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節課的數學課，二（9）的學生們埋頭寫兩道課堂練習
擠在老媽與表姐之間，放低聲量，“你哪交來的這個朋友，怎麽認識的？不可能認識呀？她氣質那麽幹淨。”
“關你什麽事。”
“哎，小玥，不能這麽說的。”表舅媽很不同意，“瑞瑞也不小了，今年畢業就可以考慮結婚的事了。你不能因為是你朋友，就不替你弟弟考慮吧？你弟弟哪裏差了？我們家哪裏差了？房子都準備好了。我剛才一出來見着這個女孩，就喜歡得很，因為剛見面才沒好意思開口。”
遲玥：“……她比瑞瑞還大三歲。”
“女大三抱金磚嘛。”
遲玥黑了黑臉，手底下心無旁骛的摸了摸秦言軟軟的手指。
眼尾夾了絲淡笑，溫聲說，“舅媽，你們好迷之自信呀。”
舅媽白了遲玥一眼。
張寒瑞卻表示同意，摸了摸老媽的肩膀，“媽，她不會看上我的，你別想了。”話剛落，被老媽揪了耳朵，“你這沒出息的。”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一天的下課間，幾個小朋友圍在一起聊國慶節。
“我家去成都玩。”
“我家去廈門。”
陳梓鵬搗一搗居浩林：“你們家呢？”
居浩林：“……黃山吧。”
秦言從旁安靜走過。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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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出了機場大廳，秦言停住腳步，“我還要等人。”
遲玥這才想起秦言是來做什麽的，看了看舅媽一家，再看了看秦言白嫩的小臉，心內一時煩躁，直想叫他們自己打車回去。卻在這時，秦言摸出手機，“他們發信息來了，我去接他們。”
國慶節前一天，居景峰過來接走居浩林，帶回去住幾天。
沒了兒子，遲玥加起班來簡直肆無忌憚。
她自己倒是習慣這節奏，就是苦了手下一幫人。
李然尤其哀嚎。簽字的時候開始威脅遲玥：“我這個若是跑了，你賠我一個。”
“這個”是指他現任小女友，剛相親不久，還黏糊着。
“賠？把我賠給你，要不要？”
李然：“要……要不起。”
“出去。”
“哎。”
李然起身，遲玥又喚住他，“李可愛，你可不要做帶頭反動的那一個哦。”
前兩天放假，遲玥在家踏踏實實睡了個昏天暗地。
第三天就開始定在辦公桌。
12點正，遲玥準時将自己從座位拔起，活動下僵硬的身體，拎包下班。
這一層樓的員工陸陸續續下了電梯朝外走。遲玥單手插着口袋，微低着頭跟着幾個人走在後面，不知在想什麽。
出了公司大門，噔噔噔下了幾節樓梯，一瞥間，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秦言？”
秦言轉過身來，微微笑容。
一時間，滿目光華。
遲玥呆了一瞬，她沒問“你怎麽來了”，也沒說“我好想你。”只突然地上前幾步，一把将她抱進懷裏，頭埋進秦言的頸窩裏，深深的吸進一口氣，似吸入了精魂，給了自己力量。
幾個後面跟出來的同事，一時間睜圓了眼，面面相觑着：滅絕師太也有這麽熱情的一面？！
