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你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汐兒,那都是上一代的仇!是我的父親殺了你的父親,殺光了你所有的親人,可是這不屬于我們倆,明明我們在冥冥之中有過相遇,為什麽你就不肯回頭?我知道之前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輕易相信他人也不肯相信你,可是我對你的愛是真的!我真的很愛你!”元恪說得自己也流下淚水。

挽汐在懷裏早已痛苦不已,說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我說過,我再看到你就是我殺你之時。”

“汐兒!”元恪叫道。

“不必說了,她想回去我便帶她回去。元恪,回你的北魏去吧。”蕭赜說道。

任嘉彥只是看着不說話,任由蕭赜帶着挽汐回去。

【繁錦宮】

挽汐到了宮裏便放開了蕭赜,蕭赜冷笑道:“這樣好玩嗎?演給誰看啊?”

“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挽汐低頭說道。

蕭赜說道:“婳婳,你可真是我的一個天大的笑話啊!”

“笑話也罷,蕭婳也罷。總之我只想做我自己。”挽汐答道。

“好!很好!朕還不是從宴上偷溜出來找你,見繁錦宮裏沒人,才出來尋你,你卻如此對朕!”蕭赜怒喝道。

挽汐說道:“繼續去吧,今日中秋,哥哥快樂!”

“快樂!好!小師妹好好休息!”蕭赜說完便拂袖而去。

蕭赜走後,元恪出來了,見挽汐正想進去,叫住她:“汐兒!”

挽汐一回頭看見的是元恪,說道:“你為什麽還跟來,你知不知道這是皇宮,又不是北魏!這是南齊!”元恪不聽她的解釋,一把抱住她,吻住她的唇。挽汐推開他,罵道:“元恪你瘋了?!”

“我是瘋了!我愛你愛瘋了!”元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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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恪!你走啊!”挽汐吼道。

天下起了小雨,元恪說道:“今日是中秋節,我想起了程挽汐這個蠢丫頭,如今再看看,她已經不在了。”元恪的淚水早已打濕了衣襟。

挽汐帶着哭腔說道:“我們本就不合适,這不是你說的嗎?如今你卻趕到了這裏。元恪,我不想再愛了,愛的太累太累了。天公不作美,都下雨阻止我們了。”

“汐兒,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愛你。”元恪說道。

“我不稀罕!”挽汐一句話刺痛了元恪。

元恪放下手中的金臂钏,說道:“這是代表我們的愛情,你拿着。”

挽汐接也沒接,那金臂钏掉在了地上,挽汐拿出一把匕首,威脅道:“你走!你走啊!你若不走,我便以死相送!”

見挽汐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元恪慌了,說道:“你別這樣!放下匕首!汐兒,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身上就帶着一把匕首的?”

“不需要你管!你走!”挽汐吼道。

“好好好!我走我走!”元恪落荒而逃,他怕他的傻丫頭真的害死了自己。

挽汐哭的心力交瘁,也不顧那只金臂钏,便進了屋。她沐浴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口中還叫着:“恪!恪!”夢醒,挽汐只是笑笑,淚水就奪眶而出,挽汐對外面的緋衣說道:“緋衣,去把門外的金臂钏撿起來給本公主。”

“是。”緋衣撿來了那只金臂钏。挽汐将它藏在一個小盒子裏。

任嘉彥來了,見挽汐的眼睛腫得很,說道:“這是他給你的信。”

“我不要。”挽汐拒絕道。

“拿着,好好看看。”任嘉彥丢給她,便離開了。

挽汐百般糾結,終于拆開了那封信,只見信上寫着:愛妻挽汐,近日可好?吾知罪孽深重,讓汝深受打擊。故往後吾日日予汝書信,直至汝回信,吾心安。恪。

看完,挽汐的淚水早已布滿了床被上,對緋衣說道:“拿火爐來。”

“是。”

挽汐将這封書信扔進了火爐,燒成了灰燼。

以後元恪日日寫信過來,挽汐都燒信。他再也熬不住了,進了繁錦宮。挽汐将一盆灰燼倒在空中,滿天都是灰燼,元恪說道:“汐兒......”元恪還沒說完,挽汐就說道:“你的信!我都燒了,我要把我們之間的情誼燒為灰燼!”

