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3)

桂一邊哭,一邊偷偷地從袖子邊緣去瞧那劉管家的神色。

“這位,到底是什麽人?”那劉管家聽了這許多言語,況且還聽到什麽這家子為人的确不好的話,臉色早變了,要知道自己家的那位大爺,是最厭惡別人說自己家為人不好的話了。過了好半天,劉管家才勉強對夏三問夏金桂的身份,夏三已經道:“這是我姐姐,我們家都是我姐姐說了算。”

劉管家聽到前面半句,還想着要說服,聽到後面半句,就曉得沒有說服的事了,夏金桂聽衆人議論了半天,這才把袖子放下,瞧着劉管家道:“我也不難為您,曉得您不過一個管家,做不得主。陳叔!”

陳角早在那候着,急忙上前一步,夏金桂啞着嗓子對陳角道:“就請陳叔帶了人往這家子去。”

陳角應是,對那劉管家道:“請罷,這件事,橫豎要您主人家出來說話,再說了,我們家雖說是小本生意人家,在這京城,也是做了許多年生意的。”劉管家又瞪了王小二幾眼,轉身走出去,王小二還要去拉馬,夏三這會兒機靈了,急忙讓夥計把馬扣住。

衆人中有好事的,也跟在他們身後去了,頓時這裏只剩下夏家的人,夏金桂瞧着這滿目狼藉,這會兒的淚是真流下來了。

夏三還不曉得夏金桂的心情,還在那安慰夏金桂:“姐姐,這也沒什麽,這樁生意成不了,就等下一樁!”

“你曉得什麽?”夏金桂啞着嗓子對夏三說了這麽一句,夏三習慣地應是,夏金桂眨一眨眼,淚水又落的更急:“這做生意,還是講個彩頭的,這兆頭不好,着實……”

夏金桂長聲嘆息,夏三也沒了法子,只有先讓把那棵桂花樹從溝裏拉出來。經過這麽一番折騰,那棵大桂花樹早被蹭了無數地泥,枝葉掉落,那些碎金一樣的花朵,也掉了一溝。夏金桂瞧見這幅模樣,心更是疼的沒有辦法。

衆人簇擁着劉管家和王小二往這邊莊子裏去時,那位大爺已經進了莊子,正在和三爺說話,等聽了那三爺在這莊子裏面過的如何,這大爺才笑着道:“你啊,總是慣着底下人,那王小二,又偷偷地把你的馬拉出去,還闖了禍。”

這三爺臉色發窘:“大哥,我也不是……”

大爺故意做出一個威嚴模樣,對這三爺哼了一聲:“我啊,叫老劉去料理了,你什麽時候才能叫我省心點?”這三爺微笑不語,已經有小厮跑進來:“大爺,不好了,劉管家和王小二回來了,還說那家人不肯認了賠銀子,還帶了許多人氣勢洶洶往這邊來。”

“難道說這馬撞出人命了?”這大爺還在思忖,三爺已經站起身,眉頭緊皺:“哎呀,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話沒說完,劉管家和王小二就來到廳內,一瞧見兩位爺,劉管家和王小二都跪下,陳角已經上前對這兩人行禮,恭敬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小隙

不等大爺反應,三爺已經急切地道:“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麽,大哥,就拿了我們帖子去朱家,敘說這事。”劉管家已經在那咳嗽,那大爺的神色變的更加難看。

三爺渾然不覺,還要去拉大爺的手,劉管家的咳嗽聲更急:“三爺,這要是別人家也就罷了,偏偏是那朱家。三爺難道忘了您是為了什麽才來這莊子上的?”那三爺被劉管家這麽一說,臉頓時紅了,看向大爺有些嗫嚅地道:“大哥,這,又是我闖禍了。”

王小二已經在那哭天抹淚起來:“大爺,要知道那是朱家的貨,就算打死了我,我也要攔住那馬。”這情形變化全看在陳角眼裏,陳角微一思索,就曉得這家子和朱家有過節,所以才不願意去說情。

王小二在那哭天抹淚的,還當着外人,大爺再一看去,見自己弟弟也在那眼圈泛紅,不由有些頭疼,自己這個弟弟,別的都好,就是心腸太軟,總要為人求情,實在是……

陳角思慮一會兒,對那大爺拱手:“這您家裏的事兒,我們外人也不好說的,還請這位大爺做主,替我們這邊解了煩惱,小的代主家多謝了!”說着陳角一揖到地。

“這位,您沒瞧見我們家大爺還在這煩惱,再說……”劉管家已經開口表示不滿。

那大爺手一擡,止住劉管家:“這事是我們家錯了,那就錯了。這位,我還想問問,除了這個法子,難道就沒別的法子了?”

