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貪
奉九醒了過來,寧铮其實在一旁早醒了,馬上抱着她進了浴室,結果洗着洗着又不免擦槍走火,奉九說什麽不讓,這才免了又挨一頓磋磨。
奉九暗自磨牙:別人的休息日是休息,她可好,每每就是超負荷工作,虧大發了。
寧铮把奉九放到床上,奉九要下地,寧铮不準,對着她又親親抱抱了一番,奉九翻了個身兒,背對着他。
寧铮不以為忤,只是從後面把手繞到前面,捏□□弄;奉九被他揉得冒火,使力要撥開他作祟的手,兩人免不了又是一陣争鬥。
寧铮忽然想起一事,于是一邊跟太太玩鬧,一邊随口提起,“對了,你現在代行校長之職,看看能不能讓楊立人的妹妹插班學習,進個什麽文科專業?”
奉九忽然放棄了一切掙紮的動作,瞬間安靜下來,沒吭聲。
他以為奉九還在因為她是楊四而鬧別扭,又自作聰明地加了一句:“她也夠可憐的,年紀輕輕就被父親趕出家門,成了棄子;再不上個學,真就成了廢物了。”
寧铮等了一會兒,背對着他的奉九還是沒說話,這可奇怪,他伸頭一看,這才震驚地發現,奉九正在無聲地哭泣,大顆大顆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就這麽一會兒,已經淚流滿面了。
寧铮慌了手腳,自打兩人相識,除了父親去世、做噩夢,哦不還有她出嫁回門那次看到侄子不苦,何曾看到過她落過淚?
更何況那幾次,她的眼淚哪有這麽多?看着這麽委屈?
“怎麽了怎麽了?是不是昨天……次數太多,疼着了?”寧铮一急之下,就要掀開被子查看奉九的情況,奉九當然不從,更加并緊了雙腿。
寧铮無法,也不敢用蠻力,只好把她抱着坐起來摟進懷裏,兩人都光裸着,壯碩與嬌弱緊緊相抵,寧铮一條胳膊使力箍緊她,空着的左手又去揩拭她的眼淚。
奉九不耐地打掉他的手,自己在臉上胡亂抹了把,寒聲說:“我們奉大的學生,哪個不是通過熬夜苦讀、精心備考才得以考入大學;這個楊之荻什麽的,卻想着不勞而獲,就問你,憑什麽?”
寧铮一噎。
這可能就是為什麽有人說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了。
在寧铮看來,這個楊之荻,對他來說什麽都不是;而她入學這件事,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兒。
她年紀小小就被別有用心的父親順勢趕出宗族,真真正正地上演了一出“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拙劣戲碼,想引誘自己上當;不過他可從沒打算即使是出于憐惜而幹脆當下家兒,接過這個楊四,就讓楊家自己演個痛快好了。
事已至此,楊慶華不免惱羞成怒,也只能維持原來的聲明,省得打臉,再讓全中國人看一次笑話;自作孽的楊四也真的變成有家不能回了。
所以他覺得力所能及地幫一下,也是看在老友楊立人的面子上。
但寧铮沒有意識到的是,其實他對楊之荻已經有了一點點的憐惜之情了,而男女之間,憐惜之情往往會導致更加親密的關系。
他是沒這個意識,而奉九作為女人,卻是天生就具有這樣的覺悟。
“憐愛憐愛,因憐生愛”,這樣的事情自古以來就一直上演着:男人之所以能從對女人的同情裏感受到愛情,只是因為:一、這女人不醜;二、可以發揚他們英雄救美的大男子主義,使男性固有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如此而已。