秦言猛地被遲玥抱進懷裏，手滞在半空，一時間不知道該放哪，一片粉紅從脖頸到面頰。“今天是同學聚會，後來又去唱歌，就在附近……就過來看了看。”
頸窩處發出了一個悶悶的回應。“唔。”
凡是路過的人，都要朝這瞟一眼，帶了些探詢與玩味。
秦言沒敢動，任她抱着，但還是稍稍提醒下：“好多人在看我們。”
卻換來一聲煩躁：“你別動，你別管，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越抱越是覺得，就這麽抱下去，如一個美夢般，也挺好。
秦言果真一動不動，須臾，将手輕輕放在遲玥背上，虛扶着。
半晌後，遲玥沒事人一樣，恢複滿格電源，拉過秦言的左手放在手裏把玩，“你車呢？”
“今天沒開車，準備在路上打車的。”
她将秦言的小手捏一捏，離遠一點看她,“那，沒有可愛的男同學搶着要送你？”
秦言欲抽回手，沒抽得出來，只好低頭抿了絲笑，“沒有。”又擡頭看遲玥：“你吃過了嗎？”
遲玥添一添嘴角，“吃是吃過了，不過都消化的差不多了，我們去吃夜宵，再喝點小酒。”說這話時候的遲玥，眼眸清亮，眉眼彎彎，嘴角翹起，給冷豔的臉添了幾分稚氣的俏皮與嬌氣。
秦言怔愣了一瞬，偏過頭去，看了看天邊的月。嘴裏回着：“好，你說去哪就去哪。”
遲玥牽着秦言的手朝自己的車走去，心內默默：我說去哪便去哪？我說去開房你去不？
這一句想完，自己先驚悚了下，真她娘憋大發了！
太可怕，剛剛埋首于秦言頸窩的那一刻，真實的渴望卻是，按着秦言的後腦勺，對着她粉嫩的小唇一陣狂親。
太驚悚。
兩人吃了點冰粉，一些燒烤。遲玥喝了兩小瓶江小白，秦言攔住了第三瓶，開車将遲玥送回去。
遲玥坐在後座癡癡的傻笑，“又讓你送我了。”
秦言專心開車。
“秦言。”遲玥喚她。
“嗯。”
“別回去了，在我家睡吧。”
車身以遲玥察覺不到的角度偏移了下。
“太晚了，別來回跑了。護膚品，換洗衣物，睡衣，都有。”她勾到前座來，微熱的鼻息帶着酒香，輕掃在秦言的耳後。
秦言目視前方，喚她：“遲玥。”
“嗯？”這一聲懶洋洋。
秦言定了定心神，控制好方向盤。“你坐好了，小心暈車。”
“好。”遲玥重新靠到椅背，“說好了哦。”
秦言沒有回應。
遲玥胳膊耽在車窗上，手扶着額頭，視線透過指縫，打量後視鏡裏秦言一本正經的小臉蛋。一時間覺得，自己怎麽那麽像一個吊美眉的小凱子呢？
車開進小區車位停好。
這次遲玥沒有像往次那樣立刻下車，而是一副不勝酒力之态，歪在後座，等着秦言來攙她。
“怎麽樣？頭很疼嗎？”秦言将半個身子探進後座，伸手摸一摸遲玥的額頭。遲玥順勢抓住她的手，一手撐着後座椅背，一手順着秦言小小的力道出了車。
生生的壓住了一把将秦言拉進車裏，叫她跌進懷裏的沖動。
秦言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就是覺得遲玥真的不勝酒力，替遲玥挎着包，半扶着她進了電梯回道家。
一到家，遲玥就坐進沙發，胳膊撐在腿上，始終保持着扶額的姿态。
嗯，手再往下點，就是一尊活的“思想者”。
完全不去看忙起來的秦言。
這幾天全國大放假，沒道理不放家政阿姨。最近又忙着加班，家裏是亂了點。
秦言忙完廚房忙客廳，忙完客廳忙卧室。
