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節課的數學課,二(9)的學生們埋頭寫兩道課堂練習
服整理進衣櫥。
才放了一兩件,就被一個胳膊提起來,整個人朝床上壓去。她這才發現,遲玥不知什麽時候将門關上了。
“哎……”一個哎字被堵在口中。
遲玥一邊親咬着秦言的小嘴,一邊心想着,急色就急色吧,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嗯,古人誠不欺我。
纏綿完了,秦言一身薄汗,遲玥叫她先去洗澡,自己收拾衣服。
正哼着小曲收拾着,外面一串手機鈴聲。
遲玥走出去,居浩林停了筆,朝客廳茶幾上擡擡下巴,小小聲的,“秦老師的手機。”
至于為什麽小小聲,他自己也不明白,大約是在學校習慣了吧。
遲玥過去拿起手機,上面顯示:媽媽。
自己肯定不能接的,但秦言還在洗澡,這麽去敲門不大好,畢竟居浩林還在客廳寫作業……
好比後媽就繼子的關系?
遲玥紅了紅老臉,獨個樂了樂。
手機響了十幾聲,停了。
半晌,一條短信發來。
秦言的手機沒有設置短信不顯示,所以鎖屏界面,也是可以看見短信的大概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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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玥本着只瞟一眼的中心思想看了過去,豈料,看了一眼就頓住了。
上面是一個餐廳名字和時間。
一個茶餐廳的名字。
一個很适合小情侶約會的地點和名字。
遲玥低頭拿着拇指在食指邊摩挲着。
浴室門開了,秦言頭巾包着濕漉漉的頭發,露出整張靈秀的臉,水潤又瑩白。
一出來就見遲玥對着她眯眼笑,只是笑得有些假。
她第一反應就是去看手機。
拿過手機翻了翻,果然。
“我媽。”
“嗯,我知道是你媽。”遲玥手肘撐着沙發邊,維持着眯眼笑的姿态。
這時,居浩林寫完作業過來喚遲玥:“老媽,寫好了,你要不要來看看?”
遲玥停了與秦言的對視,回頭看居浩林:“好,我一會兒過去,你先去洗澡。”
居浩林瞟一瞟遲玥,再瞟一瞟秦言,他總覺得,老媽與秦老師之間,哪裏不對勁,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第 11 章
遲玥也覺得自己的火來的有點過,有點莫名。
好像從哪個角度講,從哪個角色來說,她都不算是那個可以去質問的人。
居浩林去洗澡,遲玥去看居浩林的作業。
秦言過來坐在旁邊看着,托着小小的下巴,說話時,細白的手腕跟着下巴微微動着。
語意溫柔,“聽說,你從不替居浩林簽字?”
遲玥一頁紙掃過去,從喉嚨裏發出一個悶悶的“嗯。”
秦言見到的遲玥,大多是我行我素,面色自在坦然,頭一次見她這麽甕聲甕氣的說話,不禁覺得好笑。又問:“朱老師沒找過你嗎?”
朱老師很是敬業,也很是較真,有這樣破壞規則的家長,她不可能當做沒看見。
遲玥翻過一頁,慢吞吞地回了兩個字:“找了。”
“你怎麽說的?”
遲玥停了手裏的動作,看向秦言一眼,口氣沉沉,“你是怎麽說的?”她這一問還是針對剛剛的問題。
秦言收了托下巴的手,上身傾着一點向遲玥,聲音既小又細,“我的情況,有點不一樣。”
遲玥語帶嘲諷,“有什麽不一樣?哦,催的急了,就将自己給賣出去了?”
這話是正怼着秦言上午的話。
秦言再哭笑不得,正要開口,浴室門開了。居浩林探着小腦袋,“老媽,我衣服呢?!”
