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俞逆和李朝鴿餐廳同桌吃飯,不出兩小時,傳遍了整個節目組。

曲妍激動地跑來找朝鴿,眉飛色舞說着組裏關于她的兩大傳聞。

一是傳說她把俞逆拿下了,二是她驚為天人的劇本無論哪一個,都足以讓人咂舌。

果然,傳聞中的花瓶不是蓋的,就算一向以冷酷無情,最讨厭有女人借着皮.相生事的俞逆,在碰上李朝鴿後,也同樣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朝鴿無語片刻,一頓飯,就能讓他們捕風捉影那麽多,娛樂圈的瓜可真是好生産。

這邊,俞逆的動作也很快,周光已經四千萬的卡交給了她。

朝鴿轉手,就把賬號告訴了萬哥。

晚上,萬哥震驚地打來電話,聲音飄的像在夢中:“你,你哪來這麽多錢?”

朝鴿笑道:“我不是給你說了,我很有錢的。”

“你,你真的要退組?”萬哥顫巍巍地問,這下,他再沒了經紀人的狂妄,“什麽事咱們都好商量,沒必要真和公司解約。”

“公司随時都能把我抛棄,我還有必要待下去嗎?”也不知道李朝鴿怎麽做的藝人,外面名聲那麽厲害,怎麽能讓一個咋咋呼呼的經紀人給降服了。

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萬哥就低下頭來,轉過來求她了。

“李……朝,朝姐,都是玩笑話,你怎麽能信,我也是擔心你闖了禍,沒法收拾,自己毀了前途。”萬哥怯怯地說。

朝鴿輕笑,若不是知道他歇斯底裏背後,是真的在替她擔心,她早就換人了。

她就算真混娛樂圈,也不會要一個随時騎在她頭上的經紀人。

“行了,卡號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若是不想合作,盡管拿去,如果還想要繼續和我合作,就請麻煩以後注意和我說話的方式了。還有……”

朝鴿停頓了一下,說:“我不養無能的經紀人,網上黑子那麽多,你放任不管,我真的懷疑你究竟有沒有能力做我的經紀人。”

萬哥驚呼,“我,我一定會盡快解決的。”

最近,李朝鴿名聲那麽差,除了自身原因,當然少不了對手傾軋,網上噴子黑粉,很難說有多少是對手請來的。

放在以前,萬哥覺得李朝鴿扶不起來的阿鬥,注意力都放在帶的其他藝人身上,自然不願多費心思,但是現在,他是真的有了危機感。

好像放李朝鴿走,他才會真的後悔一輩子。

“給你一個月,網上噴子少三分之一,不能解決,你就自己去向公司辭了這個職務吧。”

