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節課的數學課,二(9)的學生們埋頭寫兩道課堂練習
會兒給你送過來。”
☆、第 5 章
遲玥趴在電腦前,感覺屏幕都快重影了。助理李然敲門進來,拿着資料請遲玥簽字。
遲玥:“李可愛,有雞蛋嗎?生的。”
“啊?”李然咧着嘴,“壯陽麽?”
遲玥指一指自己的腦門,“來,姐煎個雞蛋給你吃。”
李然做個惡心的表情,将資料遞過去,“這雞蛋煎出來還有色兒嗎?”
許是腦子燒的糊塗了些,遲玥轉了兩個輪回才反應過來,簽完字,将資料扔在李然胸前,略帶咆哮,“姐從不搽粉的好不好?!姐只搽防曬霜,隔離霜,你懂不懂,老土冒!”
“老土冒”三個字被閃身而出的李然關在門內。
手機鈴響,遲玥瞟一眼號碼,秦言。
翹了翹嘴角,不禁得意,小老師來關心自己了。心內默喚了聲“言言”,才拿起手機,“秦言。”
“嗯,……感冒,好些了嗎?”
“你聽呢?”遲玥摸一摸火燒火燎的喉嚨。
秦言似輕笑了聲,氣息即小又軟,“我聽不出來。那個,今天浩浩的語文試卷反面空了不少,朱老師請家長下午放學的時候,到教室接一下孩子。”
遲玥頓了一下,才回了聲不長不短的“哦-”自己撓了撓發燙的額頭,“行,我知道了,謝謝啊。”
“嗯。”秦言放下手機,才發現第一張試卷一角被自己卷了又卷。将這一角捋了又捋,才合起來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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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朱老師在班級裏等着。
幾個家長圍着講臺上的老師,靜靜的聽她說話,提一些複習重點,預習方法。
居浩林腦袋耽在胳膊上,壯小夥陳梓鵬又來了。貓着腰在遲浩林身後,搗一搗遲浩林的背後,湊到居浩林眼前,“哎,我們都評選過了,你媽媽最漂亮。”滿是羨慕。
“那是。”毫不謙虛。定了定,又問:“是全班的還是全校的?”
“好像是全年級的吧,我又不知道其他年級怎麽排的。”
居浩林将腦袋換了方向枕在胳膊上,背對着陳梓鵬。“不用排,我媽最美。”
“切!”
遲玥聽的認真,居浩林卻看出來:老媽又走神了。只要是自己不感興趣的話題,老媽就這幅敷衍相。
嗯,聲音也很低,很輕,很柔,但是就不是一個味---這是遲玥此刻的內心世界。
終于講完,遲玥忙跟着幾個家長感謝老師,做了“誠意”保證。離開時才發現,有的家長居然寫滿了一整張紙,有的家長還在往手機備忘錄輸入,而自己,兩手空空。
朱老師的目光掃來,遲玥一個激靈,“一定,回去一定督促。今天主要是居浩林還在重感冒,白天吃感冒藥,容易瞌睡,精力沒跟上。”她覺得有必要為兒子辯解一下。
朱老師動了動嘴唇,遲玥知道,她肯定是想說,若是正規考試,難道也聽你解釋感冒也屬于家長失誤,沒照顧好孩子。但知分寸的老師都不會這麽說直白的話。所以動了幾動,就說了句:“行,那要注意呀。”
遲玥連點頭,“好好。我一定注意。”她本意也是想替居浩林分擔點,免得老師覺得她娃是個實打實的學渣。
提着居浩林的書包,吸了兩下鼻子,剛走出教室,就見不遠處,走廊盡頭走來一個纖瘦的人,不緊不慢的走着。
“秦老師。”遲玥笑着喚了聲,秦言挂着淺淺笑意,微點頭回應。
呀,真是無一絲不完美。手裏的東西突然空了,手裏使的勁突然松了。遲玥看居浩林,“你做什麽?”