“挽汐!”元恪怒了。

挽汐說道:“我本就有血海深仇,你再也無法挽回之前的挽汐了。”

“你當真不願愛我了?”元恪問出這句話,心裏真的難受極了。

挽汐咬着牙,答道:“不願!愛你!我愛的太累太累了。”

“好好,程挽汐,不對,你現在叫蕭婳是嗎?”元恪頓了頓,笑出了眼淚,說道:“我也累了,我想休息。從此,我們便是陌路人。”

“走吧,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挽汐說完,元恪就道:“這是你的說的。”元恪說完。便走了。不再回頭看她。

任嘉彥從後面出來,說道:“今日他要走了。”

“他去哪兒?”挽汐問道。

“南齊要向北魏進貢貢品。”任嘉彥說道,“你又何必這般對他?明知道他對你還有愛,你也是,你就不想承認其實你是愛他的。”

挽汐苦笑道:“愛就愛,恨就恨。老死不再往來就對了。”

“現在你若想見他,還來得及。他在南齊買了套宅子,叫風水宅。再去看他一眼吧。”任嘉彥說道。

“不必了。”雖然嘴上說說不去了,但是挽汐還是溜了出去。

她在風水宅敲了半天的門,沒人回應,旁邊掃地的嬷嬷說道:“那位公子剛走。”

“往哪個方向?”挽汐問道。

“這個。”嬷嬷順手指了指。

挽汐便跑去了。她看見一個騎馬的身影,知道那就是元恪。她只是往遠處望了望,不敢叫住他。?

☆、去了北魏

? 元恪回到北魏,又開始沒日沒夜的批折子。

任嘉彥和挽汐下着棋,任嘉彥見她沒心思,說道:“你若是還想着他,便跟着去北魏見他。”

“都已形同陌路了,去見他做什麽?”挽汐嘴上不饒人的說道。

“我倒是聽說皇上今日啓程去北魏了。”任嘉彥說道。

挽汐點點頭說道:“我知道。”

“你當真不去?”

“不去!”

然而事與願違,挽汐真的放不下他,便偷偷跟在隊伍後面。直至她的胃病犯了,被蕭赜逮個正着。挽汐吃下一粒藥丸,蕭赜就站在她面前,她就只穿着小兵的衣服,蕭赜扛起她,說道:“早知道你對他念念不忘,當初你就不該到這裏來。”

“我不對他念念不忘,我只是去還他東西。”挽汐還嘴硬道。

“跟我走!你就以南齊錦珺公主的身份面見吧。”蕭赜說道。

挽汐答道:“誰願意見他?”

“得了吧,進去換身衣服!”蕭赜将她扔在床上,再丢給她一套公主制服。

挽汐換上了,便随他一同去了北魏。

雖說已是入了秋,一年過得真快,還記得前年的秋天,剛好是挽汐入宮的日子,如今在南齊又待了半年,天氣有些寒冷,但是挽汐毫無感覺,身上的衣物也沒有添加過,因為她的內心涼透了。路上的風景是很美,她與蕭赜同坐一輛馬車,可兩人也沒有太多的對話,最後是蕭赜打破了沉寂。他看看她的臉,再看看她穿的衣服,将自己身上的狐裘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說道:“不是給你了很厚的衣服嗎?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穿得這麽少出去丢了我們南齊的臉,別讓別人瞧不起!”

挽汐只是笑笑,說道:“我并不冷。”

這四個字讓蕭赜着實不快,說道:“已經讓你去見他了,你還想怎麽樣?”

“師父呢?自從我得知自己的身份之時,我便再也沒見過他。”挽汐問道。

蕭赜回答道:“師父他老人家在回雲居頤養天年,你放心了嗎?我所做的事都是為你好,這一點你要明白。”

挽汐只是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蕭赜一把抱住她,左手搭着她的肩,見她似乎不太情願,松開她,有些惱怒的說道:“是不是元恪這樣對你,你才會情願?”

“我說過,我這次只是去還給他一樣東西!他和我有着血海深仇,這一點你不是不知道。”挽汐又頓了頓,說道:“我和他是師兄妹的關系,請你以後尊重我。”

“既然如此,我不是讓你跟去了嗎?”蕭赜說道,“我只是請你記住到了北魏,你還是我南齊的錦珺公主蕭婳,并不是程挽汐,明白嗎?”

