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挽汐吟
作者:雪瀾依依
測帝王心,難舍帝王情。她心心念念的這個男人,先是利用她,再是負了她,當一切都以死結束時,她又有怎樣天翻地覆的變化?也許那段日子,她只有快樂可以滿足她,但這份快樂只是一時的,當這個男人再次降臨到她的世界,她又有什麽樣的抉擇?可能在一切都化為烏有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彼此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被傷的遍體鱗傷的她,能否與真愛走到一起?經過多少坎坷曲折,他們能否守到最後?吟唱挽汐,一曲終散人。只有放下,才是真正的惋惜。
內容标簽:恩怨情仇 悵然若失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劉挽汐,元恪,蕭赜 ┃ 配角:程祁成,賢妃,姿茹 ┃ 其它:
☆、萍水相逢
?作者有話要說: 長達三個多月的碼字,依依一邊完成學業,一邊碼字,終于大功告成了。每天一更,一更為2000到3000字,有些少,但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依依看到點擊率高,也是很開心的。很高興為大家效勞,依依也算累得知足。祝大家新年快樂,猴年走運。終于可以在年前完成啦,依依高興!
南朝宋國滅亡前夕,南朝宋國皇宮裏的皇後抱起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很明顯,她剛剛生下了這個孩子。宋國的國君親自上戰場打仗,但是北魏軍隊還是殺進了皇宮。她看見外面火光滿天,她很害怕,但是這個孩子是南朝宋國唯一的血脈。她聽到外面有人來了,那人推門而入。原本的她拿着利劍,但看是自己人,就長噓了一口氣。
只見進來的那個男人跪在自己面前,她感覺不對,問道:“怎麽了?是皇上出事了嗎?”
“皇上已被北魏元宏手刃!”那個男人咬着牙說道。
她握緊了拳頭,看着自己懷裏的孩子,說道:“本宮剛為皇上生下這麽一個可愛的女兒,皇上你就走了,你讓本宮怎麽辦?”
“娘娘......”那個男人說不話來。
她聽到外面有人說道:“活人一律不準放過!給我搜!”
“是。”
她迅速把這個孩子遞給那個男人,說道:“趕快帶她離開,哪裏安全去哪?本宮院後有一道小門,你從那經過。本宮和皇上的孩子就靠你了。”然後她又把一塊上面繡着‘劉’字的錦帕和刻着鳳凰的玉佩塞在嬰兒的衣服裏,說道:“這是皇上給她的信物,請将軍一定要保護她。”
那個男人竟是一國之将,因為他聽從宋帝的使命,前來保護皇後,但是這宋國還是逃不了亡國的命運。他見那個孩子甚是可愛,紅着眼看着她,問道:“皇後娘娘有給孩子取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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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順其自然吧,也來不及了,将軍快走吧。”皇後推着他離開。
他見皇後娘娘沒有走的意思,問道:“那娘娘您呢?您不走嗎?”
“不走,本宮要陪皇上。”皇後哭着說道,但是她的嘴角浮起了笑容。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吼道:“本宮以皇後的身份命令你帶公主離開!”
“是,微臣遵命。”将軍抱拳離開。
他回頭只見皇後的身影,她在上吊自盡。他又看了看自己抱着的孩子,笑了一下,眼中含着淚地說道:“你的母親很偉大,孩子,希望你有一個好歸宿。不要像你母親一樣,雖然他們夫妻恩愛,但是皇上卻不事朝政。”
他見那個孩子笑了一下,說道:“看來你還是不明白。”
走到宮外的小河邊,他想沿着那條小河離開,但是後面的追兵追得緊,他見自己真的躲不掉了,将孩子用一個木匣子裝進裏面,然後順流而下。他心中默念:但願老天有眼,那個孩子不會死。
他自己和追兵單打獨鬥,最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南朝宋國滅亡後,齊高帝蕭道成建南齊,年號建元。因南朝宋國滅亡,齊國占領,北魏也收獲一塊土地。
多年以後,在離齊國城都建康不遠的樹林裏,一個小女孩還在樹林裏習字,只聽見一聲:“汐兒,過來背書。”
叫汐兒的那個女孩就應道:“知道了,師父。”
那個被她喚作師父的人,就是教了南齊太子蕭赜和北魏太子元恪的太傅程祁成,但現在他們兩人都是兩個國家的皇帝。只是他當年在河流中撿了一個女嬰,就是這個叫汐兒的女孩,他才隐居。他見她身上的玉佩和錦帕已經明白她是宋國的亡國公主,給她取名挽汐,諧音‘惋惜’。
“快背吧,我聽聽背的怎麽樣。”程祁成喝了一口酒說道。
挽汐背道:“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挽汐背的一字不落。
程祁成說道:“背的好。”
“那也是師父您教得好啊。”屋裏走進了一個人,他是南齊皇帝蕭赜,也是挽汐的師哥。
挽汐見是自己的師哥,叫道:“師哥好。”
“怎麽?多日不見,人也懂事許多。”蕭赜笑答道,他摸着挽汐的頭,看着她剛剛背的書。
挽汐笑道:“師哥,我記性好吧?這麽長我都給背下來了。”
“的确,這是《詩經·黍離》,你可知是講什麽的?”蕭赜問道。
程祁成說道:“赜兒,別講了。”因為這創作背景是抒發對西周滅亡的沉痛。
蕭赜也意識到了,說道:“可惜了。”
挽汐還什麽也聽不懂,轉了轉眼珠子,說道:“聽說大師哥今日會來這裏吃頓飯,是不是?”
