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9)
沈七薇果然瞪大着眼睛看我:“你你你、你該不是真的融入已婚婦女行列了吧?這種話題你連最起碼的嬌羞都沒了,要不要這麽彪悍?”
正好三十八秒紅燈,我眨着眼睛十分可愛相的看向她:“沈七小姐啊,你還未婚呢就跟我談這種彪悍的話題,你馬克/斯的手電筒光照別人不看自己的啊?”
沈七薇再次受不了的擺擺手:“行了行了。真心鬥不過你,我現在有點兒心慌,你別理我。”
我忍不住笑了:“近鄉情怯啊我理解!”
一路時不時鬥着嘴,這趟路程似乎走的特別快,感覺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學院。
我給楊羽還有羅思佳打了電話,難得來一回,不約下來吃個飯說說話怎麽說得過去?
楊羽跟羅思佳有好久都沒見到沈七薇了。當下各自來了個擁抱。談笑間好像‘周小沫’那個梗已經不存在了一樣,誰都沒有主動提起。
就連沈七薇,也敏感的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時候。很聰明沒提起這個人。
由于早前給夏謹年發了短信告知沈七薇要來,他也滿準時的出現在了大食堂門口。其實我是故意在這種人潮高峰期把他喊過來的,只要把沈七薇推給他,無形中可以幹掉不少暗中打夏謹年注意的小妹妹。
我說:“夏老師。小七第一次來咱們學校,我還有事兒跟楊羽她們倆說。你替我招待招待她順便帶她去轉轉?”
夏謹年欣然同意,特別紳士的姿态問沈七薇:“方便把時間交給我麽?”
她抿唇竊笑,還朝我做鬼臉。
我朝她跟夏謹年擺擺手,示意趕緊走吧在這兒顯得我們三個大燈泡好亮啊。
等人走遠了。楊羽湊到我身邊跟我一起張望,“什麽關系啊這是?還勞煩我們男神老師親自帶着逛校園,難不成你又在牽紅線?”
“什麽叫又?人家本來就是一對兒好不好?”我小白了她一眼。又笑起來說:“來時候路口新開了家黃焖雞米飯,你們吃過了沒?要不要去試試?”
于是我們三個很不仗義的把那對疑似談戀愛的男女丢在了校園裏。一路雄赳赳氣昂昂的步行向着校外新開的店去了。
路上我就把沈七薇跟夏謹年八成是會結婚的猜測說完了,楊羽跟羅思佳都吓的不輕。羅思佳還一口飯噎了半天才問:“也就是說小七沒準兒會變成我們的師娘?”
我哭笑不得:“你一定要嚴格論輩分那肯定了呗!”
“咱們學校肯定哭瘋一大批,你說是不是楊楊?”羅思佳還不忘帶上楊羽,生怕她一個不注意就消沉了似的。
楊羽若有所思了一下,問:“小七家裏不是很大背景麽?夏老師追之前…都沒有想過會不會成為入贅或者高門娶這個問題?”
我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的說:“這倆人…高中的時候…”
“我懂了!”
我話還沒說完,楊羽就舉手打斷了,還誇了一句“夏老師好魄力!”
她明顯是想的太多了的表情。我想解釋這個誤會來的,但是貌似有點兒難以啓齒,想想還是算了,反正殊途同歸了,解釋不解釋啥的也沒什麽大區別,就随她們倆想去吧。
飯吃到一半,我歪頭抽了張紙巾的空檔,就瞧見大門口進來倆人——面無表情一身頹喪的方偉航,跟眼圈紅透了的宋娜。
我眨了半天的眼睛還以為認錯了人,直到宋娜抓着他的胳膊帶着哭腔的乞求聲傳來,我才敢确定自己沒認錯人。
“偉航,我們換一家…換一家…我不想這樣子被她們看到…”
她如此嬌弱的乞求,換來了楊羽跟羅思佳齊齊的回頭。相較于楊羽的面無表情見怪不怪,羅思佳的驚訝跟上下來回的打量更讓她難堪。
她似乎就是這麽認為的,擡手遮上臉只露了一雙眼睛出來。一眨眼淚水就簌簌往下滾:“看什麽看?沒看過人家哭?沒見過人家被甩嘛!”