挽汐只是應了一聲,說道:“我這麽高貴的公主的身份也是你給的,你這麽包容我,我也明白,我聽你的便是了。”

誰知道到了北魏又會發生什麽天翻地覆的變化啊?

【龍清宮】

福公公進來對坐在龍椅上的元恪說道:“皇上此次南齊皇帝來送貢品,已經到達城外。”

“哦,知道了。”

“還......還......”發狠話的話說不清了。

元恪問道:“怎麽了?把話說清楚。”

“此次南齊皇帝還帶了錦珺公主一同前來。”

“錦珺公主?”元恪問道,在南齊他早已心灰意冷,她還過來做什麽?的确,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來了,但是他的臉上還是毫無變化,只是說道:“她?”

福公公說道:“正是,皇上可不要怪奴才多嘴,天賜的機會皇上可要抓住了。”

“朕有後宮即可,一個小小錦珺公主朕還不稀罕!”元恪白了福公公一眼,說道:“你最近可是話多了啊。”

“奴才也是為皇上好。”福公公福了福,說道。

元恪說道:“好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元恪的心潮澎湃,連奏折也不想批了,嘴角浮笑,喝了一口茶,但是又想起南齊的時候,挽汐她那麽不待見自己,又有點冷漠。

第二天,蕭赜帶着挽汐進了承乾宮。

【承乾宮】

他們向坐在上面的元恪,福了福身子,說道:“北魏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元恪只見挽汐那嬌小的身影,又看蕭赜那嚣張的面孔,說道:“南齊皇帝一路舟車勞頓,請兩位快快入座。”元恪絲毫沒提挽汐,當初在除夕夜,大家都見過挽昭儀的風采,如今這位錦珺公主竟然長得和挽昭儀一模一樣,讓人匪夷所思。

倩妃和恬淑媛這位九嫔之首掌管後宮。自從謝賢謝貴妃下位,挽貴人病逝,三夫人無人,只有在妃位的倩妃,元恪也不常來後宮,也不晉封了。恬淑媛為九嫔之首,挽昭儀晉封貴人,九嫔之中只有她一人,其餘人都是美人和良人的位分,元恪都沒有見過。因為自從挽汐進了他的夢,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其他女人。

倩妃見錦珺公主的容貌像足了挽貴人,說道:“傳聞錦珺公主深得南齊皇帝寵愛,如今一見,果然是傾世紅顏,名不虛傳。不過公主倒像是本宮的一位故人。”

挽汐只是笑笑,站起來說道:“哦?原來本公主讓倩妃娘娘想起了一位故人啊?不知本公主可有耳福,聽一聽娘娘那位故人的故事。”

“公主還真是了解北魏後宮啊,連本宮何位分你都知曉?”倩妃輕挑柳眉,問道。

挽汐頓了頓,想了一個主意,說道:“是皇兄講給本公主聽的,畢竟是來這住幾天,難道本公主就不應該知曉娘娘的位分嗎?本公主知道如今北魏後宮可是沒有三夫人的,三夫人的位子一直懸空,娘娘也要争取了。”挽汐這句話足足諷刺了倩妃,也諷刺了元恪。

“呵呵,那朕還真是忘了後宮之事了,行了,倩兒,公主問什麽你便答什麽,朕也有錯,今日朕便當着公主的面,給你晉封,封倩妃為貴嫔。”元恪說道。

“謝皇上。”倩妃,哦不是,應當稱倩貴嫔了。

“婳兒!不得無禮!”蕭赜呵責道,拉她坐下,又對倩貴嫔說道:“皇妹年紀尚輕,口無遮攔,請倩貴嫔娘娘見諒。”

“無妨,只是......”倩貴嫔看向元恪,元恪只是對她微笑,說道:“倩兒有話直說。”

挽汐苦笑,他允許了!聽說北魏後宮無人有膽提起挽貴人,因為是元恪下的令,如今......

倩貴嫔起身,說道:“當年後宮有一位挽昭儀,因恃寵若嬌,頂撞聖上,藐視皇恩,自甘堕落,因病而逝,皇上仁慈,将其封為三夫人之末的貴人位分,如今本宮看着錦珺公主,頗似那位當年的挽貴人。”

倩貴嫔語音未落,挽汐竟然笑也笑不出來,喃喃自語道:“恃寵若嬌,頂撞聖上,藐視皇恩,自甘堕落。”這十六個字真的好重好重,砸到了挽汐的心裏,她的支離破碎的心早已變得收不回來了。她重複這倩貴嫔的話,哈哈大笑起來。她的笑竟是那麽陰森,連蕭赜也有些害怕,元恪毫無表情,他知道這回是她錯了。她不該不待見自己。

元恪問道:“公主為何發笑?”