居浩林一把将遲玥手裏的書包搶過,迅疾的背上身,慌忙的回一句,“沒什麽。”
遲玥好笑:“你這麽怕你們老師,你怎麽不怕朱老師”
居浩林目視前方,“也怕。”
遲玥抽抽嘴角,“也怕?才怪。”
說話間,秦言已走到遲玥對面。
“秦老師還沒下班?我送你?”
秦言略頓了下,點頭,“好,我今天正好沒開車。”為什麽沒開車,她沒說。
遲玥吸了吸鼻子,剛要從挎包裏拿紙巾,一張紙遞過來,秦言:“感冒還沒好?”
“唉,沒呢,正當時,走吧。”說着,又習慣性的想一攬秦言的肩頭,發現這在學校,連放下手。
秦言低頭笑了笑。
“那個人後來還盯着你不?”遲玥鼻音很濃。
秦言低下頭,淡淡地:“沒有,已經說清楚了。”
何志全本就沒打算糾纏不休,費時費力,投入與回報不成比例,經濟社會,他不傻。那日揪着秦言不放,無非是胸中郁氣難發,想好好拾掇她一頓。
居浩林打開後座車門,将書包扔進去,人撲進後座。
遲玥打開副駕駛的門,秦言卻站在一邊,沒進去。看着遲玥,“要不,我來開吧。”她指出事實,“你看上去沒什麽精神。”看上去是很沒精神,是一種強撐着的神氣。
本倒沒什麽,遲玥習慣了在人前總能源滿格的模樣,秦言一戳破,這滿格的能源,如癟了的氣球,立刻嗖嗖下掉。
“唉,是沒什麽精神,腦袋都要裂了。”也不矯情,車鑰匙遞給秦言,朝副駕駛一鑽,将自己蜷縮在座位上,立刻耷眉耷眼起來。
車身緩緩啓動,秦言看一眼将頭歪在一邊的遲玥--臉頰有些紅,嘴唇有些蒼白,睫毛覆蓋眼下的微青。
男人看了,會說:好一個病嬌美人。
秦言将頭轉正,心下微微收縮。
遲玥動了下,腦袋靠着車窗,睜眼正看到秦言精巧的側顏。一看再看,眼睛無神,睫毛撲閃。
“你睡一會兒吧,到了地方我叫你。”秦言似有感應,目視前方的說。
“唔。”
後座的居浩林看得一頭懵---
老媽帶病堅持拍馬,老師體恤學生家長的拍馬。
可歌可泣。
一路無話,秦言将車駛進自己的晨曦小區,在樓下停住。正不知道該怎麽做,居浩林将頭探在前面,拍着遲玥的肩頭,“老媽,老媽,到了,到了。”
遲玥稀裏糊塗的醒來,眼角泛着紅,“嗯?到了?哦。”立刻坐起身。
什麽時候睡着的,自己也不知道。還未完全清醒,就聽見秦言那邊傳來一聲“哎呀。”
遲玥忙強起精神開門下車,“怎麽了?”
秦言坐在駕駛位上,一只腿已探出。此時正彎着腰扶着這只腳的腳踝,秀眉微處。“好像,崴着了。”
遲玥蹲下,涼涼的指腹輕摸秦言露出的腳踝部分。“疼嗎?”
“嗯。”秦言沒敢擡頭。“那個,你能扶我上去嗎?”
“上去?”遲玥皺眉,盯着這只白淨無辜的腳,“不去醫院嗎?”
“不用,沒傷着骨頭。”
“行,你胳膊過來,”遲玥扶着秦言的手臂,将她扶出車。
秦言順手拔下車鑰匙,關門出車。
半偎着遲玥,剛走兩步回頭:“浩浩,你一起上去。”
一直扒着車窗探頭看着的居浩林突然被點名,立刻配合的動身。
秦言再補一句:“把書包帶着。”
雖覺得奇怪,居浩林還是很順從的照做。而遲玥頭痛欲裂,壓根沒精力去理其他。
居浩林背着書包關好車門過來,秦言按下手裏車鑰匙的鎖車鍵,轉臉和遲玥說:“走吧。”
高燒之下的遲玥迷迷糊糊的扶着秦言進電梯,迷迷糊糊的跟着秦言進門,本能的坐到了沙發上。漿糊般的腦子還想着問了一句:“你晚飯怎麽辦的?”