我四下顧盼,幸好因為試營業位置又偏,店裏此刻還沒什麽人氣,不然她這一哭一鬧,直接把我們幾個卷了進去,多讓人看笑話。
我跟楊羽都沒搭理她,低頭做若無其事狀喝茶,楊羽還戳了戳羅思佳,“茶涼了,喝完回去接沈七薇。”
羅思佳“哦”了一聲回神,喝茶的時候嘴角都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笑。
我見方偉航跟宋娜沒有要走的意思,就開口道:“我們馬上就走,你們倆在這兒吃吧。”
這話絕對不是說說的,我已經拿了包去吧臺結賬了。把錢遞給老板的瞬間,宋娜驚愕的聲音傳來:“你結婚了?”
我順着她驚愕不可置信的目光,一直落到自己的右手上,中指跟無名指上兩枚戒指鑽石火彩生輝,灼灼奪目。我奇怪道:“怎麽了?很驚訝麽?”
她咬着唇忍耐半晌,問:“是那個…姓蘇的學長麽?”
為什麽聽她喊這聲‘學長’我這麽別扭?是不是她錯了一次,我就總覺得她一提到我的男人就會很敏感的進入防備狀态?我沒有回答她,只笑了笑接過老板找的零錢,回頭對楊羽跟羅思佳示意可以走了。
我先行出門,萬萬沒有想到宋娜會追出來。她扣住我的手腕,聲音幾不可聞的傳來,“我跟方偉航分手了…”
我看向她握着我手腕的那只手,轉了轉手腕輕松掙脫。我苦笑道:”宋小姐你跟誰分手與否不需要告知我,還是說你想告訴我你要更換目标,而那個目标又恰巧是我老公?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是心裏扭曲的感情殺熟患者的啊…“
“你心裏…已經認定我是這樣的人了麽…”她忍不住抽咽,楚楚可憐的樣子。擦了擦即将滾落而下的眼淚,說“我是真的愛過方偉航,情不由己…你不是最了解的麽…”
她說的這些到底跟我有什麽關系?
我張嘴想不帶髒字的罵她幾句,恰好楊羽跟羅思佳的出門打斷。我抿了抿嘴,對她說道:“你跟你的過去都與我無關,愛誰喜歡誰就更跟我沒關系了。你如果覺得你跟方偉航分手就有了重新跟我對話的資格,那麽我可以明确告訴你,你想多了。你對我來說早就是個路人甲,看見都浪費視野單位兒的那一種,結婚都沒請你難道還不夠我表明态度麽?”
楊羽跟羅思佳已經肩并肩往前走了。
我最後看了一眼站在門口,把我的話聽齊全的方偉航。本來想罵他作風問題跟瞎折騰的,張了張嘴實在沒立場罵出口,就只說一句“好自為之”,然後轉頭追楊羽她們去了。
羅思佳八卦兮兮的問我他們兩個說什麽了。
我攤攤手:“大腦缺根筋,想太多了。”
楊羽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聽他同寝的周野說,方偉航已經很久沒來上過課了,校方還給他下過開除警告,結果他還是沒來,具體開除了沒有…現在沒人知道。”
“他本來就不是很愛上課,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借口請假在家玩游戲。”我深深嘆了口氣,說:“我之所以去他家找他,然後撞上那種事,就是因為他又撒謊在家玩游戲,我本來是去抓人的,沒想到抓了女千…”
這種劇情說起來都挺讓人啼笑皆非的。
他們兩個愣半天,羅思佳感嘆說:“這大概就是紫蘇說的命該如此,你跟他沒緣分。”
“紫蘇是誰?”
我跟楊羽齊齊問。
“啊,紫蘇啊…我想想,是石鼓鎮還是汜水鎮的一個npc來的?她還有個專門的支線任務呢,古代玄幻言情的路線…”
我跟楊羽一下子都沉默了,然後在那一眼默契的對視,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消沉。
☆、(121)後知後覺
周小沫走了,其實最寂寞的是羅思佳吧?
她們一起玩兒了那麽久的游戲,從任務到pk,從幫會到八卦,彼此間總有聊不完的話題。而如今人心無常,周小沫完全變成了大家所不認識的樣子,還對她惡言相向,論心裏難受,她受的打擊比誰都大。
跟她一比較,我的那一小段時間的憤怒都不值一提,感情遠沒有羅思佳跟她的深。
我嘴欠,忍不住問:“你們現在還一起玩兒游戲麽?”