“笑你無......”挽汐的話被蕭赜打斷,說道:“皇妹只是覺得皇上确實仁道,如此刁婦,皇上竟也能包容。”挽汐的那幾個字沒說出口,她想說:笑你無情,無愛,無知,無魂。?

☆、黍離之意

? 蕭赜暗自捏了一把挽汐的手,想告訴她方才那番話實在是逼不得已,挽汐也明白蕭赜這是在保護她。

“公主也是明人之道。”元恪笑道,一擺手,說道:“不多說了,歌舞起。”

歌舞一上臺,大家都注意看戲,只有倩貴嫔還在回味自己的晉封,本與恬淑媛只高一個位分,現在是高她三個位分。看來皇上給那個錦珺公主很有面子,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看向挽汐,總是不順眼,好像哪裏有些不多勁。挽汐不經意地瞟了上面一眼,不經意地回眸了一眼。見元恪也在看向自己,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處。

倩貴嫔對上面的元恪說道:“光看宮裏的舞姬們跳舞有些不盡興,倒不如臣妾歌唱一曲,不知道皇上願意一聽嗎?”

“愛妃請。”元恪和倩貴嫔倒是有些相敬如賓,沒有過多的話語。

倩貴嫔起身,站在大廳中央,邊唱邊跳了起來。唱完後,元恪拍手叫好,說道:“愛妃的聲音猶如餘音繞梁,令朕陶醉。”

“臣妾不過雕蟲小技,臣妾倒是聽聞南齊錦珺公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日倒不如給大家助興如何?”倩貴嫔果然把矛頭指向挽汐。

挽汐站起了身,笑道:“本公主向來不會給那麽多人取樂,倒是娘娘你貴為三夫人之一,卻不顧自身的形象,當衆為衆臣歌唱跳舞,本公主佩服。”挽汐這話諷刺了倩貴嫔,惹得倩貴嫔着實不快,說道:“公主誤會了,這并不是取樂,而是今日大好日子,本宮趁大家高興,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難道這也是不顧形象嗎?”

“娘娘有禮,本公主只是覺得這樣有傷大雅。”挽汐答道。

“難道像錦珺公主這樣對長輩出言不遜才好嗎?”一直坐在倩貴嫔身邊的恬淑媛終于替倩貴嫔說話了。

挽汐笑道:“本公主知錯,的确貴嫔娘娘老了,本公主是不能向倩貴嫔娘娘出言不遜,若不是本公主沒記錯的話,倩貴嫔娘娘今年二八,足足大了本公主十歲年華呢。”挽汐這話句句帶刺,誰讓你們惹我的?

“婳兒!”蕭赜呵責道,“貴嫔娘娘,皇妹自幼這般無禮,還請娘娘見諒。”

挽汐說道:“若是想讓我助興也可,貴嫔娘娘可要幫本公主拿出這宮中最好的琴。”

“哦?公主可要彈琴?”倩貴嫔問道。

“是。”挽汐說道。

倩貴嫔讓人将宮裏最好的古琴拿了出來,說道:“這琴是當年先帝賜給孝文昭皇後的定情之物,不知公主可有興趣彈?”

“好,那本公主便恭敬不如從命,但是這首曲子是彈給有心之人聽的,本公主并不是為了取樂大家。”挽汐說道,坐在琴凳上,彈起了《詩經·黍離》。她彈着,口中也唱了起來:“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一曲音落,衆人嘩然。這麽悲傷的曲子,這位公主也彈得出來。

“公主彈得一手好琴,只是這曲子莫不是在講抒發對西周滅亡的沉痛之情?”倩貴嫔說道。

“正是。”

元恪明白,這是她的意思,有心人說的就是他。

蕭赜解釋道:“皇妹平時最喜歡就是研究史學,不過這首曲子有些不應景,還請各位見諒。”蕭赜是一直在幫挽汐收拾殘局。

“微臣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南齊皇帝和錦珺公主成全。”戶部尚書站了起來說道。

“大人說罷。”蕭赜說道。

戶部尚書說道:“微臣家中有一犬兒,血氣方剛,尚無婚配,微臣求錦珺公主下嫁我兒。”

