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不以人類視之!”

美國出臺“排華法案”,鄰近的墨西哥也想依樣畫葫蘆。伍廷芳趕往墨西哥城洽談此事。墨方傲慢無禮,伍廷芳怒不可遏,一縱而起,以掌擊案道:“下旗回國,電告政府調兵艦來,屆時再見!”墨方為之惶恐不已,忙請美國出面調停。此事當時傳遍北美,各報争相刊登伍廷芳發怒擊案之事,且多有中國的巡洋艦向墨西哥灣直駛的漫畫。

康有為之女康同璧曾孤身往印度尋父,并賦詩雲:“若論女士西游者,我是支那第一人。”她有一枚印章即刻“康一人”三字。

楊度作《湖南少年歌》,對身為湖南人自豪不已。詩中寫道:“中國于今是希臘,湖南當作斯巴達。中國将為德意志,湖南當作普魯士。諸君諸君慎于此,莫言事急空流涕。若道中華國果亡,除非湖南人盡死。”

居正為老同盟會員,曾在上海策動反蔣,被當時上海警備司令熊式輝出賣,把居正騙到司令部扣留。後押到南京,居的夫人見蔣介石,蔣要居寫悔過書才能考慮釋放。居夫人對蔣說:“居有人格,你不配如此逼他。”

譚嗣同以嫡出,不得父歡。12歲時,二姊、生母及長兄因染時疫,前後五日內相繼病殁,譚也被傳染,昏死三日,自此有“複生”之字。複生由是輕其生命,深念高望,私懷墨子摩頂放踵之志。

民初,蔣介石在政治上開始嶄露頭角,但仍不脫上海灘“小混混”色彩,其時日記中充滿了荒唐放蕩與自責克制的矛盾。如1919年10月初他下決心:“以後禁入花街為狎邪之行。其能乎,請試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人可以醒悟矣!”但10月15日又記道:“下午,出外冶游數次,甚矣,惡習之難改也。”其後幾個月,日記中充滿自責,也确無“不良記錄”。但1920年初,他又無法控制自己的欲念,1月15、18日分別記有:“晚,外出游蕩,身份不知堕落于何地!”“上午,外出冶游,又為不規則之行。回寓所,大發脾氣,無中生有,自讨煩惱也。”直到夏天前的日記屢有:“迩日好游蕩,何法以制之?”“晚,又作冶游,以後夜間無正事,不許出門。”“晚,游思又起,幸未若何!”這年夏天,他遇到舊友,言談中感到別人對自己的不屑、痛感自己為人所鄙,在8月7日的日記中雲:“世間最下流而恥垢者,惟好色一事。如何能打破此關,則茫茫塵海中,無若我之高尚人格者,尚何為衆所鄙之虞!”9日則記道:“吾人為狎邪行,是自入火坑也,焉得不燔死!”以後的日記仍有大量的“理”“欲”交戰的記錄,但此時已基本是只有“邪念”而無“邪行”了。他寫道:“我之好名貪色,以一澹字藥之。”“見姝心動,這種心理可醜。此時若不立志奮強,窒息一切欲念,将何以自拔哉!”“欲立業,先立品;欲立品,先立志;欲立志,先絕欲。”“蕩心不絕,何以養身?何以報國?”……可以說,在“戒色”方面他已取得成功。

唐紹儀辭職後,蔡元培亦呈請辭職:“敬乞大總統速任教育總長,俾元培得早一日去職,即屍位之咎早一日解免。”當他到總統府向袁世凱當面辭職時,袁對他說:“我代表四萬萬人留君。”蔡元培說:“元培亦對四萬萬人之代表而辭職。”

一戰時,不少人願振興民族工業。範旭東等人辦堿廠,勸陳調甫擔起制堿的技術責任,共同奮鬥。陳說:“我能力薄弱,要我擔負此重大責任,等于要孩子當家。”範說:“誰都是孩子,只要有決心,就能成功。”又說:“為了這件大事業,雖粉身碎骨,我亦要硬幹出來。”陳大為感動,即相約共同為堿業奮鬥。他們到廠外散步,看見一堆一堆的鹽坨,形如小山,數之不盡。範對陳說:“一個化學家,看見這樣的豐富資源而不起雄心者,非丈夫也。我死後還願意葬在這個地方。”

1915年袁世凱稱帝前夕,曾派人到上海,準備收買王寵惠為袁鼓吹帝制,王拒絕說:“餘之筆為共和民主而寫作,不能以擁護帝制受辱。”