你今天又沒買菜。
秦言将車鑰匙放在茶幾,将挎包從遲玥的肩頭拿下放好,看着面色與唇色發紅,眼眶泛紅被高體溫灼的難受的遲玥,“晚飯有,你先休息。”
遲玥的确困的緊,累得很,沾着這沙發人就不想起身,口裏不再逞強,呢喃的應着:“嗯。”人順着沙發滑下,滑到一半,又想起,“你的腳呢?”
秦言似已料到遲玥要問,從卧室拿出一床薄被,蓋在躺了一半的遲玥身上,淡定地回道:“不疼了。”
蓋好被子,将遲玥的頭輕輕擡起,将枕頭墊在下面。“睡吧。”
迷蒙的視線裏是皎月般的臉龐,遲玥的長睫煽動了幾下,安靜下來。
嗯,好舒服。
醒來,已經是夜晚。
遲玥一下子從沙發坐起,窗外一片黑,幾許燈光。拽過茶幾的挎包,掏出手機。瞪圓了眼,一點了!
“醒了?”
身後是一個關切的聲音,遲玥回身。
秦言從餐桌邊走來,坐到遲玥身邊,伸手在遲玥的額頭摸了一摸,再問遲玥:“舒服些了嗎?”
遲玥自己也摸摸腦門,“好像是好些了。”掃視一遍房間,“浩浩呢?”
“他睡了。”
“睡了?”
“在書房。”
???一百只羊駝在遲玥腦海裏奔過。
這算什麽?
愣神間,一碗清粥端到面前。遲玥接過,吃了幾口,嗓子到胃都熨帖了。“那個---”剛開口就被秦言打斷。
“就在這裏睡吧,不要來回跑了。”
“可是--”
“我這裏有換洗衣物。”
遲玥摸了摸有點黏糊的臉頰。
秦言抽出一張紙巾,印掉遲玥唇角挂着的透亮的粥。“護膚品,化妝品,這裏都有。”拿過遲玥手裏空了的碗,“還要嗎?”
這個遲玥倒爽快,“要!”
又一碗端來,遲玥拿着勺子舀一舀軟糯的清粥:“你--”
秦言面色不動,“我睡沙發。”
“嗯?我是問,你腳好些了沒有?”
秦言眨了眨,面上迅速一層薄紅,轉過頭去,“好了。”
遲玥吃一口粥,低頭将眼尾的笑藏起。這個小老師對自己偏愛,唔,應該算很偏愛了。
秦言起身拿出為遲玥準備好的換洗衣物,還有一套睡衣。兩個身高身材有差距,秦言只有一套襯衫配長裙的适合遲玥。
這邊遲玥吃完,秦言将那套睡衣放進洗手間,出來去接遲玥手裏的空碗,碗卻被遲玥拽住了。
“手拿過來我看看。”
秦言眨了下眼,很聽話的将手送過去。
“啧啧,真夠狠,瞧這小手腕,姐給親親。”說着,真貼了唇上去,貼了一秒,遲玥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第 6 章
臉皮再厚,遲玥還是在片刻間紅了臉,手一松。
秦言立刻将手縮回,抽出遲玥頓在手裏的碗,去了廚房。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遲玥知道,是她垂涎人家皮膚許久了。她雖嘻哈慣了,但還真沒這麽采花賊似的去輕薄別人,再漂亮再帥的也沒有。這……有點尴尬啊。
她将尴尬維持了幾秒,定定神,清清嗓子去洗澡。
洗完澡去書房看了居浩林。
居浩林睡的四仰八叉。
她怎麽可能叫秦言睡沙發,連哄帶推的将頻頻回顧的秦言送進卧室,自己到了沙發倒頭便睡。
次日被手機鈴聲鬧醒,一睜眼就見一個小腦袋駐在身邊。“啊!你吓死我了,你做什麽?”居浩林的表情叫遲玥覺得好笑,“你做這副哀怨的表情幹什麽?”