速度極快，半晌功夫，來到遲玥跟前，“衣服都拿好了，去洗澡吧。”
“唔，好。”遲玥乖覺的起身去洗手間，進去之前還不忘回頭跟秦言補一句：“別走啊，說好的哦。”
進浴室關門。
秦言坐在沙發感受突然到來的靜谧。
心內突突。
居浩林沒在家。
不走？我留在她家，做什麽？
一個人胡亂思了半晌，腦子越來越發蒙，臉頰越來越紅撲之時，還記得過去敲一下浴室門，叮囑遲玥“小心點。”
她怕遲玥喝了酒，腳底一時打滑什麽的，再摔了跤。
遲玥正将自己埋在撲面而下的熱水裏。
從浴室出來，秦言關切地問她：“怎麽樣？”
“還好。”順着秦言扶着方向走進卧室，任秦言擺弄她。
秦言拿來吹風機，撥起遲玥的頭發，将頭發拂在熱風裏。
遲玥倚着床頭，從她些角度看過去，是秦言可愛挺翹的小胸脯，胸脯下拉出的曲線。
還有因屈膝而更顯挺翹的臀。
“那個，我來吧。”遲玥接過吹風機。
“好。”秦言轉身去抽紙巾打算印一印遲玥耳下未幹的水漬，一回身，正見遲玥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清醒無比，眸子清亮。
“我先回去了。”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哎哎哎，”遲玥忙喚住她，“說好的不走的，說好了的。”這一口氣，活像耍賴時的居浩林。
到底還是在遲玥家住下了。
睡在居浩林的房間。
穿着遲玥的睡衣。
遲玥這個難以入眠呀，烙煎餅一樣在床上折騰。
嗯，那件睡衣極好脫。
但隔着睡衣揉上去，更能激發另一種不可言說的手感。
啊，不脫，就這麽從下面摸進去也是---
啊---我在想什麽呀！
……她不會還是個CN吧？
烙到了半夜才睡，次日被尿意憋醒的，一看時間，九點多。
算了，上午是去不成公司了。
昨晚上床已經3點多，難怪睡這麽沉。
一出房門就先找秦言。
果然，在廚房見着她身影。
萬般感慨，這賢惠的小媳婦呀。
“起來了？去洗一洗來吃早飯。”
遲玥在廚房外，抱着手，脖頸修長，看着背對着自己的秦言，眼裏殘留着未散的睡意。
她的衣服大多數都偏職業風，又以長褲居多。昨晚秦言在她的衣櫃裏掃了一眼，直接挑中了這套運動服。
不知道秦言曉得不曉得，從後面看，這套衣服包裹她更是曲線分明，玲珑有致。
啊，這緊致嬌俏的臀，真正想按上去，好好----
啊，有點**焚身呀。
啊，我的鼻血—
睡意完全散去，遲玥按了按血液上湧的額頭，在它們沒有川流而下時，轉身去了洗手間。
洗漱好，就朝着餐桌一坐，等着秦言端來早餐。
嗯，怪不得男人都喜歡娶這般可愛靈巧賢淑溫順可人漂亮清靈的女孩子。
秦言将早飯布置好，在遲玥對面坐下。
遲玥歪了歪嘴角，又開始了，“言言，你這樣的小媳婦，多少聘禮都不嫌多。哎，什麽樣的人才能娶着你呀？”
秦言挑了眼皮看了遲玥一眼，不言語，只垂睫一笑。
遲玥咬着手裏的軟乎乎的雞蛋餅，獨自樂呵着。
待遲玥獨樂樂的差不多了，秦言開口提醒：“還有兩天假。”
“是呀。”遲玥抿一口醇滑的豆漿。
“要不去森林公園轉一轉？”
遲玥半邊嘴巴鼓着，點頭，“也行。那我們中午出去吃，不對，我們帶着帳篷，帶着壽司果汁什麽的，就在公園裏吃。”
“浩浩呢”
？？哇靠，遲玥停了咀嚼的嘴,我的天，我還有個的兒子!