要說別的法子,陳角當場都能想出七八種來,不過這不是他的職責範圍,因此陳角面上神色一點沒變:“這事,還得問我們主人!”

“大哥,不如我去求一求,興許……”三爺見王小二哭的那麽傷心,有些怯生生地開口,大爺瞪自己兄弟一眼,對劉管家道:“把三爺關進書房,不許他出莊子半步,還有這個王小二……”

“大爺,您別打死我,別打死我……”王小二吓的魂飛魄散,口裏連連哭求。

“你這闖禍精,打死了你,也不值什麽!”劉管家恨鐵不成鋼地罵。那三爺不等王小二要自己求情,就對大爺道:“大哥,我……”

“三爺救命啊,我從此再不敢闖禍了!”王小二又大哭起來,大爺已經咬着後糟牙惡狠狠地道:“把王小二關進柴房,三天不準吃飯,三天後再拉出來,打上二十板子,沒打死就繼續在這家裏待着,要打……”

“還不趕緊把人關進柴房!”不等大爺說完話,三爺已經在那指揮衆人要把王小二給關進柴房、瞧這樣子,這王小二也不會受到多大懲罰,陳角的眉不由皺一皺,他雖然是個忠厚人,可也曉得賞罰分明才能長久。不過這事和自己無關,還是不說話。

“這位,還請領我去拜見貴主人,看看還能不能有別的法子!”大爺轉向陳角時候語氣已經變的有些溫和,陳角應是,請大爺先行一步,自己在後跟着。

等到廳內只剩下幾個人的時候,三爺這才揚手往被捆住的王小二身上打去:“你啊,都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安靜些,安靜些!”

大爺一走,王小二就收起哭相,對三爺道:“爺,您可曉得,朱家那個賞花宴上要做什麽?”

“做什麽?”三爺瞪一眼王小二:“難道說是你故意搞的破壞?”

王小二四處瞧瞧,見劉管家裝作聽不到的樣子這才湊到三爺耳邊:“他們家啊,是要給他們家女兒定親,我想着,讓他們家不順,也是件好事!”

“然後你就闖下這樣大禍?”劉管家冷冷地來了一句,王小二低頭,一臉委屈:“哪曉得這家子抓住不放,我原本以為,這樣幾棵花樹,晚到了,不過就是賠上幾兩銀子。”

“看來餓你三天不夠,最好再多餓兩天!”劉管家的話讓王小二更加委屈:“三爺……”

“先把他關進柴房吧。劉叔,您瞧這夜裏,給他送點吃的?”三爺的話讓劉管家再次搖頭:“三爺啊,這事,罷了,看在他其實是為三爺出氣,也算是個忠仆的份上,就送碗米飯進去!”劉管家的話讓王小二那滿臉的委屈都散了,高高興興地跟人去柴房了。

劉管家又請三爺進書房,等三爺進了書房,劉管家找來小厮讓他們看好三爺,不由望向夏家苗圃方向,也不曉得這件事要怎麽解決,真是苦了自己家大爺了。要是大奶奶還在世就好,偏偏大奶奶去年又過世了,大爺也無心再娶,還有這個被人退婚的三爺,這對兄弟的婚事,真是操碎了心啊!

夏金桂已經和夏三回到苗圃,正在那瞧着可還有別的和這棵差不多的桂花樹,就聽到有人來報,說那家子的主人親自來了。夏金桂和夏三都愣了下,夏三迎出去,夏金桂擔心夏三言語之中被人糊弄了去,于是悄悄走到堂屋後面,附在一扇窗後,仔細聽他們說話。

“不錯,這苗圃,确實不錯!”這大爺環顧一下苗圃堂屋,對陳角稱贊,陳角命人端上茶,請這位大爺在上面坐下,這才恭敬地道:“方才匆忙,沒有問詢姓名,尊駕……”

“我家姓孫,家祖父曾進京赴試,沒有考中,于是無顏還鄉,流寓京中,現在不過做點小生意混口飯吃!”孫大爺端起茶對陳角笑着道。

“難怪尊駕氣度不凡,原來是讀書人家出身!”陳角語氣更加恭敬,夏三就已走進,陳角忙後退一步,孫大爺也放下茶杯,對夏三拱手一禮:“家下小厮魯莽,闖下大禍,在下前來拜訪,也是想結交一番,好化幹戈!”

