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尹的精力。他喪氣地卧下來,躺在衛久身邊,搖了搖鈴,渾身冷汗涔涔——頭堅持不下去了,瘾頭發了。
兩個緘默無聲的男人走進來,把他扶起。解了腰帶,撸硬了性/器,幫着他沒進衛久的身體裏。
衛久大睜着雙眼,瞧見賀尹像個死人似的被擺弄着,借着兩人身體相契之處,緩解着他的藥瘾,露出癡迷的神情。
帶着三型試劑的粘液從衛久的身體裏汩汩地燙出來,覆蓋和包裹着賀尹。敏感的黏膜貪婪地吞吃與吸收着經過衛久身體稀釋過的藥液,像給沙漠行人降了一場甘甜的大雨。
衛久小聲地叫喚,嘴裏低低地呻吟,“我要回去…我要找哥哥…”
賀尹被架着,虛弱又刻毒地笑,對身邊的兩人吩咐,“再快點,別像他一樣不識趣!”
“哥哥救命!”任憑他怎麽折辱,衛久一味裝弱,裝成完全仰慕與依附着衛松的樣子,意圖潛移默化地栽贓嫁禍。
他不曉得賀尹會不會上當,但瞧着他眼下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也十分解恨。
五髒六腑都被撞碎了似的疼,衛久欣賞着賀尹無法盡興的模樣。
即使被人這麽按着,也撞着撞着就軟了。不得已要解開衛久,配合他換一個體位。
那兩個男人一個扶着賀尹,一個抱着衛久,繼續剛才艱難地結合。賀尹不成事了,便要中斷再續。
衛久兩手搭上賀尹的脖子,摸到他又涼又僵的皮膚。這人完了,他心想,還不如死了。
為什麽要來擋我的路呢?
死有餘辜。
13.
賀尹有偶爾精神好的時候,也會摟着衛久的肩頭溫存一陣。只是衛久從不識趣,哭了笑了總要拉出衛松來說說事。在他興頭上喊着“哥哥”,幾次險些立即讓他萎下去。
“我聽人說,你活不過24?”
這天天氣好,賀尹在院子裏給衛久弄了個防護罩,把人抱進去咬耳朵,情意綿綿地說出這麽一句詛咒似的話。
“嗯。”衛久眼睛轉轉,滿不在乎地應了一聲。
賀尹嘬着唇,反而感傷起來。大約他現在的健康狀況也不理想,有那麽點感同身受的意思。
“沒有什麽…延長壽命的辦法嗎?”
“沒有,本來只是試驗品,活長了沒有用。”衛久輕飄飄地扇乎着睫毛,倒聽得賀尹心上顫悠悠的。他以前一直瞧不上玻璃美人這種似人非人的玩意兒,聽着衛久這樣的自我評價,反而喚醒了他的恻隐之心。
“蠢東西。”賀尹用手指去按壓他的眼睫,絨絨的觸感刮過他的指腹,他想讓他活着,活得比24更久…
這樣想着,忽然被衛久斜了一眼。
“看我幹什麽?”
“沒什麽。”
“說。”
“二十歲之前…”衛久說到一半,飛快低下頭,後半句變成呢喃,“我會更短命的。”
賀尹聽了心頭一跳,緊緊抱住他,“所以,現在是在用你的命,換我的命是嗎?”
衛久頓了頓,點頭,眼睛裏不悲不喜,沒有任何情緒,像是習慣了任人宰割。
賀尹長嘆一聲,“對不起…我以前…”
衛久搖搖頭,“你以前不知道。現在,你知道了,你會…改嗎?也…不會吧?”雖然這樣小心翼翼地詢問,但眼睛裏是毫無期待的。
賀尹沉默。
晚上衛久在床上一聲不吭,賀尹親他舔他皆不應。臨到最後一步,賀尹想到下午的對話,咬咬牙,還是把衛久的腿放下來。
“今天…我不動你,好不好?”絨面的被褥貼着衛久的臉,方才的動作把他地發絲磨起了靜電,一團團的,在茭白色的皮膚上薄薄地貼着。淚水和唾液浸濕了發梢,跟淋了雨後的小狗一樣可憐。
“好、好。”收了驚魂未定的一眼,扒拉着被子往自己身上卷。
“我現在對你,算好了嗎?”從前這樣的問句必然會遭到賀尹自己的恥笑,今天卻這麽着急用來邀功。
衛久斂了哭腔,怯生生地堅持:“我想回家…”
“回家?你說回衛家?”
被反問得不敢吱聲,衛久朝被子卷的深處鑽去。
賀尹憋着一肚子悶氣,剛采取了懷柔政策,不好立即翻臉,可這蠢東西向來不會讨他歡心!