羅思佳愣了愣,皺起眉有點苦惱的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一起,她每天都上線,還跟我們幫主結婚了。但是我們沒說過話,我退出幫會了,現在是個散人。”
“她嫁給你們幫主了?為什麽?”我很詫異這個問題。
“沒有為什麽啊…游戲結婚挺正常的吧?玩兒得到一起去,就結婚一起組隊做情緣任務呗,還需要什麽理由?”
我被她這跟沒說一樣的回答給噎住了,好半天才換了一種方式,分開步驟的問:“她沒被你們幫那群幫主擁護者撕了麽?”
“沒有,她現在是女子團隊領導人,幫主夫人。”
“她怎麽忽然答應你們幫主求婚了?”
說到這個,羅思佳眼睛亮了,說:“我那天不在,聽幫會的人說,那天大幫主從她在線就一直在送花,都是九百九十八塊錢的那個花籃,直接把她的魅力刷到就算合區也沒人能追上的程度。她後來說如果幫主刷一千三百一十四個喇叭,她就嫁…結果就這樣了。辦的還是皇家婚禮,我只趕上了搶菜。”
楊羽問:“她結婚之前沒告訴你?”
我也很想問這個問題來的。
羅思佳搖搖頭:“沒,她那天大姨媽。沒去上課,我倆都沒時間見面。”
她還給周小沫找借口,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已經有手機這種東西了麽?
“她虛榮心爆發了。”好一會兒,楊羽才做出這樣的總結陳詞。
“唉…”
羅思佳只剩下嘆氣的份兒了,她本人其實很拒絕深想這個問題,回避的态度很明顯能看得出來。
就着楊羽那個評論,我說把跟周小沫男朋友一面之緣的事說了。然後猜想說:“…她應該跟他說了不少咱們的事。他能準确的稱呼我蘇太太。還陰陽怪氣的說我年紀輕輕很有作為,這絕對是一句貶義。”
之所以這麽堅定,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作為。
“那個人長的帥麽?”
羅思佳就只注意到了這種問題。那我也得回答。
“高富帥,可惜已婚。”
她頓時就囧了臉,說不出話來。
我一下子想起來之前好像忘了對她說這件事…其實是覺得這種污七八糟的事不想對她說,一個大大咧咧的姑娘。知道這種事不好…
一直快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楊羽忽然說:“一直以來她都在迎合我們。一定很累。然後這種累爆發了,恰巧碰上了那個男人…或者說,是那個男人擊碎了她的僞裝…她現在一定很依賴那個男人。”
“靳軍委啊,方偉航他表哥。”我糾正又解釋:“剛才在門口我差點罵起他來。後來想想周小沫的事兒和我沒關系了,于是就忍了。”
羅思佳的囧臉又多了三天黑線:“這是渣男一籮筐的故事麽…”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啊…”楊羽無力感嘆。
是啊,這件事不單單是渣男的問題。把錯都歸到渣男身上有失公允。
然後,羅思佳終于問了一句比較有內容的問題。她問:“周小沫為什麽跟那個男的在一起?有什麽過人之處麽?”
“成熟男人的魅力。”楊羽解釋。歪頭問我:“那天在馬場,你大概沒注意,她變得很愛表現,特別是在異性面前的時候。你跟蘇先生策馬出去之後,還發生了一點兒讓我感覺不太好的事情。宋林亭那個人,她本來邀請的是蔣潇潇,但是被拒絕了,然後周小沫才去毛遂自薦的,誇人家馬很帥,很有靈性。”
我大概能理解楊羽這個‘感覺不太好’的感覺是什麽,周小沫當時的做法有種上趕着的嫌疑,多餘誇馬舉動就像是一種搭讪。
楊羽扯了嘴角微微苦笑:“大概是一下子面對那麽多事業有成的成熟男人,她被刺激的太過了。連我都不免受刺激,何況是她那種沒經驗沒定力的小姑娘呢。”
我跟羅思佳齊刷刷的看向她。羅思佳問:“你看好誰了?”
“你想哪兒去了?”楊羽沖着她飛白眼兒,哀嘆解釋:“我只是嫉妒他們事業有成,而我還在花我爸的錢混日子!”