夏三雖然也讀過幾本書,大半已經忘了,孫大爺這番文绉绉的話,他聽的眼皮直跳,轉頭問陳角,陳角已經在夏三耳邊,把孫大爺的來歷說了。夏三明白點頭,對孫大爺還禮:“還請坐下。這件事,家姐已經說過解決的法子,還請孫大爺就按了家姐所說,遣人前往朱家,把來龍去脈說清。若朱家允許,容我們延遲交貨幾天,不勝……欣喜!”

說完這番話,夏三覺得自己舌頭都快打結了,這樣斯斯文文坐着,斯斯文文說話,到底有什麽娶兒?還不如去後面苗圃,繼續挑桂花樹苗。想着,夏三的眼就往外面瞟,希望能看到夏金桂。

夏三的說話和舉動,讓孫大爺的眉微微一皺,看來面前這位,不是當家做主的人。孫大爺的眼又往陳角身上掃去,如果陳角能做這邊的主,也不會說請自己過來,那麽當家的必定另有其人?

想着孫大爺就微笑:“此事,夏兄覺得,該如何處理?”

“就是家……”夏三的話還是那麽硬邦邦的,陳角已經上前一步對孫大爺笑着道:“孫大爺您有所不知,此事是我們家大姑奶奶一手辦的,因此我們家大爺才不好說別話!”

“既然如此,都是做生意的人家,比不得那閨門深重,女娘們不輕易出門的人家,不如就把尊府大姑奶奶請出來,在下也好讨教一二。”

一個話都說不清爽,另一個又是女人,就算陳角這個夥計看得出來很精明穩重,然而做不了主就是做不了主,只要用三言兩語就能把這事說通。孫大爺心中大定,語氣放的更加柔和。

夏金桂在那早聽的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跳出來和這個孫大爺畫出個道道來,這孫大爺的神情,明擺着就是覺得自己家很好拿捏。夏金桂定一定心,把首飾重新整一下,緩步上前,站在門邊:“孫大爺有事請說,我女人家不好出來見人的,此事,孫大爺打算怎麽處置?”

嗯,聽聲音,也算是個溫柔女子,孫大爺心中下了判斷,面上笑容柔和極了:“夏姑奶奶請了,此事不瞞夏姑奶奶說,我們家和朱家,素有小隙。因此這去向朱家說明一事,恕難從命!”

“哦,原來朱孫兩家,還有這等淵源?”夏金桂故意擡高聲音,果真孫大爺已經在屋內嘆氣:“這些事,也不好說的,還請夏姑奶奶說個數目,在下就把銀子兌來。不管是一千還是八百,在下仆從闖的禍,在下也只有一力承擔!”

一千八百,這是畫賠償數額了,再多就沒有了。但這不是銀子的事,這是要借此重新打響夏家名聲的事。夏金桂忍不住在那磨牙,但語氣變的更加柔和:“一千還是八百,孫大爺果真是個爽快人!”

孫大爺聽到這句,不由放心,再看眼夏三,見夏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顯見得是被這數目吓到了。孫大爺勾起唇角,正要端起茶碗,就聽到門外傳來夏金桂的話:“只是呢,尊府這是斷了我家生計的事兒,恕難從命!”

☆、答應

這四個字一出口,孫大爺手裏的茶碗就差點掉在地上。夏三已經啊了一聲,往外瞧了一眼,就道:“姐姐說的,就是我的意思。孫大爺,還請另尋個法子。”夏三開頭的話還是嚷出來的,到了後面就聲音低下去,還有些怯怯地看向孫大爺,因為這會兒孫大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孫大爺已經把茶碗放下,收斂心神,對外面道:“夏姑奶奶這話說的,在下有些不明白了,我家撞壞了你家的桂花樹,這好話也說了,賠銀子也要賠了,怎麽照夏姑奶奶話裏的意思,還是不夠呢。”

“孫大爺您又何必來和我說這些彎彎繞。您也曉得,我夏家曾敗落過,到現在都還沒複元氣,此次和朱家合作,為的是想在這京城內,再把夏家招牌樹起來,孫大爺以為,區區數百兩銀子,就能讓我夏家折節,簡直是笑話!”