遲玥白眼,“叫你進去之前拿好。”說着起身替居浩林拿衣服。
一番事忙妥後,居浩林入睡。
遲玥進了秦言卧室,很自覺的睡到自己那頭。她這樣的人,天生迷糊些,又經常出差,認床這一說,基本不存在。
此刻,她就靠着床背,等秦言自投羅網。
秦言不知道在忙什麽,只知道她在客廳做事,做什麽,不知道,半天發出一個聲響,表明她的方位。遲玥不是個喜歡刷手機的人,此時等着無聊,就在秦言的房間裏掃視了一遍。
靠窗的地方,是個木色的長形書桌,東西很簡單,一臺筆記本,一個簡易書架,幾本書,一個筆筒。
遲玥下床過去簡單翻了翻,抽中一本封面圖色都很投眼緣的,窩進被窩。
還沒看幾頁,秦言進來了。
“嘿嘿,這書蠻有意思。”遲玥沒擡頭,人正投入在書中,有了人進來,就直接說了一句。狀似全然忘了自己剛剛想做什麽來着。
秦言走到另一頭,掀開薄被進了被窩,靠着床邊。雖說有肌膚之親,也雖說是很成年的人,但秦言的性子,不是一兩日就能奔放起來的。
本來沒什麽,遲玥看書也看得不注意其他,這一個小動作卻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側目瞟了一眼,哼笑了聲,将書放在床頭櫃子上。“這個是什麽做派?小白兔與大灰狼?”
秦言正看着家長微信群,聽了遲玥擠兌的話,苦笑了下。
與遲玥清冷的白皙不同,秦言的臉色偏粉,充滿膠原蛋白的皮膚,很顯柔嫩。她鮮少有豐富的表情,大多是淡笑,淺笑,或不笑。這一番又笑又處眉的表情,叫遲玥又恨不得拿牙咬上幾口。
不過她沒上牙,就是上了手,手伸進被窩,摸着秦言的睡衣衣擺,順着衣擺哧溜一下滑進去,惹得秦言一個嬌呼,立刻放了手機,整個蜷起來,“遲玥……”
遲玥手在她身上游走,人也滑進被窩,“不放不放不放就不放,你說,是不是你先撩我的”按住底下的身體,一口咬上她的脖子,手底下用了幾分勁,“是不是?你倒好,撩完裝起小白兔和乖女兒來了。”
秦言縮成一團,面色緋紅。口裏還辯解着,語帶嬌音,“不是這樣的,你先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我要先辦事。”
秦言手抵着遲玥,小小聲的:“……才剛洗的澡……”
遲玥往下瞅了瞅,瞅着秦言抵着的手,“可你這手倒是實誠的很嘛。”
秦言這才注意自己摸得哪兒,手下是一片軟綿,一個着慌,又松手。
遲玥正正得逞,貼着秦言身上。
一番折騰後,秦言叫遲玥弄的筋疲力盡,完全不想動。遲玥只得半抱半拖的将她弄進浴室。
兩人真正的“坦誠”相對,水流緩緩流過全身。
遲玥調侃:“我們這是鴦鴦浴嗎?”
“鴦鴦浴”反應過來的秦言噗嗤笑了。剛噗嗤兩聲,遲玥又靠過來,秦言一邊力不從心,一邊嘴裏嚷着:“腿酸了……”
“可我沒夠怎麽辦?”