這小妖精。
怪不得有禍國殃民一說。
遲玥忙點頭：“帶，帶。”
吃過早飯，秦言收拾桌子。
遲玥拿着手機去陽臺聯系居景峰。
“嗯，對，帶他出去玩。嗯，那我一會兒過去接他。呵，好，好，呵。”
秦言将碗遞進廚房，拿着抹布細細地擦拭桌面。聽着遲玥對着手機的口氣從冷淡到客氣，再到傻呵呵地笑幾聲。
這呵笑，不像是對着居浩林。
對着居浩林，她還是會有母親範的笑語。
手裏的抹布停了停。
☆、第 9 章
挂了電話，遲玥擡腕看了看手表，“再過一會兒我們就能出發了，他們在樂佳商場的游樂場玩着。我們去接他。”
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打量眼秦言，“這一身不合适，換一身。”
秦言：“”
最後挑了秦言唯一一套長裙。
包裹地遲玥萬分滿意。
游樂場的等候區，秦言一眼就見到外形出衆的居景峰，坐在高腳板凳上刷着手機。
遲玥牽着秦言走過去，到了埋頭苦刷的居景峰身邊，一個輕快的語調：“哈喽。”
秦言擡頭去看遲玥的表情，心內正納罕，另一個更幹脆的聲音響起：“來啦。”她這才看見居景峰旁邊坐着一個很是精神利落的婦女。
眉眼均是舒朗的笑意。
遲玥靠近秦言耳邊，小聲的，“我前婆婆王蘭之。”
秦言與遲玥的前婆婆點頭招呼，“王阿姨好。”
王蘭之帶着她們去找居浩林。
居景峰這才停了刷手機的手，眉頭處起，視線跟着遲玥與秦言，停在遲玥與秦言的相牽的手上。
居浩林從高梯上滑下來，跑到遲玥身邊。王蘭之從小包裏拿出紙巾替居浩林擦額角上的汗水。
後面一個年輕媽媽帶着兩三歲的小朋友跟着滑了下來，帶起小朋友一陣咯咯的歡笑。
遲玥不覺得也漾開了笑，浩浩這麽大時，她也喜歡帶他這麽玩，聽他滿足開懷的笑聲。
年輕媽媽抱着小朋友起身，遠遠的跟遲玥互相點頭算做招呼。帶着小朋友要去玩別的，小朋友可不依，掙脫母親下地，就朝居浩林跑來，一把抱住居浩林的腿，“哥哥哥哥，還要玩。”
居浩林費力的抱起圓嘟嘟的小朋友，“哥哥不玩了，哥哥要回家了，恒恒親親哥哥。”
居梓恒小嘴貼上居浩林黏糊糊的臉頰，吧唧一個熱情的吻。又樂呵了一會兒，居浩林将居梓恒抱還給繼母程瑤。
秦言一直沒問過遲玥前夫的家庭情況，她一直以為居景峰會和遲玥一樣，自離婚後，還在單身。卻沒想到，孩子都有了。一下明了，上午在陽臺上，令遲玥對着手機的口氣從冷淡轉為呵笑的，是這位前婆婆。
王蘭之将手裏半潮的紙巾扔進垃圾桶，和遲玥說話：“和朋友帶浩浩出去玩呀？”
“嗯，去公園，帶帳篷。”遲玥回着話，轉頭看着王蘭之，“你去不去？”
王蘭之笑了，笑的明朗脆聲，“哈哈哈，我不去了，你們玩。”撫一下遲玥的肩背，态度親熱，很是喜歡的表情，說話間，也關注着秦言，怕冷落了她。
“行，”遲玥看見王蘭之拎在手裏的包，“哎，這顏色不錯，配你這身衣服，好看。”
“是嗎？你喜歡？喜歡我給帶一個。”她說帶一個，從來都是送。
遲玥擺擺手。
“哎，香港帶的，比這邊便宜，不貴，還有別的顏色，別的式樣，我一會發圖片給你。”
遲玥再擺擺手，笑回一句：“不了。”
居浩林穿好鞋子過來。遲玥一手牽着秦言，一手攙着居浩林，道了聲“拜拜”離開。
王蘭之看着遲玥離開的背影欣慰的笑一笑，一轉臉，見着程瑤抱着居梓恒從小一點的滑滑梯上滑下來，只臉色已沒剛剛那麽歡快。
與遲玥不同，程瑤極容易不高興，有時都不知道踩到了她哪個點。好在程瑤雖容易黑臉，卻跟兒子還算相處得來，程瑤的性子較軟和些。
不過，像遲玥那樣極易相處的兒媳，也是不多的。