居浩林指一指廚房,“老媽,你好意思嗎?睡人家家裏就算了,還睡在這邊等人家做給你吃。”
廚房內秦言忙着早飯,看上去像是在煮粥,廚房的拉門緊閉,像是怕吵到誰。
遲玥扶一扶額頭,點出事實,“我是個病人,哎,居浩林,你什麽時候能知道心疼人?”
嗯,燒是退了,自己身體還是棒棒的。
廚房門被拉開,秦言端着兩個碗出來,“吃早飯了,怎麽了,一大早起來就不大高興的樣子?”
“你的好學生呗。”遲玥翻開薄被下了沙發,一點不客氣的先是看吃食,蝦仁粥,冒着徐徐熱氣,鮮香撲鼻。
“先去刷牙。”秦言沒去看遲玥,只在她身邊輕聲提醒。
“好。”遲玥揉一揉後脖頸,将自己蠢蠢欲動的手在邊緣拉回。進了浴室,遲玥看着鏡中的臉,一陣懊惱:遲玥,你剛才在想什麽?你想抱她?你想抱着她的小腰,然後埋在她的脖頸,跟她說,什麽樣的人才能娶到你呀。
甩了甩腦袋,一擡手,手邊是準備好的牙刷牙杯,牙刷上擠好了牙膏。
嗯,殘廢,嫁給我這樣的殘廢,才能價值最大化。
出門送居浩林上學時,秦言又喚住她,遞了一袋茶包給她,擡了一下淺棕色的睫毛,又迅速落下,“對嗓子好。”
遲玥接過,控制住自己一親芳澤的沖動。
出了門,自己歪了歪腦袋,怎麽那麽像居家小媳婦和丈夫。
逢年過節,就體現出公職的好處。
節假日基本不苛刻,尤其是做低年級老師。
秦言三天假回家陪着母親。
秦父去世好幾年,秦母一個人守着家裏,不願意搬來和秦言一起住,她從來知道與年輕人保持距離。
遲玥卻一大早将居浩林送去父母家,再趕到公司開了兩個短會。忙完一些事,在居浩林翹首期盼之下,趕回父母家。
小包撂下就奔去飯桌。
吃完飯,遲玥懶在沙發上一時不想動。難得半天假,好想睡個天荒地老呀。她拿胳膊搡一搡一起癱坐沙發,用外公手機玩着圍棋的居浩林,“浩浩,下午做什麽?”
“随便。”
“看電影?”
“不想。”
“逛街?”
“不想。”這句的語氣厭煩了些。
“那呆家裏?”
“好。”
真呆在家裏了,遲玥躺在自己房間的小床上又翻來覆去:這麽個大好時光,不去浪,多TM的可惜呀!
翻身起床,剛出客廳,居浩林放下手機,“老媽,你做什麽去?”
“去逛街,你去不?”
“不去,我一會兒跟爺爺打羽毛球。”
遲玥坐上車內,翻着手機,想着約誰好。
其實不用翻,這些日子,她腦子裏來來去去就是秦言。
“喂,秦言,去逛街嗎?嗯,沒事做,那商場見?好。”
周沐芳正擦着飯後的桌子,見秦言匆忙放下洗碗的手去接電話,接了電話後愣神了幾秒。便問她,“言言,誰呀”
“一個朋友。”秦言回到廚房去洗碗。
秦母跟過來,“人家約你呀?約你你就趕緊去呀,碗不要你洗,快去呀。”
秦言低着頭抿了下唇邊。
周沐芳将秦言洗了一半碗拿過來,“快去,他要是約你晚上在外面吃,跟我發個信息就可以了。”
秦言張了下口又閉上。回房呆坐了會,周沐芳進來,“我看看。”見秦言坐在床上沒動彈,嗔怪一聲,“還不打扮起來。再漂亮也要裝飾下的,口紅再抹點?”