“是啊,你這個小機靈!”蕭赜點點她的額頭。
“我從來沒見過大師哥,也不知道大師哥長什麽樣。”挽汐幻想着,她不知道正是她大師哥元恪的父親殺了她的父母和滅了她的國家。程祁成和蕭赜也是笑笑而已。
“晚上你就見到了。”程祁成說道。
挽汐很高興,說道:“背完書,我先去玩一會啦,師父,我先走了。”一下子就沒影了。
“這丫頭。”程祁成搖着頭笑道。
【樹林裏】
挽汐一邊哼着小曲,一邊跳躍式地走着,忽然間看見前面有一個男孩捂着他的腿,他的背靠在樹下,挽汐連忙跑過去,問道:“你怎麽了?”
“被蛇咬了。”那男孩是北魏的元恪,今日來見他的師父程祁成,但是途中被蛇給咬了。
挽汐挽起他的褲腿,說道:“還真是蛇。”
“怕的話就讓開吧。”元恪見她有些不敢動。
挽汐說道:“誰說我怕!”她二話不說,将毒血給吸了出來。元恪有些吃驚,素昧平生的一個女孩,居然在幫自己用她的嘴巴吸自己的毒血,他不忍說了一句:“傻瓜,你這樣不知道這蛇有沒有毒你就吸,你會中毒的。”
“沒事,我經常帶着這些治蛇傷的藥,給你塗上。”挽汐還不亦樂乎地為他擦拭藥膏。
元恪看着她,倒有些享受。挽汐放下他的褲腿,說道:“好了,過一會兒你就可以走動了,但是我勸你還是先去一趟醫館吧。我怕毒會再次發作。”
“多謝你。”元恪說道。
挽汐說道:“謝什麽?”
“你我萍水相逢,卻這樣拼命救我。”元恪說道。
挽汐拿程祁成教她的一句話說道:“相逢何必曾相識。”挽汐想他身上應該不會帶銀兩,又怕醫館的藥費太多,拿下自己發上的雕玉發簪,說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可以去醫館看看。”然後就遞給他。
元恪拿着發簪,問道:“你......”
“不用謝啦,我還有事,先走了。”挽汐怕自己的嘴裏沒清理幹淨,就去小河邊洗漱。
元恪的心裏藏下了這個女孩。
程祁成和蕭赜坐在桌邊,見挽汐才來,問道:“那麽晚才回來,你去哪了?”
“玩啊。”挽汐說道,她見沒有其他人,問道:“大師哥呢?”
程祁成說道:“他不來了,他沒空。”
“又是這樣。”挽汐掃興的說道。
“我們可以一起吃啊。”蕭赜說道。
挽汐也坐了下來,吃飯起來。玩了一天也餓了。?