挽汐和蕭赜還在猶豫,又一個人站了起來,說道:“微臣的二兒子與公主年齡相當,倒不如下嫁我兒。”

“都別說了,你們兩家的兒子又豈能與我家的相比,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還請公主考慮我兒。”又一個人站了起來,說道。

一下子站起來三個人,挽汐有些混亂。

元恪說道:“既然如此,錦珺公主倒不如多留下幾日,朕在後宮給你辦一個賞菊宴,将朝中所有适合你的公子叫進宮來,你可以選一個佳婿,不知錦珺公主意下如何?”

挽汐看了他一眼,說道:“多謝皇上好意,本公主心領了,本公主并不想在北魏找一個夫君。”挽汐又說痛了元恪的心。

“既然皇上樂意辦一個賞菊宴,皇妹倒不如參加,如何?”蕭赜說道,意思是給元恪一個臺階下。

挽汐說道:“既然皇兄出言了,婳兒便答應了。”

“那麽錦珺公主不如住進後宮,如何?”倩貴嫔問道。

挽汐默許。

“臣妾想錦珺公主與挽貴人如此相像,倒不如住在如意宮。”倩貴嫔說道。

“準了。”元恪說道。

蕭赜陪着挽汐去了如意宮,邊去邊說:“今日你可說了不少的刺話,看來你對這些人有很大的恨意啊?”

“我只是不想讓南齊丢臉。”挽汐說道。

“如意宮若是住的不好,你便住回我那去。”蕭赜寵溺的說道。

挽汐答道:“我知道了,只是賞菊宴我......”挽汐不想說了。

“行了,若是不喜歡,我會幫你的。”蕭赜說道,到了如意宮門前,蕭赜說道:“進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你去忙吧。”挽汐說道。

【如意宮】

挽汐一踏進去,如意宮什麽都沒變,過了大半年了,裏面還是老樣子。挽汐坐在軟榻上,蘭怡、夏蔚和祺公公都進來拜見:“奴才們參見錦珺公主。”

“免禮。”挽汐說道。

大家都聽說這位公主像極了挽貴人,紛紛擡起頭,不禁錯愕。

蘭怡見挽汐的眼神,說道:“主子,您......回來了?”

“主子!”畢竟是伺候過她的人,他們豈會不知道她的眼神。

挽汐笑道:“瞞也瞞不過你們。”

“主子回來了,竟是南齊的錦珺公主。”蘭怡說道。

“是,難道你們都不願意見到我的活人嗎?”挽汐問道。

“才不是呢。”

夏蔚說道:“主子去了大半年了,皇上日日來如意宮督促奴婢們打掃,如意宮還是和主子在的時候一個樣子。”

“夏蔚,你在怪我嗎?”挽汐問道。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覺得皇上很愛主子。”

挽汐眼中含淚,說道:“我和他不可能了。”

“主子回來就好,大家也不必多說了,去準備些好吃的好喝的,将主子供起來!”祺公公轉移話題道。

“小祺子,最近和福公公跟的怎麽樣?”挽汐問道。

“回主子,奴才已是這如意宮的總領太監了。”祺公公笑道。

挽汐笑道:“果然肯學。”

“謝主子誇獎。”

“得了,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不過切不可将我沒死的事情透露出去。”挽汐說道。

“奴才們明白。”?

☆、沈府吃飯

? 元恪還是來了如意宮,見挽汐一只手撐着頭,坐在軟榻上睡着了。他二話不說橫抱起她,躺在他懷裏的挽汐其實只是閉目養神,閉着眼對元恪說道:“放下我,我沒睡。”元恪放下她,說道:“天氣這麽冷,怎麽還不生爐子?”

“心早已寒,爐子早已熱不了我了。”挽汐說道。

“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元恪問道。

挽汐說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你還想怎麽樣?淑儀程挽汐因恃寵若嬌,頂撞聖上,藐視皇恩,自甘堕落,因病而逝,這不是你給我的嗎?”

“這不一樣。”

挽汐冷笑答道:“我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你給的起嗎?”