我忍不住笑:“你怎麽知道他們花的就都是自己的錢?”
“你不相信你家蘇先生的交友品質?”
我一愣,羅思佳點點頭符合:“這麽說也對,你們家蘇先生不像那種跟敗家子纨绔二世祖做朋友的人,何況婚禮那種場合,請的朋友絕對都是有水準的。”
好吧,這種分析很有道理。
但是也有個例外不是?
我說:“你是不是忽略了楚涼?”
羅思佳眨了眨眼,半天沒響應,然後後知後覺的拐着彎兒的“啊”了一聲:“他其實除了喜歡男人這點讓家裏不省心之外,貌似也沒什麽特別危害社會的行為吧?再說,現在男男還是事兒麽?我們游戲裏的小妹妹成天都在給幫會裏的男同學湊cp。”
“……”這是我。
“你好像對楚涼的印象挺好。”這是楊羽。
羅思佳回答:“我貌似對他沒什麽印象,碰巧見過幾次,覺得他跟正常人沒什麽區別啊,用眼睛完全看不出是同/性/戀。”
我說:“因為他已經被确診成雙性/戀了。”
兩人又齊刷刷的看我,我非常認真的點點頭。
羅思佳可疑的三條黑線:“這個危害性有點兒大,男女通吃怎麽辦?”
我非常非常非常疑惑羅思佳這種好像與己無關的反應,我問她:“你難道覺得楚涼那種人頻頻出現在這種五環外的學校…是種很正常的事麽?滿學校那麽多人,為什麽就你碰到了?”
她看着我的眼睛反應了幾秒,忽然吓的退了兩步滿身防備:“你想說什麽?”
完了,我這下也有點糊塗了。“我跟你說沒說過…楚涼覺得你好玩兒?”
她這個時候反應超快,指指隔空京城的方向,又指着自己,一臉哭喪的大囧字,極為不可思議的樣子,“不會吧?”
我問楊羽:“你沒告訴她?”
“我說了啊…”
“你只說楚涼同/性/戀你沒說別的啊…”
“難道這還不能引起你的注意?”
我忍不住捂臉哀嘆,這誤會真是太美麗了。
楊羽以為告訴羅思佳楚涼是同/性/戀,羅思佳就會有組起碼的警惕性,她完全沒料到羅思佳在游戲裏已經練就了對男同這話題習以為常的技能。
而羅思佳…按照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大概會比不知道楚涼是同/性/戀之前更加放松警警惕性,八成把人家當成哥們兒,不,是姐們兒這種身份對待了。
怪不得那二貨有勇氣去追羅思佳,還有勇氣跟我宣言要追羅思佳,合着是先有了希望于是有了動力有了底氣!
羅思佳知道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後,一路上都在搓臉郁悶。
“我接受不了同/性/戀…”
“雙/性/戀更不行…”
“我沒想過嫁富二代…”
“他那麽風/騷就更不行了…”
她唧唧歪歪郁悶的路上,我們已經去買了三杯奶茶邊走邊喝了。我手裏還負責給幫她拿着那一杯,一起走在路上真的感覺特傻。
回到大食堂前面的空地時,羅思佳已經基本恢複正常了,只是整個人還有點兒受打擊似的時不時發呆。
我端着奶茶四下顧盼也沒找到個能供人小坐休息的地方,就幹脆把她們兩個拉到我停車的地方,那裏陽光正溫暖。我把車的敞篷搖開,垮進去坐下,喝奶茶聊天。
羅思佳一再自我警告‘楚涼是個gay是個gay是個gay-gay-gay——’的事實,還不知道都想到了什麽,還不時打冷顫,一副有點驚悚的樣子。
後來楊羽被她念經一樣的念叨給念無語了,就說:“有句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如果你能把他掰直了也算是好事一樁,沒準兒還有人給你頒‘為民除害’的錦旗呢。”
“大姐,我沒那麽偉大的情操好不好?”羅思佳一臉哭笑不得。
這個時候我覺得我最好的立場就是保持沉默。楚涼身後有蘇先生給打包票,我個人立場居然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也有那麽一點點的傾向楚涼,我貌似也覺得他如果能從今以後能只專一羅思佳的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說是吧?
