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等不到承譽的挽留
說出這些話時, 寧疏只覺喉間發堵, 梗得生疼, 那一刻, 她甚至還抱有一絲奢望, 奢望他能改變主意, 出口相留,奢望他能跟她解釋一句, 說他不是這個意思, 可惜啊!她噙着淚凝了他半晌, 他也只是眸眼猩紅, 怒氣未消,态度依舊冷漠,毫無挽留之意。
興許他早就厭倦了她,但一直不好意思開口趕她走, 今日才故意借着這樁事發脾氣吧?畢竟她總是給他惹麻煩,回回都是他來幫她, 她又能為他做些什麽呢?似乎什麽都沒做過, 留下毫無價值可言,倒不如離開這兒。
思及此, 寧疏再無眷戀, 強忍着淚水倔強轉身離去, 直至走出屋子,眼淚再也繃不住,濕了滿面, 但她也不願擡手去擦,不願讓背後的他看到她脆弱不堪的一面。
抱劍守在外面的陳序看到她滿面淚痕直沖沖的往外走,不由納罕,“哎---文姑娘您去哪兒?”
然而人家并不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離開。要知道文姑娘一向知禮,回回面對他都十分客氣,今日這般冷漠又是為哪般?且她淚流滿面,如此委屈,難不成主子真的跟她吵架了?
心下疑惑的陳序趕忙進屋請示,“殿下,文姑娘怎麽走了?她……她去哪兒啊?卑職要不要派人保護她?”
直至這一刻,承譽還在懵然之中,腦殼嗡嗡作響,絞得他生疼,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說出了那樣的狠話!話如覆水難收回,但他怎麽也沒料到,寧疏的氣性竟這樣大,說走就走,毫不猶豫!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想好該如何挽回這局面!
加之陳序又來問,承譽心生煩躁,為保顏面只好撂出狠話,“讓她走,随她去!這安王府少了她還能撐不下去?”
陳序心道:這安王府少了文姑娘的确還能撐下去,但就怕殿下您撐不下去啊!
不過眼下主子正在氣頭上,料想說什麽他也不會聽,陳序也就沒再瞎勸,适時閉嘴。
踏出安王府的大門後,寧疏被一股無助感包裹着,周身發軟,心生哀戚,看着周遭寬廣的青石道,綠蔭成片,三面皆是路,她卻不知自己究竟該往哪兒走,而今文宅已被封禁,她連家都沒了啊!
父親的祖籍在青州,只是那青州離此太遠,以往她曾去過,坐馬車都得十日方能到達,且她每年只去一回,皆是坐于馬車中,根本記不得路,祖母早已不在,叔父也入了獄,老家只有兩位姑姑,并不相熟,她如今落魄,實在不好去打攪。
縱然無處可去,她也堅決不回頭,不會去求承譽收留。只因他的絕情碎了她所有的幻念,今時今日她才明白,于承譽而言,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丫頭,盡管她再怎麽小心翼翼,可一旦觸了他的逆鱗,他就不會再留任何情面,毅然将她趕走!
走就走吧!她文寧疏也有自尊心,不願對誰搖尾乞憐,天地之大,她就不信她離了一個男人活不了!
下定決心後,寧疏斂下傷情,漫無目的向南前行,茫然的她只顧往前走,根本沒在意路邊之人,忽聞有人喚着“文姑娘”,她才停步,擡眸一看是熟人,不由好奇,
“喬公子?你怎會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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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頃瀾溫笑道:“昨兒個不是之儀的生辰嘛!我為他準備了賀禮,本想請你幫我送給他,可是安王府的人說你出去了,我便打算今日再來,順便問問之儀在那兒,我想見見這孩子。”
見之儀是不大可能了,寧疏未敢細說,只模棱兩可道:“之儀這情況特殊,我也不能随時見他,不過昨日倒是與他見了一面,他現在很好,多謝喬公子關懷。”
既然不方便,喬頃瀾也就沒再強求,又問她這是去哪兒,“可是要去集市買東西?”
一提起這個,她那好不容易斂下的傷感情緒再次被揭開,不擅掩飾情緒的她眼眶瞬紅,但又不願告訴喬頃瀾,她是為了解決他的麻煩才與安王起了沖突。
眼看着她神色黯然,緊抿薄唇一直不說話,喬頃瀾笑意全無,忙問她這是怎麽了,“可是受了什麽委屈?若有人欺負你,你盡管與我說,你大哥不在京都,我便如同你的兄長,定會替他照顧你。”
畢竟兩家是世交,關系匪淺,寧疏也就沒瞞他,捏着手絹垂眸低聲道:“我得罪了安王,被趕出了王府。”
原是為這個,喬頃瀾沒再追問細節,以免她面子挂不住,好言安慰道:“大戶人家的主子就是這般喜怒無常,出府也好,你本就是閨閣千金,做不了伺候人的活兒,還是早早離開,免得将來卷入是非之中。”
想着她一離開安王府便無家可歸,喬頃瀾主動提議讓她暫居喬宅,“我爹入獄,家産被抄,但宅子還在,并未被封,只是奴仆遣散了大半,喬家雖不如以往那般光鮮亮麗,好歹也是個歸處,文姑娘若不介意,可随我回去暫住。”
“這怎麽可以?”寧疏頓感不妥,不願再給旁人惹麻煩,回想之前種種,心就像被蓮子浸泡過一般,苦澀至極,
“我這一路走來,就沒有一步是順暢的,總在不斷的闖禍,連我都覺得自己是不祥之人,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喬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實不願打擾你們,告辭。”
情急之下,喬頃瀾伸手相攔,“哎---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我與之堯可是情同手足,世伯與我爹也有同窗之誼,再者說,我妹妹又與之堯有婚約,他們雖未成親,咱們也算是親眷,在你有難之際,我又豈能袖手旁觀?