水霧滑過眼簾,秦言避開水流,翹着唇角,“遲玥,你當初和你前夫,是不是也這麽的……這麽迫不及待……啊,你別咬我呀。”
遲玥筆直着腰身,俯首看着遲玥,“哈,這可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啊,說,你剛才說了一半的解釋呢?”捏着秦言的小下巴。
秦言卻閃躲了下目光,轉過身背對着遲玥,“我們上床說吧。”
“好呀,那再讓我皮一把。”
一把摟過秦言細軟的腰。
這麽一折騰,已是深夜。
兩人都疲累的很,遲玥卻還似意猶未盡。半趴在床上,睡衣滑下肩頭,露出瑩白地發亮的肩頭。眼半合不合的,聽秦言給她的解釋。
秦言平躺着,對着屋頂。
“我媽媽,是我繼母。她嫁給我爸之後,沒有再要孩子。不是不能生,是她想全心全意只照顧我,沒有再要孩子。她對我,在我看來,超過許多親生母親對孩子的感情。而且,她的性格,很是,很是執拗的。”
遲玥已經皮的很困,半合的眼終于全合上,最後的“執拗”二字,她是收進了耳裏,但她當時還不知道這個執拗,到底是怎麽個執拗法,到底執拗到了什麽程度。
秦言不再說話,将遲玥滑下肩頭的睡衣朝上拉了拉,拉上之前,又在那瑩白的肩頭上輕吻了一下。
将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書拿回書架,才熄燈睡覺。
晨起,遲玥又見秦言在廚房忙碌,過去撅着嘴抱了抱。
“我明天叫家政過來。”
“不用。”秦言打着蛋花,“這個還是要自己做的。那個,浩浩一會兒上學—”
遲玥明了,接口說:“自然還是我送的。”
學生和老師一起上學,別人問起來,是有點難以解釋。
遲玥從來覺得沒什麽,她的口頭禪是“理別人做甚”,但秦言不同,公立學校,又是市重點。
居浩林坐在餐桌上,咬一口肉包子,無語地看着老媽與老師在一起膩歪。心說,老媽這拍馬的手段,真正是與日俱增。
兩人在車庫分別,各自開車向學校出發。遲玥停在路邊,等居浩林背起小書包下車。
居浩林磨磨蹭蹭,遲玥看一邊看倒視鏡裏,秦言的車到哪兒了,一邊後關注後面的居浩林。見居浩林磨蹭半天沒下來,自己下車來替居浩林背書包。
“怎麽了?想什麽心思呢?”
“老媽,”居浩林背起書包,仰臉望着遲玥,“你都好久沒抱我了。”
遲玥一呆,她沒想到居浩林會半含怨言的提出這個需求。立馬笑着半蹲下要抱一抱居浩林。
居浩林卻一把抵住她的肩頭,“打住,這可是在學校門口。”
“學校門口怎麽啦?來,抱一抱。”
居浩林撇嘴皺眉,“得了吧。會被人笑話的。”
遲玥不以為然,“你理他們做什麽。”
遠處一個小小的壯壯的身影由遠及進,居浩林睜圓了眼,手下更用力,聲音更發急,對着遲玥半吼着,“我說不要就不要!”一扭頭走了。
遲玥:“……什麽情況。”
居浩林朝學校門口走,陳梓鵬幾步追上來,“可以呀,小耗子,你都敢這麽跟你媽吼的。”
居浩林白了他一眼,“你才耗子,你全家都是耗子。”
陳梓鵬洋洋得意,“我全家是僵屍家族,吃屍體的。”
這個三文魚屍體的梗,也是過不去了。
遲玥嘴巴裏說着“理他們做什麽”,晚上還是很認真地叮囑了居浩林,不可以說他們與秦老師住在一起的事。
在這一點上,居浩林還是有些風範的,不似個小碎嘴,什麽都要拿出來驚訝番。
公司的事告一段落,這天,遲玥喜滋滋的聯系秦言:晚上出去吃大餐,法式。
半晌,秦言回:今天有事,可能會遲點回去。
遲玥掃興拎上包下班,準備到父親家去接居浩林。
出了辦公室,見李然在位置上收拾着東西。
路過李然時,一手抄起李然辦公桌上的相框。相框裏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巧笑倩兮的女孩。
遲玥咋咋嘴,“不咋的。”
李然關着電腦,嘴裏回着:“不是不咋的,是你眼光越來越挑了。”
遲玥又打量了下照片裏的人,“初看不咋的,再看還不錯,耐看型,越看越順眼。”
李然立刻眼放警惕,一把搶過遲玥手裏的相框,“你個--”
遲玥靠過去,問他:“你個什麽?”