路上買了壽司，零食，一路開到森林公園。
三個人在公園轉悠了半圈後，才擇了一塊中意地，搭好帳篷。
居浩林去翻遲玥的背包找牛奶。
秦言将壽司蛋糕果汁放在鋪好的餐墊上，待遲玥與居浩林都吃到嘴裏，自己才拿起一塊壽司。
“老媽，這個蛋糕好吃，叫什麽名字？”
遲玥讀着盒子上的标簽：“提拉米蘇，”自己又總結了一下，“改良版的提拉米蘇。”
“好吃，下次還買這個。”
“嗯，你給秦阿姨吃了嗎？”
居浩林将勺子咬在嘴裏，眨巴眨巴眼睛，意思再明顯不過：我連你都沒給，我會給別人？
秦言彎起嘴角，“不用。”
遲玥從餐具盒裏拿出一個幹淨的大勺子，從居浩林沒碰到的地方挖了叫人肉疼的一大塊，遞到秦言嘴邊，“阿---”
秦言：“……”
張了嘴咬了小口。
遲玥舉到嘴邊自己也咬了一口，“唔，是不錯。哎，你別動。”說着拿着拇指在秦言嘴角一抹，“沾了一塊。”抹過後将拇指放在嘴裏吮了一下。
秦言：“……”
居浩林看看手裏的蛋糕，拿舌頭掃刮一遍口腔，心說：這麽好吃麽？給秦老師臉都吃紅了。
遲玥轉臉看遠處，拇指還在唇邊，意猶未盡。
好軟的唇。
居浩林大口大口挖着蛋糕，專心致志。
回去的路上，遲玥慢慢轉動方向盤，拐個彎，朝市裏去。
“秦言，要不你搬過來住吧。”
秦言正看着手機上的導航圖，猛的聽遲玥這一句，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那裏還有兩間空房，人多，住在一起熱鬧些。我早上送居浩林，也送你。”她沒好叫秦言将自己的房子租出去，畢竟那是人家自己的事。
秦言言談舉止，都是很是家風，家教良好的樣子。
她住的房子，應該是她父母為她購置的。
“搬過去？”秦言抿一抿唇，似在考慮這個事情的可實行性。
“秦老師，你搬過來吧。”居浩林勾到秦言這邊，他擡眼看了看遲玥，小小聲的，“……輔導我作業。”
遲玥翹唇笑了，“輔導你？你付得起錢嗎？”
居浩林朝後一仰，擡一擡腿，“付得起呀，我有壓歲錢！”
遲玥看了秦言一眼，說：“他那壓歲錢，從年初到年終，就用了兩百。也不知道他摳勁是随了誰。反正絕對不是我祖上的基因。”
那揶揄與無奈叫秦言笑眯了眼。
眉眼彎彎，很是好看。
遲玥手一賤，騰出右手撈了一把秦言小巧瑩潤的下巴。
秦言定了下笑容，抿抿唇。
“……”
遲玥：我是不是輕佻了些？
居浩林又靠過來，小小聲的，“老媽，你這馬屁拍得不咋地。”
驅車去市區找了家雅致的餐廳吃晚飯。
這下遲玥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控制住自己不時瞟向對面唇角的視線，按捺住自己想撩一把的手。
嗯，控制住，體內洪荒之力。
車身緩緩停到秦言樓下。
遲玥将秦言送到樓道裏，低頭看見秦言淡棕色的睫毛撲閃了下。
我的天，好想給她按到牆邊，來個傳說中的壁咚。
“言言，那個，搬過來的事，你考慮一下啵。”
“……好。”
遲玥心內小得意，她知道，秦言不會輕易拒絕自己。
哼着小曲返身上車，摸了摸臉頰，難得撒回嬌，還将老臉給撒紅了。
開車回家，一路車內無言，只居浩林偶爾問幾個古怪問題。
遲玥嘆息：“你媽也不是百科全書呀。”
居浩林：“人家秦老師就知道。人家比你小，還比你懂得多。”
“是嗎？”遲玥心內美美的。
居浩林挑眉，“老媽？”
吃錯藥了
遲玥半思索着：“其實，我們也可以搬過去住。”
居浩林睜大了眼：“……你真的假的呀！老媽，不帶這樣拍馬屁的!”