孫大爺真有心起來一走了之,但一想到回到莊上,就要面對三爺的問詢,孫大爺忍住氣又繼續道:“此等事情,是我思慮不周。夏姑奶奶我答應你,這次朱家不收你家的貨,以後我在這京城之中,替你多多介紹幾個大生意,如何?”

“孫大爺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夏金桂從這對話之中,知道孫朱兩家的嫌隙只怕不小,不然這孫大爺也不會寧願賠這麽些銀子,也不願去朱家說上幾句。畢竟後者對孫大爺來說,只怕是點很小的事。

既然如此,夏金桂也就開口漫天要價:“孫大爺,您這會兒說了這話,口說無憑,我到時上哪去尋您?這是其一,其二,就算您立了字據,到時您要不認,我就算去報官,這官也不會給我做主。這話,不過是句空話,孫大爺,我還是不能答應。”

這個女人,可真夠胡攪蠻纏的,孫大爺都差點罵出來了,但還是想聽聽夏金桂的意思,因此沉聲道:“那夏姑奶奶的意思,該當如何?”

“其實呢,孫大爺心中只怕已經有主意了,不過就是這朱家的生意,我們也只有毀了,其二呢,就是請孫大爺,照了朱家原來的排場,辦一次賞花宴,為我夏家揚名,如何?”夏金桂輕快的話語傳到裏面,夏三已經連連點頭:“姐姐說的有理,孫大爺……”

孫大爺已經擡起頭冷冷地看了夏三一眼,夏三吓的立即把頭低下,孫大爺努力壓制住話語中的憤怒:“夏姑奶奶方才說,我家毀了你家的桂花樹,是壞了你家生意的舉動,也斷了你家生計。夏姑奶奶這會兒的話,難道不是讓我孫朱兩家,從此翻臉,永不來往,不過一點小隙……”

“除了生死沒大事,孫大爺。所以您口口聲聲的小隙,到底是什麽嫌隙,也只有問孫大爺您了!”

這女人着實太過分了,孫大爺有點耐不住性子,站起身就走到門邊:“夏姑奶奶,漫天要價也沒這樣要法,您還是另想法子吧!”

“孫大爺說我漫天要價,又不肯往朱家跑一趟,那還有另一個法子!”夏金桂已經看到孫大爺的袍子一角在門檻邊若隐若現,從袍子衣角來看,這孫家的銀子也不會少。因此夏金桂笑的更加輕松:“孫大爺家裏花園,定有不輸給這棵桂花樹的,到時就從您家裏花園把這棵桂花刨來,送到朱家,如……”

“夏姑奶奶這漫天要價,要的太過分了!”這比方才那個法子更跌破孫大爺的心理底線,他忍不住從門內探出頭來,對夏金桂怒目而視。

夏金桂站在那裏,笑盈盈地看向孫大爺,夏金桂本就是個嬌滴滴的美人,方才又在外面哭的眼睛都腫了,這會兒眼皮還微帶紅腫,因是來苗圃,穿着也沒那麽華麗。幾件素色衣服,發上只帶了一只珠釵,更顯得嬌弱。

這樣一個看起來有些嬌弱的美人對孫大爺笑盈盈的,孫大爺那滿腔的怒氣也不好再發出來,只得把頭又轉回屋內。

夏金桂也不進屋,還是在那站着:“孫大爺說這比方才還過分,那孫大爺倒不如選了另一條路,如何?”

這另一條路,就是辦一場不遜色于朱家的宴席,孫大爺仔細想想,另外兩條路都是和朱家低頭,這口氣孫家怎麽也咽不下去,倒不如這條路。只是這夏家的姑奶奶如此可惡,孫大爺的手不由握成拳,陳角比夏三要聰明能幹許多,見孫大爺神色變化,想要說話勸下夏金桂,一時卻找不出話來勸說。

“我答應你!”孫大爺的話像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陳角卻沒有松一口氣,那眉頭皺的更緊。

夏金桂的聲音又傳進來:“孫大爺果真是好漢,既如此,就請孫大爺和陳叔商量一下,這外面的車還沒卸,我讓人把這些貨都送到孫家,至于別的,孫大爺是君子,自然不會計較我們小女子的過錯。”