李然憤憤然的,極小聲的,“老變态。”
遲玥一巴掌拍上他的後腦勺,“誰老?誰老?”
“變态”一詞卻之不恭了,“老”可是不認的,打死不認。
李然吃不住,只得投降,“我老我老。”
“切,又是相親認識的?”
李然驕傲地:“相親怎麽啦?相親是異性戀愛的陽關大道。”
換句話說,只有異性,才有資格相親。
遲玥一滞,瞪了李然一眼,沒再搭理他,拎着包離開。
一邊走着,一邊又覺得李然說的不無道理,想着想着,自己搖搖頭笑了。
再想着想着,她停了腳步,站着定了幾秒,掏出手機。
撥通秦言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還是秦言輕柔而平穩的聲音。
只說在外面吃飯,一會兒回去。
只是,只是,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準的詭異。
遲玥沒再說什麽,挂了電話。去父親家将居浩林接回來,很是難得的親自盯着居浩林寫作業。
盯得居浩林後脊發毛。實在受不了了,就轉過頭來跟遲玥說:“媽,你還是忙別的去吧,你這麽盯着我,我寫的發慌。”
“你慌什麽?我眼睛有激光不成?”
“不是,唉。”居浩林嘆息着将頭轉回去,寫了幾個字,又主動和遲玥聊起來。“老媽,今天有個奶奶來找秦老師的。”
“奶奶?”遲玥提了精神。
“嗯,好像是她媽媽。”
“哦,來做什麽的?”
“不知道,秦老師叫我們自習,自己出去了。”
聽到這裏,這下可以肯定,秦言是去相親無疑了。
遲玥的拇指慢慢摩挲着食指邊,面上一片寧靜。
心內萬分起伏,
呵呵,呵呵,活到這把年紀,才算真正體會一把,何為吃醋。
☆、第 12 章
正當遲玥深刻地體會到“一些不以吃醋為目的的談戀愛都不叫戀愛”,心中郁氣也越來越盛之時,秦言回來了。
居浩林立刻循聲望去。遲玥拍了拍他後背,示意他繼續。
秦言進門,目光閃爍,掠過擋在身前的遲玥,只低語了一句:“我去卸下妝。”就朝浴室走去。
遲玥抿了下唇,深呼吸一口,跟了過去,将洗手間的門帶上。
哪裏有妝要卸,她至多抹了一層唇膏。只是她知道遲玥有話要說,那吃人的神色,遮也遮不住。
遲玥跟到洗手間,秦言正在水池洗手,涓涓的水流順着蔥白的指尖滑下。
存了一肚子的話,捂了一個晚上,在看到秦言小臉的剎那,都慢慢散去,卻又有許多委屈堵着心口,悶來悶去,最後只剩一句話。
很輕很輕的一句話:“秦言,我算什麽?”
水流下的手指停了剎那,似顫了下。
遲玥很輕聲地,卻很認真地,“秦言,看着我,我算你的什麽?”
她本要箍着秦言的肩膀,帶着質問,帶着控訴:“是你招惹我的,是你先撩的我----”
蘊到最後,卻只剩下一句:我算什麽?