☆、初次進宮
?作者有話要說: 本書妃嫔稱號有左右昭儀、三夫人(貴妃、貴嫔、貴姬)、妃、貴媛、貴儀、貴華、貴容、九嫔(上三嫔:淑媛、淑儀、淑容、下六嫔:昭華、昭媛、昭容、修華、修儀、修容)、婕妤、美人、良人、世婦、禦女。左右昭儀位視大司馬,三夫人視三公,三嫔視三卿,六嫔視六卿。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這些年挽汐過的是如魚得水,很是自在。她也越來越長的俊俏了,傾世容顏,一塵不染。但是程祁成卻大病不起,一日比一日更嚴重了。挽汐叫來了蕭赜,但她不知道蕭赜是皇帝。
“師父怎麽了?”蕭赜急匆匆的進來。
“師父,他病倒了。”挽汐回答道。
蕭赜見躺在床上說不出話來的程祁成,說道:“我只記得北魏皇宮裏有一味珍藥,名方枝,可治師傅的病。”
“那師父還能堅持幾日?”挽汐問道。
蕭赜說道:“半年是不足問題的,現在我們需要進宮去拿藥才是。”
“我知道的。”挽汐答應道。
“事不宜遲,即刻出發吧。我們在北魏都城平城相見。”蕭赜說道。
挽汐心中只有程祁成,也沒有什麽顧慮。答應道:“好。”
離平城不遠的地方,挽汐想去洗把臉,看見河邊站着一個人,望去遠方。她走過去,剛要拿出手帕洗把臉,但是空中掉下一只毛毛蟲,河邊有棵樹,樹已經臨近河水了。毛毛蟲把挽汐吓了一跳,挽汐叫出了聲,身邊的那個男子也被她吓着了,踩了個空,掉進了河裏。
挽汐見河下的那個男子,但是卻不知所措,說道:“我不會游泳,我不會啊。”
那男子是元恪,他自己游了上來,挽汐直道歉,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元恪淡淡的說道。
“真的對不起,我怕蟲子。”挽汐臉漲得通紅。
元恪輕笑了一聲,說道:“沒事,姑娘這是要去哪?”
“平城。”
“平城?我剛好要去,不如我送你一程吧。”元恪說道。
挽汐笑道:“那怎麽好意思?”
“不必言謝,曾經就有一個女孩幫助我。”元恪說道,他的手裏還握着那支雕玉發簪。
挽汐等他在馬車上換了衣服,上了他的馬車,覺得很舒适,然後就睡着了,當她醒來,正躺在元恪的懷裏。元恪見她醒了,問道:“睡得可香甜?”挽汐立馬坐起來,說道:“還好,多謝公子。”
“到平城了,你到這做什麽?”元恪問道。
“有事辦。”挽汐答道。
元恪問道:“什麽事啊?”
“大事啊。”挽汐搪塞過去,她問道:“你知道怎麽進入皇宮嗎?”
元恪愣了一下,說道:“硬闖是要殺頭的。”
“我知道,我是說宮裏有沒有什麽差事,這個你知道嗎?”挽汐問道。
元恪覺得這個女子好生奇怪,她為什麽要進宮?最近南齊派了一些細作,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
“這個你還是看皇榜吧。”元恪對她說道,“下車吧。”
元恪扶起她下了馬車,說道:“接下來你就自己去找差事吧。”
“好,多謝公子。”挽汐說道。
挽汐目送着元恪離去,蕭赜就出現了。他搭了一下挽汐的肩膀,挽汐吓了一跳,說道:“師哥!”
“他是誰啊?”蕭赜問道。
“不認識。”挽汐答道。
蕭赜說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師父的命,所以我們必須進宮去拿方枝。”
“師哥,我們可以去看一看皇榜。看看宮裏缺些什麽人。”挽汐說道,便走向貼皇榜的地方。蕭赜跟着她走過去,看到皇榜上說皇上要選秀了。
“汐兒,你看現在皇上要選秀,他想要些民間的女子。你覺得呢?”蕭赜問道。
挽汐若有所思,答道:“為了師父,再艱難,再痛苦,我也要去試試。”挽汐現在心裏只有程祁成,所以她只能不顧一切。
“汐兒,你要想清楚了,進了宮是要侍奉皇上的。”蕭赜說道。
“我明白。”挽汐說道。
因為南齊派了很多細作進宮,所以此次選秀,元恪希望有更多的民間女子進宮。
挽汐在宮門看見許許多多的女子都在排隊,都想進宮侍奉皇上。可她進宮的目的并不是想飛上枝頭做鳳凰,而是拿到方枝這味藥。挽汐經過條條的篩選,進了宮。
大殿之上,只有兩人。皇宮裏最為尊貴的兩個女人,一個是賢妃,賢妃是宋國皇後的侄女,也就是挽汐的表姐。另一個是倩妃,她的父親是幫助過元恪的重臣。
“各位姑娘拜見賢妃娘娘,倩妃娘娘。”領頭的姑姑說道。
姑娘們包括挽汐在內,都下跪說道:“奴婢們參見賢妃娘娘,倩妃娘娘。”
“大家都免禮吧。”賢妃說道,然後她轉向倩妃,說道:“妹妹眼光好,倒不如先選吧。”
倩妃站了起來,笑道:“妹妹可就先謝過姐姐了。”便走了下去,這個看了看,那個瞅了瞅。她站在挽汐的面前,見這個女子生得如此美麗,心裏暗念道:“好一個傾城的姑娘,恐怕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見倩妃停在一個姑娘面前,賢妃心生奇怪,走下去,對挽汐說道:“擡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挽汐微微擡起頭來,賢妃一驚,想道:“怎麽長得和姑母如此相像?”
