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拈酸吃醋

不過沈采采很快便又覺出不對來了:這地上, 怎麽就只有皇帝的外衣啊?鄭婉兮的衣服呢?其他衣服呢?

還是說, 她冤枉皇帝了?

這麽想着, 沈采采又往裏走了幾步。有風從開着的木窗外吹了進來,殿中的簾幔跟着拂動起來,隐約可以看見殿內的人影。

沈采采頓了一下, 然後試探着叫了一聲:“陛下?”

裏面倒是很快便傳來了皇帝的聲音——

“采采?”皇帝似乎有些驚訝,但他的語調還和平時一般,很快便接口道, “正好, 你先過來吧。”

沈采采雖然知道皇帝不是那等荒淫之人, 但是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回想起來自己以前看過的那些小黃文:......該不會是要雙飛吧?不不不不,她還是個純潔的女孩,根本不知道這些.....

沈采采一腦子的胡思亂想, 腳下卻還是往前走了幾步。

殿內的情景卻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皇帝衣冠整齊,正筆挺的站在臨窗的案前,似是正看着什麽。他聽到沈采采的腳步聲,這便回過頭來朝着沈采采招了招手:“朕畫了幾個花樣,你來看看喜歡哪個。”

沈采采眼角的餘光下意識的往左右看了一圈:然而,這裏只有皇帝一個人。她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依言上前走去。

皇帝正好退開幾步,讓出位置, 好叫她站在案前看着。

沈采采見皇帝态度鄭重,這便壓了心頭的懷疑,定下神來低頭看了幾眼:案上的幾張宣紙上畫的都是木簪的圖樣,鳳凰樣的、牡丹樣的、蝴蝶樣的等等, 或華貴或精致或靈巧,樣式不一,各有千秋。

“這是什麽?”沈采采忍不住問了一句。

皇帝道:“木簪的圖樣啊......再過幾個月就是你的生辰了,朕想着給你雕根木簪,只是一時選不出樣子。正巧你來了,倒是可以看看到底喜歡哪個。”

沈采采不是很相信的看着他:“你怎麽就突然想到要雕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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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挑了挑眉梢:“父皇當年特意給母後雕了一支沉香木簪,你不是一直很羨慕很喜歡的嗎?”

只是,皇帝難得喜歡一個人,自是想要把最好的給她,之前便親自畫了樣子,讓工匠打了一定精致絕倫的花冠來給沈采采做生辰禮。只可惜沈采采收了之後直接就給丢庫裏了。還是上回慈善宴回去的路上,沈采采酒後吐真言,他才明白:沈采采那是嫌花冠太重,壓得頭皮疼,所以平日裏也不喜歡戴。皇帝回頭一想,這回也不自作聰明了,這便打算親手給沈采采雕根木簪出來——他也是想明白了:無論木簪貴不貴重,這都是他親手畫的樣子,親手雕出來的,這樣的心意或許才是沈采采真正想要的。

沈采采聽到這個倒是怔了怔,掩飾一般的擡手将落在頰邊的一縷烏發捋到耳後,透白如雪玉的頰邊隐隐的透出一抹淡淡的霞色來。她重又垂下頭去看案上的宣紙,小聲道:“難不成就為着這事,陛下還特意跑來福元殿這樣偏僻的地方,還把周春海這些人都趕了出去?”

皇帝點點頭,神色不動,只不鹹不淡的道:“算是吧.....”

沈采采聞言,這便擡起頭,細細長長的眼睫往上一揚,一雙杏眸就這麽盯着皇帝,很是耐心的等着他的解釋——她倒是想看皇帝這心機屌是不是真能說出朵花來。

皇帝道:“這木簪原就是朕給你的生辰禮,是朕要給你準備的驚喜。要不是你今兒撞上來,朕連你也不會說的。既然如此,朕自然也不會叫那些外人比你更早瞧見。所以,也只得尋個僻靜的地方自己畫樣子,自己雕簪子了。”

沈采采:“.......”聽上去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聽着皇帝徐徐道來,沈采采發現自己還真的有些信了。她忍不住又咬了咬唇,暗自在心裏給自己打氣:撐住啊沈采采,你可不能就這麽輕易的就相信了他。男人是靠不住的啊!

