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仿佛遇見了世間最美的女子
大會随着一個頭發灰白,胡須花白的老者而逐漸開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怪老子墨無言。
但在洛伶的記憶裏,只是在絕情崖與這怪老子相處過,他的身份她的記憶力卻是一點兒都沒有的。
而這時身邊的人便開始了她預料中的對怪老子的談論,這倒也讓洛伶重新認識了一下這個怪老子。
從他們口中洛伶總結了一下,這個怪老子原名叫墨無言,別看穿的破破爛爛毫無規矩可言,但在皇宮的地位卻是很高的。有傳言說當年怪老子跟先皇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但那個女人卻為了什麽皇後之位背叛了這個怪老子。也有傳言說是先皇搶了怪老子的女人覺得對不起他,說是要給他封個什麽王爺做而被他拒絕。甚至更有傳言說這個冷淩王之所以沒有當上什麽皇上也是因為這個身份不清不楚,還說當年他們愛上的同一個女人就是冷淩王的母後。甚至更有人大膽猜測,這冷淩王就是這個怪老子的私生子,而皇上只是被帶了綠帽子。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後來冷淩王年僅十幾歲就被派出去打仗了,但是也因為這樣而一舉成名,戰王這個稱號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流傳。盡管大家從來都只是稱呼他為冷淩王,但戰王這個稱號卻基本是每個人都默認了的。在夏淳國流傳這樣一句話,只要有冷淩王在這個天下就不會倒,沒有了冷淩王只怕這個天下早已不是天下。
這是洛伶認認真真的去聽到關于赫連君烈的傳言,在本尊的記憶裏面只有冷淩王這個稱號,別的什麽都只有赫連蕪翊這個名字。
這一刻洛伶看着赫連君烈竟生起了異樣的感覺,其實在某些事上面,赫連君烈與她本就是一路人。
他是王爺是戰王,從小身上便背負着與別人不同的命運。也許戰王的一舉成名帶給了他無限的前途,保衛了整個天下,可洛伶卻覺得在這些流言背後只怕是讓他與朝堂之上的人明争暗鬥了吧。
人言可畏,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年代,更是可以為了所謂的高高在上而手足相殘,外人眼裏的關系再好,只怕私下隔閡摩擦不斷。
她與赫連君烈一個在槍口上過日子,一個在刀口過日子,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所以他們如何不是一路人,所以這一刻洛伶覺得她跟赫連君烈又進了一步,她覺得她是懂他的。
許是被這樣的目光審視的有些不自在,赫連君烈的目光便這樣在空中與洛伶的目光相遇。
有些人只需一眼便可以一眼萬年,一個眼神竟讓洛伶的心七上八下的。
洛伶終究還是招架不住躲開了這目光,而臺上的人更是有趣,他就說鬥笠面紗的女子不一般,但剛剛的眼神更讓赫連君烈确定就是洛伶了。這一身打扮倒也是新奇,不過分明是她先注意他的,這會兒目光倒是躲得快。
總覺得今日的大會會格外有趣呢,赫連君烈心情突好的将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這樣的大會皇家都參與了,自然一些朝廷重臣自然也是參加的,這裏面自然少不了太傅與丞相,自然齊潘玉與洛湘湘也自然在其中。
而她們一個人的目光留在赫連君烈身上,而一個自然是停留在赫連蕪翊身上。
齊潘玉從一開始就注意到赫連君烈的目光老是看着臺下的某處,她也深知按照赫連君烈的個性絕對不會輕易注視某個人某件事的,于是順着赫連君烈的目光看下去便看見戴着鬥笠面紗的洛伶了。而洛伶在注意到這目光時,也完全不在意,但她總覺得似乎又是某人給她引來的敵意目光。從一開始她就看見這個女人的目光眼睛只有一個赫連君烈,想來赫連君烈的目光太大膽了一些,所以那女子自然就向她投來了敵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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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不知道那日自己随便找的個墊背的,究竟是錯還是對,現在反而給自己莫名的招來一堆的敵視目光。
洛伶想想也是無奈,但目光在她身上的卻不止這兩個人,看來此生注定要風裏來雨裏去了。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才有趣不是嗎?她其實還是很期待未來發生的事。
正如洛伶所想投在她身上的目光不止齊潘玉跟赫連君烈,還有赫連蕪翊。從剛剛開始他也注意到了這個身形,只是覺得有幾分有趣,但卻又有幾分熟悉,想來想去也就想到了那日在他婚宴之上休了他的洛伶。
但他總覺得這種想法太過詭異,他與洛伶從小一起長大,他如何不清楚洛伶本身是什麽樣子。但那日的洛伶卻更讓他着迷,那種不可一世的霸氣,那種萬人敬仰的姿态,似乎又點亮了他的心。他深知眼前的洛伶與以往的她根本就是天壤之別,以往的洛伶唯唯諾諾的确令人心生憐惜,但眼前這個更讓人有種王者之風,似乎可以淩駕萬人之上,讓人想要去征服。
赫連蕪翊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瘋狂,沒有一刻讓他覺得心裏竟如此在意一個人。是,他是愛以前的那個洛伶,但那日他親眼所見她與一個老乞丐行污穢之事,這如何讓他不氣?他堂堂夏淳國的安王,竟抵不過一個乞丐?那日讓他的自尊心徹底受損,于是沖動憤恨之下他便寫下了那封退婚書。
但在見到重生的洛伶之時,他竟可以将之前的事忘記的一幹二淨,甚至對洛伶重新燃起了心底想要得到她的欲望。
這一刻赫連蕪翊竟覺得自己有幾分發瘋,他竟與那些世間搶奪良家女子的漢子産生了同樣的想法,他竟還覺得自己有幾分肮髒。可洛伶身上的神秘的氣息太過令人着迷,令他無法控制,他竟迫不及待的想讓她回到他身邊。
這樣熾烈而又充滿欲望的眼神讓洛伶開始讨厭這個主人起來,看了一眼臺上的人,卻沒有想到竟是赫連蕪翊,心底卻将他罵了千萬遍,這樣的男人竟讓洛伶本尊愛的死去活來,她死的還真是太不值得。
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日後遠離的越遠越好,想來還是赫連君烈更讓人喜歡,更讓人敬佩。
似乎被這個想法吓了一跳,她竟然會覺得自己是喜歡赫連君烈的!