“叫什麽名字?”賢妃問道。
挽汐答道:“程挽汐。”
“惋惜?”賢妃疑問道。
挽汐答道:“是挽留的挽,潮汐的汐。”
“哦,是本宮愚鈍了。”賢妃笑道。
倩妃笑着看着賢妃,知道她想選這個女子,就順水推舟道:“姐姐想選這個程挽汐嗎?”
“妹妹難道沒有對她心生喜愛嗎?”賢妃反問道。
“姐姐,妹妹聽姐姐的。”倩妃說道。
賢妃拉起挽汐的手,說道:“就你了。”
見挽汐只是笑笑,身邊的姑姑說道:“還不謝過賢妃娘娘和倩妃娘娘?”
“多謝賢妃娘娘和倩妃娘娘。”挽汐只是嘴上說說,但是并沒有作楫。
賢妃也不生氣,只是倩妃有些皺眉。賢妃說道:“宮裏的規矩還不清楚,給她最好的嬷嬷,教教她宮裏的規矩。”
“是。”
元恪給了進宮的女子些位分,聽說賢妃對其中一位民間的女子頗有興趣,給了最高的位分----修儀,其餘人都是美人、世婦和禦女的位分。
挽汐進了如意宮,那位教規矩的嬷嬷一直在一邊喋喋不休地講道:“主子見了位分比主子低的人,她們拜見您,您要說平身;但是主子見了比主子位分高的人,就要跪下拜見問安。”
“我明白了。”挽汐答道。
嬷嬷搖搖頭,說道:“主子應該說是本宮明白了。”
“好,本宮明白了。”挽汐心裏安息,要不是為了師父的方枝,她豈會沒了自由?
嬷嬷點點頭,笑道:“主子現在是皇宮裏新進宮的主子的最高位分的人,賢妃娘娘給您派了兩個手腳麻利的宮女服侍您,您請入如意宮。”嬷嬷招手說道。
“那就替本宮多謝賢妃娘娘。”挽汐微微點頭說道。?
☆、原來是她
? 【如意宮】
“奴婢們參見新主子挽修儀。”遍地的奴才跪了一地。
挽汐答道:“你們都起來吧。”挽汐扶起臨近的一個宮女說道。
“謝主子。”
“你叫什麽?”挽汐問道。
那宮女答道:“奴婢是如意宮的管事宮女蘭怡,這是夏蔚,還有祺公公。”
“嗯,本宮知道了。”
“挽修儀。”一聲從外面傳來,見一個穿着紫色衣裳的女子走了進來。
挽汐又站了起來,說道:“不知你是哪位?”
“臣妾是采煙宮的茹美人姿茹。”那女子說道。姿茹是蕭赜潛進皇宮的細作。
挽汐點點頭說道:“茹美人好。”
“修儀是新進宮最高位分的人,想必是賢妃娘娘看中的那位,不知臣妾說得對還是不對?”姿茹說道。
挽汐笑道:“姐姐客氣了,進了宮便是姐妹,見姐姐年長水靈,妹妹自愧不如。”
“挽修儀說笑,普天之下有挽修儀這張臉能比的?”姿茹說道。蕭赜和她說過,新進宮的程挽汐也是來助她一臂之力的。
“姐姐是來和妹妹說書的嗎?今後有妹妹,也不會讓姐姐吃虧。”挽汐說道。
姿茹笑道:“那我就自稱姐姐了,妹妹安好。”
挽汐見她答應,就問道:“姐姐可聽說宮裏有方枝這味藥?”