奉九的眼淚終于讓異星人寧铮明白愛人所想,不禁暗暗懊惱: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外人,居然惹了自己的太太大哭,這可真是,本末倒置了。
他把奉九抱起來,坐到自己盤着的腿上,一雙唇瓣在她圓潤的肩頭和修長的脖頸上來回游走,刻意溫存,帶着歉意道:“是我考慮不周了。我這就讓楊立人把他妹妹帶走,離開奉天,不許再回來。”
他一邊安慰奉九,一邊輕撫她背上那兩片精致纖巧的蝴蝶骨,免不了又沉迷于她一身的清媚,原本明澈的眼睛也不自覺地起了迷霧,“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
自結識了奉九,寧铮的自尊心算是徹底喂進了狗肚子裏,原本傲氣的貴公子恨不得天天道歉日日檢讨。
也行,熟能生巧,現在已經做到了張口就來,而且誠意十足。
人就是這麽奇怪,要說換了一個人,寧铮還能不能做到這一點,真的很難講;但對着奉九,每每低頭低得心甘情願。
奉九早不哭了,剛剛她聽到寧铮用如此輕松的語氣說到楊四的事情,忽然間心裏就是一片死寂:所以到底是如同親人和閨蜜們替自己擔心的那樣,随着寧铮的聲勢愈隆,地位高顯,楊四這樣的事情,只怕僅僅是個開頭而已。
要說奉九這個姑娘,還真有一個大毛病,那就是——無與倫比的高傲。
因為從小被親生母親的經歷所刺激,再加上周遭絕大多數傳統中國男人對婚姻的普遍态度,導致她對男女之愛本就沒什麽信心;所以她早早給自己設定了一個底線,那就是,世界上沒有任何男人,值得她犧牲自尊、屈尊俯就去獲得,去擁有。
寧铮也不例外……什麽男人都不允許例外。
其實換一個角度講就是,奉九開始害怕了——雖然萬般不肯承認——怕自己對寧铮動了心,怕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底線,更怕自己受不住寧铮的變心。
對別人狠得下心,對自己更不在話下的奉九,冷硬剛強地想,那莫不如就由自己,來親手打破這琴瑟和諧的假象。
要是換成任何一個其他女人,只怕都不會這麽做:曲意逢迎、溫柔小意,與丈夫無休止的新歡鬥到底,這不都是高門大閥嫡妻的必修課麽?
但誰讓她是高傲的唐奉九呢?成為這麽多優秀男人夢裏人的她,高傲不也是她最吸引人的特質之一麽?
而奉九自看到那兩張錄取通知書帶來的沖擊,還是久久回蕩在心中:三年前她尚且能順利被哈佛錄取,三年後她的學力又提高了一大截,那麽……她忽然有種沖動,想把自己這幾天被最近的事情攪和在一起而生出的一個原本模模糊糊的想法,跟寧铮和盤托出,“瑞卿,你聽我說。”
奉九極少叫寧铮的字,只有兩人在床第之間,寧铮要得狠了,奉九為了讓他早點放過自己,才會無師自通、語帶嬌媚地故意這麽喊他,每每這時,寧铮就會激動得發狂,也會不出所料地早點結束對她的侵占。
不過現在這兩個字,清清冷冷,倒像是大冬天沒生地龍卻非要吃凍秋梨,讓人胸口都跟着拔涼拔涼的,“什麽?你說。”寧铮不動聲色地應道,一邊不自覺地沉了眼睛,靜靜等着。
“今年夏天,也就是下學期結束,如果不出意料,我就會拿到本科學位證書。”
寧铮聽了一怔,接着不免一臉欣喜,真沒想到,自家太太果然厲害,只用一半的時間就修完了別人需要四年才能修完的本科課程,“我們家九兒真是厲害。”他贊賞地撩起她的長發,吻向她嬌嫩的耳背,奉九一動不動任他親,身體僵硬,沒了以往軟成一灘水兒的反應。
寧铮放下她豐厚的長發,坐直了身子,雙手還是摟抱着她,但奉九感受到了他手上在慢慢使力。
寧铮的心開始往下沉,他有不詳的預感,兩人今天的對話,無法善終。
“我昨天才知道,三年前我不是沒考上哈佛,而是我大哥把錄取通知書藏了起來。既然這樣,我想……”