市中心廣場。
遲玥抱着手發呆地看着廣場中央的噴泉,心思萬千。
她從不缺朋友,各式性格,各式美顏。但說真的,真正沒有人像秦言這樣,總叫她想起,一想起,就心內軟軟的。
似什麽?似什麽自己也說不清。
因發呆而重影的視線裏,出現一個清新的身影。
“來了”遲玥上去一個輕輕地攬肩,這手感,恰到好處,恨不得就着這個小肩膀好好捏一捏。
“嗯。”
“先逛街?先做SPA?”
“SPA?”
“走吧。剛吃過先消消食。”攬着秦言的肩進入商場,不知為何,她覺得,秦言就是會乖乖任自己摟着。
路過服飾店,遲玥松開秦言的手,拿手在秦言腰後做了個比劃的手勢。
秦言回頭,覺得好笑,問:“你做什麽?”
“比一比你的腰,”嘆息一聲,搖搖頭說:“這小腰精呀。”
秦言的耳邊微微泛紅,沒有搭腔。
遲玥将“發癢”的手藏在褲子口袋裏,不再攬秦言的肩。
唉,好像拿手掐一掐這個小腰呀。
逛了幾家店,大多是遲玥給秦言挑,看中什麽,就叫秦言去試,那一番欣賞的目光,直如老母親。
“這是你閨蜜吧?你閨蜜真有耐心。”導購替秦言整理衣領。
“嗯。”
“你閨蜜做什麽的?模特嗎?”
秦言搖搖頭。
導購由衷贊一句:“氣質真好。”
秦言點點頭,“嗯。”
沙發上的遲玥朝秦言招手,“你過來。”
秦言過去。
“她這理的什麽呀?”遲玥抱怨,導購的手摸來摸去,也沒摸個所以然出來。她将秦言襯衫上面的一個扣子解開,再理一理襯衫邊。
“我自己來。”秦言背過身去。
遲玥斂一斂眼尾,莫名的在心底樂呵了下。
待秦言買了單,遲玥又一攬她的肩頭,“走,做SPA去。”
SPA會所的包間裏。
護理師力道均勻的推着遲玥的背。遲玥偏着頭去看秦言,秦言頭偏向另一處,将後腦勺留給遲玥。
遲玥眼掃及處,只覺得一片瑩白。
兩床相隔不近,她想聊的話題又不想叫別人聽了個痛快,就一直閉口不言。
秦言更不是主動聊天的人。
護理到一半,護理師去拿東西。
遲玥眼勾了勾那安靜的後腦勺。将浴袍拉上身,下床輕手走到秦言身邊,她本意是想撩一撩秦言,再吓一吓她,然後看她嗔怪的表情,一定很是惹人喜。
到了床邊,從秦言的後頸看過去,她竟真的睡着了,淡棕色的睫毛安靜垂落。
護理師朝遲玥笑一笑,小聲的,“你朋友皮膚真好。”
遲玥順着護理師的話拿着指背輕得不能再輕的在秦言細膩的後背上劃過,似滑在一片薄羽上之上。手下觸感叫她喉頭緊了一下,半晌才出了一聲:“是很好。”
這一掃後,遲玥立刻收手,回到小床。
一時間,心跳加速,媽呀,怎麽有種好想拿着手掌盡情蹂|躏一番的錯覺?
吃完飯和秦言道別,遲玥回去父親家接回居浩林。
居浩林一身的臭汗,與老人家和附近的小朋友瘋玩了一下午。
此刻坐在車後坐無精打采,玩了一會兒手指後,頭勾到前面,“老媽,我們國慶節去哪玩?”
遲玥挑眉,“中秋還沒過完,就想着國慶節了?你想去哪?”
“不知道,袁丹丹說她去黃山。”
“你想去?”
居浩林将下巴耽在前座的椅背上,“還好吧。”
“黃山--”遲玥專心看路,咬一咬唇,思考了下,“可以呀,呆會兒媽媽問問秦老師。”
居浩林張大嘴,“問秦老師做什麽?”