“方枝?是南朝宋宮遺留下來的珍品嗎?”姿茹說道。
“是。”挽汐點點頭。
姿茹拉起挽汐的手,坐在軟榻上,招了招身邊的人下去,說道:“這東西你得問皇上要,聽說禦藥房裏的這味藥放在皇上的寝宮裏,但是連賢妃和倩妃都沒進去過皇上的寝宮,這妹妹可要自己想辦法了。”
“妹妹明白,看來這方枝是很重要的一味藥材,連皇上也如此珍惜。”挽汐說道,這下可把她難倒了。
晚上,她一個人守在如意宮,月光照射下來,顯得格外美麗。蕭赜落了下來,他的輕功真的太好了,居然能翻閱皇牆。
“師哥!”挽汐叫道。
蕭赜笑道:“呆在這怎麽樣?聽說你是新進宮的女子裏的最高位分?”
“是啊,師哥為我高興?我可要在皇宮裏呆一輩子也有可能啊。”挽汐說道,“但為了師父,我也只能去拼一拼了。”
蕭赜撫摸着她的青絲,說道:“師哥會想辦法帶你離開的。”
“師哥,我還沒見過皇上呢,你說皇上長什麽樣啊?”挽汐聯想道。
蕭赜說道:“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挽汐耷拉着腦袋說道。
蕭赜笑道:“汐兒,那你要在皇宮裏加把勁,争取拿到方枝,師哥會有空在看你的,我現在要去找一些能拖延師父的藥。”蕭赜說道。
挽汐點點頭,笑道:“那師哥快去吧。”
“好,你一人要小心。”蕭赜說道,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挽汐也準備上床睡覺了,只聽見外面一聲‘皇上駕到’,挽汐立刻熄燈,跳上了床。元恪走了進來,見簾子裏的人還在蠕動着身子,問道:“睡了?”
“嗯。”挽汐輕輕的說了一句。
“挽修儀程挽汐是嗎?”元恪平平的問道。
挽汐輕聲說道:“是。”
“既然還沒睡,就點燈陪陪朕吧。你不是平民女子嗎?”元恪說道。
但是床上的挽汐似乎沒有動的意思,元恪對身邊的蘭怡說道:“還不快去點燈!難道你想讓朕來嗎?”
見皇上有些生氣,蘭怡立即應允。
點了燈,挽汐緩緩起身,元恪坐上軟榻,說道:“賢妃給你選的地方還真是好,她有心了。聽說她對你的印象很好,你過來,讓朕看看。”
挽汐下了床,站了起來,說道:“臣妾參見皇上。”元恪愣了一下,問道:“怎麽是你?”挽汐見是上回送她的那位公子,大驚,說道:“你是皇......上?!”
他居然是皇上!上回挽汐還睡在他的懷裏!
天哪,挽汐被吓了一跳。這天下還真是小!
“你那日問朕宮裏有什麽差事,然後你就進宮做了朕的女人?”元恪怔了一下,難道她是南齊派來的細作?
挽汐否認道:“是,也不是。”
“你不是有事辦嗎?”元恪問道。
“現在和皇上還不能說。”挽汐說道。
元恪問道:“等拿了朕的命,你才肯告訴朕?”元恪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皇上和臣妾說笑呢。”挽汐笑道。
元恪見她笑得很自然,見她有了睡意,說道:“你先去睡吧,朕在你床邊坐着便是。”
挽汐點點頭,又上了床,元恪坐在她的床邊,看了看她的臉,的确很美麗。蕭赜,你就是這樣将一個還什麽都不懂的女人塞在朕的身邊嗎?朕就先替你養她。
一大早,賢妃就約了挽汐去了禦花園。
【禦花園】
挽汐見一身穿着大粉衣裳,戴着鳳頭釵的賢妃在賞牡丹花。挽汐走過去,作了作楫道:“臣妾參見賢妃娘娘。”
賢妃回頭,見她行禮,笑道:“幾日不見你,你倒是有長進了。免禮吧。”
“謝賢妃娘娘。”挽汐的禮數很周到。
賢妃順手摘下一枝牡丹花,說道:“這牡丹戴在你頭上,是再适合不過了。”賢妃給挽汐戴上牡丹花。
“也不知娘娘叫臣妾來這裏做什麽?”挽汐問道。
賢妃看着她,真的好像......但是賢妃又回神過來,拉起挽汐的手,問道:“你是哪裏人氏?”