“你明知道我是皇帝,汐兒,別再逼我。”元恪說道。

“沒人逼你,所以我們不可能。”挽汐說道。

“你在南齊就不待見我,難道現在也不願意見我嗎?”元恪問道。

挽汐冷笑道:“我們是什麽關系?為什麽要見面?”

“汐兒,別這樣。”

挽汐說道:“皇上,本公主喚名蕭婳。”

“汐兒,讓我再看你一眼。”元恪說道。

“好了夠了,你走吧。”挽汐說道。

元恪慢慢的退後,戀戀不舍地離開。也許她再也不屬于自己了。

第二天,挽汐出了如意宮,遇見了倩貴嫔和恬淑媛。

“倩貴嫔,恬淑媛。”挽汐行了禮說道。

“錦珺公主。”倩貴嫔和恬淑媛也回禮道。

當我想想走的時候,恬淑媛叫住她:“公主可還住得習慣?”

“習慣,多謝恬淑媛關心。”

倩貴嫔說道:“錦珺公主這是要上哪去?”

“皇兄找本公主,難道這也要和貴嫔娘娘說?再說了,本公主并不是你北魏的後宮中人。”挽汐說道。

倩貴嫔輕笑道:“公主的伶牙利嘴,本宮在昨日便受教了。”

“行了,本公主先走了,不與你們閑聊了。否則皇兄要等急了。”挽汐說道。

“錦珺公主慢走。”

挽汐走後,恬淑媛問道:“貴嫔娘娘覺得呢?”

“像,真的太像了。”倩貴嫔說道。

“難道程挽汐真的還活着?”恬淑媛問道。

“這個錦珺公主三分可信,七分不可信。”倩貴嫔說道,“她的來頭可不小呢。”

挽汐去了皇宮門口,見到了蕭赜,叫道:“哥!”

蕭赜回眸,見是她,笑道:“怎麽這麽晚?不是約好了時間嗎?”

“路上遇見了兩位故人,聊了幾句罷了。”挽汐答道。

“好了,我們上馬車吧。”蕭赜走過去,但是身後的挽汐卻不動,說道:“哥,你養我大半年,我謝你,這恩情我也許回報不了,所以我只能以我的利用價值還給你。”

蕭赜愣住了,說道:“你想說什麽?”

“你那麽輕易地讓我來北魏,不就是想讓我牽制住元恪的心嗎?你想讓我下嫁給北魏,也可以與北魏親上加親,這不都是在你的計策之中嗎?說到底,你還是在利用我,不是嗎?我這顆還有利用價值的棋子,你可用的習慣?”挽汐冷笑道。原來她早就知道他的計策了。蕭赜只是感嘆:“元恪将你帶的太好了。”

“我願意被你利用,報答你對我所做的好。”挽汐答道。

“婳婳,能給你的我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蕭赜問道。

挽汐搖着頭,說道:“沒有,只是我們之間也應該明了才對。”

“現已明了,上車吧。”蕭赜說道。

挽汐這才上車,他們來到了沈府。

【沈府】

挽汐剛下車,沈飛和謝賢就來了,沈飛笑道:“恭候兩位多時了,南齊皇帝和錦珺公主,別來無恙啊!”

蕭赜笑道:“來你這吃頓飯還唧唧歪歪,娶了媳婦還真夠磨叽的!”

“表妹!”謝賢叫她,挽汐也只是笑笑,畢竟是表姐妹,哪有不親的?挽汐也叫道:“表姐如今有了身孕,表哥的臉上也是紅光滿面。”

沈飛笑道:“表妹這嘴我昨兒個來領教到,今日怎麽倒說起好話來了?”

“難道我的嘴裏蹦不出好話來了嗎?表哥。”挽汐問道。

謝賢笑道:“表妹難得來一次,別打趣她了,去備膳才是。”謝賢趕着沈飛說道。

“得得得,聽夫人的。”沈飛妥協道。

沈飛和蕭赜在大廳下棋,挽汐和謝賢在園子裏喝茶唠嗑。

“表姐如今嫁給了表哥,也不恨他了嗎?”挽汐拿着茶杯子,看着杯中的茶問道。

謝賢答道:“不恨了。畢竟是父輩的仇恨。”

“呵呵。”

謝賢知道她的苦楚,說道:“還愛他嗎?”

