒人,身體往旁邊一閃,躲過馬仔的攻擊,視線迅速在周圍掃射,希望能夠找到抵擋軍刀的東西。
馬仔不是練家子,但仗着手裏有刀具,肆無忌憚地揮過來。
荊念眸光一沉,使了個虛招,趁着馬仔近身之際,劈手搶奪他手裏的刀。
軍刀鋒利,她巧妙避開,反手太極掌,掐住馬仔右手腕某處穴位。
“啊——”馬仔吃痛,手一松,軍刀掉落。
荊念左手一揮,眼疾手快接住,借力使力,一個大旋轉,人已拿着軍刀抵住趙輝的脖頸。
衆人都被這一變故吓得齊刷刷站起來,紛紛收斂看戲的心情,一個個瞠目結舌。
好厲害的身手!好牛掰的聲東擊西!
馬仔一臉懵逼地愣在原地,他媽人怎麽跑到老板那邊去了?!
荊念冷笑,惡狠狠地押着趙輝的手臂,“放我奶奶回去,今晚的事,我一律不追求,否則,哼——”
遠處被人用膠帶封住嘴巴,捆住手腳的翁玲玲被荊念利落帥氣的身手驚豔到!
朵爺,好樣的!
趙輝不懼抵在脖頸間的軍刀,眉毛上挑,嘴角噙着嘲諷,頃刻之間,形勢有了逆轉。
荊念的後腦勺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住,圓圓的,中間镂空。
目睹這一幕的翁玲玲吓得哇哇大叫,奈何嘴巴被封住,發不出聲音來。
荊念心下大駭,心裏不禁問候趙輝的祖宗十八代,該死的,要不要這麽狠?!竟然私藏槍支?!
形勢急轉直下,圍觀衆人見狀,篤定荊念不敢亂來。
荊念松手抛掉手裏的軍刀,推開趙輝。
她張開雙手舉起來,能屈能伸,硬扯出一絲笑,“兄弟,有話好好說,你這一梭子彈射出來,後果不堪設想,你們也不想惹上麻煩吧?”
趙輝這邊的人見狀,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畢竟大晚上出來找樂子,誰也不想真的惹上條子。
還以為這女的有多本事,看吧,還不是雙拳難敵槍管?
趙輝擡手抹了抹脖頸間被劃破的地方,傷口小,出了一點點血。
血腥味讓他興奮,他慢慢轉身看向荊念,手一揮,令人收起東西。
後腦勺一松,荊念故做配合地松了口氣,旋即放下雙手,警惕地盯着趙輝。
趙輝走近她,伸出右手。
荊念條件反射往旁邊閃開,擰眉,不悅,“想說什麽直接說,別動手動腳,我不是貪生怕死,我只是不想連累朋友。”
角落裏的翁玲玲早已吓得冷汗淋漓,雙腿軟得站不直,跪坐在地,聽到荊念的話,悔恨不已,暗忖自己拖後腿。
趙輝這一次不再賣荊念面子,徑直探手掐住她的後脖子。
荊念眉頭一皺,下意識反抗,下一秒,硬邦邦的槍口又抵住了她的後腦勺。
雙面夾擊之下,她別無選擇,目露兇狠地瞪着趙輝,“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趙輝斜斜一笑,瞬間欺身上前,幾乎臉挨着臉,如狼似虎盯着到嘴的肥肉,“我給你了一次機會,你不珍惜,眼下由不得你。”
說完不給她反應,擡起另一只手,雙手拄着她的腦袋,就想霸王硬上弓,活生生要強吻!
荊念眸光一閃,等的就是這一刻!
迅雷之間,她反手猛地抓住抵住後腦勺的槍口,腦袋往左邊一偏,槍口赫然對準趙輝的雙眼!
不給他們反應機會,她擡腳猛踢趙輝右腿膝蓋,趙輝吃痛,右腿一彎,脆生生往地上一跪。
同一時刻,她反手射出銀針,刺向背後偷襲之人,毫不留情刺入對方鼠蹊部。
“啊——”
那人慘叫倒地。
荊念迅捷拿出兩張符紙貼在趙輝印堂處,嘴裏念着咒語,頃刻間,趙輝覺得周身冰涼刺骨,仿佛有人在他脖頸間吐着蛇信。
圍觀衆人:“!”他們走錯地方了是不是?
荊念立在趙輝面前,二話不說擡手扇了他兩耳光。她力氣大,趙輝硬生生地被她的掌風扇偏了頭。
“欺負威脅我很爽是不是?”一巴掌。
“我奶奶在哪裏?”又是一巴掌。
“不懂得尊老愛幼是不是?”再來一巴掌。
趙輝的氣場完全被荊念壓制住,絲毫不反抗。室內衆人大氣不敢出,完全被這反轉弄懵逼。
趙雪不忍目睹地撇開視線,不想把事情弄得更糟,她壯着膽上前,“阮朵朵,适可而止——”
“閉嘴!”荊念惡狠狠瞪向趙雪,“你算哪根蔥?”
趙雪臉色瞬間慘如白雪。
“放開我舍友!”荊念收回視線,拽起趙輝的衣領,“帶我去見奶奶,否則,保證你今晚之後不能人道!”
突然,包廂大門哐當幾聲巨響,像是被人猛蹬,驚醒包廂裏一衆人等。
不等有人走近,包廂大門已經被人砸開,還伴随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子罵人音。
“哪個膽大包天的兔崽子敢在京城為非作歹!”
話音落下,門外的人闖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及時趕到的鐘凱,外加聽到動靜爬過來的會所負責人。
“鐘少,鐘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鐘凱推開礙事的負責人,揮開眼前飄舞的灰塵,見到包廂裏的場景,一瞬間愣住。
唉?怎麽回事?情節怎麽反着來了?
怔忪幾秒後,鐘凱腦子活,立馬撸起袖子上前,“操你個大爺!趙輝,你他媽是不是不想活了?!敢動我罩着的人,你眼瞎了是不是?!”
被打成豬頭的趙輝:“……”眼瞎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