遲玥:拍馬？我還想-騎馬。
國慶節後，一切回歸正軌。
遲玥忙的腳不沾地，搬不搬過來的事，成了心底一樽最香醇的酒，時不時拿出來品一品，卻總沒機會實施起來。
自習課上，秦言批改着作業。擡頭，“居浩林。”
居浩林立刻放下筆上講臺。
秦言指着兩個錯題，“沒仔細讀題。”
居浩林撓撓頭皮。
秦言的聲音既輕且柔：“你媽媽最近-很忙？”
“嗯，我都三天沒見着她了。”
“在外公外婆家住的？”
“嗯。”
遲玥盯着電腦屏幕，面無表情，眉間微處。
李然敲門進來，說完正事，轉了話題，“姐，那天樓下的小姑娘是誰？”
“誰？”遲玥返了一下腦回路，才接受到李然話裏的信息。“幾個意思？”
“我有一個堂哥--”
下面的話還沒說，遲玥就截過話頭，轉過來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還是不夠忙呵，李媒婆。”
“怎麽？有主了？我就說，那樣的，怎麽可能擱得住。”
遲玥：“出去。”轉頭繼續盯着屏幕。
“不是姐，”李媒婆不走反上前幾步，“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什麽意思？”
“你沒發現你最近有點忽冷忽熱，患得患失，還有點-思春，對，思春。”
遲玥面無表情：“滾。”
“我是說真的，你別瞪我，你自己照照鏡子，瞅瞅你那張桃花面。”
李可愛逃出門。
遲玥敲了幾個字，無名指敲完這一個後停下，靠着椅背想了幾秒，從抽屜裏拿出面小鏡子。上上下下将自己這張360無死角的臉看了個遍。
12點正，遲玥拎包下班。
出了大樓，擡頭望天，天上月光皎潔。
那日，秦言就站在這裏，一轉身，似帶着滿身月華，面若皎月。
遲玥緩步走到秦言那日站立的地方。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姿勢。
她的腳，是這個方向吧。
腳那麽小。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李然取車經過這裏，很是訝然地喚了她一聲，“姐？”
遲玥才回魂般的擡頭。
李然關上車窗，緩緩轉動方向盤，輕笑了聲，“還說不是戀愛了，哼，還是天崩地裂天雷勾地火的那種，慘喽慘喽。凄凄慘慘戚戚複戚戚---”
我站了多久？遲玥面上茫然未褪，臉頰上一點涼意，手一抹，我什麽時候哭了？瘋了不成？!
至于嗎？活了這把年紀，怎麽還活的如此不自在？想見一個人，去見就是喽。
何苦為難自己。
卻在樓下又踟躇了半晌，摸出手機，翻了兩翻，才看見秦言九點多時發的信息：注意身體。最近早晚溫差較大，別感冒了。
遲玥望望天，撥通電話。
一聲後，電話被接起，“遲玥？”
遲玥腳撚着地面，“那個，我忘帶鑰匙了。”
“你在哪？”
“在公司。”
“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是家裏家裏鑰匙忘帶了。我—”
“我去接你。”
遲玥心頭砰砰。
“不用，我自己開車過去。”
挂了電話，遲玥才覺得，自己這個借口真是白癡到家。家裏鑰匙沒帶，住哪裏不行。
坐在車內發了半晌呆，遲玥笑了，原來，越是重視，越是會發慫。
☆、第 10 章
挂了電話，秦言從床上起身，找出那套遲玥穿過的睡衣。再打開放置內衣褲的格子，食指掃過一排，停在其中一格。