說完,朝鴿毫不留情挂了電話。

以前在公司,但凡業績不達标,朝鴿二話不說降職,雷厲風行是出了名的。

現在她對娛樂行業不了解,睜一只閉一只眼就過關了,但也不是被糊弄。

她既然決定在娛樂圈待下去,就會掃清障礙,樹立目标往上爬,并且,要比李朝鴿爬的更快更漂亮。不然,她何必浪費心力留下來。

她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

淩晨三點多,朝鴿被曲妍連環call醒。

她新交的劇本《黃夏》,時間緊張,已經緊鑼密鼓開始拍攝了,今天就要開拍關于她的兩場戲。

只是說到演戲,朝鴿就慫了。

在國外留學,她是搞畫畫的,日常她喜歡寫東西,回國後被訓練繼承公司,在她以往接觸的東西裏,真的沒有演戲這個東西啊。

當朝鴿真換了拍戲的衣服,站在拍攝現場時,腦子還有些嗡鳴。

劇本都是她寫的,不會有記不住臺詞的問題,可以立即拍攝。只是俞逆走過來的時候,手裏也沒拿劇本,看樣子臺詞竟都還記着。

看到她在看他,俞逆走了過來。

“不管這個劇本怎麽到了你手裏,不好好演戲,我一樣能讓你滾出這個組。”俞逆看她還茫然不知所措,壓着心裏的火氣,語氣不好道。

朝鴿動動嘴,想要反駁,又無話可說。演戲這事,純屬力不從心啊,她就算真的想要好好演,也不是立馬就化身影後了啊。

果然,在導演第七次喊卡的時候,朝鴿心态就不太好了。

單明紅着臉,看樣子也是不好意思。

他和俞逆、朝鴿分到一組,算是輩分最小的。俞逆在這裏,他不可能昧着良心讓朝鴿過了,但忌憚着朝鴿在圈子裏的名聲,第五次卡以後的每聲卡,他都喊得太艱難了。

“停,休息一下。”在第七次沒過時,俞逆直接喊了停,單明偷偷松了口氣。

俞逆看都不看朝鴿,交代了單明幾句話就走了。

曲妍趕緊拿着水跑了過來,小島跟着就給朝鴿遞衣服。

朝鴿看兩人都小心翼翼,安撫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朝鴿以前是怎麽折騰自己助理的,這兩人竟然怕成這個樣子。

那邊,單明跑過來道歉:“朝姐,對不起啊。”他是想借着這個綜藝發展自己,而不是來得罪人的。

“是我拍攝經驗不足,麻煩朝姐配合了。”明明朝鴿演技不行卡得戲過不去,也只能往自己身上攬。

朝鴿遞了瓶水給他:“你不用安慰我了,是我拖了組裏的進度,還要向你道歉才是。”

“朝姐,怎麽會。”單明沒想到朝鴿會道歉,受寵若驚。

朝鴿又和他說了幾句,等人走後,頹喪地躺倒在房車裏。

演戲,比她想的難多了。

分明就是說出臺詞,怎麽鏡頭裏就那麽做作呢。朝鴿深刻反思,以後再也不随随便便點評別人的演技了。

一天下來,朝鴿他們組的進度和別的組差了一大截,據說另外兩組已經進入拍攝後期,節目組開始安排小游戲增加節目娛樂度了。

他們這邊,進度感人。

第二天,組裏氣氛更差了,在俞逆分明想把道具摔在朝鴿臉上時,朝鴿先喊了停。

俞逆強忍着怒氣:“李朝鴿,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朝鴿知道是她的原因,也不狡辯,只會吶吶道:“有啊。”

她自己的劇本,她比他還上心呢!

俞逆冷哼:“別告訴我,李小姐的好好演就是演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出門左轉找個龍套,演的都比她好。

朝鴿:“我有在學啊。”

“學?你現在告訴我你在學?李小姐出道時間應該沒比我少吧。”

李朝鴿出道久,她還沒出道啊!

“你教我啊,這場戲,我不知道怎麽演出黃蝶的感覺。”朝鴿實話實說。

黃蝶,《黃夏》的女主。

這場戲,是黃蝶第一次和她愛的人偷.情,回來面對自己老公,又是心虛,又是藏不住的喜悅。這樣複雜的心情,沒有完美的形體表演,僅靠着臺詞根本演不出黃蝶的心理活動。

俞逆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朝鴿瞪他:“我讓你教我啊!”

國際一流演員,教她演戲綽綽有餘,不然兩人拍戲,俞逆根本帶不起她。

“莫名其妙。”俞逆幹脆不搭理她,錯開她就走了。

朝鴿氣哼哼地瞪着他的背影。

等着瞧,她才不會善罷甘休。

去吃飯時,朝鴿突然出現在俞逆身後,在他拿起叉子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啊!老謝!這是我特意為你做的飯,難道你不愛吃嗎!”

周光放餐盤的手一抖,盆子磕在了桌上。

俞逆:“……”

周光:“俞總,對不起!我立馬收拾……”

看劇本的時候,俞逆探手拿杯子。

旁邊椅子的朝鴿眨着大眼睛:“謝!我愛你!我來給你端。”

俞逆的手一頓,目光都不曾離開劇本:“滾!”

回房時,周光關門,後面一聲做作地大喊,“難道你舍得我離開?!”

“砰!”

俞逆轉身就踹上門。

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無情拍在朝鴿臉上。

朝鴿:“……”

一天下來,俞逆完全不為所動。

朝鴿站在走廊,磨了磨牙,氣惱地想扔劇本,突然,動作停下。

門鈴再次敲響,周光看向面沉如水的俞逆,抽了抽嘴。

從來沒有人敢在俞逆面前如此挑釁,然後老板生着氣,卻沒有讓那人滾出組。一絲微妙的感覺在心裏生起,想起那天無意中看到的場景,再加上組裏不靠譜的傳聞,竟讓他隐隐動搖……

難道……

“去,告訴她,再拿着劇本出現在我的面前,就給我收拾行李滾!”俞逆扯開領帶,摔在地上。

果然,是他想多了,周光邁開步伐去傳話。

“李小姐,俞總說了,你再……”

朝鴿推開他就往裏沖:“俞逆,你不是要找趙鴿嗎?”