聲音還既輕且低。
遲玥從來也沒想到,這樣的口氣會從自己嘴中出來。
不禁又是訝然又失笑。
她撫了撫額頭,正待再開口緩和下氣氛,卻見眼前這張嫩白的小臉一點點紅了,再低頭看她的眼,眼也是紅紅的。
又連呵護起來,“哎,你,你難過什麽勁,是你負的我也,是你對不起我好不好好好好,你沒有,你沒有,你別哭了。”一邊從梳洗臺上抽紙巾,一邊輕撫着她的臉頰。
秦言那臉上的紅,顯然是已經難過了許久,一直憋着,憋到憋不住了,才哭出來的那種。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也沒說什麽?好好好,你說算什麽就算什麽?算豬算牛算羊,随你選。”她将秦言摟在胸前,軟語的安慰着。
心內感慨,我的親娘呦,這輩子還沒這麽哄過人。
“我,”秦言收了收情緒,哽咽着,“對不起,我難過,我難過是覺得,對不起你。”
遲玥訝異了下,她本以為是自己的口氣重了些,叫秦言難過了。沒想到,竟是秦言自己自責至此。
應該是從答應見面的那時起,就自責重重。
“沒事,相親而已,你又不是出軌。”而已?話出口,她就心內罵着自己:你現在都這麽沒有原則了嗎?你是“而已”嗎你胃疼了一個晚上好不好
秦言任難止住眼淚,淚眼汪汪看着遲玥,小聲地:“對不起。”
唇咬得發紅,顯出幹燥的唇紋。遲玥的視線下移,在這個時刻,不知是否合時宜的咬了上去,輕柔輾轉,抵着秦言朝浴臺去。
秦言喘息空隙還提醒了聲:“浩浩,浩浩在外面。”
“我知道,”遲玥拉開秦言的身體,盯着她緋紅的小臉,“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麽故意的?”秦言一臉懵。
“故意哭得我心慌意亂,好将這事揭過去了?”
秦言還未答話,居浩林來敲門了,傳來困倦的聲音:“老媽,作業好了。”
遲玥整一整微皺的襯衫,“來了,”轉臉刮了秦言小巧的鼻頭,“一會慢慢說。”人出浴室又探進頭來,“還有,不許先洗澡。”
居浩林卻洗澡時,遲玥翻着他的作業。
一邊翻着,一邊思緒着。
她從前,最讨厭,也最瞧不起優柔寡斷,磨磨唧唧,不知反抗的女孩。
而現在,她卻很能理解這樣的秦言。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與自己這般,一副我愛咋地就咋地。
一副無知無畏,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待居浩林忙完上床,遲玥陪着居浩林唠會嗑。秦言在客廳收拾,順便準備次日的早飯。
聊着聊着,居浩林眯了眼,睡着了。
秦言從卧室拿着換洗衣物,去洗手間。
一開門,一個窈窕的女郎,白玉的手臂扶着梳洗臺,腰身曲線誘人。
側過臉對着秦言悠然一句:“過來,取悅我。”
眼眸明媚。
她本以為秦言會噗嗤一聲笑出來,沒想到秦言滞了一兩秒,便抱着睡衣,木木地上前兩步,面色略微羞紅,喃喃地問了一句:“要,怎麽取悅呀。”
些許羞澀,些許為難。
遲玥心底狂嘯了一生:我的媽呀,這是要讓我噴鼻血呀。但機會難得,怎能錯過。便轉過身來,面上維持着正經,眼神既媚又惑。
張開懷抱的姿勢朝秦言:“來,親吻我。”
秦言眨一眨眼,淡棕色的睫毛尤為扇地尤為動人:“然,然後呢?”
遲玥輕笑輕語:“撫摸我。”
秦言站到遲玥的懷抱內,遲玥将她懷裏的睡衣拿過來,一擡手放在架子上,收回手時,手放在了秦言的後背,人俯到秦言耳邊:“要我。”
一股緋紅直沖上秦言粉色的面頰。她真的羞羞答答的開始,擡手解開遲玥襯衣的紐扣,一個扣子一個扣子的解下,待紐扣全解,襯衫順着遲玥的肩頭滑下,秦言清靈地眸子漸漸染上迷離。
單從外形的明豔奪目來說,遲玥是要勝出秦言的。
論身材,也是遲玥的更玲珑有致些。
遲玥本不抱希望,在她看來,秦言這只小雛,笨拙青澀,哪裏知道取悅人。正要嬉笑時,卻發現不是這麽回事。
卻原來,笨拙和青澀往往更要命。
遲玥心底深處喟嘆了聲:這妖孽。
睫毛漸漸隔開昏暈的光。
浴室折騰完上床。
秦言才慢慢說起下午的事。
下午,周沐芳直接找到學校,因為秦言的拒絕毫無說服力。而男方的父母是秦父的熟知,是見過秦言小時候的。從來就覺得秦言是最佳兒媳人選。
卻左右約不到。
兒子自從出國留學,就不大願意回國內發展。他父母卻是不願意的,于是這期望就寄托在了秦言身上。
周沐芳也是被托付的不行,這個男孩,她也知道,曾聽秦父說過。
下午,巴巴的找到秦言學校,叫她跟着去。
卧室床上,兩人肩靠着肩,倚着床頭。
遲玥把玩着秦言的小手,問:“那,怎麽解決的呢?”