但是關鍵就在這個如果啊,這個如果實在太虛無缥缈了。
每當想起楚涼的那句‘同性戀的那麽多年根本就是在為了這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開路’的話,我就由衷的很想笑。如果真是他說那樣,那大概楚家會因為楚涼這一條線,成為整個京城最好嫁的‘豪門’。
(122)撿到楚涼
我本來還想等沈七薇一起回家的,結果等啊等啊,等到楊羽跟羅思佳都去上課了,沈七薇也沒有出現。
我看了看表,決定扣上車篷在車裏小睡午休。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接到沈七薇的電話。她在那邊道了一聲抱歉,說要去跟夏謹年吃燭光晚餐,囑咐我回家路上開車小心。
這絕對是典型卸磨殺驢的行為,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是那只驢的位置的。
此件事過了兩天,的第三天的下午,沈七薇給我發了一條信息【我回上海了,心情很愉快】,附帶一個眉開眼笑飛紅心的表情。
啧啧,瘋了兩天二人世界還能想起我來可真是不容易啊,我都不好意思問‘這幾天你們倆幹什麽去了’這種問題,只能一個人默默的在心裏往不健康的地方想。
我:你回去那麽早幹嘛?反正過幾天聖誕節你還得回來。
form沈七:聖誕節他來找我
我:尼瑪,你們這算是确認戀愛關系了麽?
form沈七:不算,他單方面追我
我:那你也忒配合了點兒…
form沈七:我忙27號首show呢,哪有時間談戀愛?
看看,看看!
這就是睜眼說瞎話啊!
沒空談戀愛怎麽跑過來一呆三天半?死鴨子嘴硬的毛病根本就一直到了睜眼說瞎話的高仿真程度了啊!除了她那幾個不明真相的哥,會有人這麽簡單的就信了麽?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沈七薇不去直接找夏謹年一方面是不好意思,另一方面怕是…在我這裏中轉一下,用來給有心人放煙霧彈真是極好極好的啊…
于是我發了條短信問候:不知道你來見男朋友的行為,六位潇灑倜傥的哥哥們知道了麽?
from沈七:我要上飛機了!再見!
她果然是瞞着那幾個哥哥的。不知道最閑散的沈佑京有沒有發現自家妹妹的異樣。
我看了眼客廳角落的落地鐘,應該去寵物店接那兩只大傻狗了。
名派寵物店位于一家高檔住宅區最外圍,根據導航走的話,很快就能找到。
讓我驚訝的是,這家寵物店是一整棟小別墅建築,自帶的花園辟成了寵物玩樂園。滑梯、秋千、攀爬樓、磨牙繩、還有滿院子大大小小的球。
此刻我們家那兩團白色大傻狗正在塑料球的海洋裏徜徉的撲騰。一身雪白的毛反射着陽光,更顯得白晃晃的惹人眼。
旁邊秋千上有寵物店的工作人員正在看守,目不轉睛面帶微笑,一看就是個真心喜愛寵物的小姑娘。
我隔着木栅欄喊了一聲miss,兩只狗就都瞬間停了動作擡頭張望。我又喊了聲wait,兩只狗才确定我的方位,當下顯示了超擅長的跳躍能力,從塑料球的圍欄裏一躍而出,興奮着搖頭晃腦朝我奔過來。扒着栅欄使勁搖尾巴,藏沒了耳朵的朝我賣萌。
我低下頭讓它們兩個親了半臉口水,又挨着摸頭安撫,寵物店的工作人員才過來,愣愣呆呆的問:“請問你是…”
“我是wait跟miss的女主人。”
那個小姑娘又是愣在原地張大了嘴,一副不相信又反應不過來的樣子。我笑的無奈:“你看它們倆這麽親我,我還能騙你不成?”
“不是、不是…”她慌亂着連忙解釋,又歉意的笑道:“因為兩只寶貝一直都姓蘇那位先生接送的。所以…那你報一下他的名字跟電話號碼吧,我幫您核對一下您再接走它們倆行麽?”
這有什麽不行的?
我當下報了蘇先生的名字跟電話號。她跑回店裏核對了一會兒,回來時拿着早上我給兩只傻狗套上的項圈跟牽引,“抱歉啊讓您久等了!”
