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俞逆,幾天沒見,你都有伴了?”
兩人正僵持,陽臺門從裏面打開,江修推開門進來。與此同時,朝鴿聽到聲音轉過身。
看到是她,江修打趣的笑消失,冷聲問:“怎麽是你?”
“林小珀呢?”朝鴿注意力全放在他是一個人來的。
“你還敢提她?還嫌吃的苦頭不夠?”江修繞過她,走到俞逆身邊,“你怎麽跟她在一起。”語氣裏滿滿的嫌棄。
“你老婆呢?”俞逆問。
“餓了,覓食去了。”江修表情變得很快,寵溺笑道。
“老婆?!”朝鴿有種不好預感,驚恐地瞪着江修。
江修看她一副見了鬼表情,厭煩地問俞逆:“這女人又在搞什麽鬼?”
“林小珀......是你老婆?!”
朝鴿臉上可謂五彩紛呈,她做夢都沒想過林小珀結婚了!
對象還是江修!她原身肖想的爬.床終極對象!!!
朝鴿像是被一道滾滾天雷劈中,個中酸爽,難以言明。
“你又在裝什麽傻?”江修反感問。
朝鴿吓的話都說不直了:“你你把你老婆,不…林小珀找來,我有事要問她。”
江修壓根不理她,指着她問俞逆:“這女人什麽毛病?你跟她混一起幹嘛。”
俞逆點頭,“叫她上來吧,我有事找她。”
聽他說這話,江修臉上浮起興趣,挑眉:“是她找我老婆,還是你找我老婆?”
他很會抓重點:“不管你倆誰,我都不同意。”
江修平時把老婆護的死死,唯恐她受了半分委屈,又怎肯讓她在朝鴿這吃苦頭。
俞逆側頭看他:“我的話你都不想聽了?”
“俞逆,要不是這話是你說的,換做任何一個人,我早給他打出去了。”江修撇撇嘴:“你有什麽事還是我不能知道的,老實交代,你倆在謀劃什麽。你不告訴我,我怎麽放心把老婆交給你。”
“快點叫人。”俞逆沒工夫陪他貧。
“行行行。”
江修知道,現在從他嘴裏也撬不出東西,只得拿出手機。
“看在這是第一次你有求于我,我就不為難你了。不過,你這次可欠我一個大人情啊。”接着,他對話筒那邊,立馬換了語氣,“寶貝,來老公這裏一趟啊,在二樓大廳這邊的陽臺等你。麽麽……”
朝鴿:“………………………………???”
wtfk?!
這叫上來的,真不是什麽數碼寶貝而是真人寶貝林小珀?
她那跟愛情扯不上半毛錢關系的閨蜜?!
林小珀其人,心思單純,性格溫吞,說像個小綿羊也不為過,但又是聰慧硬氣之人。
所以,江修逼她結婚這個可能性,可以劃去了。
只是,林小珀以前,每天都為了她的事業與罪惡上司鬥智鬥勇,怎麽就會跟戀愛扯上關系了呢?!
林小珀動作很快,電話挂了沒多久人就出現了。
她一上來,朝鴿笑着就要沖過去,結果身邊有人動作比她還快,一把抱住了林小珀。
江修攔腰吻了她一口說,“注意,有倆心懷不軌的人找你,當心了!”
朝鴿:“……”
這他媽是就是傳說中桀骜不馴、李朝鴿死活爬不上床的江修?
江家繼承人?!真不是在鬧着玩?!
林小珀也不嫌棄,擦了擦江修落在嘴上的水漬,聲音軟糯,笑着問:“誰要找我?”
說着,她擡頭看向這邊,恰好與朝鴿對視上,停了一下,又若無其事朝她笑着點點頭。
林小珀好幾年沒見過這個女人了,因為江修一見到她就暴跳如雷。
李朝鴿,這個一心愛慕江修,曾經設計把她往投資商床上送的惡毒女人。
七年前,林小珀剛進雜志社沒多久。
她熱愛攝影,一心想往地理雜志那邊調,因為是個新來的菜鳥,被老板派去了娛樂部,稀裏糊塗成了個狗仔。
有段時間,她因為聯系不上趙鴿,又和江修關系鬧得很差,一度精神狀态都很差勁。
就在那會,她被上司派去跟蹤李朝鴿。
她之前聽說過這個女人,知道她為了追江修,鬧的整個圈子的人都嫌惡。而那時,江修還在生她的氣,她希望借着這個女人能見到江修,便答應了這個任務。
在一次會談中,她無意中看到有人給李朝鴿下藥,忍不住告訴了她,誰知道這個女人反咬她一口,先是與她凄慘訴苦,另一面與制片人虛與委蛇。她從來不喝酒,更不要說李朝鴿送過來的酒,就算這個女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也不會全信。
而在這時,她在上廁所回來偶遇了江修,他對她熟視無睹,讓她心裏堵得厲害,回來灌了一口自己親自拿的辣酒,想要掩蓋忍不住掉的淚,結果防不勝防,被李朝鴿換了酒。昏迷之後,就被她送去了制片人的房間。
好在最後,江修趕了過來。
就算那時,她和江修鬧的你死我活,但據說李朝鴿還是被江修整的很慘。
至少,一個女人被心愛的男人送上其他男人的床,還是一個可以當自己爹的男人床上,比讓她聲名具毀還要殘忍。
自此,李朝鴿徹底消失在她面前,有關她的事情,江修絕不會讓人傳到她耳邊。她想不到,還會再見到她,還被她用懇切的目光看着。
這樣帶着遮不住喜悅的目光,讓林小珀心裏一動。
她從不會為自己的仇人心軟,但這一刻的感覺,卻很微妙。
“你找我?”林小珀問。
“我有話要和你說。”朝鴿往前兩步,熱切道。
“那可不行。”江修一把摟住林小珀,“有什麽話在這裏說就行了,不想說就滾。”
“阿修,你先出去吧。”林小珀拉下他的手,示意他放心。
江修噘嘴不願意走,賴着老婆撒嬌。
“啧。”俞逆上前拉着他拖出去,順道扔了話給朝鴿:“你最好別讓我失望。”
江修一走,陽臺立馬就安靜下來了。
“李小姐,不知你找我有何貴幹?”林小珀說話客氣,然而話音才落,林小珀就被朝鴿一把抱住。
“傻林,我是趙鴿!”朝鴿說。
林小珀要推她的手停下,太久沒聽人喊她傻林,以至于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你說什麽?”