“一起去呀”
“……老媽,你真是……”如果陳梓鵬那家夥他會說:這馬屁都拍成精了。
“哎呀,還不知道人家去不去呢,我回頭問問。”
這一回頭,便是在醫院的走廊上。
居景峰面色不好。
朝着快步走過來的遲玥欲發老火。
秦言不是第一次見到居浩林的父親。曾經在家長會上,某個孩子的父親引得幾個女家長頻頻回頭的人,就是居景峰。
辦公室裏幾個老師也曾誇贊過這個俊帥的父親。
只是這長俊帥的人見到遲玥後,面上先是閃過一絲恍然,然後又略帶譴責。
秦言也是奇怪,孩子是進校門口的時候自己跌的跤,怎麽也能怨怪到遲玥身上。居景峰一開口的話叫她明白了。
“你可以再來遲一點,這傷就自己好了。”滿是不悅的揶揄。
遲玥淡眼瞟過居景峰,不搭理他,去看居浩林。
秦言過來,開口複述醫生的話:“只是擦傷,這兩天不洗頭,過幾天應該就能好了。”
居景峰對于遲玥的冷淡也不在意,蹲下身去和兒子說話:“跟爸爸回去吃飯,爸爸下午送你上學。”
居浩林看看遲玥,再看看父親,一籌莫展:“可我上午還有兩節課呢。”
“兩節課--”他本想說兩節課就随它吧,但念在孩子班主任在身邊,住了口,瞟了眼秦言。
秦言擡腕看了下手表,“今天數學會講新知識。”
居景峰撇撇嘴,捏捏兒子手,“去吧。”
遲玥攙着居浩林繞過居景峰朝外走。
居浩林跟居景峰擠眉弄眼:“老爸再見。”
三人走到醫院外面,秦言描述了下事情經過:“徐老師先看見的,見着浩浩一進校門,就在一邊抹眼淚。可能是剛擦到的那一下疼着了。他就打電話給浩浩爸爸,他爸爸說要等一會兒才能來。我正好不忙,就先帶來給醫生看看。”
她沒有告訴遲玥,居景峰說的是來不了了,讓老師打給他媽媽,或者請老師帶醫院去看一下,醫藥費找他報銷。
哪知遲玥側看了她一眼,眼裏隐着一絲嘲弄的笑。她前夫什麽性子,她能不知道。
遲玥帶着居浩林上自己的車。秦言也是開車過來的,在她上車之前,居浩林拽一拽遲玥的手,遲玥彎了腰聽居浩林小聲的說:“你不是要約秦老師去黃山嗎?”
她看了看居浩林額角上擦傷,“你這樣了還想着玩?”
“還有好幾天呢,醫生說能好,肯定能好的。”
她去看已走出十步遠的秦言,秦言恰巧回頭看她。
遲玥:“哎--”
秦言回頭向她走來。
☆、第 7 章
秦言見遲玥似乎有話要跟自己講,又折回來。
遲玥:“你國慶節有安排嗎?”
“還沒有。”答的沒有絲毫停頓。
“有沒有想去地方?”
“……爬山好像挺不錯的。”
遲玥漾出笑容,“是吧,你想爬哪座山?”她先頭還想着秦言這柔柔弱弱的樣子,不像是願意爬山的人。
“比如--黃山就很好。”
居浩林緊一緊牽着遲玥的手,臉上滿是驚嘆與驚喜:哇,真巧真巧。
還有兩天就是國慶節。
下課鈴響,秦言從教室出來,接起算好時間打來的電話,“媽。”
周沐芳:“大偉一家明天晚上回來,你去接一下。”
大偉是秦言的堂哥。
“好。媽,我這個國慶可能不在家。”二樓走廊裏來來回回的學生,嬉笑怒嚷聲,秦言走到安靜角落處。
“國慶不在家?出去玩呀?國慶節出去玩呀?會堵在路上回不來的。人山人海的,挑這個時間出去玩,不是受罪嗎?”