又無計可施。
他花了大價錢把人買回來,人家始終不甘不願地,對他好和壞,抖像在為衛松做嫁衣。
不行!他得叫他認清,衛松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把那份情割了,才好回頭看看他的用心。
“先別睡。”
衛久被人從被子裏揪出來。此時他心裏煩躁得很,就因為賀尹沒死,橫插一杠子,節外生枝,讓他的計劃陷入遲滞。衛松那種人,用溫柔解意煨了一年都還是不能成事,現在他被送出來了,更是難辦。現在賀尹這副情根深中的嘴臉,真想叫人給他撕爛!
“還有…還有什麽事嗎?”
“你知道,是衛松把你賣給我的吧?先前他買你,還把你幾次轉手送人。”
衛久點頭,用眼皮蓋着眼睛,以免自己露出不耐煩的情緒。
“他這次賣你,可一點顧不上你的命。”
衛久又點頭,“過量服用藥劑,我很快就會死的。”
“那你還念着他什麽!他比我,又好到哪去?”賀尹大惑不解。
“我…我就是喜歡哥哥呀……我很想他…”衛久情之所至,眼角滾落一滴淚,不多不少,不偏不倚滑在賀尹伸出的掌心裏,“我、我死之前,可不可以,見他一面?”
衛久的身體當然還沒有惡化到那個程度,但他做戲做一場,總沒有壞處。若是賀尹肯幫他傳這個話,衛松即使是石頭做的心腸,也不免要軟上一軟。屆時再提出什麽要求,就好行事多了。
賀尹怔忪。在他對衛久真正心生愛憐之前,他還真沒考慮過,玻璃美人,心肝到底不是玻璃的。也會愛人,也會眷戀。
“當然可以。”他既然扮演起了溫柔情人,也就只能這麽答。作繭自縛。
14.
家裏少了個小玩意兒,也少了點人氣兒。衛松下意識地在抽煙之前升起防護罩,看了眼空空蕩蕩的房間,又松開了按鈕。
輕輕吐着煙圈,他想起自己有次故意逗衛久,把人熏得滿屋躲。那時他再怎麽躲,也是躲在他的身邊。現在呢?
他一通電話打到賀宅,沒等接通又自行挂斷。
他從接手家業開始,做的每一筆買賣都是劃算的。這一通問候砸過去,不正是砸了自己的臉面嗎?
玻璃美人,再稀罕也不是不可替代不是?賀尹那厮叫嚣着要買,買了一年也沒買到,是他自己廢物。衛家要買什麽,一定買的到。
手下的人尋尋覓覓幾個月,居然真的沒有找到任何出售玻璃美人的信息。
衛松揮手把人趕下去,坐在沙發上舌根發澀。他給他起名叫做“衛久”。冠他的姓,賜他的名……他已經不是,不是那個和他毫無瓜葛的118-9了。
人真是賤。等不再了,沒有了,又去想。
想他軟綿綿地叫自己“哥哥”,拱在自己懷裏說“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衛松重重地把煙頭撚滅。
賀家迎客。雖然這位客人多少有點來者不善的意思。但賀衛兩家畢竟曾是姻親,也沒有把人擋在外頭的道理。
衛松點名要見賀尹,拿身體不适推脫也不行。大跨步闖進了賀尹的房間,衛久正抱着雙腿顫抖着哭泣。
賀尹答應不弄他,可身上的瘾頭還在,便拿唇舌取代了真實的侵入。
衛松進來的時候,賀尹正舔得啧啧做聲,紅光滿面的,舒坦至極。衛久細細的一把聲音,婉轉到他心坎裏去。這時候能叫他完全忘了自己身體的衰弱和許多不盡如人意的事。衛久是他的溫柔鄉、避風港、銷魂窟,是他的人間、地獄和天堂。他愛衛久這具身子愛得不得了。
被人打斷了樂事,不悅地扭過身。
“嘁!”他瞥見衛久眼裏冒出的一點晶亮,心裏醋意滔天,咽下嘴裏的汁水,又把手指搗進去。故意掏出些水聲,讓衛久因羞怯與疼痛的雙重刺激嗚咽不休。
“衛少爺有何貴幹吶?”
衛松瞧見衛久淌了一臉的淚,像是極不甘願,下意識覺得心疼。但他也清楚得很,眼下他半點保護他的立場也無。
說什麽?
說他只是賣衛久來給他治病的?
誰信?
這話恐怕連衛久也不能信。
他往前貼了兩步,賀尹沒攔着他。又掏出手帕來把衛久臉上的淚揩了。
“哥哥?”衛久發覺他的靠近,臉上一陣驚喜。
賀尹把他的身子折了,腿壓到肩上去,疼得他一顫,嘴裏頭哭叫着:“哥哥救我!”
衛松被激起了一身冷汗。嘴裏頭嚼着含糊不清的一句話,“我、我來看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