朝鴿與趙鴿聲音相仿,但一句“傻林”卻是實打實的。
“我不是李朝鴿,我是趙鴿!”朝鴿推開她,努力讓她透過急切的目光,看到殼子裏與她相熟的靈魂。
“你喜歡深夜開始吃巧克力工作,上個廁所能把拖鞋掉坑裏,發誓攝影作品不上地理雜志不找男朋友的傻林啊。”
她認真看着她:“我不是李朝鴿,我是趙鴿。”
“……你你……?”林小珀隐隐相信,以至于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相信我,我是趙鴿!”
她要大喊解釋:“我真的要瘋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跟你說話!簡直瘋了!”
她嘆氣:傻林,我一覺醒來,就到了七年後,還變成了一個臭名昭著、一身黑料的女明星!我他媽甚至以前還想爬你老公的床!”
朝鴿還不知道,她幹過更過分的事。
“趙鴿……”
林小珀看着眼眶發紅的朝鴿,遲遲不敢相信,裏面的人是她最好的朋友趙鴿!
雖然,情感上她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瘋狂的答案。
“阿鴿,真的是你?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林小珀眼眶發紅。
“我不知道啊。”
朝鴿一直以來強忍的歇斯底裏,在現在,終于有了傾訴對象。
“我還想問你呢,你最後一次見我是什麽時候?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裏嗎?”
“我…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你了,你消失了七年,不告而別,我以為你……”
她哽咽了一下,“我都要恨死你了,我們這麽多年的友誼,你竟然連招呼都不打,說不見還不見,你都不敢相信,我所有髒話都用來罵你了。”
“那我爸呢,他怎麽會……”朝鴿頓了一下:“他……怎麽會突然去世。”
“腦中風,事發突然,甚至來不及搶救。”林小珀說完,不解,“你不記得了?你還參加了伯父的葬禮啊。”
“什麽?”朝鴿臉色霎時蒼白,眼裏全是迷茫:“我參加了他的葬禮,為什麽我不記得?”
“不記得?你怎麽會不記得?”林小珀問。
“我就記得我在旅游,醒來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不對。”
林小珀搖頭,“旅游都是很久前的事了,我還記得,當時你匆匆去旅游,竟然還抛下了公司。我以為你是又在和你父親……冷戰,也就沒當回事。”
她瞪她一眼:“誰知道你旅個游,去了一年多!”
提到這件事,林小珀還冒火:“你說你好好的,一個人就跑去旅游,不喊我也就罷了,竟然還走了那麽久。”
“我……旅游了一年?”可是,她的記憶裏,她三個月就穿到了現在啊。
“是啊!你一直不回來,我都要去找你了,結果伯父就出事了。”她說。
“那事後,沒多久你就回來了,我們還見過一面。再之後,我就再也沒能聯系上你。”
林小珀嘆氣,回想到那天與朝鴿最後一次會面,現在還覺得心疼。
她蒼白着臉,像被剝去了靈魂,林小珀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那天,朝鴿靠着沙發,頭仰着窩在牆角等她。
林小珀知道,那是朝鴿極度疲憊的狀态。
她從來不在外面暴露自己的無力感,只有在見她的時候,才會肆無忌憚将頭懶懶放在沙發上,任頹廢喪氣被看了去。
那天,朝鴿臉色慘白的過分。
不過,她沒有多想,以為朝鴿是因為父親的死傷心過度,誰知道後來她就消失了。
電話關機到停用,聯系所有人都說沒見過她,像是憑空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現在想來,朝鴿可能就是在那以後直接來到了現在,可是回想與朝鴿見面那天她的狀态,又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可是那些記憶我怎麽會沒有……”
朝鴿大腦一片空白,林小珀說的事情就好像發生在別人身上。
她唯一記得,旅游三個月後,她來到了這裏,可是在七年前,接着旅游的人是誰?
她一直以為她是直接消失了,現在看來,她還在……
想到一種可能,朝鴿驚恐地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