秦言欲言欲止,正思量着怎麽說,周沐芳突然改了口風,“是上次約你的那個人嗎?”帶着幾分喜悅的探詢。
秦言:“……是。”
“啊,那你去吧。你們開車去嗎?”
“應該吧。”
周沐芳停了一下,還是有點不放心,“他做什麽的?你們見過幾次面了?什麽時候認識的?就你們兩個人嗎去嗎?”
秦言很有耐心,“前一陣子認識的,不是只有兩個人,還有她朋友。”
......嗯,遲玥與居浩林是母子,也似朋友。
“朋友也是男的?”
“......嗯。”
“那這個,”周沐芳遲疑了,在她眼裏,秦言是溫室裏最嬌嫩與金貴的花朵,“跟兩個男生出去,不大好吧。”
秦言這才察覺,自己這說法是有問題,早知道就說是“家人”了。
“嗯,好像,是不大好啊。”秦言電話這頭微眯着眼尴尬的笑笑。
樓道的小男生小女生朝這多瞅了幾眼。
周沐芳:“我看你還是再考慮考慮。抓緊時間帶他回來給我看看。”
“好。”這個‘好’秦言答的心頭有些重。
抱着書朝辦公室走去,一路想着怎麽将事給說圓滿了。
路過朱老師辦公室。
朱老師向秦言招手,其實也沒什麽事,她就是實在喜歡這個小老師,就這麽看着閑聊幾句,心頭都是舒爽的。“秦老師,來呀,聊兩句。”
秦言一向尊重年長的人,拐進辦公室。
“來,嘗嘗這個。”朱老師遞過來一袋松子。
“我不吃。”秦言面含淡笑柔聲拒絕。
“哦對,你從不吃零食。坐下來陪我聊會嘛。”還有兩天放假,大約全天下的工作者這兩天都開始心猿意馬,魂不附工作。
“好呀。”秦言依言坐下。
“哎呦,我家小言言乖的哦。”朱老師恨不得拿手去撩一撩秦言可愛的小下巴,“秦言,最近相親了嗎”
“沒有。”
朱老師手裏撚着松子,話裏帶着嚣張,“不着急,怕什麽,女孩子慢慢挑,尤其你這樣的,別折在哪個不識貨的手裏。你別笑,我說的肺腑之言。但你媽要是聽到我這話,得活剝了我。說真的,你這樣的女孩子,就是我,都恨不得拿個高香給供起來,一點兒舍不得叫你沾了陽春水,染了塵世愁呀。”
“朱老師國慶出去玩嗎?”秦言拐了話題。
“國慶?看情況吧,我們兩頭都有親戚從外地趕回來。大半年沒見,這個時候出去玩,要被老人家批評的。”
秦言點點頭,正準備起身。朱老師又問:“你國慶出去?”
“……不知道呢。”
“你還有什麽不知道的?一個人想怎麽潇灑就怎麽潇灑,趁着年輕。別等結婚了,就給牢牢綁起來了。”
“我們家,也有外地親戚回來。”秦言抿抿唇,給了朱老師一個共鳴的表情。
秦言晚上去機場接大偉一家。
飛機誤點,她就在等候廳坐等。
不刷手機,也不眯眼養神。
就一個人安靜地坐着。
旁邊一個俊秀的少年拿着手機刷了會游戲,一會兒後點開抖音視頻,悄悄地對着秦言精巧的側顏,剛想好一會兒要鍵入的字:挖槽,遇到神仙姐姐一枚,天人天人。
一道明朗輕快的聲音插進來:“少年,很有眼光嘛。”
少年一唬,額頭一緊,差點給手機摔了,“姐,姐姐好。”他看着身前突然出現的亮麗女子俯身瞅着他,喉頭緊了緊了,一時磕巴起來。
“遲玥?你怎麽在這裏?”秦言這口氣,不可謂不驚喜。這驚喜與其他的又很不同,似雜着幾縷未能壓抑住的激動,叫少年都一呆。
遲玥單手抄着柔順長褲的口袋,身形纖薄,後背挺直,腰肢盈盈,胸和臀都是挺翹的。她把玩着手機的車鑰匙,言簡意赅,“接人。”又湊近了看秦言,“哎,你兩天是不是瘦了點。”
“沒有。”秦言微低頭。
兩人互動,叫少年看得一頭懵,不就是說你瘦了點,你臉紅什麽?