忽然聽到“砰”的一聲,寧铮一拳重重地打在旁邊的床柱上,整張席夢思大床都跟着顫了幾顫。
他的指節處立刻破了皮,沒一會兒,幾絲血跡滲了出來,很快就彙集成流,滴滴答答垂落在象牙白的埃及棉床單上,血紅配着雪白,蜿蜒爬行,血腥可怖。
奉九被那一聲巨響吓得不自覺地唊了幾下眼睛,丹頂鶴黑色尾羽般疏密有致的扇睫,在褶皺深深的雙眼皮兒上受驚地跳着舞。
嗬,她可真美,寧铮冷冷地想着,不管何時,她都能美到自己的眼裏心裏,讓人一望就癡了去。
寧铮一直以為,他已經得到了完整的奉九,應該滿足了;自結識以來,對奉九那種一直勉力壓抑的暴烈的貪欲,應該平息了;但随後他就發現,自己錯得離譜——他比以往更加貪婪,就好像奉九的小金算盤上拴着的那頭只進不出的玉貔貅一般,恨不得把她連人帶心一起吞進肚子裏,這才能徹底安了他一顆躁動的心。
寧铮輕笑着,用沾着血的手扳正她的鵝蛋臉,“想什麽,你打算怎麽做?”
奉九本想讓他去包紮一下傷口,但看了看他的神情,覺得說了也白說,那還是先忽略這一點。
奉九有點害怕寧铮這個樣子,但這個想法不說出來,她也會憋得很難受:幾件事情疊加在一起,已經折磨了她有一陣子了,自己純粹是無辜受累,這又是憑什麽。
“我想申請去哈佛念碩士。”
“……念完碩士,不接着念博士了?幾年?還回來麽?”
奉九猶豫了一下,碩士本來就是為博士的深入長期的研究工作做學力上的準備的,尤其這個時代的人,念碩士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就是為了讀博士。
幾年?大概得五六年吧。如果速度足夠快,也得三年半。回來不?當然回來,這是她的國家,她的家鄉,怎麽可能不回來。
可奉九看着眼前的寧铮,還是選擇了沒說話,因為就這麽幾句話的功夫,他的神态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死死地盯着奉九的眼睛,一向清澈的眼白已染上了幾絲血紅,渾身上下緊繃,連剛才說的話都是忍了又忍,才勉強擠出來的,充滿了陰冷的味道。
“怎麽,又想離開?我哪裏做的不好?如果楊四的事兒讓你煩心了,我道歉。以後再也不會了。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确是想用她來試試你對我的感情……沒想到,我對你的好,還是都喂了貓。卿卿,你真的傷了我的心。”
他微微笑着,用傷着的手拿起奉九的手放到自己的心上,接着把她的小手團握成拳,拿着她的拳頭一下一下捶着,越來越重,連奉九都感到了疼痛。
寧铮出血的手把她的手也染上了血色,并沾濕了他胸口的皮膚。
她抿緊了唇,拼命往回縮手。
她看得出,寧铮處于失控的邊緣,其實奉九早發現他是個很矛盾的人:外表看起來俊秀無匹、清雅知禮,實際上,他對自己的感情濃烈到偶爾會有些暴戾,看他對自己的那些親密的舉動就知道了,也許他的骨子裏帶了點施虐和受虐的傾向,熟讀弗洛伊德《性學三論》的奉九審慎地評估着。
寧铮看着赤着身子,不動聲色暗暗往後縮的奉九,看着她像個玉雕的美觀音一般,明明慈眉善目,卻不肯施一點仁慈于自己,心裏忽然大痛:捂不熱,喂不熟,這就是這個小白眼狼給自己的回報。
他把她緊張得又攥起的小拳頭舉到唇邊吻了吻,接着在她的腦門中央輕輕一點,他點的地方很有說道,奉九身不由己毫無抵抗力地向後徑直倒下,寧铮随之重重地覆上了她。
原本,他還想着今天好容易清靜,要帶她去棋盤山騎馬,現在秋高氣爽,騎馬正當時;再去北陵的四裏河劃船,兩人還可以帶些冷食甜點來個野餐;今晚,就在北陵別墅住下,明天一大早再送她回奉大上課,多好的安排,不是麽?