這夏姑奶奶,真是要把好處占全了,孫大爺自問執掌孫家這麽些年來,什麽刁鑽古怪的事兒都遇到過,這位夏姑奶奶這樣難纏的,好處占盡便宜話說夠的人,還是少見。

“三爺,我讓廚房去備酒席,你在這陪着孫大爺喝幾杯,陳叔,還請您派人去朱家,就說今兒這事是我們家不對,問問他還願不願意收剩下的花苗,若是不肯,那就把定金退了,等明兒再讓三爺去朱家上門賠罪。”

夏金桂已經連珠炮似的安排下去,孫大爺用手握成拳敲一下額頭才對夏金桂冷冷地道:“夏姑奶奶這安排十分妥當,我只問夏姑奶奶一句,若朱家肯收剩下的花苗,您又讓我辦一次賞花宴,到時您……”

“方才是孫大爺您贊我們家這苗圃不錯的,守着這苗圃,別的不多,唯獨花苗是不缺的。”夏金桂笑盈盈地又說一句,接着就道:“況且若朱家真肯收了這些花苗,您也辦了賞花宴,到時外人知道,都曉得是我夏家的花苗,那我還要多謝您呢!”

“夏氏,你別欺人太甚!”孫大爺又想沖出去,夏金桂已經走進堂屋裏,對孫大爺微笑:“怎麽叫我欺人太甚?孫大爺肯收這些花苗,我又做成一筆生意,謝您還來不及呢!”

說着夏金桂就端起茶碗,潑掉杯中殘茶,重新斟了一杯茶,端到孫大爺跟前:“孫大爺定是以為,我這番話是欺您,但這種事我怎麽敢做?我還要多謝孫大爺替我解圍,我一女子,以茶代酒,謝過孫大爺了。”

孫大爺這會兒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思慮再三,只好接過夏金桂手裏的茶,飲了一口把茶杯放在桌上。夏金桂又對孫大爺行了一禮,讓夏三好生招待孫大爺,自己這才走出堂屋。

夏金桂走出數步,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好在這件事還算圓滿,不然的話……

“姑奶奶,今兒的事,您……”陳角已經來到夏金桂身邊,對夏金桂面有難色,夏金桂已經打斷陳角的話:“陳叔,今兒是沒有別的法子了。陳叔,我曉得您要說,只怕得罪了孫家,我瞧這孫大爺,面上不會翻臉,至于這私下的……”

夏金桂微微頓了頓才笑了:“只要他為了面子不肯翻臉,別的我才不擔心!”陳角應是,夏金桂又對他道:“趁着太陽還沒下山,趕緊去把這些事料理了,我也餓了,再給我準備點吃的,等吃完了,我再回城。”

陳角應是離開,夏金桂看向堂屋,唇邊露出一抹微笑,這種古代直男癌,最大的弱點就是輕視女性,這點,有時候也可以利用,只是這畢竟是古代,女人只能和女人應酬,不然的話……夏金桂手握成拳,接着緩緩松開,要讓古人見識見識夏氏集團夏總裁的利害!

夏金桂仿佛又站在夏氏集團總裁辦公室中,透過玻璃幕牆看向窗外,那種江山盡在手中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可惜啊可惜,在這裏,只能發揮出一部分。夏金桂收起思緒嘆了口氣,哎,還是吃了東西,趕回城去吧!

夏金桂回到夏家時候,魏娘子接了出來,兩人一看彼此神色,就知道對方把事情解決的很好,果真一進了屋,魏娘子就對夏金桂道:“我一回城,就去朱家,求見朱太太,說明兒才是吉日,還請朱太太寬限一天。朱太太已經答應了。後來陳叔又派夥計進來說了詳細,我想着,再尋一棵桂花樹就是。”

夏金桂有些驚詫:“還有哪裏有?”魏娘子走到窗前,把窗推開:“瞧,這不就是?”

院內原本有兩棵桂花樹,另一棵小一些的,倒和被撞壞的那棵差不多。夏金桂不由微笑:“妹妹果真是個聰明人,不過……”

“哪有什麽不過的,我都想好了,讓他們連夜過來把這樹起起來,再把那棵撞壞的栽上,到時再請陳叔在朱家日夜照料,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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