秦言:“我回絕了,不合适。”
遲玥卻半笑不笑的:“沒有再傷了一顆純情少男心吧?”這倒是真的,遲玥的那個大表弟,自見到秦言,再去看他們學校的女生,就覺得,怎麽那麽乏味呢?
秦言笑了,輕拍了下遲玥的手心,“你這醋,得吃到什麽時候呀。”
遲玥哼笑了聲,欺身過去,“吃到,我吃飽了為止。”
這個吃飽,是要在秦言身上讨的。
剛歇了幾天,公司裏又忙起來。
這日剛到公司,成平就電話遲玥,叫她過去一趟。
遲玥踩着模特步,去了。
成平看着從來一派意氣風發的遲玥,不是不羨慕的。
一個女人活的這般潇灑模樣,也是要本事的。
“出差?一個星期?”遲玥處了秀眉。她自上任以來,就跟成平提過,她是個單親媽媽,盡量不要安排自己出差,如果實在需要,也請盡量不要超過4天。
一個星期?以前呢,就居浩林一個牽挂,安排妥當也還好。
現下,可是你侬我侬的熱戀時刻呀。
爆棚的荷爾蒙,得不到滿足的荷爾蒙,是會殺人的。
遲玥淺淺嘆息聲,“換人吧。”
成平不滿了,“換人?你告訴我換誰?對家是誰?我們這層樓,哪個配上這個對家的?哪個是叫我放得下心的?遲玥,我的利劍,人家是劍認主,我是主離不開劍呀。”
遲玥翻翻白眼,“得了得了,我再考慮考慮。”剛一起身,一樣東西橫在身前。
一張機票,遲玥氣得笑了,“你是打量我一定不會拒絕是吧?”
相處幾年,誰的性子,成平都摸了透,怎麽勸說,怎麽拿捏,他都門兒清。
遲玥沒好氣的抽過支票,走了。
出了成平辦公室,李然眼尖地跟過來,“姐,答應了?”
“嗯。”
李然發急,“姐,你怎麽就扛不住呢?”他與小女友也才沒多久,正如膠似漆。
“我瘦小,肩膀弱,扛不住。要扛,你扛,你去。”幾個字打發了李然。
邊朝辦公室走去,邊想着要收拾的衣物。
上次搬到秦言家,只帶了入秋的衣服。可一轉眼,已是深秋。
下午下班先回去拿了換洗衣服,才去秦言家。
和秦言說了大概情況。
秦言正在卧室書房備課,次日教育局的會來校檢查。
聽了遲玥的話,停了筆頭,輕輕應了一聲,想了想,問遲玥:“你行李箱呢?”