他盯着她的眼睛,“你想去,也不是不行……那就從現在開始,咒我死掉吧,死在戰場上,或者像我爹那樣……到時候,你想去哪兒,都随你,可好?”
奉九一聽,清潤的眼睛在驚恐之下倏地睜大了,不可抑制地發出一聲嗚咽,好像光是聽到這樣的話都是可怕的。
她馬上舉手捂住他百無禁忌的嘴巴:如果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才能得到出去讀書的自由,進而擺脫他,不再是許多攀龍附鳳女人的衆矢之的,她寧可不要……
寧铮冷靜地撥開她的小手,毫無顧忌地身子一沉就沖了進來,奉九痛得一縮,卻又被強行打開,他禁锢着她,揉磨着她,無休無止,不眠不休……
整整一天,兩人都沒有出屋,寧铮把自己和奉九鎖在這張大床上,帷幔落下,隔絕成一座孤島。
他反反複複在奉九的身子裏沉淪、銷魂、狂喜,卻每每剛剛攀上巅峰,又充滿了讓人窒息的虛無。
已經是周一的早上,天已大亮,寧铮起身,抱着奉九去了浴室,她被細心地清理過後,又被安置在了大床上。
寧铮分開她的雙腿,毫無顧忌地察看着,即使奉九想并攏雙腿,都已有心無力。
他随即俯下頭去,像匹溫柔的雄獸一樣,用最原始的方法,給自己的配偶療傷,好像這樣就能讓被他狂野的動作弄得細嫩紅腫之處快快好起來:奉九甫一接觸情欲,就被寧铮施以最高階的全面的享受,所以對于他這樣的舉動,早已習以為常,但這并不意味着她不會羞惱。
好半天他才站起身,換了衣服,無聲地出去了。奉九也想起身,卻馬上倒回了床上:除了三年前生病那次,她還沒有過這麽無力的感覺,她悲哀地想着,只怕今天走路都不能了。
奉九這才知道以前的他即使總是性致勃勃,讓她誤以為那已經是他的極限,可從昨天的經歷看來,這才意識到,其實他一直都在節制着澎湃的欲望,而且很照顧她的感受,動作也是盡量溫存克制,并沒有恣意。
沒一會兒,他又回來了,撩開被子,不帶什麽情緒地分開奉九的雙腿,清涼的感覺随着他深入的手指彌漫開來,幾乎是立刻地,原本火辣辣的感覺消褪了不少。
寧铮輕輕說,“我給你請了假,今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奉九不語,拒絕與他有任何交流。
寧铮伸手摸摸她的臉,低頭輕吻她的面頰,“可我說的話,還算數。想自由自在,那就加把勁兒,咒我死吧。”
奉九的眼淚又下來了,她最是個良善之人,寧铮明知這一點,卻故意抓住她的痛處大加利用,果然是個……混賬東西!
忽聽得一聲輕嘆,寧铮已經甩脫了外衣上床,伸手要抱奉九,奉九吓得一哆嗦,趕緊費力地往裏挪,不讓他碰。
寧铮頓了一下,還是伸手把她抱在懷裏,“別想着躲開我……除此之外,其他的都好說。你就是為了我,才出生到這個世上的,知道麽?”奉九一聽,擡頭對他怒目而視,這還能再往自己臉上多貼層金麽?
寧铮一看笑了,撫着她的長發,在她發心印下一吻,停了半晌,才又語帶愧疚地低聲說:“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你要學着相信我。我值得你的信任。知道麽卿卿?”