“我說不愛你信嗎?”挽汐反問道。

“既然還愛着就不要放棄,他不是說為你辦一個賞菊宴嗎?你倒不如再一次嫁給他。”謝賢出主意道。

挽汐苦笑道:“再一次入宮去和那些女人明争暗鬥嗎?我過厭了這種生活,表哥不是只娶了表姐嗎?我希望他只歸我一人。”

“你要明白他是帝王。”謝賢說道。

“所以我們就不可能在一起。”挽汐說道。

“汐兒,他也愛你。”

挽汐搖着頭,說道:“別提他了,說些別的吧,表姐這胎看起來比尋常四個月大要大很多。”

謝賢笑道:“因為是雙生胎。”謝賢摸着肚子說道。

“有孩子真好。”

謝賢打趣道:“你也早點嫁人不就行了?”

“表姐老打趣我!”挽汐笑道。

她們說了很多話,沈飛就對園子裏的兩個人喊:“吃飯了!”

她們便去了大廳,四個人坐在一起很熱鬧。沈飛忙着給謝賢夾菜,謝賢忙着給挽汐夾菜,蕭赜也說道:“你表妹不能吃那麽油膩的東西。”

“怎麽?胃病還沒好?”謝賢問道。

“怕是胃病好不了了。”蕭赜說道。

挽汐也是苦笑,說道:“怪我不重視。”

“沒事沒事,有任太醫在你身邊就好。”謝賢安慰道。

一頓飯吃過,蕭赜送挽汐回到如意宮,說道:“好好照顧自己,我能做的只有這麽多了。”

“嗯,謝謝哥。”挽汐說道。

“快回去休息。”蕭赜說道。?

☆、他有咳疾

? 【如意宮】

挽汐便走了進去,見蘭怡、夏蔚、祺公公還在等她。見挽汐來了,蘭怡說道:“主子快些休息吧,奴婢們都等着您呢。”

“好,夏蔚留下,你們都先下去休息吧。”挽汐說道。

“是。”

等衆人走後,挽汐坐在軟榻上,說道:“夏蔚,我觀察你很久了,你是皇上派來的人吧?”

“主子說什麽?奴婢聽不明白。”夏蔚說道。

“你老是在我面前說他的好,你在他面前也是常說我的好對不對?你用心了。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們好,但是我們也不可能了。”挽汐說道。

夏蔚跪下,說道:“主子多病,皇上也經常來看主子,但是主子有時都避而不見,皇上都在外面詢問主子的情況。主子喜歡在軟榻上下棋,總是不注意身體,皇上抱起主子上床,第二天蘭怡謊稱是奴婢們擡起主子上床。這些都是主子不知道的。”挽汐怔住了,居然有這麽多她不知道的。

“還有呢?”挽汐問道。

“奴婢知道皇上不善表達,但是皇上對主子的情是真實的,也沒看見皇上對宮裏的哪位主子有這樣的感情。”夏蔚說道。

挽汐木讷了,說道:“但是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還請主子體諒皇上。”

“我知道了,對了,你去龍清宮把這個給他。”挽汐将那個金臂钏給了夏蔚,說道。

夏蔚接過,說道:“主子!”

“好了,去罷。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明白。”挽汐說道。

夏蔚只得稱諾。

【龍清宮】

夏蔚跑去龍清宮,依照挽汐的命令将金臂钏還給元恪,元恪只是苦笑,她真的想把之前的一切都給抹去,汐兒啊汐兒,你當真是狠啊!

元恪只是笑笑,說道:“不用還朕了,就說是朕賞給她的嫁妝。”

“可是主子......皇上,您還是收回去吧。”夏蔚遞上一只精致的盒子說道。

元恪怒了,拍桌案說道:“你到底是聽朕的,還是聽那個女人的?”

“奴婢告退。”夏蔚被吓死了,連忙出去,回到如意宮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挽汐,挽汐驀然了,她決定自己去一趟龍清宮。

福公公在門口伺候,見是挽汐,向她福了福身子,行禮道:“挽......錦珺公主吉祥。”

“公公免禮。”

福公公冒了一身冷汗,他差點說錯話了,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挽汐便順勢走過去,她還未推開門,就聽到裏面一陣咳嗽的聲音,她便問身邊的福公公道:“皇上怎麽在咳嗽?你們這些做奴才的,怎麽也不照顧些?太醫呢?”

“回公主的話,皇上這咳嗽已有半年左右了,太醫也治不好,任太醫不是去了南齊嗎?這病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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