錦彤她一個人在家也無趣,你們許久未見,正好敘敘舊,等你想好去哪兒,安排好行程,再走不遲,到時我絕不攔你。”
再三勸說之下,寧疏才順從他的提議,跟随他去往喬宅。拜見喬母時,念起文、喬兩家的遭遇,喬母心生感觸,拉着文寧疏哭訴許久。喬頃瀾不希望文寧疏跟着傷感,便打岔将她帶去見他的妹妹。
寧疏與喬錦彤本就是閨中好友,後來喬錦彤又與文之堯定下親事,兩家便算是親上加親,寧疏也早已将其視為嫂嫂看待。
闊別許久終于再會,性子溫婉的喬錦彤對寧疏自是關懷備至,照顧有加,奈何如今府上奴仆驟減,沒有多餘的丫鬟單獨伺候她,喬錦彤便讓自個兒身邊的丫鬟受些累,将廂房的屋子收拾好,以備寧疏居住。
這些日子以來,寧疏已然學會照顧自己,便道不需要丫鬟,能有安身之處她已感激不盡。
如此一來,她暫時不用颠沛流離,只等着她大哥歸京後再作打算。
她的麻煩倒是解決了,可安王府那位主兒卻開始焦灼。從晌午等到傍晚,都不見她人影。
候在一旁的陳序粗略的數了下,主子今日根本沒有認真看書,時不時的向門外張望,少說也有二三十回!
但主子嘴硬得很,什麽也不說,只默默喝茶,即便如此,陳序也瞧得出來,主子他很焦慮。以往他喝茶都是一口一口,極其優雅的慢慢品,今日卻是利索地端起茶盞,大口飲下,擱杯盞的聲音極重,火氣十足。
眼看日頭已落山,薄薄的暮色籠罩于天地間,外頭仍舊沒有任何動靜,承譽終于坐不住,清了清嗓子,主動詢問,
“她還沒回來?”
陳序明知故問,“殿下說的可是文姑娘?”
掀眸噓了陳序一眼,承譽耐心全無,不愈全寫在面上,“不然呢?”
主子這話問得稀奇,陳序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難不成殿下忘了上午之事?您已經将她趕走,她又怎會再回來?”
姑娘家賭氣正常,但賭完氣之後,她總該想想自個兒的處境吧?“可她已無家可歸,這天都黑了,她晚上能住哪兒?”
陳序心道文姑娘又不是小孩子,總能想到法子,“也許……住客棧吧!”
那也得有盤纏,承譽記得清清楚楚,“走的時候她根本沒帶銀子,誰會收留她?”
殿下一向機敏,但今日問的這些問題未免有些太稚嫩了些,“文姑娘身上的首飾珠釵之類的都是殿下您送的,随便一樣典當了都能供她用許久,不怕沒住處。”
即便有住處也不安全,“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難免不方便,若是被壞人盯上又當如何是好?”
他每說一句,主子都能反駁一句,聽到後來,陳序算是明白了,幹脆不再繞彎子,主動請纓,“可不是嘛!文姑娘若是遇到壞人就麻煩了,要不卑職帶人去找她?”
道罷卻不聽主子應聲,陳序有些琢磨不透,再次試探,“殿下您的意思是……”
這還用問?承譽不耐拍桌,“還不快去!愣着幹嘛?”
得主子允準,陳序立即抱拳領命而去,路上卻在腹诽,主子這是何必呢?他以為這是在教訓文姑娘,其實還不是折磨他自個兒!白日裏将人趕走,這天都要黑了又派人去找,雖說主子關心文姑娘是好事,但倒黴的是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啊!
客棧得挨個兒找,今晚怕是沒機會夢周公了!
可這文寧疏根本不在客棧之中,王府的人即使把全城的客棧翻個遍也不可能找到人影。
将近子時,陳序回去禀報,承譽尚未入眠,聽到陳序的聲音立馬讓他進來,黑亮的眸子閃着希望的光芒,“可是找到寧疏了?”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陳序的黯然搖頭,“尚未找到,卑職只是怕主子擔憂,這才回來彙報一聲,可能一時半會沒有結果,您先休息,卑職繼續去找。”
失望的擺了擺手,承譽示意他出去,捏了捏眉心,一臉疲憊,眼睛酸澀至極,卻睡意全無,一躺下閉上眼,腦海裏全是寧疏的面容,悲喜嗔怒皆揮之不去,每日面對時感覺不到,一旦失去,才知她似幽然綻放的罂.粟,早已滲入他的五髒六腑,蝕骨銘心難剔除。
作者有話要說: 給書荒的小可愛推薦一下基友的文文《論單親媽媽如何帶娃發家致富》
作者:白切肉
一覺醒來,印小黎發現穿成了平行世界的另一個自己。
此人傻白甜且驕縱蠻橫,為了一個大豬蹄子失去自我,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最後吞了安眠藥一了百了。
她住的是地下室,吃的用的要什麽沒什麽,最令人崩潰的是,她的身邊,還躺着個嗷嗷待哺的小娃娃。
看着身上僅有的二百五十塊,印小黎決定奮起。
娃是要養的,日子也是要過好的。
賺錢發家致富好好養娃那是最重要的,
男人?那是多餘的。
#男主前期大豬蹄,後期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