周光猛地看她。

這個名字,羁絆了俞逆七年,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名字會從李朝鴿嘴裏說出。

“出去。”

朝鴿心涼,還以為至少這個行得通呢。

周光卻是立馬反應過來,聰明地關上門離開,為兩人留下空間。

朝鴿動動嘴,嗫嚅着沒張口。

俞逆沉着臉,領口微張,輕輕地喘着氣,從他微動的喉結看出他的氣息不穩。

朝鴿猶豫了。

她是病急亂投醫,沒想到真起了效果,可她哪裏知道趙鴿在哪裏?她只知道,她要是對俞逆說,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這人會像趕瘋子似的立刻把她趕出組。

“說吧。”俞逆說。

朝鴿笑笑,裝傻:“說什麽啊?”

“李小姐,”俞逆眼裏閃着危險的光芒,“你不會以為把持了什麽消息,就能拿捏我了吧。”

“哈,怎麽會!”朝鴿驚恐,她很有自知之明,怎麽會這麽看得起自己,“我是在想,怎麽開口好。”

俞逆:“你怎麽認識她的?你在哪裏見過她?你都知道什麽?關于她的,全部告訴我。”

朝鴿忍不住還嘴:“可她不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嗎。”不得不承認,她還在為他那個“無關緊要”耿耿于懷。

“嚓…”

有些昏暗的房間亮出一道火花,俞逆點了一根煙,長吸了一口後揚頸吐出白色煙霧,籠罩在他的臉上,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他動作很熟練,吸起煙來的舉手投足中透着股男人味。

“告訴我,其餘的,不要問。”俞逆對着她很沒有耐心,說話像是面包機,一個一個往外吐。“至于拍戲……”他看向她,像是忍無可忍,“你拍了那麽多年戲,就是劃水也不應該像個新人啊。”

朝鴿以牙還牙,啧了一聲:“你只要教我演戲,其餘的,也不要問。”

俞逆起身走向她,“明天,練習室等我。”

“現在就教我啊。”朝鴿着急:“時間很緊張了,拖到明天我又要被你的低氣壓給凍死。”這兩天,因為朝鴿一再卡戲,俞逆的臉色冷得吓人,工作人員都是如履薄冰,更別提和他搭戲的她本人了。

“現在不行,現在起,你要告訴我你在那裏見的她,清清楚楚,不準有一點隐瞞。”俞逆非常認真地下命令,好像她有一點隐瞞真的會要她命似的。

“啊…”朝鴿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開始想辦法編了……

“我,就是…大概幾年前吧。”眼神忍不住閃躲。

“看着我說。”

“咳咳。”

朝鴿心裏打鼓,不得不擡頭看着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就是有一次,她…她找的我啊,她說有個劇本,想要賣給我,我就看着不錯,就買了啊。至于你說的那什麽時間地點,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怎麽會記得啊。”

“她找你,她怎麽會認識你。”

“哎呀,我怎麽知道。我名氣那麽大,認識我的人多了,說不定她就是缺錢,而剛好我就人少錢多好說話呢。”對自己有這麽清醒的評價,竟然讓俞逆難得一噎,沒有迅速開口。

“行了,你別問我了。你要想知道她在哪裏,我給你找不就行了。”反正她總要弄清楚她本人發生了什麽事。

“你能找到她?你知道她在哪裏?”俞逆瞬間坐直,緊張地看她。

“我不知道啊。”朝鴿道:“但我可以幫着你找她啊。”這樣,就算俞逆發現李朝鴿一個不相幹的人卻在調查朝鴿,也有了借口。

俞逆又坐回去,靠着沙發不言。

“行,行了。”朝鴿目的達到,就想撒丫子走人。“我能說的都說了,我一定會幫你找人的,明天起你就教我演戲吧。”撂完話,火燒屁股似的走了。

周光走進來,“俞總,她的話能信嗎?”

俞逆嗤笑:“謊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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