挽汐怔亂不驚,答道:“宣州人氏。”
“宣州?”賢妃拿捏不準,她到底是誰?難道真的和姑母沒有瓜葛嗎?
挽汐點點頭,說道:“是。”
“姐姐好有雅致,現在拉攏皇上給位分最高的嫔妃。”說話走過來的是倩妃。
賢妃笑道:“妹妹和姐姐開玩笑呢。”
“難道姐姐不想複國嗎?”倩妃一句話讓賢妃眉頭緊鎖。賢妃她是南朝宋國末代皇後的侄女,家人被北魏軍殺得血流成河,她有複仇之心,這一點倩妃還是明白一些的。
賢妃佯裝不知,笑道:“妹妹今日這些話都格外嗆人,姐姐有些不明白。”
“姐姐不明白,那妹妹就更不明白了。”倩妃又看了看賢妃身邊的挽汐,佯裝驚訝的說道:“位份最高,卻只是平民女子,可惜這張臉了。”
挽汐低着頭,聽倩妃說完,就說道:“倩妃娘娘有沉魚落雁之貌,爾等豈是娘娘能比的。”
這句話倒是把倩妃的那句話接下去了,這時,身後出來這麽一句話:“這句話倒是說中了朕的心。”
“參見皇上。”
“都平身吧。”元恪扶起賢妃,看着身邊的挽汐,對倩妃說道。這個皇帝還真是雨露均沾啊。
倩妃聽到元恪剛才那麽一說,心裏暗喜。但是只有賢妃明白,元恪心裏只有那個曾經為他救治的那個小女孩,而倩妃的父親在朝中勢力頗大,所以元恪才會寵幸倩妃。
“皇上。”倩妃走過來拉着元恪的手。
元恪擁她入懷,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說你好看還不樂意了。”
“臣妾哪有不樂意,只是挽修儀說的話真是太誇張了。”倩妃說道。
挽汐低頭說道:“臣妾沒有誇張。”
“你看,倩兒,挽修儀都這麽說。來,陪朕去用膳。”元恪放開倩妃,對挽汐招招手說道。
挽汐木讷了一下,元恪再次招手,見她沒動靜,想得出神,便橫抱起她,說道:“你這女人。”
倩妃想都沒想到,元恪剛剛抱着她,現在卻又抱起其他的女人了。她大發雷霆,但是沒有爆發,她佯裝笑着看向賢妃說道:“姐姐好眼力,這個挽修儀可是深受皇上喜歡啊。”
“妹妹也不是日日得皇上寵幸?”賢妃反問道。
倩妃答道:“後宮要易主了,但是本宮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賢妃怔了一下,也沒做答。?
☆、倩妃設計
? 【如意宮】
元恪抱着挽汐,将她放在軟榻上,挽汐的臉上一陣紅暈。元恪看着她,覺得好笑,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說道:“還真是好看,倩妃也比不上你的容貌。”
“皇上剛才對倩妃娘娘說的可不是這句話,難道皇上對每個女人都是這樣的嗎?”挽汐問道。
元恪笑道:“你覺得朕對每個女人都如此嗎?”
“皇上的心,臣妾揣摩不到。”挽汐說道。
元恪摸着她的臉,說道:“你是揣摩不到的,朕的一切,你是不是都想知道?”元恪打探着她。
挽汐根本就不知道元恪是什麽意思,答道:“臣妾是侍奉皇上的人,皇上覺得是還是不是呢?”挽汐的話語越來越有內涵了,她在反問元恪。
“女人,只要你乖巧聽話,朕會好好待你。”元恪說道。
挽汐把玩着桌上的棋子,元恪抓住她的手,說道:“陪朕下盤象棋。”
元恪見挽汐無動于衷,問道:“難道你只對這種圍棋感興趣嗎?”
挽汐看着元恪,說道:“不然?臣妾只是覺得下不好,皇上會怪罪。”
“朕恕你無罪。”元恪說道。
挽汐答應着,和元恪下起了象棋。她的精心布局終究讓元恪輸棋。元恪笑道:“你不是挺能下的,還說什麽怕輸,現在是朕伏局了。挽汐,別謙虛。”
“皇上,臣妾只是雕蟲小技。”挽汐答道。
元恪笑道:“你若是雕蟲小技,那朕呢?”
