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倆朵桃花飄過
楊悅是被痛醒的,身體裏一陣一陣的絞痛,讓她難以忽視,一睜開眼睛便被一直守在一旁的丫鬟發現了。
丫鬟驚喜道:”你終于醒啦,你都睡了好久,可算醒了。”
楊悅忍着身上的不适,想要爬起來,卻被丫鬟壓制住了:“別動,你的傷剛好些還得養養。”
楊悅低着頭看手,愣了一秒,又把手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指腹上的薄繭,兇狠了一秒又恢複了,她頭發絲擋住了她的視線,丫鬟并沒有發現只是繼續說道:“你可是餓了?我去廚房教你的吃食拿過來,你先吃些東西吧。”
楊悅溫順的躺下虛弱的答道:“嗯,謝謝姑娘了。”
丫鬟看了看楊悅的眼睛,清晰而溫和,因為身體原因正透着幾絲頹廢,不過說話溫吞柔順,想來應該不是壞人吧。
等花滿樓聽到消息過來探訪時,楊悅已經半靠在床邊吃藥了。
一身白衣打底,外穿淡藍色輕柔的絲綢,衣擺袖口處的淡銀色花紋随着走動若隐若現,精美的腰佩微晃,嘴角微微勾起溫柔的笑意,黑亮柔順的頭發由一支簡單的木簪随意的挽起,他款款而來,衣袂飄然。溫潤如玉的眉目間,有着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之風。他那一身的安然淡雅之姿,似乎所有的美好,都被他記于心間。
楊悅想要起身行禮,卻被花滿樓攔下:“姑娘剛醒,身子還弱,不宜動彈,還是多多休息為好。”
楊悅從花滿樓的衣服布料和配飾中掃過,低垂下眼睛溫柔的說道:“多謝公子搭救,小女子名喚楊悅,公子喚我悅兒便是。”
“當時找到姑娘時,姑娘早已身中劇毒,大夫說此毒兇猛,怕是對姑娘壽數有損,而且以後還要常活動保持心情愉悅。”花滿樓避而不應道。
楊悅聽罷流下一滴眼淚道:“我知,我認,公子的大恩大德悅兒無以為報,還請公子告知名諱,來日必将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丫鬟和來福木木的呆在一旁并不說話,像這種情況他們見多了,誰叫他們公子長的好看又招人喜歡呢,像這個楊姑娘一見到他家公子就跟丢了魂似的,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花滿樓微笑着,并未表态,只是道:“在下花滿樓,楊姑娘可要修書一封家書,跟家人報個平安?”
楊悅激動不已,感激的說道:“這是自然!我家就在浙江千島湖,家中開了一家最大的書坊,公子稍微打聽一番就知曉了,只要告訴他們我的情況他們自會派人來接我。花公子的救命之恩,待我的家人來了,一定會好好謝謝花公子的。”說着還含羞帶怯得看花滿樓。
花滿樓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楊悅的真誠射線可真是毫不掩飾,繞是他是個瞎子也能感覺到她的炙熱:“路見此事大家都會搭把手,楊姑娘不必介懷,我這就派人前往為姑娘送信,在此期間姑娘好好養傷,有什麽需要盡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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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悅擡起頭睜着含水的眸子說到:“謝謝花公子。”随即羞紅着臉低下頭小聲說到:“你真是一個好人,待我回家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那嬌羞的模樣讓丫鬟和小厮都有一種回家就成親/提親的感覺。
“咳,姑娘多…多禮了,還請好好休息,一有消息我必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楊悅笑盈盈的點頭,充滿了感激的望着花滿樓,看起來十分的信任花滿樓。
花滿樓低咳一聲,趕緊走了。
楊悅的身體并未好全,冷不得熱不得,還常常因絞痛而咬着嘴唇,皺着眉頭,當夜還發起了熱。
臉紅撲撲的一片,看着倒是挺紅潤的,但她的唇色卻蒼白如紙,甚至還起皮開了裂口,微紅的血從中流出,又被楊悅下意識的舔走。
丫鬟見狀趕緊扶起楊悅,喂了一些水。
劉大夫過來看了一番,直搖頭:“是藥都有三分毒,不能用藥了,只能靠她扛過去,打些水來給她降降溫。”
這樣根本不頂用,楊悅已經開始說起了胡話,嘀嘀咕咕個不停,花滿樓湊近了聽也只聽到個大概,說爹娘疼還有馬上回來這樣的話。
花滿樓心中不好受,擔憂的陪着她,感覺她越來越病重,便在她耳邊說道:“堅持住,馬上就要回家了,你的爹娘還在等你回家。你想想你娘親給你做的飯菜…”
楊悅皺着眉頭立馬打斷道:“太難吃了,我不吃,我要吃爹做的。”
花滿樓一愣,笑了起來:“好,不吃你娘做的,吃你爹做的,你爹做的好吃嗎?”
楊悅不舒服的哼哼唧唧好久,才說道:“不好吃,都不好吃,我不吃,我不回家了。”
花滿樓捂嘴,欲笑不笑的,又問道:“你家做飯誰做的好吃啊?”