“在車上,”遲玥從皮包裏取着什麽,取出來走到秦言身邊,“怎麽?你要給你自己塞進去,陪我出差?夜夜陪我到天明?”‘
秦言呵呵笑,搔了下遲玥的滑溜溜的側臉,“不要臉。我是想幫你再整理下。”
遲玥将手裏的東西遞給秦言:“這個,你先拿着用。”
“什麽?”秦言去看,一張金卡,笑了,“做什麽?”笑着笑着,自己起了調侃之心,仰着小臉,笑看着遲玥,嬌顏如花,聲含嬌音,那種帶着童稚的嬌音,“怎麽?包養我呀。”
遲玥眼一亮,嬉笑着,“哎呦,都學會語言調戲了,孺子可教,可教。”說着,貼唇咬了一口。返身去找秦言的包,将卡放進去。
秦言收了笑意,跟在身後,處着眉拒絕,“遲玥,我不用。”
遲玥一回身,很有派頭的,學着某小說男主的口吻,一派正經與嚴肅,“我不想在我出差的前夕,因為這樣一件小事而起争執。”
故作的冷酷與冷豔的臉龐,叫秦言笑出聲來。惹得客廳裏奮力作業的居浩林回頭探看。
原來,秦老師笑起來,像個女學生。
兩個又聊些別的,樂呵了一會兒。
沒樂呵一會兒。
遲玥的手機響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顯示在手機屏幕上。
居浩林勾了勾頭過去看,疑惑地挑眉:“老爸?”
☆、第 13 章
是居景峰的電話。
離婚後,居景峰與遲玥一直是不溫不火的狀态。不友好,不客氣,不反感,不找茬。
雖是居景峰提的離婚,他卻總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後來為避免居景峰時不時的嗆一兩句,有什麽事,遲玥大都是電話給原婆婆,将孩子的溝通事宜一應交給王蘭之。
比起後來越來越胡攪蠻纏的居景峰,王蘭之顯然更大度些。
也是知道遲玥煩他,所以居景峰輕易不聯系遲玥。
秦言走去卧室,給遲玥空間。
進去之前,居景峰的一句高聲已經從手機那頭傳了出來。“你最近是不是又只顧着上班,不管兒子了?你要是沒本事兩頭顧兩頭--”
這句很帶質問與不耐的語氣拉緩了秦言的腳步。
她眼看着遲玥的眉頭從微處轉為皺起。
居浩林似也聽到了,不時地朝遲玥看。
遲玥避開居浩林,去到陽臺。
秦言不好跟着過去,在卧室疊了會兒衣服。出來時,正見遲玥在陽臺走來走去,很是煩躁。
居浩林停了手裏的作業,去看秦言。
秦言顯然接受到了居浩林求救的信號,點了點頭,叫他安心寫作業,自己去到陽臺。
推開陽臺的門,
遲玥譏諷的語調就順着陽臺上窗口的風,刮了過來。
“我發現,你真的是個很神奇的父親,從來覺得,将孩子擱在土裏,他就能自行生長。他成績好,天經地義,成績差,就是我這當媽的責任?!”
這一句後,摁斷電話。
自己氣得在屋內來回走。
居浩林一見遲玥從陽臺出來,連埋了頭寫作業。
遲玥走過去,将手機放一旁。摸了摸居浩林的頭,終究什麽也沒說。
秦言在居浩林身後向她招招手。
遲玥會意,跟着秦言進卧室。
秦言緩緩訴說着:“我下午是聽朱老師講,有一個家長打電話給她,很是質問的口氣,問孩子成績怎麽下滑地這麽厲害當時我趕着去上課,沒有細問。現在想想,可能就是浩浩父親。”
遲玥抱着手,眉間還未舒展:“嗯,是他。他下午聯系了老師,問了居浩林最近的成績。說越問越火。哼,就将這火發我來了。”
秦言撫一撫遲玥胳膊,安撫着:“他語文是有點跟不上,數學還不錯。看得出來,思考問題的思路,還蠻靈活。”
遲玥這才勾了勾唇角,火氣去了大半,半得意的,“那是,随我。”說着,摸一摸秦言的後心,“你去備課,我一會找浩浩談談。”