魯迅與周揚就“國防文學”發生争執時,托派分子陳其昌認為有機可乘,就給魯迅寫了封信,想把魯迅拉到自己的陣線裏來,結果魯迅寫了一篇《答托洛茨基派的信》來回應。魯迅在文中極盡刻薄之能事,如“倘若有人造一個攻擊你們的謠,說日本人出錢叫你們辦報”、“我要敬告你們一聲,你們的高超的理論,将不受中國大衆所歡迎,你們的所作所為有悖于中國人現在為人的道德”。事實上,陳其昌與他的同志,都是節衣縮食湊份子辦報紙,且是堅定的抗日分子……魯迅顯然有點不負責任。抗戰中,就是這個陳其昌,被日本憲兵逮捕後,堅貞不屈,不曾吐露一個字,最後被塞入麻袋用刺刀戳死,從吳淞口扔進大海。

陳獨秀說:“我只注重我自己獨立的思想,不遷就任何人的意見,我在此所發表的言論,已向人廣泛聲明過,只是我一個人的意見,不代表任何人。我已不隸屬任何黨派了,不受任何人的命令指使,自作主張自負責任,将來誰是朋友,現在完全不知道。我絕不怕孤立。”

胡适在北大講學時,常與黃侃同宴會。有一次,胡适偶然談起墨學,黃侃立即罵道:“今之講墨學者,皆混賬王八。”胡嘿然無語。過了一會兒,黃侃又說:“就是胡适之尊翁,亦是混賬王八。”胡适大怒,謂其辱及先人。黃侃至此大笑說:“且息怒,吾試君耳!吾聞墨子兼受,是無父也,今君有父,何是以言墨學?餘非詈君,聊試之耳。”舉座嘩然歡笑。

某次,北大文科研究所舉行研究報告會,有一位韓姓研究生提出一篇有關隋唐之際佛學的研究報告。宣讀完畢,胡适以所主任資格首作批評,滔滔不絕,剛說到中途,韓君突然打斷他的話頭說:“胡先生,你別再說下去了,你越說越外行了。”胡遂停止批評,毫不動氣,雅量驚人。

王陸一系“三原才子”,于右任的得力助手。孫中山奉安南京時,征哀詞,應者數百,惟王的哀文膺選,受世人稱贊。他後來被選為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秦晉監察使。不幸英年早逝。不少人提出為王立碑紀念,時值抗戰國難,關中複又大旱,饑民載道,看到老百姓如此悽惶,于右任對倡議者說:“還是省幾個錢,讓百姓多喝幾碗粥吧!”

林長民說:“做一個天才的女兒的父親,不是容易享的福,你得放低你天倫的輩份先求做到友誼的了解。”

1930年秋,國民黨某省政府改組,一個北大學生請蔡元培先生向蔣介石推薦他,并托老同學聯名致電蔡先生促成。鄭天挺記得,蔡先生很快給了回電,只有一句話:“我不長朕即國家者之焰。”

史沫特萊問楊虎城:“您認為中國有強大實力抗擊日本嗎?”楊說:“誰能從理論上解答這個問題?我認為中國的力量不在飛機和坦克,日本擁有更多的飛機和坦克。我們的力量就在于我們懂得我們必須抗日。這不是單純的物質力量問題,它需要我們面對現實,有堅強意志。只要我們有堅定的意志,我們就有力量抗戰。”

瞿秋白與楊之華臨別時,把十本黑漆布面的本子分成兩半:“這五本是你的,這五本是我的,我們離別了,不能通訊,就将要說的話寫在上面罷,到重見的時候,交換着看吧!”

1937年7月,蔣介石在廬山談話會上發表演講:“我們已快要臨到這人世悲慘之境地,在這世界上,稍有人格的民族,都無法忍受的。我們不能不應戰,至于戰争既開之後,則因為我們是弱國,再沒有妥協機會,如果放棄尺寸土地與主權,便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蔣說:“如果戰端一開,那就是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

日軍逼近廈門,弘一法師正色向惶惶終日的僧侶宣告:“吾人吃的是中華之粟,所飲的是溫陵之水,身為佛子,于此時不能共行國難于萬一,自揣不如一只狗子。狗子尚能為主守門,吾一無所用,而猶腼腆受食,能無愧于心乎!”翌年,他報柳亞子偈雲:“亭亭菊一枝,高标矗勁節。雲何色殷紅,殉教應流血。”

抗戰間,周作人陷身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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