這家店的員工太有素質了…左一句‘抱歉’又一句‘不好意思’的,把我都弄的有一點不知所措了,她才把項圈戴好遞給我。我接過她遞來的牽引準備走,她還特別标準的鞠躬目送。“謝謝光臨。”
由于我手上牽着兩只狗,還是正處于它們興奮壓不住的時候,牽在手上根本就拽不住的一種感覺,就像放風筝——我是那個風筝!
我很兇的喊它們兩只的名字,它們才回頭看我一眼。一轉頭還是死命扥着你往前跑。大概是那個小姑娘看不下去了,從栅欄圍牆裏開門出來,“我幫您送它們去車上吧,這個時候它們會很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力氣很大!”
我表示十分感謝,把另一根繩子交給了她。
她說:“您看起來很年輕…”
“你過獎了…”我的确還很年輕啊,虛歲才二十一而已。
“您是…蘇先生的老婆麽?”她有點不太好意思的問,似乎這個問題難以開口的樣子。
我說是,就按下了車鎖,跑車的開鎖聲打斷了她沒問出口的話。
我開門把車座掀起,miss跟wait就很輕車熟路的排隊鑽了進去,然後一個占據車座,一個占據腳榻,出奇乖巧的趴下,還不約而同的朝我看來。
我把繩子接過來扔上車,對又發呆發起愣來的小姑娘道謝,然後開門上車,小心的把車開進行車道。截止我的後視鏡再也看不見那個女孩兒時,她留給我的最後一眼始終是站在人行道的邊沿上發呆,原因是因為我開的車太紮眼,還是因為別的,不得而知。
我剛把miss跟wait接回家,蘇先生的電話就打來:“到家了麽?”
“嗯,到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大概會晚幾個小時,前方有車剮蹭,目測像是楚涼的大黃牛跟一輛公交車。”他說完,又補充一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挂了這通電話下一個就該是他的了。”
“……”
我沉默無語只想說一聲太巧了,想了想說:“你先去看看他吧,要真是他別耽誤了時間,剮蹭的話應該人沒問題,公交車司機搞不好會哭…”
不知從何時開始,貴一點的車走在路上前後左右都争相避讓。連最輕微的親吻都有可能讓人賠到吐血。
等到晚上蘇先生回來時,還順手撿了一只楚涼。
“hi,晚上好,空手來訪萬分忐忑,你們家做什麽好吃的了?方便添雙筷子給我麽?”楚五少爺的開場詞讓他整個人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透着一股莫名的逗比。
我無比認真的問他:“不方便的話你會轉頭就走麽?”
“怎麽可能!”
他更加嚴肅的說完,就兀自換了拖鞋跟在蘇先生後面登堂入室了。
慧慧已經在桌子上多添了一副碗筷,見他進來又倒了一杯水放過去。
楚涼看了看碗跟那杯清水,又看了看小保姆,就沖我說:“你們家小保姆真善解人意。”
我心下翻了個白眼沒理他這茬。只問他:“聽說你的車跟大盒子來了一個親密剮蹭,情況如何?”
他擺擺手,一口喝了整杯水,說:“別提了,我只能自認倒黴了。要是個私家車也就算了,公交司機我怎麽好意思跟人家講賠償?”
“那你幹嘛給蘇先生打電話…”
“習慣性處理方案啊,剮蹭那一瞬間我就只想到你們家蘇先生了,等挂了電話下車。跟司機沒說兩句話,一擡頭他就到了!卧槽當時是個什麽情況?我都以為他紅內褲外穿了!”
楚涼激動的爆了一句粗。
我大概腦子裏已經腦補出他剛給蘇先生打完電話。一擡頭就看見了他的樣子…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蘇先生跟他堵在一條路上的話,我大概也會很想爆一句粗問他是不是偷了多啦a夢的随意門。
我問楚涼這個事兒怎麽處理的,他除了無奈還是無奈:“還能怎麽處理?司機說了,發生了這樣的事,上報公司肯定就是一開除的條子;他還有一個八十的媽,上初中的女兒。賠是肯定賠不起了…唉…”
他喟然長嘆,很是郁悶。
“所以你就沒讓賠?”我眨着眼睛不可思議。怎麽都覺得那句‘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初中子女’的理由不是很靠譜,關鍵是覺得那司機的語氣有點兒過橫,什麽叫賠是肯定賠不起了?