“臣妾不敢。”挽汐吓得站了起來,正準備跪下,元恪扶起她,說道:“朕沒怪你,以後別這樣了。”
挽汐看着元恪,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元恪說道:“再陪朕下幾盤吧。”
“嗯。”挽汐坐在軟榻上和元恪下了一夜的棋。
等元恪去上早朝時,挽汐也才剛剛起來梳洗,這時,姿茹就來了,她笑道:“妹妹可真是好福氣,得到了皇上的寵愛。”
挽汐站了起來,說道:“姐姐日後也會如此,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妹妹上回問姐姐方枝的事情,姐姐已經去問過了,方枝在龍清宮中,但是沒有嫔妃進得去。”姿茹答道。
挽汐拉起姿茹的手,說道:“姐姐有心了。”
“妹妹要方枝做什麽?”姿茹問道。
挽汐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就籠統的說道:“救朋友。”
“妹妹還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啊。”姿茹答道。
挽汐和姿茹在如意宮走了走,看了看風景。其實皇宮的風景也挺好的,只是待久了,就會覺得膩。
【采煙宮】
蕭赜準備去找姿茹。其實真正的南齊細作是姿茹。
“姿茹!”蕭赜叫着正在練字的姿茹,姿茹見是蕭赜,高興得不得了,叫道:“赜,你終于來了。”
蕭赜一來只問挽汐的事情,他說道:“你有沒有把方枝在龍清宮的事告訴了挽汐?”
姿茹見他只問這件事,有點不高興,但是還是回答道:“嗯,不過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是來掩護你的,這樣你觀察元恪也就方便許多,姿茹,你明白嗎?”蕭赜說道。
姿茹倒有些高興,畢竟蕭赜還是擔心她的,不過她又問道:“如果她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她會不會恨你?”
“恨就恨吧,總之為了大業,這是肯定要犧牲人的。”蕭赜殘忍地說道。
這句話讓姿茹一驚,難道蕭赜也會把自己送下黃泉嗎?
“姿茹你記住,你這是為南齊吞并北魏做出的貢獻,等到那日之時,我必娶你做我未來的皇後。”蕭赜說道。
姿茹緊緊抱住他,說道:“我會為你努力的。”
【樹林】
蕭赜給程祁成送來了延遲他生命的藥材,程祁成瞪着他,推開那碗藥,說道:“你就這麽想要你的統一天下嗎?她是你師妹!你就那麽殘忍?”
“成大業者,應冷酷。”蕭赜簡簡單單地一句話,惹怒了程祁成,程祁成甩給他一拳,吼道:“若是汐兒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們師徒緣分就到這吧。”
“你就那麽希望元恪坐在皇位上讓南齊年年進貢嗎?”蕭赜說道,“你從小就偏心,元恪和挽汐就是你的心頭肉,那我呢?”
程祁成閉眼說道:“我知道你從小就有這個野心,但是現在天下太平,你想讓汐兒知道她的身世嗎?”
“師父,現在汐兒可能就在元恪的懷裏。”蕭赜冷笑道。
程祁成罵道:“無恥!”
“随你怎麽罵,總之現在你想要汐兒,汐兒也回不來了。”蕭赜說道。
【禦花園】
賢妃、倩妃和姿茹在亭裏喝茶,倩妃就對在散步的挽汐喊道:“挽修儀。”
挽汐聽到後,便走過去,行禮道:“參見賢妃娘娘,倩妃娘娘。”
“起來吧,這是茹美人沏的茶,過來嘗嘗吧。”倩妃扶起她,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冷笑浮現在嘴角,她遞給挽汐一杯茶的時候,挽汐剛要接下。倩妃故意捏緊茶杯,往自己的手上倒去,被燙傷的她喊道:“啊,賤人!你竟然燙傷本宮!”她甩手給挽汐一個耳光。
挽汐立刻跪下,捂着滾燙的臉頰,說道:“臣妾不是故意的,求娘娘饒命。”
賢妃站了起來,問道:“妹妹你怎麽樣了?”她看着倩妃手上的紅紅的一片,說道:“挽修儀也不是心細的人,畢竟從民間而來,妹妹也應該多體諒她。”
倩妃尖酸地說道:“那本宮可以說挽修儀是仗着皇上的寵愛,恃寵若嬌嗎?”
姿茹立即跪下,替挽汐求情道:“娘娘,挽修儀也不是這樣的人,還求娘娘放過她。”
“放過她?誰來替本宮受這個罪?”倩妃喊道,“給她點教訓,跪在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