遲玥直起身,側眼瞟了下少年,“删了沒?”
少年忙将手機遞出,自證清白,“你看,我還沒發呢,我現在就删掉。”
“嗯,你要是發了,姐姐會不高興的,”頓了下再補充,“不是小姐姐,是大姐姐會不高興的。”
大姐姐是遲玥自己。
不知為何,明明是一句飽含威懾的話,少年竟不由自主的紅了臉,提着包急急地應了兩句:“不會的,不會發的。”
跑了。
“你吓人家小孩做什麽?”秦言臉上那層薄紅已淡去,小聲嗔怪了句遲玥。
“小孩?”那是小孩的眼神?後半句遲玥沒說出來,拿另一句補上,“我家那個才叫小孩好不好呆萌呆萌的。”
這句話後,兩人都空了話頭。
秦言剛剛一個人坐在這裏發呆,就是在想,怎麽跟周沐芳交代國慶節幾天不在家的事。
想了一圈又一圈,正将事想得差不離了,準備打電話給周沐芳時,遲玥出現了。
遲玥是從上午公司下了新指标新數據,就沒停止考慮怎麽繞過這次加班。
“那個,言言。”遲玥摸了摸自己漂亮的眉頭,“國慶節可能--沒辦法出去玩了。”
“……啊……”
“臨時出的通知,我們這樣的公司,唉,不提也罷。”有時越是身居高位,還高的不夠高時,越是身不由己。
“嗯,這個也正常。有時候越是節假日,越是忙。”
秦言沒說什麽,遲玥倒是有點悶悶不樂,那天說好出去玩後,什麽都準備了,連泳衣都叫李然多備了一套。怕秦言半路感冒之類,又去藥店備了藥,小病的擦傷的。還多備了一雙登山鞋。連房間都想好了,要麽三人一間房,要麽她等居浩林睡着了,鑽去秦言房間,陪秦言。
雖覺得這樣挺對不住兒子的。
卻壓根沒給她對不住的機會。
剛想說什麽,手機響了,遲玥接起了說兩句,挂了電話轉身,“人到了,我去那個出口接一下。”嘴裏說着,身子沒動,看着秦言,“要不,你和我一起?反正你接的人還沒到。”
“啊?”秦言眨巴眨巴了眼,還是跟上了。
步子有些慢,遲玥一把抓過她的手,攙着就朝出口走去。
“是誰呀?”
“我舅,表舅。”
表舅一家三口拖着行李從出口處出來。舅媽先是跟遲玥秦言點頭招呼,然後是一疊聲的抱怨機票難搶又貴,又聊了些別的。
遲玥始終牽着秦言。
表舅并着1眯8幾的兒子在後頭拖着行李箱。擡頭看到前面,搗一搗兒子玩手機的胳膊,“哎,瑞瑞,別玩了,看看前面。”
張寒瑞得父令,手指眼花缭亂間,匆忙擡一下手,低下後又擡起,“哇擦,我姐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朋友?”
表舅也笑:“是呀,氣質不搭呀,你姐那麽虎的人。”
張寒瑞卻不覺得:“不搭嗎?很搭呀,搭得不能再搭了。我看看正面去。”
秦言保持微笑,聽遲玥表舅媽一路唠嗑,聽遲玥有一搭沒一搭的嘴裏應着,餘光裏進入一個高大帥氣的大男孩。她知道這應該是遲玥的表弟之類,便淺笑點頭招呼。
“我能給你拍個視頻嗎?”張寒瑞舉起手機,游戲抛了腦後,一陣隊友的罵娘也抛了九霄外。
秦言眨眨眼,心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麽玩的嗎?
“一邊去。”遲玥側掃了一眼。
“老姐,”張寒瑞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