等了許久不見楊悅回答,也不在意,只是接過丫鬟遞上來的帕子,給楊悅換上。
看來七少爺怕是有些心動吧,不然也不會這麽貼身照顧一個姑娘家,以前貼上來的姑娘家何曾有過這個待遇,七公子避之不及。不過這姑娘的身體…唉,這事也不是他們這些個下人該勸阻說到的事,最終的事還是交由夫人來定奪,她只負責回去原原本本的告知夫人便。
直至淩晨楊悅的熱才退下,花滿樓有些疲憊的說道:“你們也累了,先去休息吧,這裏我來就好。”
丫鬟不願,趕忙道:“哪有主子在這裏,我們這些下人休息的道理,還是您先去休息吧,這裏我們來。”說罷上前去拿花滿樓的毛巾。
花滿樓阻止道:“我從小習武身體好,還扛得住。”見丫鬟不肯退讓只得退一步說道:“那你在這打個鋪守着吧,她熱才退下,想來也不會有什麽事。”
丫鬟點頭應答道:“是。”
待到快午時,花滿樓才慢悠悠的過來關懷的問道:“怎麽樣?她醒了嗎?
丫鬟搖頭:“沒有。”
花滿樓叮囑道:“那就好生看着,劉大夫說她扛過去就好,沒什麽大礙,你去做些吃食給她熱着,等她醒了随時都可以吃。”
“是。”
待丫鬟走後,花滿樓坐在床邊,試探楊悅的是否發熱:“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啊,你爹娘還等你回家。”
楊悅一發燒就昏昏沉沉的,病好了身體上的疼痛也随之而來,不過她會忍耐着乖巧溫順的感謝每一個照顧她的人,沖他們甜美的微笑。
忍不住就會埋進被子裏,低聲抽噎。
花滿樓也是十分不忍心:“你要是實在疼的厲害,我讓劉大夫給你開些止疼的藥方,這樣會讓你好受一些吧。”
話音剛落楊悅擡起頭眼淚直掉:“,不必了,這點痛我還是受得住的,多謝花公子美意,你真是一個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這…見楊悅哭了,花滿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得将身上的手帕交給楊悅,讓她擦眼淚,不再提起此事。
修養了一個月,楊悅才能堪堪下地走動一二,不用每日無所事事,只能透過窗戶看到外邊的天空。
身體稍微好點後她遵着醫囑下床活動,想要到處轉轉。
花滿樓怕她出事,丫鬟和小厮都會跟着她,偶爾花滿樓也會随行。
楊悅微垂着頭走路很慢,偶爾會停下,花滿樓也不催促,只是跟在她身後慢慢的走。
花滿樓很喜歡楊悅的腳步聲,聲音輕巧而又堅定,每次聽到獨屬于楊悅的腳步聲時他又會下意識的探聽楊悅的呼吸,就怕她不舒服。
花滿樓問到:“這花怎麽了?”
楊悅驚了下,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花滿樓:“什麽?”
花滿樓說道:“你一直站在這裏我以為你是在看花。”
楊悅低頭看花問道:“我聽丫鬟說這裏的花都是你種的,真好看啊。”
花滿樓點頭:“這幾天花期已經過了,若是等春天的時候這裏的花全來了就更好看。”
“真好。”楊悅蹲下仔仔細細的看着花說道:“我朋友也喜歡,不過她種的都是些菜和藥材。”
“他是醫者?”花滿樓很有興趣聽她說自己的事情,想來她現在舉目無親是有些無聊,想找人傾訴。
“嗯,醫術還不錯,經常有人到他那裏去求醫,連最近打仗的幾位将軍也常去。”
“将軍?”花滿樓有些好奇的問道:“最近并沒有打仗啊?是哪幾位将軍?”
楊悅一下子轉過頭驚訝的看着花滿樓的表情道:“沒人打仗嗎?那他們穿着铠甲做什麽?”
花滿樓肯定道:“沒有打仗,我家有人在朝中,并未聽到要打仗的消息,那幾位是穿什麽樣的铠甲?”
“…不知道啊,我不認識,既然沒有打仗那可能是我看錯了,也有可能是些武林人士吧。”楊悅咬咬唇,聲音有些發顫,腦中一陣眩暈。
花滿樓擔憂的問道:“你怎麽了?”
“沒…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花滿樓立刻上前扶住楊悅道:“還是回樓吧,你還好嗎?你的脈搏跳的好快,是不是又開始身體疼了?”
“我…我…”楊悅緊緊的抓着花滿樓的胳膊道:“現在…是…誰當皇帝?”
花滿樓如果看到楊悅的表情一定會被吓一大跳,因為楊悅的表情極其恐怖,整張臉皺成一團,恨意的眼神如同實質一般,要将人剮了。
花滿樓遲疑道:“楊…楊姑娘?”
楊悅情緒激動的捏緊花滿樓,道:“告訴我,皇帝是誰!?”
“皇帝姓朱,叫朱…楊姑娘?楊姑娘?楊姑娘?”花滿樓沒說完楊悅便突然不省人事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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