楚涼攤手無奈:“不然怎麽辦?我能逼着人家賠命啊?”他想了想又說“再說我一開蘭博基尼的,就因為一剮蹭在大街上抓着一個公交司機不撒手。別說面子裏子都不好看,萬一鬧上報,回頭就得挨老爺子一頓抽,我至于麽?”
這麽一說,還就是財大氣粗,壓根兒沒拿那點維修費放在眼裏啊。
那他嘆氣個毛線,無奈個球兒啊?
吃完飯他還磨磨蹭蹭沒有走的意思,我還納悶兒車只是剮蹭又不是撞的失去行動力,他這是為難什麽呢?就聽蘇先生說他:“有話直說。”
哦哦哦,他還有事兒要說,我說:“我閑人退避,你們聊!”
“嫂子請留步!”
我捂臉忍不住內流滿面,為什麽覺得這句臺詞那麽耳熟?豈不是當年武松對潘金蘭說的?我哭笑不得的轉頭,“親啊,你何方神聖,可否把原來的楚涼還給大衆?你這樣會讓人感覺精分比戀愛取向跟嚴重啊…”
蘇先生把頭側開,握拳掩嘴忍笑。
楚涼愣了好一會兒,也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說:“那個,就那個羅思佳…她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怎麽都不接電話?短信也不回?要不你把她請家裏開導開導?”
我類個去!要是面前有桌子我就拍桌而起了!我兇橫道:“你得寸進尺啊?我從阻攔者退居旁觀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指望我幫你坑自家隊友?在你眼裏我就這麽沒節操?你不要覺得整個世界的人只要你追她就會迫不及待飛向你,沒準兒人家已經在讨厭你了!”
他怔在當場啞口無言,我趁熱明确丢給他兩個字:“——免談!”
☆、(123)直言不諱
他怔在當場啞口無言,我趁熱明确丢給他兩個字:“——免談!”
他看向蘇先生,眼中隐約飄着求救信號。
後者只是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我坐到跟楚涼相隔了一個茶幾的沙發上,跟他面對面,說:“這件事你不用找蘇先生,他能為你做的都做了,我已經從一個阻攔者變成了一個旁觀者。但是楚涼,你眼中的婚姻跟我們所謂的戀愛在一起存在很大的分歧,你認為我們的婚姻是應該先相愛,再談結婚的麽?”
“再說…具體點兒?”他顯然不是聽的很明白。
如果這個滿腦子只有‘結婚’的男人擺在跟我的婚姻路上,那二話都沒有肯定一腳踢飛!
但現在他強硬占堵的那條路是我死黨的,我就要給他分析一下其中利害關系,如果他還算是可造之材,羅思佳會好過很多。反之…羅思佳有可能要挨很多不必要的糾纏,因為楚涼有時孩子氣的執着是會氣死人的。他還不聽勸告,一意孤行,還可能是個一根筋走到黑的人。
以上缺點僅是我個人意見,或許不公正,但是他在對羅思佳這件事上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再形象一點的解釋,就是我覺得羅思佳的男朋友就算不是他,他也可能會小氣的給人家下絆子做套坑埋…蘇先生的朋友哪有善類?
我扶額興嘆半晌,決定用最直白的方式解釋給他聽。
“男男在一起可以只看臉,但是男女在一起光看臉那是有可能只是for-one-night…”我的話還沒說完,蘇先生優雅的喝水動作小小嗆了一下。我稍有尴尬的看向他,他朝我擺擺手示意繼續。
于是我繼續說:“愛情這東西在女人的感情最初,是沒有就萬萬不能活的存在。也許有人給了你只要有錢婚姻想有就有的錯覺。你要真是這樣認為的,就去找那個給你錯覺的女人。我的朋友羅思佳,已知至今她還沒對哪個男人産生特別的情緒,你在她那兒的定位只是個‘死黨老公的朋友’這種關系。”
雖然最近上升成了‘不安好心’的同性戀大變/态這種地位,但是沒必要都對楚涼坦白啊你說是不是?
這一點按下不表,我又說:“愛情你知不知道是什麽?愛情,我的理解是一種叫做‘非他/她不可’的心情。你在行動之前。我請你扪心自問。你是不是非要羅思佳不可,是不是換個人就不行。這種非她不可我希望是你迄今為止面對所有人都沒有過的情緒,我不希望你對她的感覺只是‘唯一想要的女人’而不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