待遲玥洗完澡出來,正見秦言與居浩林溫聲細語的講話。居浩林聽得尤其認真,小臉蛋上滿是信服。
忙完居浩林,遲玥倚着床頭等秦言。沒事做,就又抽出上次未看完的那本書。
遲玥從不看情感類小說,尤其是愛恨糾纏,抵死纏綿的,只兒時喜歡看些趣味的漫畫。
但這本蠻合她的口味。
主角居然不是一個人類,是一只蝸牛。
一只踽踽獨行的蝸牛,某一日撞見一只高傲的青蛙。
這是一只出衆于同類的青蛙。
遲玥上次就是看到這段,咯吱咯吱地笑起來的。
青蛙還出衆于同類。它到底是有多綠瑩瑩呀。
青蛙高冷,蝸牛呆傻。
正當讀到“青蛙轉動鼓鼓的大眼,很賞臉地朝着下方一眼巴巴的小蝸牛睨了一眼時,一條長|舌|到小蝸牛的身前”,秦言進來了。
“在看什麽?”秦言穿着睡袍進來,桂粉色的睡袍,襯的她膚色嬌嫩。
“看這個,這是小學生寫的嗎?”遲玥捧着書咕咕的笑。
秦言将書面翻過來,笑了,“唔,是寫給小學看的。”
遲玥将視線移到秦言臉上,見着她嬌俏的笑容裏帶着幾分戲谑,明白了她在損自己。伸手撈了一把秦言的,弄的她驚呼一聲要逃,當然沒逃開,被遲玥一把拖過來。
遲玥有一搭沒一搭地劃拉着秦言的後背,聽秦言與她說話。
“浩浩也算懂事的。我剛才和他聊了一下,他自己也說,沒學好,不是媽媽的問題,是他實在不喜歡語文課。”
“嗯。”遲玥狀似安靜地聽着,手裏總有不老實。
秦言無奈地将她的手抱在懷裏,叫她老實會兒。“我剛才給他梳理了下學習詞語的方法,記憶要點。還有---哎呀,你真是,你老實會兒呀。”
“不老實。”遲玥将頭擱在秦言的頸窩,“怎麽辦,總也蠢蠢欲動。”
秦言一邊扭着腰身想讓開遲玥,一邊皺着秀眉低聲的:“哎呀,你真是要命。”
遲玥手裏動作,頭靠着秦言耳邊,吐氣如蘭,“秦老師,你這般為我,我該如何報答一二呢?”
“你,你老實些就好了。”秦言稍稍仰脖,氣息不穩。
遲玥兩眼放着精光,看着秦言嬌小的臉龐,柔粉微啓的唇,“言言,我最近從手機上下載了不少攻略。”
秦言一臉懵,水汪汪地眼看着遲玥,“什麽攻略?”
遲玥動了動腰,“就是這個攻略呀。”
一片紅騰的飛上秦言的臉,“你,你真是--”
“我真是什麽哦?難道你撩我,是要我和柏拉圖的?言言,我們從哪個開始?秦老板,價位不等哦。”
秦言一陣失笑,又是燥又是無語地,“哎呦,你真是,我快受不了你了。”
“哎呀,別,這才哪兒到哪兒呀?這就受不了了?ABCD檔,剛進A檔你就受不了了,往後可怎麽辦。”說着話,人已壓向秦言。
遲玥覺得,白月光這個詞,是真實存在的。
直到秦言頻頻告饒,提醒遲玥次日要早早去機場,才漸緩。
深夜,遲玥抱着秦言,手指繞着她散亂的發絲,和她說些往後幾日的安排,“這幾天,浩浩住我爸那兒,他明天放學接了直接帶回去,衣服什麽的,我明天一早送過去。這幾天,你照顧自己。”
秦言将頭側過來,“其實,浩浩我可以帶着。”
遲玥停了繞着發絲的手,想了想,“還是不要了。”
秦言的生存環境,不如自己的随心所欲些。
能不給她添麻煩,就不要添了。
秦言沒有再說話,将頭轉回去。
遲玥出差後,浩浩住到外公家。
這日,遲父接了居浩林正要開車離開,見居浩林朝着一個方向喜滋滋的揮手告別。
遲父順着方向看過去,見是那日與遲玥一起在超市逛的女孩。
“誰呀?”坐在副駕駛的遲母也勾頭去看,見一個外形氣質長相都叫人舒适無比的女孩站在不遠處朝居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