洛伶覺得在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會被“死”在這些目光之下,于是挪動了身體,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躲”了起來,身上再不會無緣無故惹來異樣的目光還真是輕松啊。
拖拖拉拉大會終于在半個時辰之後才正式開始了,果然大會什麽從古至今都是這樣啊,一句話都能說半天,也真不知道有什麽好說的。
洛伶瞟了一眼臺上的那些女子,這哪裏是在選才女,分明就是選花魁,一個個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過反觀自己,只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想也就算了。
不過大會的項目也是有些枯燥,無非是些什麽琴棋書畫,吹拉彈唱,都沒什麽意思。重要的是之後才考一些重要的藥理方面的天賦,也不知道這個怪老頭怎麽想的。
性格古古怪怪她倒是欣賞,但這大會她卻是不敢茍同,毫無新意可言。于是整場大會就這樣毫無興趣,連帶這臺上的人都興致全無,只怕是今年又選不出好的苗子了。
就在怪老頭毫無耐心的看下去的時候,卻瞥到名單上一個名字,頓時眼前一亮,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洛伶的名字。
可他在人群中看了一圈也沒有見到那個丫頭的蹤影,想當初自己是追着求她當徒弟都不肯,怎麽這會兒又報名參加了?墨無言深知那個丫頭精明的很,沒有什麽利益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幹的。想來想去墨無言都覺得不可能,只怕是同名同姓也有可能。
一陣想下來剛剛起來的激動與希望,一下子又被澆滅了,但在臺下那人出現的那一刻又燃起了希望。
而洛伶一身神秘的妝扮更是讓許多人都充滿了好奇心,但洛伶此刻心裏想的卻不是參加這些繁瑣的東西。
琴棋書畫,吹拉彈唱,還是讓她自己來一些拿手的吧,反正那個怪老頭在意的又不是這些,不過是走些過場而已。
此時不知何處飄來一些泡泡一樣的東西,洛伶看了一眼,宮情這個丫頭果然有些手段。
洛伶擡手,輕觸這些泡泡,卻一下子就破了,這便是她今天要唱歌的主題,在那時候訓練他們禮儀的時候她唯一拿手的便是唱歌了。
深深呼吸,輕聲淺唱。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騙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麽對錯你的謊言
基于你還愛我
美麗的泡沫雖然一剎花火
你所有承諾雖然都太脆弱
但愛像泡沫如果能夠看破
有什麽難過
……
淺淺琴音,低低歌喉,竟像是有種魔力一般,牽動着所有人的心。
他們沒有聽過這種曲子,但卻最簡潔最刺激人心,仿佛每個人心中的東西就像眼前飄過的泡沫一般,一觸而破。
突然刮過的大風,吹落臺上女子的鬥笠,女子一個輕身旋轉,仿佛遇見了世間最美的女子,猶如飛落的花瓣,飄飛的雪花。這樣的女子仿佛不該存于天地間,一個凝視似乎就足以令天下人誠服。
額間眉角似乎還有別樣的花钿裝飾,但那裝飾不僅不俗,更是襯托了眼前的女子別樣的美,與身上的白衣裙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繞是見過萬千美人的赫連琉烨此刻竟也被洛伶迷的七分八素,宮裏的美人嬌柔的有,潑辣的有,伶俐的有,可愛的有,傾國傾城的亦有。但若是與此刻的洛伶相比,宮裏的美人竟變得毫不起眼。
赫連君烈從頭到尾看的發呆,這個女人竟還有這樣的魔力,就連歌聲都是悲傷的。
……
說什麽你愛我如果騙我
我寧願你沉默
一曲而終,人們似乎還不肯從剛剛的歌聲醒過來,每個人的心裏因為歌聲而悲傷,悲傷中卻又帶着不羁的狂傲。
這一刻的赫連君烈的心徹底的被眼前的女子征服,她的一切一切他都想要知道,包括那歌聲中的悲傷,卻又渴望被愛的希望,還有不甘若與世的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