上次留宿，遲玥堅持沒借穿秦言的內褲。當時秦言拿着內褲捏在手裏，在遲玥拒絕過後，本就薄紅的臉，更是一片紅。
她也不知道遲玥喜歡什麽樣的風格，什麽樣的材質。
于是後來，這個號，幾個風格，都買了。
又去書房轉悠一圈，将書房的沙發床放下，被子整理好。放下後，呆呆了看了半晌，門鈴響了。
秦言打開門，遲玥微垂着睫毛，眼神閃躲了下，直朝屋裏走。
“那個，打擾了哈。”
秦言關上門，攏一攏下滑的開衫，很輕聲的回道：“沒有。”
“那我先去洗澡？”
“嗯。哎，”秦言喚住直往浴室的遲玥，抿了下唇，“衣服在浴室，內褲，都是新的，洗過了。”
遲玥只覺血湧腦門，返身大步進浴室，砰的關上門。
洗完澡，遲玥心頭燥熱的火已熄滅不少。一開門，見秦言還在沙發等她。
未露疲色的小臉，出水芙蓉。
秦言走過來：“床鋪好了，快去睡吧，黑眼圈都快出來了。”
“嗯。”遲玥沒動。
“怎麽了？”
“我跟你一起睡吧。”
“……”
“走吧。”遲玥過去攬住秦言的肩，将她朝卧室帶。
嗯，好像劫色的小匪。
上了床，遲玥怎麽可能安分。
那股子蠢蠢欲動，早就騷動不堪，灼的她困意全消。
“言言。”遲玥去撥弄背對着自己的秦言，伸手撩她肩頭。
“嗯。”
“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不好。”
答的甚為勉強，毫無底氣。
這個“好不好”在遲玥來說，就是一個過場。
這個“不好”對遲玥來說，就是一個欲迎還拒。
她終于知道為什麽男人面對這一個“不”字，反而更添急色。
遲玥的手如覓食的蠍子，從秦言的腰身與床的空隙間穿進，将自己靠過去一些。
“好香。”遲玥将鼻唇靠近秦言後頸，雪白一片的後頸，此時，隐隐透出粉紅。“言言。”
“什麽？”
遲玥支起上半身，借着床頭微暗的燈光，去看秦言姣好的側顏，輕聲地在她耳邊說：“你不會，還吧？”
靜默一片。
連呼吸都慢了下來。
小心而脆弱。
遲玥：“……呃，我就随口一問。”
“……睡吧，不早了。”
“哎，你別把頭埋這麽深，秦言，秦言。”見秦言不理，放在她腰身的手不安分起來。
“你別，別咯吱我。”
“那你睡好。”
“……好。”
經過一折騰，秦言發絲微亂，面色微紅，唇色殷紅，眸色清亮，似有水光。
“秦言。”遲玥覺得，有什麽要将自己淹沒。
“嗯。”
“我可以親親你嗎”
靜默半晌，遲玥只覺得面上要滴血。
半晌的靜默後，她看見秦言粉嫩的唇瓣微動，淡棕色的睫毛微顫。秦言聲如蚊吶，“你想親哪裏？”
這句叫遲玥如中蠱惑，低語了一句：“哪裏都想。”俯身朝着那想了許久的唇親了下去。
渴望又急切。
一發不收拾。
遲玥覺得，自己有點瘋。
卻覺得，這樣的事，真正是無師自通。
一直折騰至半夜，遲玥撫着秦言背上的薄汗，慢慢合眼入睡。睡前還想着，明天一定要早起，給秦言做早飯。
次日醒來，手一摸，枕邊是空的。
摸到廚房，秦言果然在那。
一股從未有過的澀然在遲玥心頭盤旋，既欣喜又感動。
當一個人的渴求得到回應時，竟如此美好。
嗯，活着真好。
洗漱好，對着梳妝鏡看自己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撇了撇嘴。
秦言推門走進來，看了遲玥一眼，睫毛垂落。
“小姑娘，到姐姐這邊來。”遲玥勾勾手指。
秦言彎着笑眼嗔了她一眼，還是依言走來。