想到這裏,沈采采緊接着又問道:“那,我入門前還看見地上的外衣——陛下就算是要畫簪子,也用不着把外衣都脫了吧?”

皇帝聽到這話,眉梢又跟着挑了挑,冷淡的面上也不由露出一絲揶揄的笑來:“我原還道你今日怎麽急匆匆的就跑進來了,原來是要‘抓人’啊.......”他又往前走了幾步,正好貼在沈采采伸手,一擡手這邊把身前的沈采采摟在了懷裏,垂首伏在她耳邊細聲道,“看你這樣子,是吃醋了?”

沈采采的臉更紅了:“誰吃醋了?!”她下意識的踩了皇帝一腳,可皇帝抱着她的手臂仍舊和鐵鑄一般的掙脫不開,那衣帶間厚重的禦香更似一重又一重的浪潮朝她壓了上來。

沈采采只得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的接着問道:“你別轉移話題,先說地上衣服的事情!”

皇帝便道:“那外衣的袖子不小心沾了墨,朕便順手給脫了......”他頓了頓,又道,“不信的話,你也可以看看。”

說着,皇帝便擡手摟着沈采采往外走了一段,用手上的手杖将地上那件外衣的衣袖部分給挑了出來:“你看......”

還真是!

話都說到這裏了,沈采采都覺得自己簡直是無理取鬧,羞得整張臉都紅了,恨不得把臉都遮起來才好。

皇帝看她這羞不自勝的模樣倒是不覺一笑,伏在她耳邊接着道:“其實,朕倒是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他看着沈采采那紅的好似滴血的耳尖,又嫩又紅,像是糖漬櫻桃。他忍不住咬了一口,輕輕含在嘴裏,含糊的接着往下說,“像個愛拈酸吃醋的小嬌妻,可愛又可憐。”

她瞪圓了一雙杏眸,嘟着紅豔豔的唇,咬牙切齒的反問道:“誰吃醋了?!”

沈采采又羞又惱,偏皇帝摟得緊,她掙不開又怕動作太大反倒牽動皇帝腿上的舊傷,傷上加傷。最後,她氣的很了,這便低頭就往皇帝的手臂咬,咬得牙酸了都不肯松口。

皇帝手臂上肌肉堅實,沈采采這麽輕輕一咬還真是連皮都破不了,倒像是被小貓用毛茸茸的尾巴蹭了一下,心頭癢癢的。而且,他垂眼瞧着沈采采這惱羞模樣,心裏更是添了許多歡喜,手臂收緊,把人摟得更緊了幾分:“吃醋才好呢,你心裏有我,才會吃醋。你說對不對,采采?”

沈采采聞言一怔,不禁擡眼去看皇帝。

此時此刻,她心裏生出了幾分罕見的自我懷疑來:是啊,她好端端的怎麽就想起要抓奸呢?她最開始穿越的時候,煩皇帝煩得很,巴不得給皇帝找幾個妃子轉移一下注意力,甚至在知道鄭婉兮的時候還在心裏玩笑似的編排過這兩人的事情。她今天怎麽就突然突發奇想似的來了動力要抓奸?要是換做以前的她,不是應該避得遠遠的,巴不得皇帝和鄭婉兮兩個人百年好合別來煩她的嗎?

或者說,她的态度是什麽時候變的?

眼見着沈采采陷入思考,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樣,皇帝忍不住又親了親沈采采的鬓角,然後把她往自己的懷裏壓了壓。

他的手掌按在沈采采的後腦勺位置,将她壓在自己的左心口,啞聲道:“采采,你聽聽我的心髒。”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像是引誘夏娃去摘禁果的那條蛇,每一個字都帶着沾蜜般的誘惑力:“它跳得這麽快.....”

“因為,它和我一樣,只喜歡你,最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沈采采:這種心機屌也是可啪

皇帝:好啊好啊,我們來啪一下嘛~

對不起,今天好忙,第一更又短又晚。不過很甜對不對?至于脫外衣的真正原因下章再告訴你們。

第二更可能更晚,早睡的小天使們可以明天早上起來再看。mua!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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