被他貼身摟着的奉九忽然咬着牙伸出兩只手,抓住他的白襯衫使力向兩邊一拽,珠貝紐扣紛紛掉落,奉九何曾有過如此悍蠻的行為?寧铮怔愣間,奉九已經一口咬了上去。
寧铮一直勤于運動,渾身肌肉厚碩,乍然被攻擊下,自然起了防禦反應,變得堅硬如鐵;奉九一咬不中,氣得哐哐猛捶他的胸口;寧铮哭笑不得之下,趕緊放松身體,肌肉變軟,奉九到底如願。
沒一會兒,奉九就嘗到了口中的血腥之氣,用盡全力下,她的腮幫子都咬酸了,只能恨恨擡頭,一雙大眼死死瞪着寧铮。
寧铮被咬得不免又起了反應,但再怎麽樣今天也是萬萬不能了,他深吸氣,壓下欲求,含笑看着她,就好像壯碩的胸肌上出現的一個完整的圓形牙印,正往外絲絲冒血珠的不是他一樣。
寧铮又猛地低頭吻住她的嘴巴,兩人交換、吞咽着鐵鏽味的唾液,奉九剛剛已經耗盡了力氣,只能被動地承受着。
好半天兩人的唇舌終于分開,寧铮深深地凝視着眼前這張不屈的嬌顏,又把她平放到床上,摟緊了她的身子,“好好休息,我知道你缺覺,睡吧。”
奉九倔着性子不肯閉眼睛,寧铮伸舌在她眼睫上一舔,又把身子緊緊貼向她,讓她感受自己的堅硬,“我覺得還不夠……你想陪我麽?”
那還是算了,奉九趕緊閉眼。寧铮一笑,兩人很快又睡了過去。
而周一當天,在奉大和寧軍軍部,對于兩位一向是模範滿勤人員的缺席,也令不少人大感意外。
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寧铮恢複了以往的體貼,奉九也不再提出國讀書之事。夫妻倆很有默契地不再回顧當天火車脫軌一般的情形,畢竟那種感覺并不好,到目前為止兩人相處還是第一次鬧到那個地步。
絕大多數時候,婚姻生活就是如此:家,并不是一個講理的地方。
如果真的什麽事情都要講得清清楚楚,算得明明白白,那家早已不成為家。
只一件事奉九覺得很是礙眼:明明手上有最好的傷藥,可那天被怒火萬丈的自己咬到差點掉肉的寧铮,卻并沒有及時上藥;等到一星期後,兩人又恢複了正常的房事,床笫之間,奉九才發現,他的傷口雖已結痂,但咬痕深深,眼見得已經錯過了最佳去疤痕的時機。
奉九一眼看過去,就趕緊移開眼睛,作為一個與人為善的好孩子,奉九從小到大何曾在身體上這麽傷害過一個人?這倒成了奉九此後把控情緒的警世鐘。
從那以後,一旦奉九不想陪興致高漲的寧铮共赴巫山,他動辄赤裸着上身,往她眼前湊,一雙深沉如海的眼睛就那麽靜靜又帶點悲傷地看着她,直到看得她錯開眼睛,無處安放的眼神正好落到他胸口這傷疤上,看着即使過了這麽長時間,仍然顯得森然可怖的疤痕,奉九往往還是低了頭,進而讓他得了逞。
而北陵別墅的管家鮑喜來,倒是見證另一場了一場哭哭啼啼、恨不得把着門框不肯走的鬧劇。楊四到底被她聽了寧铮的訓誡後面有愧色的大哥生拉硬拽地拖走了。她被徑直送到上海,在那進了一間不出名的私立大學讀書。
至于她對寧軍少帥的念想是否就此打住,還不得而知。畢竟,她覺得她還沒來得及充分發揮自己弱質纖纖、小鳥依人,外加活潑嬌俏的優勢就被硬生生喊停了,怎麽會不生出壯志未酬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