遲玥一把将她樓過，叫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叫姐姐看看，這個皮光水滑喲。”貪婪地摸一摸秦言瑩潤的要發光的皮膚。手上不夠，又上嘴輕咬了下。
将秦言來擋的手攔下，咬着秦言柔軟的唇，慢慢品了起來。
纏綿一陣，遲玥掀起秦言衣擺。
秦言失笑，“你做什麽？”
“我看看。”昨晚自己如個急色鬼，又是揉又是捏，她怕傷了這嬌嫩的小皮膚。
腰間一片雪白，遲玥又兩指撐開秦言的衣領，從衣領探看進去，被秦言一把抓住，哭笑不得，“好了好了。”
遲玥攬着秦言緊致的腰，将頭埋在秦言頸窩，深吸了口氣，才放開她。“替姐姐畫口紅。”
一番折騰後，才去客廳吃那已經半涼的早餐。
吃了半晌，遲玥将之前抛出來的話題重提，“是我搬過來，還是你搬過來？”
秦言好笑，定了半晌沒說話，突然地問遲玥：“你當初跟你前夫，是不是也這麽主動呀？”
遲玥一定，眨巴眨巴眼：“怎麽可能？姐是那麽樣的人嗎？姐明明是高冷人設好不好？當初純粹是給追的急了。”
秦言不以為然，撅了撅嘴，瞪着雙清靈的眸子看遲玥，“我不同意，追得急了，就能将自己賣出去了？”
遲玥這才發現秦言原來有一張刁鑽的嘴，都掩在平日那副乖巧可萌之下。她捏一捏秦言的小臉蛋：“哈，你這張小嘴，利得很。不過，姐喜歡。”說着，隔着餐桌，傾身上前又是一咬。
上班，遲玥意氣風發的，似上滿了電。
見着李然，斜睨了他一眼。
李然突然了然地拿着食指敲了敲桌面，敲地遲玥忍不住勾起嘴角。
李然好整以暇地看着遲玥，“姐，你兒子呢？”
遲玥這才想起自己這個兒子。
一屁股坐上位置，正要電話遲父說晚上去接浩浩的事，收到秦言的信息。
秦言：浩浩晚上我帶回去。
遲玥勾起的唇角更禁不住的往上翹。回了信息：好。
秦言又發來：和你父親說一聲，別叫老人家空跑。
這體貼的小媳婦呀。
遲玥托腮了思了半晌，才猛然發覺，這算是同居的邀請麽？！
果然，下午5點多鐘，遲玥接到居浩林的電話，小小聲的:“老媽，秦老師說帶我回去？”
“是呀，你跟秦老師回去，媽媽下班過去。”
“……老媽，好奇怪呀。”
“什麽很奇怪。”遲玥不以為然。
“你不覺得，跟老師回家，是件很奇怪的事嗎？”
“不覺得，老老實實的去。”
八點下班，遲玥沒有直接去到秦言家，而是先去了自己家，翻出行李箱，打開衣櫥。站在衣櫥前，叉着腰，笑了。
秦言陪着居浩林寫作業，看了看手機，正想着遲玥又加班這麽晚。
門鈴響了。
門一開，遲玥推着個大行李箱進來。
秦言：“……你，這是……”
遲玥答得理所當然：“搬過來呀，你不肯過去，就我搬過來呗。”
路過客廳，正在吭哧吭哧寫作業的居浩林張大了嘴，“老媽，你要幹嘛？”
“搬家。”
居浩林很想問問老媽，你給房租了沒有。張了張口，又閉上了。見秦言朝他微點頭，立刻恢複作業狀态。
秦言跟在後頭，替遲玥開了卧室門。面上雖些許愕然，手上卻動作不停地将衣櫥門打開，并給遲玥騰出位置。
好在卧室夠大，衣櫥也大，兩個人不是喜好打扮的人，衣服都是少而精的，一騰就騰出了大半個空間來。
遲玥瞅了瞅客廳裏的居浩林，見他伏案奮筆，沒空理會自己，便撅了嘴朝秦言小臉一親：“乖可愛。”
秦言一臉燥紅，沒理遲玥。蹲下幫遲玥打開行李箱，安靜地幫遲玥将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